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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是被任命为二连二排一班班长,我们的连长就是彭帅!”
“六月十九日全天,部队都没有训练,上面传下令来,休息一天,整理军容,下午要发军装,第二天就要搞成军典礼。”
“说实在的,当时大家对军服都很向往,都在想‘中华革命军的军服要是穿在我的身上,该有多么威风?’,中午新军服拿到手里,穿到身上后,互相看着,好多人都激动地哭了,发给我们的衣服并不是以前街上见过的那种青灰色军装……我们的军装是墨绿色的,料子也不是一般的土布,穿在身上挺拔的很。”
“当时还发了黑钢盔,钢盔上的红星也和以往见过的白星不同。军装不完全一样,我们步兵左臂上都是步枪,炮兵臂章是炮,骑兵是马,军医则是个红色十字……最搞笑的是炊事兵,他们的臂章是口锅。”
“所有的装备里面,当时弟兄们最喜欢就是部队发的靴子,好多兄弟家里穷,都是打赤脚或者穿草鞋长大的。靴子刚发下来的时候,没几个人舍得穿,好多手里拿着新靴子,用抹布是一遍一遍的去擦,就和抱小媳妇儿似得。”
“那天下午,好多兄弟都换好新军装、背上全套装备到训练场上去,没有军官指挥,大家就自发地排成了行军队列,一边走,一边唱部队教的军歌,一遍又一遍。我也去了,旁边的几个广东兵不停在说‘当兵这么威风,就算是死了也值’!”
“六月二十日那天,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天才麻麻亮,兄弟们就都不睡了,个个起来穿戴整齐,刚吃完早饭,就自发的到操场整好队。”
“我站在队伍中间,左右看去,都是站得端端正正的弟兄们,这个时候,我发现他们拿着上好了的刺刀的步枪,比我的花机关威武多了,不过,上战场的时候,肯定还是我的花机关好使。”
“官长们还没到,但整个操场鸦雀无声,大家就那么站着,等候大会开始。”
“估计是官长们得到消息,没过多久就来了。各连的连长,走到了自己连队的最前面,面朝临时搭起的一个台子。”
“谢大帅那时候真是年青啊,不过威武得很,他穿着军官的衣服,戴了大盖帽,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飞哥和另外几个军官。”
“谢大帅走上台子,声音洪亮,我们每一个兄弟都听得清清楚楚,他说,‘兄弟们,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中华革命军的一员了。现在大敌当前,国家民族危在旦夕,我们从军,就是为了让天下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今天我们穿上了这身军装,那就代表我们愿意用我们的生命去实现我们的革命目标!我们中华革命军是为全天下的百姓而战的,以后,我们就改称同志,我们就是为了全中华的百姓而战的军人!’”
“讲完话,谢大帅带着那些军官向我们敬了军礼,所有的兄弟、不,所有的同志也向谢大帅、向红底金星的军旗敬了礼。”
“成军典礼后没多久,部队就开拔奔赴东征的战场!”
