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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样的人,从小一定生活在非常优裕的环境中,一生顺风顺水,做自己想做的事,顺理成章地攀登上事业的高峰吧?像你这样的人,都没有面临过艰难的选择,真的可以称得上是热爱音乐吗?”
整个小剧场里一片静默,只有那个人说话的声音在空荡里回响着。
“音乐什么的,我也曾经很喜欢啊,罗曼·克利斯朵夫,你的音乐,还曾经在无穷无尽的战斗和血腥之中,陪伴我挨过好多个漫长的黑夜呢。但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就注定不会有梦想,所以,你的梦想又究竟有多少份量呢?”
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只密封的透明瓶子,里面装满了深红色的液体。
“实话跟你说,这是我特意准备好,折磨人质给政府那些人渣看的东西。这只瓶子里,装的是酸性物合成的毒药,具有腐蚀性。今天,既然克利斯朵夫你在这里,计划就改变了。现在,我把一个选择交给你。”
他单手把瓶塞拨开来,一股刺鼻的气味迅速地向四周弥漫。
“你把这瓶东西喝下去,喝下去的话,从此你的声带一定是不能工作了,你将不能再上台演唱,也有可能,消化道同时会遭受重创,从此身体不能支撑你作为一名音乐家存在的梦想。如果你把它喝下去,就放了这个女孩子,如果你选择不喝,那么我就一枪打死她,把处决她的视频传送给政府的那群人渣。”
说着,头领把手枪在安吉拉的太阳穴上用力顶了一下。
安吉拉张大了眼睛,把惊恐的眼神投向了罗曼·克利斯朵夫。
怎么可以这样!夏伊达听得又惊又怒,几乎就要喊了出来,她想要冲上台去,抱住安吉拉,用自己的身体去保护她,但却被康斯坦丁的手臂死死地箍住了。康斯坦丁甚至用手掩住了她的口鼻,让她连哼都哼不出来。
在这种时刻,夏伊达才绝望地发现,原来男女之间的力量差,是这样不可逾越的鸿沟。
康斯坦丁同样也是心急如焚,但是比起夏伊达,他毕竟冷静得多,也没有夏伊达与安吉拉那么近便的关系,处理起事情也就更加理智。
他心里清楚,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冲出来,都只能是增加一个悲剧,根本就于事无补,改变不了任何事情。
上面那个人是个怪人,但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他想要做的事,根本就没有人可以改变。
谁都没有想到,在这种场景之下,最先说话的竟然是成为了待宰的羔羊的安吉拉。
小女生的整副身躯都在颤抖,显然是怕到了极点。她的声音也在颤抖,但是,说出的却是令人意想不到的话。
不是“救救我”,不是“放过我”,她只是颤抖着对罗曼说了一句:“罗曼,为了我,不要听他的,不要喝!”
所有人都被这个小女生说出的话惊呆了,连那个用枪指着她的人眼神中都有一丝动容。
说出这句话,安吉拉反倒比一开始变得平静了许多。
“罗曼,我不想再看到格雷那样的事情发生了。我已经害了格雷,如果你也在我面前变成那样,我反正也会没有勇气生存下去的。不要听他的,不要管我!”
罗曼·克利斯朵夫站在不远的地方,俯视着安吉拉,两个人的眼神交融在一起。
他忽然感觉这个小女孩格外美丽,格外令人心疼。
他想起曾经有许多个悲伤的夜晚,还很小很小的她趴在自己的大腿上,啜泣着说:“罗曼,我是不是一个总带来坏事情的妖怪呢?如果不是这样,格雷怎么会……”
因为格雷的事情,她直到今天都仍然在不停地责怪着她自己。
她现在已经足够美丽,像一朵纯白的雪花。将来有一天,她会成长为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
怎么能让如此美丽的她,凋谢在这个不应该凋谢的年龄呢?
第267章 我最爱的罗曼·克利斯朵夫
罗曼·克利斯朵夫冲安吉拉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就在这一刹那,仿佛不再畏惧什么了,觉得自己不像是自己,又仿佛觉得生而无憾。
“傻孩子,说什么呢?”他用十分轻松的语气对安吉拉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命重要呢?既然说到格雷,这么多年,你也看到了,那家伙不是过得不错嘛!有他在那里当先行者,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难道那家伙能做到的事,我就做不到吗?”
“这些年你也看到了格雷有多么痛苦不是吗?!”安吉拉忽然尖叫起来,“罗曼·克利斯朵夫,你也是个天才,让一个天才放弃他最爱的东西,是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或许比死掉还要痛苦,难道看了格雷你还不明白吗?”
她的声音很尖锐,有些声嘶力竭,就仿佛在这一刻把许多年来埋藏在心底的痛苦和歉疚全都吼了出来。
“只是声音而已,安吉拉,贝多芬在创作的后期耳朵也是听不见的,但他的作品同样美妙至极。夺去我的声音,我还有双手,夺去我的双手,我还有头脑在。只要不死,你最爱的罗曼·克利斯朵夫哥哥就永远是一个天才!”
罗曼的声音轻松悦耳,仿佛说着的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这一点,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然而望着眼前的小姑娘,居然真的就想这样做一个英雄。
哪怕英雄的一生,注定要经历地狱,但那是之后的事,不在此刻的考虑范畴之内。
安吉拉的泪水夺眶而出,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叫出来:“是的,我最爱的罗曼·克利斯朵夫永远是一个天才,我不要你受到任何伤害!如果今天你把它喝下去,就算他不杀死我,我也不活了!”
