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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工农兵大学生的推荐水分大,走后门的情形十分严重,学到的东西少不说,具有真才实干的人也不多。
还有三年,□□便会结束,到时只需再等待一年高考就会恢复,算算改革开放之际自己才二十二岁,想想日子会越来越好过,云落心里也有了一份盼头。
这段时间云落忙着入伍的各项事宜,政审啊体检啊等等一系列事项,这些自然不是问题,问题是罗美芳和云建业又开始争吵了。
为自家女儿到底是留在团里还是送去外省当兵的事吵得不可开交,云建业想把云落送去大西北体验艰苦生活,罗美芳想把女儿留在身边看着。
“闺女自己已经决定去西北当兵了,我可没逼她!”
“不管,就是你带歪了,哼!”
煤球伏在云落脚边,尾巴摇来甩去十分悠闲,完全不受这夫妻俩的影响,云落拍拍它的头,悄悄溜了出去。
她不想留在这,一是不想受父亲的荫庇,二是想换个环境体验军营生活,长这么大她还真没去过大西北,后世在网络上没少听说那边的美食和古都,云落实在心生向往。
来到平日里散步的训练场,果不其然,一个少年,不对,是一个穿作训服的青年已经等在那。
“少白哥哥…”云落几个快步上前,笑眯眯地叫道,声音带着少女特有清脆动听。
二十岁的俞少白身高足足一米八六,十五岁的少女站他身边,连他的肩膀都不到,云落摸摸鼻子很郁闷。
话说父亲云建业的身高也有一米八呢,她竟然只有一米六,离成年还有三年,或许还会再长点,云落只能这么安慰自己。
“又在走神,你这丫头。”无奈温柔地嗓音在头顶上方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只厚实温暖的大掌。
云落不由撅起嘴不高兴道:“都怪你老摸我头发,我长不高可能就是被你摸头摸太多,哼哼!”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抱怨,不过眼里那一抹笑意却出卖了她的真实心情,俞少白宠溺的看着少女,嘴角翘得高高的。
二人边走边聊,主要是俞少白不放心她,不厌其烦地叮嘱一些训练注意事项,犹如老妈子一般絮絮叨叨的说着部队的事,算是给她科普和预防。
这些话其实父亲已经和她说过,但云落仍旧认真地听俞少白的话,就这样边走边说,绕着训练场走了一圈又一圈,直至明月羞答答从云层后露出半张脸来。
银盘一般的圆月静静地挂在天幕上,欢快地仲夏夜虫鸣交响曲从四面八方传来,云落侧头看了看俞少白:“少白哥哥你从来没问过我为什么要去西北参军。”
俞少白一怔,停下脚步面向少女沉默良久:“阿落为什么要去西北参军?”
“一想去看不一样的风景,二不想受父辈的荫庇,还有一点——少白哥哥还记得两年前说长大会娶阿落当新娘吗?”
少女轻轻柔柔的声音缓缓响起,俞少白正要说什么,见云落抬手示意他别说话,便点点头静静地等待下文。
“我们太年轻,分开几年或许更能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会不会为年少轻狂的承诺后悔,如果在这几年间少白哥哥有喜欢的人,就当没说过句话,阿落一定会送上祝福。”
俞少白没想到云落会说出一番这样的话,虽然她年纪小,但她如此聪慧,这样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倒也不奇怪了。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云落很久,伸手抱住娇小的女孩,只一瞬便很快放开,心中已是有了某种决定。
一个月后,与云落同年毕业的大院同学,被其父母陆陆续续送往各地参军,云落明天也要启程前往西北。
这天从白玲家回来时,在楼下碰到了挺着大肚子的何春蔓,她正在和抱着两岁小男孩的邱如雪聊……育儿经。
云落眨眨眼,心里忍不住嘀咕:真是活久见。
趁她们没发现自己,云落一溜烟跑回了家里,客厅里罗美芳打包了足足四个行李包。
“娘,你这是给我带走的?!”
罗美芳头也没抬,手里拿着东西走来走去,没注意到云落的异样:“可不是咋地?看样子还得再收一袋。”
云落:……
☆、86。新兵训练营
第二天一大早在父女俩的劝说下; 罗美芳勉强同意减掉一半行李,不过最终还是收了两大袋。
送行这天,天公也不作美; 天阴沉沉的; 似乎随时会下雨; 接兵的大卡车停在县武装部; 周围站满了送别自家孩子的家属; 啜泣声断断续续响起。
罗美芳看着已经和自己一般高的女儿,拉着她的手眼泪扑簌簌地掉,小叶子瘪着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此情此景; 云落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低声安慰母亲; 又摸摸弟弟圆圆的脑袋,最后看向父亲,云建业抿着嘴不说话,眼底微微的水光却出卖了他的真实心情。
上车前她深深地看了一眼俞少白; 明媚的眼眸中浮起一层淡淡的薄雾; 看着越来越远的卡车,一直倔强没掉泪的云叶终于嚎啕大哭起来; 云建业深深吸了口气; 抬头望着天。
俞少白的脸上似乎没有多余的表情; 他只是定定地看着那双雾水朦胧的眼眸,直到卡车渐渐消失在路的尽头。
送行的家属逐渐散去,再多的泪终究在烈日下蒸发殆尽; 车上的哭泣声此起彼伏,毕竟都是些第一次离家的少年少女,现在不如将来通讯那样发达,一封信十天半个月才到,电话就不是随时可以打的。
大卡车将这群懵懂朝气的孩子们送到火车站后,又是一阵哭泣响起,前来接新兵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连长,他虎着脸瓮声瓮气道:“一整车父老乡亲看着呢,哭什么哭,哭了一路了还不够?”
