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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哪里听得住劝,他急怒之下,蓦地抬眼朝我看来。
我与他一对视,登时愣住了。
这是一双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眼眸,狠戾、暴虐、疯狂与混乱。
霎时间,所有的负面情绪都朝我倾泻而来,我避无可避。
也许是精神力的耗损,也许是适才高度紧张后松懈下来的疲惫,我的眼前竟然不受控制地闪现出许许多多光怪陆离的画面。
“…哥哥,这个给你,母妃说整个宫中都不会再有相同的呢。”一个大约j□j岁,与萧绍未长得极为相似模样的小男孩正小心翼翼地捧着块鲜红如血的玉佩递给了身旁一位十二、三岁的男孩,看样子,后者应该是萧绍初。
“滚开!”萧绍初一脸怒气地吼道,“仗着母妃宠你,便跑来跟我炫耀,不知死活的东西!”
说着,他狠狠一推,对方那稚嫩的身躯便轰然倒地,那块稀世红玉也摔了个四分五裂。
画面一转,却是在一间堆满书籍的房内。
一位身姿挺拔,面容清雅的少年正端坐其间,聚精会神地在翻看着什么时,一双手却将少年的眼睛给遮住,“你猜我是谁?”
少年漂亮的嘴角一弯,用着满是宠溺的口吻道:“绍初,别闹了!”
萧绍初放下手,眼中闪烁着快活的光芒,“寅哥,跟我去玩呗!”
少年叹息着摇摇头,萧绍初失落之下免不了又是一阵笑闹,可这两人谁都没发现,半开轩窗外,一抹幼矮的身影正静静地伫立其下。
随后,画面再一转,却是在一间春意旖旎的床上。
“不……这样不行!”萧绍寅挣扎着想翻身坐起。
而萧绍初则凭着他那股与生俱来的蛮力,强制性地将人束缚在下方,“寅儿,你可知晓,我多少次做梦都想这样唤你的名…”
门忽然‘吱呀’一声打开,萧绍未不可置信的脸顿时出现在两人眼前。
“不——”萧绍寅发出一声惊叫,随即被一脸若无其事的萧绍初用嘴给堵上。
半晌,萧绍初才抬起头,对门口那道木然的身影道:“虽然这是你的住处,但给哥哥借宿一回也无妨吧?还有…这事你若是敢说出去,休怪我不顾兄弟之情!”
我像是在看3D电影一样,翻来覆去地观看着诸如此类的回忆杀,体温也逐渐地变得燥热起来,心口仿佛有种喷涌而出的冲动,在推动着这具身体的爆发。
最终,画面定格在了萧绍未那杯具短暂人生的最后一刻。
早在听闻自己被命为摄政王的那刻起,他就已经决定了将江山拱手相让,让给那一道他无论如何也及不上的辉煌背影,让给那给萧国带来福祉的天神,让给自己从小到大都仰慕着的哥哥——即便他瞧不上自己。
只是因为心底那抹微小的嫉妒,只是不甘之下随口的一句反驳,只是放手之前最后一次任性,却给他带来了灭顶之灾。
踢断子孙根……
很好笑吧,他痛得浑身汗水涔涔,连同着泪水,以及控制不住涕涎而下的狼狈,姿势不堪地跪坐在大殿上,泪眼模糊地看着四周的人群,怜悯的、嘲讽的、更多的是藏都藏不住的笑意,是啊……很好笑,一个被废了孽根的男人真的很可笑。
他用尽所有的力气翻动眼珠,看着适才凌空一脚将他作为男人的资格粉碎的人。
那是他最亲爱的同父同母的哥哥,放眼整个宫中,本该是最能依靠的人。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萧绍未仰视着这个居高临下看着他狼狈不堪模样的男人,甚至他在对方的眼中读出了一抹笑意。
这是对方第一次为他而笑呢……
之前他也想过,为博取对方的欢心,只要能力范围内,什么烽火戏诸侯都不在话下,可没想到,为“美人”这一笑,他的代价竟会如此沉重。
为什么?为什么?
