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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那一晚穿着黑色带帽卫衣,带着口罩的他,酷呆了!
更酷的是,这家伙居然敢趁着月黑风高,和她手牵着手走在校园主干道上,还咧嘴笑,一口整齐的白牙闪闪的,特别渗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额……真的吗?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最后,他俩就明目张胆地停在了学校图书馆前的那片湖前,因为她穿着高跟鞋,走不动了。
他们肩并肩坐在栏杆上,脚下是滔滔的湖水。
四月天,铺面而来的晚风,凉丝丝的。也怪舒服的。
“早知道就穿西装过来了。”略懊恼的语气。
她不解,便问:“为什么?”
“没什么。”
说着,他便一把搂住她的腰,把她扣进了他宽大的怀抱里。
她瞬间就懂了,脸也腾地红了。
“顾繁朵,你的脸怎么这么烫?啧啧……脖子都红了!”
手贱地戳她脑门,摸她的小耳朵。
“讨厌啦!就你眼睛尖哦!今晚月光那么美,你就不能专心看月光,当做没看见呀!”
男人都是一个臭德行,干嘛揉她头发!
没听过一句话吗?头可断,发型不可乱。
为啥嫌弃他,她的唇角却止不住上扬……大约是他的胸膛比西装什么的不要暖太多哦。
“阳光下慎重地开满了花,朵朵都是我前世的盼望……顾繁朵,繁朵,繁花朵朵……顾繁朵,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参加这种无聊的比赛是含蓄地向我……嗯哼?”
“嗯哼你个头!自恋是种病,你为何放弃治疗?”
“我乐意。”
月色里,皎洁如玉的面庞,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一道一道的眸光幽幽的。特亮,特让人脸红红,心跳跳,不敢直视。
帅就是犯罪啊。
“嗳,寒子时,你喜欢我今晚的表白不?”
“嗯。这么大的惊喜!”
说着,便张开双臂,伸到极限,又忽然收拢,紧紧抱住她,亲住她。
唇。舌。交。缠,熟练地侵夺她的呼吸,探进喉咙深处……
若非他扣着她的腰,她真害怕自己会从栏杆上掉下去,坠入湖底。
寒子时,如果我当时能遇见,后来的岁月这么苦,我宁愿掉下去……也好过经过这样的万劫不复。
不对!
不对!那一晚,他们不是坐在栏杆上,他们是坐在一勺弯月上。
一直都晕乎乎地飘在空中。
“顾繁朵,你好懒惰。来,说说看,我该怎么惩罚你?”
又啃她又咬她……都惩罚的这么彻底了……还想怎么惩罚她?
再说了——
“我哪里懒了?”
“明明是准备向我表白,却连bgm都不愿意自己想?”
“讨厌啦!我本来就决定用《手写的从前》,哼哼,我只是想测试一下,咱俩是不是心有灵犀一点通~!”
“结果呢?”
“寒子时命中注定属于顾繁朵。”
“真乖!来,再给寒哥哥啃一口?嗯?”
故意上扬的尾音,满满的温柔和傲娇的宠溺。
对面的高楼,传来熟悉的节奏,不知是哪个少年又在轻轻地唱最初的爱情,“初恋是整遍,手写的从前……”
对面是不是搬进了新的住户?这几天,一直吵吵闹闹的,这应该是装修弄出来的声响。
她这个样子有多久了?
一年一度的玉兰花又次第盛开了?
那现在是二月底,还是三月,或者又是一个人间四月天?
她好像生了一个儿子。
叫做安安。
安安的生日是三月十二号。
植树节那天。
树……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朵朵,吃饭了。”
恍惚里,一只柔软的小手拍了拍她的脸颊。
是不是她为那个人生下的孩子?
顾繁朵转了转眼珠子,从又一次的漫长回忆里抽离,重返现实。
她的眼前出现一张粉雕玉琢的包子脸。他的眼神充满冷静早慧的光芒。五官精致,鼻子和眉毛生得格外有型,使小家伙看上去非常的有气质。性。感!