罗曼愕然地望着她,发现她的用语并不是“最爱的罗曼·克利斯朵夫哥哥”,而是“我最爱的罗曼·克利斯朵夫”。
这其中的意思是截然不同的。
而少女也已经忘掉了恐惧,忘掉了一切,眼睛里只剩了热切的光芒。
读了她此刻的眼神,就会立即明了她的一切心事,这个小丫头,平时也真的很会掩饰自己呢。
惊讶之余,一种奇特的情感自心底油然而生。
一直以来,对这家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
这是最好的朋友的妹妹,曾经恨过,也曾经同情过。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个躲在妈妈背后的小孩子,他看着她长大,直到有一天突然发现,她已经长成了一位美少女。
而且,已经是情窦初开的美妙年华。
从来没有在想象中亲近过她吗?不是的。罗曼很懂得欣赏女人的美,像这样介于女孩和女人之间的独特存在,对于男人来说其实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也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就忽然在她身上发现了那种隐秘的小小的性感了。
但是,罗曼没有纵容自己继续沉浸下去。
这是格雷的妹妹,与自己的妹妹是一样的,是绝对不可以去染指的人。再说,她实在太纯洁了,纯洁到自己根本就配不上。
罗曼·克利斯朵夫一直是以穿梭于花丛之中,可以轻易地捕获女人的芳心而自傲的,可是此刻,他却忽然为自己这样的生活方式而感到空虚和羞愧。
其实,一直以来都很空虚。
就算身边的女人一个接着一个地换,每一个都能带来些许新鲜感,但是,每一次,从最初的最初,罗曼·克利斯朵夫就明白,那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要的。
今天,看着少女含泪的双眸,罗曼·克利斯朵夫忽然觉得,即使以后再也没有其他女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这是什么诡异的发展呀!罗曼暗暗地自嘲,我的审美品味是不是被格雷给传染坏了!这,能算得上是女人吗?
罗曼·克利斯朵夫上前一步,十分从容地从那歹徒的头领手中接过了那瓶红色的酸,凑近鼻子前闻了闻,皱起了眉头。
“恐怕是难以下咽呢……”他用嘲讽的眼神看向那始作俑者。
安吉拉发出一声尖叫,开始使出全身的力气扭打、抓咬那个男人,根本就不在意还有一把手枪顶在自己的脑袋上。她甚至希望此刻那个男人可以一枪打死自己,这样罗曼·克利斯朵夫就不用去做那种疯狂的事了。
台上正在激烈地挣扎,台下的夏伊达已经从手足无措的状态中渐渐地挣脱了出来。
当她被康斯坦丁紧紧地按在怀中不能动弹,并且反抗到没有了力气的时候,头脑却意外地忽然变得清明。
经历了许多事情,现在的她,已经可以在定下神来之后迅速地进入状态,开始思考关于“应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况”。
现在,没有其他任何人可以依靠,能够靠得上的,就只有剧场里这区区十几个手无寸铁只会跳舞的年轻学生。
从那些歹徒之间不时交流的情况看,满足他们的要求还是牺牲人质,是一个相当困难的选择。
也许他们想要救的那个人,真的非常非常危险。
最后的结果,也许还是会选择来救他们的,但那不可能很快,而且,剧场规模很小,出入口也少,都给他们把守住了,盲目的逃跑就是自寻死路。
最重要的是,安吉拉,安吉拉和罗曼,他们肯定是等不到救援前来了!
对歹徒来说,要紧的是手中要有人质,他们一点也不看中个别人质的死活。而且,他们显然是那么残忍的人,居然提出了那种丧心病狂的选择方案。
怎么办,怎么办,应该怎么办?!
夏伊达的头脑里一团混乱,她急得眼泪都流出来,恨自己为什么长了一副如此不灵光的头脑。但是,在这样的时刻,却一直有一些声音在跳出来警示她,对她说,急有什么用呢?你只能用自己现在拥有的,去努力解决眼前的每一个问题。
这样的话,有很多人对她说过,都是应用在舞蹈练习和竞赛中的。格雷说过,凯说过,霍尔顿校长说过,甚至连不知是朱利安还是朱理的人也曾经对她说过。练习了这么长时间之后,朱利安的变化很大,夏伊达有时会怀疑跟自己说话的并不是朱利安本人,而是更加经常地跑出来的朱理。
这些在此刻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拥有的东西,除了跳舞,还有其他的吗?身边的这一群同学、战友,除了跳舞,他们还有其他的吗?
第268章 唯一的武器
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有鹰神保佑,一道灵感的白光忽然划过了夏伊达的脑海。
如果他们想用来交换的那个人如此厉害,他是怎么沦为了阶下囚的呢?
是幻影剧团的团长帮助警方抓获了他!
武器只有一个——催眠术。
而自己,今天不正是来学习催眠术的吗?身边这一群人虽然并不会催眠术,但是,却全都进行过mirage的训练!
格雷说过,mirage,其实与催眠术在某些方面有着共通之处!
夏伊达清楚地记得,格雷曾经使用疑似mirage的手段,控制并击败了对意图她施暴的朱理。格雷的mirage已经达到了疑似催眠术的效果,他能让自己相信发生过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并且,不自觉地睡过去。
所以,或许能行!
虽然练习得还不够好,虽然根本就不能自如地控制mirage的收发,但是,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