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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理由显然说服不了罗美芳,但她把话在心中回味了一番,没再问什么,只是露出一副我懂的表情和姨母般的笑容,俞乐吟脸上终于忍不住升起红霞,她下意识地忽略了心中一点都不反感和陈野扯上关系。
云落虽然没看过去,但她支着耳朵没有错过丝毫,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没想到俞婶的缘分竟然在这儿,希望这会是一个好的开端,他们都值得更好的。
下午时姐弟俩儿的床终于送来了,是陈野和木匠亲自送来的,床还需要木匠简单的安装一下,陈野见没他事便坐在竹藤椅上,他的军装一丝不苟,表情严肃背脊如松笔直,低着头翻着手边的书。
坐在斜对面做针线活的俞乐吟用眼角余光瞥了对方一眼,确认对方没看自己心中一松,随后心头又不由自主涌上淡淡的失落,意识到自己古怪的情绪,她心神有些恍惚。
“啊!”
俞乐吟的叫声才响起,旁边原本看似专心看书的陈野立马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被针刺破的手,他皱着眉没说话,从军大衣内掏出一条藏青色的手帕,小心地将她纤细地手指包起来。
“没事,一会儿就好了。”俞乐吟本能把手往后一缩,却被陈野紧紧捉住,被对方用不赞同的神色看了一眼,她便如鹌鹑一样老实低着头没动。
听到动静的众人全部伸出头看,木匠大叔和云建业相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默默退回去,罗美芳眼睛一亮笑道:“既然今天人都到齐了,多亏俞姐还有陈团长帮忙,家里才这么快弄好,晚上一定要都留下来吃饭哈。”
云建业也拍拍木匠大叔的肩膀道:“是啊,都留下吃饭,美芳手艺还是不错的!”
冬日天黑的早,今天罗美芳在俞乐吟的帮助下,二人做了几个硬菜,男人们酒过三巡便聊开了,连一直话少的陈野也多说了几句,原来木匠是陈野儿时的好友,言谈中说起不少好兄弟的往事。
俞乐吟低头慢慢吃着,那些话却听进了耳中,饭桌上罗美芳也问了不少,她决定晚上好好问问丈夫,这个陈野靠不靠谱,作为女人她还是看得出来,俞乐吟并不反感这个人,陈野和她都是可怜人,她的顿时心思活络了起来。
男人们还在喝酒谈天,云落陪着母亲和俞婶在客厅话家常,听到俞乐吟提想去看儿子,她才插话道:“婶儿,反正快过年了,您安心准备年货,我替你去看他,大年三十让他请几天假过来,就说和我们过年,少白哥哥不知道您来了,咱们给他一个惊喜,你看好不好?”
俞乐吟沉吟了片刻便欣然同意,再忍忍很快就能见面,两年都等过来了,也不急在一时,她竟然有些期待那个总是小大人样的儿子,突然见到自己会是什么表情。
“那成,就听阿落的!”俞乐吟笑吟吟的说道,然后转头面含笑意问罗美芳:“美芳,过年只有我们母子俩怪冷清,到时候你带着孩子们和建业一起去我那儿吃年夜饭如何?咱们好好热闹热闹!”
“行!是很久没热闹的过年了,你看到时候能喊上陈团长不?前两天建业叫他来我们家过年,我听建业说他自己孤家寡人的”
俞乐吟一愣,看向餐桌上吃饭的陈野出神,那人似乎相当敏锐,几乎一瞬间便将视线转向她,他眼神清明,见她有些慌乱,眼含笑意只看了她几秒便将头转了回去。
“喊吧,我住的房子还是他的呢,应该请他来的。”她低着头神色不明,声音依旧温柔,淡淡的说道。
云落绷着脸,嘴角却含着笑意,看二人的反应,貌似有戏!就是不知道俞少白会怎么看待,她直觉他那样的人不会阻止的,相信他也希望独身多年的母亲能有人陪伴,在他不在的时候有人照顾她吧。
又聊了一会儿,八点的时候俞乐吟起身告辞,她刚走出门口,餐桌旁的陈野就像背后长眼睛一样,淡定站起来冲云建业二人一点头也出去了。
罗美芳见了掩嘴偷笑,止住要送俞乐吟出门的脚步,云建业和木匠没说话,只是相视一笑,他们比谁都希望陈野能找到一个知冷知热的人。
☆、66。我们是青梅竹马
家具和生活用品一应俱全之后; 这才算是真正安顿了下来,罗美芳手里的存款也几乎用光; 还好云建业明天就要发津贴; 以他现在的津贴就算罗美芳不出去工作; 也足以养活一家四口还有剩余。
罗美芳既然来随军; 团里岂能坐视不理; 今年来随军的人又增加了,新盖好的两栋住房都不够; 余下名额已经排到了明年,而且给家属安排工作也是个问题。
僧多粥少,即使能全部安排上工作; 那岗位也有好有坏,那安排谁去?里面的弯弯绕绕多了去了,索性至少得过完年才会把这事提上日程; 还有一两个月去统筹安排。
