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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阅了资料才终于搞清楚了——原来,又是神话故事。
在希腊神话中,安泰俄斯是海神波塞冬与地神该亚所生的巨人儿子,住在利比亚,力大无穷,并向每一个路过的人挑战格斗,所向无敌。当希腊最伟大的英雄赫拉克勒斯路过利比亚时知道了这件事,所以与安泰进行了决斗。他发现,只要安泰俄斯的双脚不离开地面,就可以从大地母亲那里源源不断地获得力量。于是赫拉克勒斯想出了一个办法,用他那有力的臂膀,将安泰俄斯举起在空中,使安泰的双脚不能接触地面,然后,用强壮的手臂将安泰勒死了。
居然是这样一个血腥而毫无美感的故事!
不知道别人,会怎样看待这样一个故事,又会怎样选取角度,去用舞蹈阐释这个题目呢?
有点像过去在考试中遇到的命题作文,有种古怪的感觉。
规则要求,这场考试的一切,除了拍摄视频学校会给提供专业人员之外,其他全部要由自己完成,而不能寻求他人的帮助。夏伊达是个非常规矩的人,诚实对于她来说是不容质疑的做人原则,所以她是绝不会有什么投机取巧的想法的。
这也就导致了她的第一次孤军奋战,也让她忽然间体察到,原来自己以前都是生存在一种怎样的庇护之下。
之前,无论遇到什么样的困难,总会莫名其妙地就得到了轻松的化解,就像以前在练习舞蹈时发生的那些波折,就像自己打工的风波,就像那次去南之国的比赛。
仔细想想,之所以从未遇到更大的艰难,都是因为他——因为格雷·范塔西亚总是在自己的身边,用他的清清淡淡的语气说:“不是还有我在吗?”
他这句话,绝不只是说说而已的。
在此刻,夏伊达深刻地体会到,如果你感觉一切过得平安静好,那是有人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曾替你遮风挡雨的缘故。
“格雷,”夏伊达的心里涌上了一股干劲儿,“这一次,是我自己的战斗了,我一定会努力的,绝不能让你失望啊!”
她并不知道,当她在图书馆的一隅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的时候,急匆匆赶来的康斯坦丁·萨卡洛夫刚一进门就被人叫住了。
“站住。”一个淡漠的声音响起,虽然声音不大,却有几分严厉。
康斯坦丁回头看了看,惊讶地发现格雷·范塔西亚坐在图书馆门口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
范塔西亚的穿着与平时的习惯大不相同,竟穿了一套颜色极为低调的运动卫衣,还戴了一顶棒球帽,把帽檐压得低低的,乍一看根本认不出来是谁。
范塔西亚用手指轻轻地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子,示意他坐在自己的对面。
“你干什么?”待到康斯坦丁坐定了,格雷问。
“去看看她。”康斯坦丁坦然回答。
“你这样会给她添麻烦,建议你不要去。”格雷冷漠地说,“如果你一定要去,我也是会阻止的。”
康斯坦丁沉默了数秒,并没有像一般人那样被激得怒火中烧,拍案而起,而是给了自己一个缓冲的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
“说一说你的理由。”他压抑着心里的那股火,耐着性子问道。
不可能不生气,被别人指手划脚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被这个自己视作“敌人”的人。
但是同时,康斯坦丁的心里又很清楚,格雷·范塔西亚是个说话很直接的人,但这个人从来不会以激怒别人为目的,他说的话,总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而大多数时候,这个人看问题的角度,会比别人更加高远。
第209章 我没有理由输给任何人
“有规定,这一轮比赛别人不能插手。”格雷简洁地说。
康斯坦丁忍不住冷笑出来。
“我不是个傻子,”他带着一丝怒意说,“我只是去看看,不会插手的。”
“你去看她这件事本身,也会影响到她。即使你不说话,你的表情,甚至你身体发出的气息,都在传达你内心的想法。而她,是个感知力非常敏锐的人。”格雷说。
“那么说,你也没接触过她了?”康斯坦丁鄙夷地说,“她可是住在你家里!”
格雷摇了摇头。
“这三天,我不会出现在她面前,也不会让她感觉到我的存在。”
康斯坦丁愣了一下,知道这个人言必行,行必果。
但是心里又觉得别扭——既然是这样,你鬼鬼祟祟地躲在这里,远远地盯着她,究竟是几个意思?