这是萧绍未至死也想不透的问题,伴随着这个疑惑的还有那满腔的愤怒与悲凉,即便魂魄已散,身体被占,但这执念已深入骨髓,即使我拥有着超越凡人的强大精神力,这一时半刻也无法压制住这身体骤然出现的意外。
而刺激到这具身体如此大反应的……仅仅只是执念对象的一个眼神。
我的身体像是羊癫疯发作般剧烈抖动,最终在我惊恐的目光下,双手自发地举起了弓箭,对准了萧绍初。
我擦!酷爱停下!杀人什么的,我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啊!
我急得满头大汗,可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地自发行动着,想开口示警都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支利箭迅速地搭在了呈半弧状的弦上。
萧绍初明显一愣,似是想不到我竟然会先出手,等他匆忙举起手上弓箭时,我手上的箭矢却以破军之势朝他的方向射了过去。
“不——”一直低着头的萧绍寅终于觉得有什么不对了,可当他抬起头时,却已是这样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泪奔,早上还来不及开电脑就被叫去下乡了,现在下班才发,么么哒
另:谢谢替我着想的GN,最忙的时候现在已经过去了,嗯,相信我,现在是毅力的问题不是时间的问题了,快鞭打我!!!求鞭打!
第47章 安之若素
“…兹啪…噼啪…”
软榻下方的火盆不断发出炭材燃烧的细微声响;暖意源源不断地从腿脚边传来;却始终无法驱散这偌大宫殿里的森森寒意。
我看了眼被冻得脸青唇白还在认真练字的萧绍酬;叹了口气;无奈道:“阿丑你给我过来!”
萧绍酬抬头看了我一眼,十分乖巧地起身走了过来。
“身体是冷是热都不会吭一声吗?非要添乱是不是?”
他摇了摇头,开始皱起了眉;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他才缓缓开口道:“哥哥,不冷。”
我斜睨他:“不冷怎么会抖?”
四娃的脸再度呈现出思考的状态,直到我差点失去耐性时;才慢吞吞地回道:“写着;不冷。”
意思就是写着字就不冷了吗?
真是…让我说什么好;吐槽都没力气了,勤劳勇敢的好皇帝啊,为毛你有这个命却没这个运呢?!
自从上回在猎场,我丧心病狂地开弓射了萧绍未一箭后,我作为摄政王平稳生活就开始出现了裂缝。
首先,是那日的激烈冲突,当时萧绍初一遭受到攻击,四面八方的扛旗士兵们纷纷进入战斗状态,气氛一度剑拔弩张,而萧绍寅则反应迅速地将即将坠马的爱人抱住,一副惊骇欲绝的惨淡面容,说也奇怪,大娃明明将这种崩溃情绪表露得如此明显,我还一度担心他失去理智将我当场砍死,可没想到的是,他面对可称得上是杀夫仇人的我却并未表现出奔放狂啸的一幕,而是较为平静地对我说了一个字——滚!
四周这漫山遍野的武装部队在他的示意下也对我解除了警报,直到我与四娃安然无恙地回到紫宸殿时,我还沉溺在这玄幻世界的风魔凌乱中。
但随后,我很快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一是朝政方面,原本可依靠的势力就不多,这么一折腾后,基本上除了旧皇党外,没有任何人搭理我,我的属性终于也跟四娃一样了,成为了朝堂里名符其实的吉祥物摆设。
二是安全方面,由于皇宫守卫的叛变,兼之朝堂地位的变化,紫宸殿内外都塞满了探子与耳目,原先被打发出去的宫女嬷嬷们又逆袭回归了,我与四娃如今可说是惊弓之鸟,每日在紫宸殿吃着三素一荤的冷饭冷菜,要知道在几个月前,我们吃的可是一素八荤的珍馐美味啊!