“嗯。”
一开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眼里干得能冒出火来。
哒哒哒……
哒哒哒……
拖鞋的声音去而复返。
顾繁朵眨巴着眼睛注视小家伙先将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再拿起榻榻米上的一只抱枕走了过来,一边扶起她,一边将抱枕塞到她背后。
真乖巧。
“朵朵,水。”
两只肥嘟嘟的小手捧着一只插了吸管的水杯送到顾繁朵眼前。
顾繁朵没有接过,她的目光长久地盯着安安手背上的可爱笑涡。
真好看。
那人一笑起来,右脸颊上就会露出一朵浅浅的梨涡。
冷不丁地,吸管的一头塞进了她的嘴里。
她太渴了,下意识地就大口大口吸了起来。
有水喝。
真幸福。
“朵朵,你什么时候能真正清醒过来?”
安安摸了摸眼前女子一张痴呆的脸,逸出一声浅浅的叹息。
他的命可真苦呐。本来以为爸爸回来了,一家团圆的日子就不远了。谁知爸爸没有回家,反而把妈妈气得脑壳坏掉了。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安安……”
嘶哑的女声,唤住抱着水杯,正要离去的安安。
安安愣了好久,砰地扔掉杯子,扑进朵朵的怀里。
“妈咪!妈咪!妈咪!我是安安!我是安安!你记得我了吗?我是安安!我是你生的!妈妈,既然你生了我,又怎么可以不要我?”
第172章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一更)
安安踢掉脚上的大白小拖鞋,蹭蹭蹭爬到床上,扑到顾繁朵身上,哇哇地大哭。
小孩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只往她怀里凑。
顾繁朵目光怔怔的,迟疑地抬起手,一下一下地拍打虎头虎脑的小家伙。
安安趴在顾繁朵怀里哭了许久,抬起一张泪花花的小脸,“朵朵,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儿子。安安。顾以安。”
“朵朵,你终于醒过来了!!”
安安扯起衣袖不讲究地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双水洗过的眼睛,分外清黑动人。
他心想:还是舅舅有办法。
是的,自那日枪伤了寒子时,顾繁朵便魔怔了,成了一个不会动脑子思考,一个命令一个动作的机器人。
顾夜白和安安在用尽各种办法都唤不醒顾繁朵后,便请了一名催眠师,诱导她去回忆以往岁月里最甜美的片刻时光,牵引着她往有光的方向走。
这便是为何顾繁朵醒来之前,想的是她为寒子时生了一个儿子。
一个在三月十二号出生的儿子。
因为,安安是她生命里的光,是那段美好时光结出来的果实,是她曾经决定放弃全世界,也要护住的珍宝。
于是,一直似醒未醒,游离于现实与梦境之间的顾繁朵终于醒了过来。
“小妹。”
清朗温柔的低唤。
顾繁朵循声望去,是一名穿着白色羊绒衫配灰白色绒布长裤的男人。
干净、优雅,精致得像个天使。
这个人是她个哥哥。
从记事起,印象里,他的衣着始终是白色系的。
那……她是不是打趣过他,笑话他有洁癖,又生了一双适合拿手术刀的手,干脆去当外科医生得了?
唔,让她来想想,这位天使哥哥是怎么回答她的。
“小妹,你忘记了啦?你六岁那年,指着电视上的钢琴师对我说,弹钢琴的男人真帅!身为哥哥的我,当然要成为妹妹心目中最帅的男人!”
“顾夜白,听老师说,你没有填报志愿,因为你已经收到了美国茱莉亚音乐学院的入学通知书?那你为什么参加高考?咦,不对啊!你不是说,你想当一名外科医生的吗?”
唔,让她想想,高考结束,这位天使哥哥是怎么回答他的朋友的。
“侯尊宝,你知道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吗?”
“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我的梦想,她的名字。”
唔,为什么她要清醒?
顾繁朵抚着额,遮住脸,头痛欲裂。
她为什么要清醒过来?
为什么顾夜白要派记者拍下那种暧。昧画面,为什么要忽然告诉她,他们并非亲兄妹?