“至于做到这一步吗?我并不想帮她什么,也不想插手她对于舞蹈的理解和设计,但是,伊达她毕竟才刚刚开始正规的舞蹈学习,有很多需要关注的禁忌,她都是不知道的。我只是想在她身边,保证她不会犯那些最基本的错误。”
“不,”格雷摇头道,“你心目中的基本禁忌,对她来说可能并不是错误。你的存在,或许反倒会因为经验的缘故扼杀她可能带来的最好的那一部分。许多创造的开端,都是不能为人所理解的。而且,你应该相信她,虽然她来学校只有不到半年,可她之前的十年,并不是在虚度光阴。”
她的十年,在广袤的草原上,用自己的方式磨砺着技巧,在自然之中理解着舞蹈的真谛。对于舞蹈的规范性学习而言,这是一大劣势,可是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这样特殊的经历反而会带给她的舞蹈一些宝贵的东西,一些其他人都不具备的东西。
没有什么样的汗水和努力会是白费的,只是可能还没有到时候。
康斯坦丁安静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他的话有道理。
“而且,我比你更了解霍尔顿。”格雷接着说,“只要她的表达中掺入了你的意识,霍尔顿就能看出来。所以,不要去害她。”
康斯坦丁叹了一口气,颓然地伏在桌子上,有一种浓浓的挫败感。
“有功夫在这里哀声叹气,不如去练习一下双人舞的基础。”格雷毫不客气地说。
康斯坦丁皱着眉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根本没有多少双人舞的经验,这样下去,四国竞技赛就只能作为独舞选手安排。她会进入团体赛的,她需要一个合适的人成为搭档。”
说出这样的话,格雷感觉心里很不是滋味,然而遗憾的是,这是事实。
四国竞技赛的规则很有意思,每一届都是变幻莫测,对于团体赛来说,很考验选手技巧的全面性和应变能力,北都学园的初赛要求学生必须自己编舞,就有这样的考虑。在竞技赛上,忽然要求某个项目以双人舞形式出现的情形并不少见,那么,夏伊达会需要一个合适的双人舞舞伴,这个人选,康斯坦丁显然比任何人都更加适合。
当然,这是除了自己以外!
“那你打算怎么办?”康斯坦丁趴在桌子上,歪着头问。
看样子,他是已经被对方说服了,无奈之下做出了决断。
“只要我想,进入教练团队还是很容易的。”格雷说。
这是很自然的事,他是一流的编舞,任何一个参赛团队能够把他收入麾下,比获得一个优秀的选手还要令人振奋。四国竞技赛的赛制多样,很考验教练团队的随机应变能力,有一个优秀的编舞在,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如虎添翼的事。
这样的人,连康斯坦丁也不得不佩服。
作为舞者的范塔西亚,曾经不输给任何人,就算是不能再上台了,他的手中依然拥有利器,仍可以在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进入一流的团队,而且,他的武器似乎更有利于为她提供庇护。
“假如,我是说假如……”康斯坦丁犹豫了一阵,终于问出了口,“你的身体没有出问题的话,现在会是什么样子呢?我有一天能够超越你吗?”
直到今天,康斯坦丁在舞台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就,却也不敢说,能够真正地超越了巅峰时期的吉尔伽美什。
格雷·范塔西亚的年龄比康斯坦丁大四五岁的样子,理论上说,二十二三岁,对于一名舞者来说,其实仍然没有到巅峰的年龄。
但是对于一个刻苦修行的人来说,每一年的时光都不会平白度过,所以超越比自己年长的他,是一件困难的事。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这样的目标,可是他却不能再跳舞了,这件事情就算是对于康斯坦丁本人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遗憾。
如果他还能跳舞的话,现在会达到什么样的状态了呢?用正常人的思维方式,能够预估得了吗?
格雷并没有因为康斯坦丁的话而触景生情,甚至看不出他有什么情绪上的波动。
“我认为自己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他只是坦然地说道。
有足够好的天赋,有足够的勤奋和忍耐力,如果不是肢体的健全方面发生了残缺,那么,没有理由会输给任何人,即使对方是风头最劲的少年天才也不例外。
只可惜这样的比拼,似乎只能在想象中进行了。
两个人对着坐了一会儿,都感觉有一点尴尬,甚至彼此都不明白为什么竟可以这样相对而坐,并且谈一些这样的内容。作为“决斗”的双方和竞争对手,难道不应该横眉冷对,生死相搏吗?
——就像赫拉克勒斯和安泰那样。
在图书馆的最里头沉浸在神话故事中的夏伊达,可就完全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了。她只是把神话故事读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赫拉克勒斯和安泰的影子似乎都在想象中逐渐地清晰起来。
那两个,一个是神的儿子,一个是伟大的勇士,他们的形象似乎都无比的鲜明。夏伊达很擅于在头脑中勾勒图画,有了想象再去表达,一切似乎都会变得更加容易。
应该说,当这幅画卷终于变得完满的时候,夏伊达发现,比起战胜者赫拉克勒斯,似乎安泰俄斯的存在对她来说具有更大的吸引力。
第210章 未雨绸缪
虽然安泰俄斯是一个专横跋扈的家伙,而且显然是一个悲剧角色,但是夏伊达却在他的身上找到了一丝亲切感。
原因就在于他与大地的关系,而夏伊达的双脚踏稳于地面的时候,也总是能深刻地体察到由大地传来的源源不断的能量。
这是永远穿着精致的鞋子,从未赤足在大地上奔跑过的人所永远不能体会的。
格雷曾经说过,你就是你,要做自己,从自己的心出发,不要被外物干扰。
那么,现在的自己,对于这个题目能做的都有些什么呢?
好像除了这个角度,再也找不到什么真实的体会了。从真实的体会出发得来的创造,与查阅无数资料之后生硬编织和拼合的,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哪怕它其实并不完美。
夏伊达决定试一试。
有生以来第一次,她开始试着创作属于自己的舞蹈。一开始,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种感觉,似乎是还没学会走路,就开始被迫奔跑了。但是,真正塌下心去做起来,却又感觉并没有那么绝望,反而在舞蹈的编创中感受到了越来越浓郁的乐趣。
围绕着自己的,还是那些熟悉的东西,每一个基本的动作,它们的组合与变化,在什么样的情景之下会产生什么样的情绪。音乐,各种美妙的音乐,究竟什么样的音乐,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