第一〇四章 东征誓师
时局的变幻令人眼花缭乱。
六月二十五日,中华革命军第六军军长陈同明在潮州发布通电,改部队番号为“救粤军”,全军七个师五万多人,宣布将进攻广州。
次日,社会党政府宣布陈部为叛军,宣布中华革命军东征讨逆,东征军总司令江卫,副总司令分别为徐崇智、刘希闵、杨震寰。
计划兵分三路迎击陈部:左路军刘希闵部桂军、杨震寰部滇军;中路军徐崇智部粤军;右路军为教导师并粤军第二师。总兵力约三万人。
为提振军心士气,教导师定于六月二十八日在广州召开誓师大会。
教导师各部迅速集结,唯有三团三营谢念诚部因驻地距离较远,无法参加誓师大会。
六月二十七日一早,谢念诚令各部整顿人马辎重,待命出发,自己到了广州城,部队人多可以不来,他这个营长还是要参加军事会议的。
军事会议定于下午在青浦军校召开,谢念诚上午回了广州城。他在青浦军校隔壁军政大学的住所,已经成了机要局的办公所在地。除了杨雨薇,还有另外两个报务员和几个机要局的内卫。
吃过午饭,交待杨雨薇收拾好必要的东西随军出征后,谢念诚就赶到了青浦军校。
作战会议室里,谢念诚和另外几个三团的军官显得有些异类:
其他人穿的都是灰色的军服,只有三团的军官不是,团长胡阳和另两个营长穿的是缉私队的黑制服,谢念诚则是那身威武的墨绿色军装,几个人自然成了其他军官窃窃私语的取笑对象。
别说江卫和高级军官了,随便拉出一个教导师一团、二团的官兵,问问他们觉得三团怎么样,礼貌点儿的说法那就是“三团是新部队,多训练、经历一段实战后战斗力一定会得到提升”,粗鲁点的那就是“不就是一群地痞**吗?”。
在其他人心里,教导师三团就是以前商团的**们改编而来的,能有什么战斗力?
所以在作战会议室里,根本没人搭理三团的这几个军官。
胡阳和两个营长倒是正经军校出身,不过这段时间被手下那帮子熊兵折腾得够呛,也没什么攀谈的兴趣,谢念诚一个人在角落里倒是落了个耳根清静。
两个侍从官到了门口,江卫一身戎装进了作战会议室。
所有军官一起起立:“司令好!”
江卫抬手示意众人坐下:“多的话,我就不讲了,下面请何应诚参谋长介绍敌情和我军部署。”
何应诚拉开墙上的帷幕,露出巨幅地图:
“各位请看,陈军分三路进攻广州,其主力林虎所部五个师集结于惠州,我军计划,左路军从北路龙江一线实施包抄,我右路教导师沿东莞、深圳、淡水一线推进,中路军在福田一带构筑防线,等左右两路到位后,会攻惠州!”
“我教导师计划,以一团、二团梯次攻击前进,三团掩护辎重为后卫部队……”
讲诉完整体计划后,各部自行制定行动计划。
江卫、何应诚这些人有多看不起三团,那三团的胡团长就有多看不起三营,在他心里,这三营无非就是民团,比一营、二营还不如。
三团长胡阳下令,一营、二营负责看守全师辎重,跟在师主力后方二十里行军,谢念诚得到的任务是“配合三团主力,为全师殿后,在团主力二十里后行军。”
得到这样的命令,谢念诚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感到运气不错——他的三营虽然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但大多数官兵毕竟从没见过血,走在大队伍的后方,慢慢感受战场气氛,是个不错的选择。
二十八日晨,谢念诚还是穿着他那身打眼的墨绿色军服上了誓师大会的主席台,倒不是说他想出风头,而是参加誓师大会的三团一、二营官兵都穿的是灰黑色军装,他和胡团长在主席台上,反而更应景一些。
谢念诚来参加这个大会,最主要的目的是看看友军的军容军纪,和自己手下的部队比一比,打起来也好有个参照。
这个誓师大会,谢念诚是唯一一个步兵的营级军官,除了炮兵营运输不便,其他部队的营连级军官都要带部队参加阅兵。
谢念诚和教导团的几个军官站在主席台的边上,这几位也都是熟人:一团团长顾鼎文、二团团长**甫和炮兵营营长陈钦。
这几位看着谢念诚的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其他青浦一期的学生,最好的几个也都只是连级干部,这谢念诚倒好,一毕业就干了正营长,带出去的七个军校生,个个都安排了营连级的职务,最关键的是,谢念诚还不满十八岁!
推翻帝制这一百多年来,谢念诚以不满十八岁的年纪坐上这个位置,应该是前无古人了。
不过他们对谢念诚这个人,印象都还是不错的。
陈钦为人厚道,他对这个学生很是关心:“谢营长,这就要出征了,你们营准备好了没有?”