是的,让顾繁朵最终彻底崩溃的不仅仅是她枪伤了寒子时,也是因为那天在去医院的路上,柳特助告诉她,买通记者的人其实是顾夜白!
这无疑让顾繁朵越发肯定她之前的种种敏感的猜测,并非自作多情……
“朵朵,你刚刚醒过来,还没有力气下床吃饭。来,你就坐在床上吃。”
在顾繁朵发呆的时候,安安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用托盘端着饭菜,走进了顾繁朵的房间,轻车熟路地放到床头柜上,又取了竖在一旁的床用桌。
顾夜白沉默地看着安安将折叠桌子搬到床上,放平稳,然后将饭菜一一放上去。接着,他踢掉拖鞋,爬了上去,隔着桌子,跪在顾繁朵对面,盛了一汤勺,送到她嘴边,“妈妈,吃!”
说着,安安的眼眶便又红了。
顾繁朵哆嗦着嘴唇,忽然双手捂住脸,无声地吧嗒吧嗒掉眼泪。她的人生全乱了!全乱了!
“朵朵!”
“安安,你乖。你先出去吃饭。舅舅有话要单独跟朵朵说。”
安安吸了吸鼻子,努力保持冷静。可他再如何早慧,也不过是尚未满六岁的孩子,手指头扒着门,就是不愿意离开。生怕这一走,他的朵朵又犯了癔症,痴痴呆呆地不认识他了。
顾夜白提了提裤管,在安安面前蹲下,摸着小家伙闷闷的包子脸,微微笑着,“安安,乖。给舅舅十分钟的时间,好不好?五分钟?”
安安抬头,一双光芒熠熠的眼沉默地盯了顾夜白足足十秒,从领口内掏出一只复古雅致的小怀表,开始计时。
顾夜白缓缓吁出一口气,掩上了门。
“小妹,我知道你能听见我和安安说的话。第一,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你顾繁朵确实枪伤了寒子时。就算你再装鸵鸟装痴傻,也无济于事。不过,你放心,他已经脱离了危险期。”
顾夜白敏感地注意到顾繁朵的眼珠子动了动,有光掠过。他的心脏猛地一阵紧缩。
这些日子里,他和安安如何呼唤顾繁朵,她都没有反应,保持着僵硬的姿势,双眼茫然地长久地揪着一个点不放。
如果早知道不过是“寒子时”三个字,便能解决的问题;他又何必拿枪去抵着好友的脑袋,胁迫他推掉数个日程安排,赶过来为顾繁朵做催眠治疗。
“第二,安安是你自己选择生下的,那么我拜托你对他负责。而不是一日三餐都需要他一口一口喂你吃。你是她妈妈,不是他女儿。就算他再早慧懂事,也只是个不满六岁的孩子。因为你的自私决定,他从来到这个世界,就注定要比别人家的孩子更坚强乖巧,更有承受力。我十八岁的时候还不会做饭,他六岁就会了,手艺比我的还要出色。我们六岁读幼儿园大班,他已经在读五年级了。
顾繁朵,你难道就没有扪心想想,是什么胁迫一个六岁的孩子那么渴望长大,在别人渴望爸爸给他们买玩具的时候,他却如此渴望成为一个男子汉?
昨天,我从外面回来,走进厨房,看到小家伙一边削土豆皮,一边打瞌睡。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一个六岁的孩子,每天至少需要八九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因为有你这种任性的妈妈,他都不敢睡觉。他要给你做饭,他要随时看着你。我跟他说,安安,我们给妈妈请个保姆,好不好?他不同意。他说,保姆不会像我这么细心。
我记得小时候的你都四岁了,还赖在爸妈的床上睡觉。安安不到两岁,就开始独立睡觉了。可这半个月里,小家伙都是陪着你睡觉的。虽然他不说,但是我知道,他是认定自己是个男子汉,要保护妈妈!
顾繁朵,安安的苦都是拜你所赐!
顾繁朵,你只是生下了他,养活了他,却从未尽过教育好他的责任。
你不配当一个母亲。
顾繁朵,但凡你还有一点羞耻心和良心。我麻烦你,振作一点!”
顾繁朵,不就是一个寒子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