“张连长,我第一次离开爹娘,难过嘛!”一个脸圆圆的女孩噘着嘴,委屈巴巴地开口道。
她的话瞬间引来了大片符合,大家七嘴八舌的说着哭泣的理由,没想到张连长脸更黑了,他往隔壁车厢看了一眼,惹着怒意压低声音训斥:“在座的大多数父母都是军人,部队什么作风想必你们也多少了解,多的我就不说了,再没完没了哭的,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说完也不理会他们,转身便出了这节车厢,这番话果然很有效果,哭泣声减少,只余几声压抑的抽泣声,有那忿忿不平的少年男女凑在一起,低声讨伐冷石心肠的张连长。
呜呜呜的鸣笛声响起,火车向着大西北呼啸前行,路途的新鲜景色很快吸引了这些从没出过门的少年少女们,他们兴奋地讨论着车外的风景。
云落没有参与对面女孩的讨论,静静地望着车窗外,这一刻除了对家人的不舍,她心中还升起了一抹思念。
一路上她也结实了几个新同伴,尤其是男孩们总是有意无意地朝她望来,不过现在风气保守,又有张连长在,也没有人敢上前来搭讪。
张连长把一切看在眼中,皱着眉头看了几眼云落,心中很是不喜,即便众人同样都穿着新发的军装,云落在这一群少年少女当中也依旧十分打眼。
这二十来个人中,很容易分辨出哪些是农村子女,面色或蜡黄或黝黑的就是,而那些脸色正常的大多是大院出来的。
而云落白白净净脸色红润,一看就是没吃过苦,家里娇养出来的孩子,这个年代穷才是光荣的,因此张连长对她很是不喜,心中暗暗打算到时候一定要好好训练她,让她感受红色教育,学会吃苦耐劳的作风。
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云落,尚不知自己已经被刚正不阿的张连长盯上,并决定新兵训练三个月里,让教官好好关照她。
仅仅一天后,众人就对窗外的景色没了新鲜感,都东倒西歪的打瞌睡,这趟火车坐得云落感觉自己浑身散了架时,总算到达目的地。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放眼望去一片荒芜,仅有的些许绿植也显得灰扑扑的毫无活力,周围有大片的麦田和稀少的农家,袅袅的炊烟从屋顶徐徐升起。
跟随众人上了一辆军绿色的大卡车,虽然精神很是疲惫,云落依旧望着地平线上火红的落日,心中充满了愁绪,母亲现在在做晚饭了吧?
天色彻底黑下来时,总算到了新兵训练营,云落与一同来的五个女孩分在了一个宿舍,心中愁绪万千,天将将亮时她才眯了会儿。
清晨六点半便被起床号惊醒,不给他们任何调整的时间,新兵训练便正式开始,第一天就晕了两个人,第二天一半女孩都哭了鼻子……
云落更是有苦说不出,教官对她格外严格,每天一回宿舍洗了漱到头就睡,心中的愁绪和不舍便这样渐渐淡去,全力以赴地应对训练。
三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这群脸上依旧稚气未脱的少年少女,此刻已有了一丝军人的风骨,一个二个被晒得黝黑发亮,云落也不例外。
今天一大早,他们这一批新兵被集中到训练场,此时来了几个各连队的连长,都是来接分配给他们的新兵。
云落被分配到了通讯连,突然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军官拦住了通讯连连长,笑呵呵道:“谭连长,这小姑娘我看着很适合我们文工团,能不能割爱啊?”
“可以啊,不过你自己问问人家小姑娘愿不愿意去嘛,我们还是充分尊重同志意见的。”谭连长回头看了一眼云落,心说难怪被人家文工团的看上,这姑娘长得真标志。
云落一怔,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咽了下去,沉吟了片刻才找到合适的话,坚决而委婉地拒绝了女军官的邀请,她一不感兴趣二不擅长,还是做通讯兵吧。
女军官听了,略微遗憾地带人离去,谭连长则欣赏地看了云落一眼,本来女兵就少,这一打散分配到各连队后,云落孤家寡人的去了通讯连。
通讯连虽然有女兵,但依旧以男兵为主,云落的到来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长年见不到女人的军营,猛地来了这么一小姑娘,还这么漂亮,那简直了。
军营里就是这么青春洋溢又热血躁动的地方,几个月过去,云落也习惯了部队的生活,每个月会给家里和俞少白写一封信。
来部队半年后,她才有机会外出,也总算照了一张军装在给父母和俞少白寄去。
作者有话要说: 写倦了,第一次写年代文,实在是准备不充分,辜负大家的期望,本文会在月底完结,谢谢一直等文的亲,也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评论区骂我一通,没敢看。
☆、87。□□结束
云落两年义务兵结束的第二年; 国家几位重要元首相继逝世,举国上下一片愁云惨淡,人心也越发动荡不安; 同年十月□□土崩瓦解; 。
“阿落; 你又出去啊?”说话的人长着一张娃娃脸; 她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云落; 用期待的口吻问道。
每次可以出门时,云落都会带点小吃食回来分给同寝的战友们,她头也不回地笑道:“张小佳你个吃货; 下午见。”
出了部队,云落没有往供销社的方向走; 她拐了几个弯转进一个巷子,来到一户人家门口,随后推着一辆凤凰自行车出来,飞快消失在路的尽头。
西北某农场。
“老俞; 你孙女又来看你了!”守门老头看了一眼四周; 将云落塞给他的大前门快速揣进兜里,喜滋滋地将她带进去; 朝破旧的大屋喊了一声。
屋内立刻走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 见到云落他眼中露出了几分诧异; 等那看门老头走了,他才压低声音和蔼地问:“阿落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