谢念诚对这几位老师的观感也很不错,在军校期间,他可是经常向他们请教问题的,“报告顾团长、张团长、陈营长,我部九百七十人,齐装满员,粮弹充足,已做好战斗准备……只是我部从官长到士兵都没上过战场,我心里有些忐忑不安。”
顾鼎文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九百七十人?”
**甫和陈钦也看向谢念诚。
“对,没错,我营下辖三个步兵连、一个炮兵连、一个工兵辎重连,再加上营部的一些直属部队,是这个数。”
“炮兵连?”
陈钦对这个很感兴趣,他的炮兵营下属两个连,一共六门七五山炮。
“你们有什么炮?多少门?”
“我们炮兵连装备了八〇迫击炮十二门。”
“迫击炮吗?”
这个时代,迫击炮在欧洲都属于新式武器,在大汉国这边,还没有哪只军队见过实物。
作为炮兵指挥官的陈钦,自然知道迫击炮是什么东西。
“你从哪儿搞来的这些好东西啊?”
“是托朋友从德国买回来的……这次我们营出去打仗,就靠这些玩意儿壮胆。”
顾鼎文和**甫也加入谈话,交流迫击炮该如何使用,他们多年行伍,提出的建议谢念诚自然是一一记在心里。
没聊多久,誓师大会开始,江卫、汪中正、宋凯中为首,领着主席台上的人站到台前,开始检阅东征部队。
检阅顺序以部队番号为序。
首先进场的是一团一营一连,连长也算是谢念诚的老熟人了。
关宗南走在最前面,领着他这个连的弟兄,心情激荡。
一毕业就到部队当了连长,还是一团一营一连!
走到主席台前,关宗南向主席台敬礼,对江卫这个校长和伯乐,他是发自内心的崇拜和尊敬。
忽然,关宗南看到边上一个穿墨绿色军装的家伙很是眼熟,“这不是那个谢念诚吗?他怎么站在主席台上?”
想到谢念诚,对校长的尊重和爱戴关宗南都暂时忘记了,感觉一阵蛋痛。
没错,就是蛋痛,在学校群殴的时候,他吃了谢念诚一记撩阴腿,可是让他好几天都只能夹着腿走路。
“哼,这家伙看起来很神气嘛,听说还当了营长,这次东征,等他带的民团被人干了,我再去救他……救完了看我怎么教训他。”仇恨让人蒙蔽双眼这话真是没错。
旁边的副连长微不可察地踢了他一脚:“连长,走过主席台了,不用敬礼了。”
关宗南这才反应过来,“妈的,差点儿出丑……姓谢的,这都是你的责任!”
类似的一幕连续发生,杜清泉、黄链、潘衷寒这些吃过谢念诚“揪发攻”、“锁喉”、“龙抓手”、“袭肋”等大招的长江学会出身的军官,看到主席台上站立的谢念诚后,都是五味杂陈。
主席台上的大佬们对这些青年军官的失态还很欣慰:“还是青浦军校出身的才是自己人啊,你看,好多学生都不能自已,革命情绪很高嘛!”
谢念诚没注意到这些细节,他的注意力都放在部队的士气、装备和身体情况上。
根据他的观察,一团、二团从军官到士兵,精神状态都是很不错,装备就差强人意了,步兵连的士兵只有步枪和极少量的花机关、手枪,谢念诚部队步兵连装备的轻机枪、迫击炮这两种才问世不久的新式武器那是一件没有。
一团和二团分别有六挺重机枪,算是重火力了,士兵的身体状况和谢念诚部队比起来也明显瘦弱一些,看来顿顿吃肉和偶尔吃肉对身体状况的影响,还是很大的。
等到三团的部队进场,那就让人失望了。
三团一营、二营的士兵是汪中正指派的军官从缉私总队抽调的,这些兵大多数都是前商团的士兵。
这些兵偷奸耍滑、吃不得苦,军官们虽然很努力,但操练时间不长,一看上去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