更令人气愤的是,随着季节的变迁,天气的转寒,尼玛连棉被都不加多一条,经过我长达五天的抗议与斗争后,管物资的嬷嬷才臭着一张脸姗姗来迟地送来一床棉被与一个……火盆。
卧槽!整个大殿冷成渣了啊,多给几个火盆会死啊!
这是要冻死我们来逼宫的节奏么?!
好吧,这还不算重点,重点是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尼玛吃个饭一大堆嬷嬷宫女强制性围观,深感不祥的我每回都得运功查看有毒没,睡个觉起夜床都能听见床边脚步声响,尼玛每晚都在担心受怕,摔,这种日子没法活了。
三是关于旧皇党们的谜踪魅影,事实上,这个才重点,也是为毛我跟四娃一点势力都没有了,还能苟存于世的真正原因。
姚太傅并没有跟我想象中的一样投奔了大娃二娃,而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称病在家不来上朝了,据小道消息传,这老头失踪了,人间蒸发了,大娃二娃一心认定密诏在姚太傅手中,为寻得人急得嘴角都上火冒泡了。
至于姚太傅代表的旧皇党,因势力太过晦暗不清,盘根错节的关系,大娃二娃也不敢随意轻举妄动,至于虎卫就更加渴望能得到而不是对峙了,而这两股势力虽然对我目前的状况表示爱莫能助,但在表面上还是很明确地支持我的,于是这投鼠忌器的两人对我自然不会干脆地一刀杀死。
本来猎场那场好戏,是大娃二娃两人布下的鱼饵,刻意调动大量的武装势力,营造出逼宫内乱的可能假象,一是用来钓出姚太傅,二是用来给各在观望中的朝臣势力提个醒——该是时候抉择出派系了,三是羞辱我,这是必定的。
哪知,场面一再失控,脱离了大娃二娃的掌控,我又是赢了赌约,又是将二娃给搞成重伤,这场戏唯有早早落幕。
别看大娃长着一副理智仁慈的圣父模样,实则斤斤计较到不行,虽然当场放走了我与四娃,但背后的龌龊手段真是层出不穷,否则,我又怎会步步败退,堂堂摄政王连餐热饭菜都吃不起,以他的阴郁脾性,我完全相信,若是有朝一日他清除掉了所有障碍时,必定会将我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哥哥,书。”正当我晃神间,一双纤细冰凉的手却忽然摸上了我的脸,我克制不住地哆嗦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近在咫尺的那张脸上。
近半年来的调养使得他身量抽高了一大截,细幼的躯体宛如柳树抽芽般变得挺拔、修长,少年青涩的五官也逐渐长了开来,智力不足所带来的缺陷在他脸上却一丁半点也没显示出来,长期的寡言少语反而带出一种隽永沉静的气质,隐约形成一张漂亮面孔。
“书?什么书?”我略微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随口回道。
萧绍酬收回他那双冰棍似的手,从地上拾起一本书递还给我。
那是本山海奇志,是从静山枫苑带回来的,当时的我秉承着宁带错不放过的原则,将先帝部分遗物都给迁回来了。
这本书大概是我前几日为了消磨时间,胡乱挑出几本杂书放在桌上的其中一本,但我还没来得及翻看,适才恍神时,可能不小心撞了下来。
我拿起这本山海奇志,随意地翻了起来,这本书的内容类似于我在现实世界中的《山海经》,全是讲述一些匪夷所思的灵山异兽,神话传说之类的,百般无聊下,我看得津津有味,甚至颇有兴致地读了起来。
直到我翻到其中一页描述仙人们所在的蓬莱国度时,我不由得愣住了。
上面写着蓬莱国度的人不完全都是仙人,但拥有奇经八脉,蓬莱语即灵根的话,就可以凭借修炼成为仙人。
我将这段文字翻来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