过了今天; 时间便进入一九七零年,也是云落来这个世界的第三年,她满十二岁了,罗美芳在一月一号新年初始这天早上,给她做了一碗长寿面; 面条上盖了两个荷包蛋和满满的肉片。
云建业给她买了学习用品,一支派克笔和文具盒以及几本本子; 俞乐吟则做了一个好看的米色帆布斜挎包送她; 还说等过了年要给她做春夏两季的衣服。
三月一号团里的人民子弟中学要开学了; 而云落即将插班到子弟中学的初一年级,七月份时她便正式从蒲柳小学毕业,因为要同母亲随军也就没去镇上的公社中学就读。
夫妻俩儿的意思是让云落再等半年,等到八月份开学直接去读初一,毕竟这一届的初一学生,人家已经上半个学期的课,怕她跟不上学习进步,耽误了学习。
云落没有直接拒绝父母的好意,只让父亲向战友在上初一的孩子借来上学期的课本,说趁没开学自己先看一看,开学前让老师考核自己,如果不行就等半年,云建业夫妻俩欣然应允。
搬家的事搞定,上次在火车遇见的军嫂陈金花来找罗美芳,她比罗美芳先来一年,十分热心地带着罗美芳与俞乐吟熟悉周边的环境。
家中的事忙完,云落再一次在李龙的陪同下,坐上今年去锡城接新兵的大卡车,与上次去的心情相比,她这次多了些轻松和期待。
是的,她期待见那个已经一年没见的少年,他还好吗?
车子摇摇晃晃,一股凛冽的冷空气伴随着四下飞扬的尘土,直冲云落而来,她把脸埋在臂弯里,待走过这段土路,就会进入锡城火车站。
“落丫头,那小子是你啥人呀,咋又大老远来看他?”李龙叹了口气,心里惦记着老家未过门的媳妇儿,有些心不在焉地问道。
是自己什么人?云落一时之间还真被问住了,说起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和俞少白很投缘,也许源于来到这个世界第一天快被饿死时,他的一饭之恩吧。
“他是我竹马。”云落眼睛一转,笑嘻嘻地回李龙,果不其然对方眼睛瞪大看着她道:“青梅竹马?你个小丫头知道啥是青梅竹马嘛!”
云落没理会他的嘀咕,她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火车站,心思已经飘远,他是不是长高了?一定越长越好看吧。
锡城与一年前她来这时并无变化,依旧是老旧的火车站和着装单一的人们,车子刚停稳她便撑着车门往下跳。
“哎!你急啥?”李龙怕云落摔着,连忙去拉她,抬头的一瞬间手悬在半空,看着车下的情景收回手,然后朝天翻了个白眼。
“阿落,下次不可这样莽撞,小心摔着。”
越发好听磁性的嗓音在云落耳畔响起,说话的人双手稳稳抱住她,温润的脸上一派严肃,然而眼中的笑意却暴露了他此刻的真实心情。
“哎哎哎!你小子就算是落丫头的竹马,也不能抱这么久吧?小心我向营长参你一本!”李龙板着脸严肃道,并伸手准备把云落从俞少白怀里抱出来。
俞少白面不改色,抱着人一百八十度转身,云落的脚正好踢到李龙,李龙一不留神差点遭了他的道,踉跄几步后稳住身子,瞪大眼正要好好教训那小子。
“不好意思李哥,意外。”俞少白放下一直没出声的云落,望向李龙微微笑道。
意外?意外你个大头鬼啊,李龙再次翻了个白眼,哼!他才不跟小孩子计较!
俞少白也不看他,看着长高了一点的小丫头温声道:“我猜你快到了,正好也没事就提早过来车站等你,你还好吗?”
对于再一次落进少年的怀抱,她竟然有几分羞涩,十七岁的他已经一米八出头,身材清瘦而修长,脸上褪去了婴儿肥,五官显得更加俊秀清朗,温润的眼眸正看着她。
好一个此间少年郎。
云落怔怔看了他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清了清嗓子仰着头看他,然后张开双手转了一个圈笑道:“少白哥哥我好着呢,你看我脸上都长一圈肉。”
“还真是,落丫头你是不是把营长都吃穷了?”云落话音刚落,李龙探过头来仔细打量了她的脸,摸着下巴得出这个结论。
这次换云落翻白眼了,不过转眼她就呆住了,抬眸对上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俞少白认真道:“还真长胖了,看来过得确实不错。”
感受着手中的绵软触感,俞少白伸出另一只手掐住云落圆鼓鼓的脸颊,边说边意犹未尽地揉,难得一见小丫头呆头呆脑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嘿!你这小子,放开我们营长家心头肉!”李龙看不下去,抬起手就拍俞少白,嘴里嚷嚷道:“我告诉你啊小子,就算你是落丫头的竹马也不行!”
俞少白抬手挡住突击而来的拳头,另一手却没放开,又揉了揉小丫头脸上的软肉,这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换上严肃脸看向李龙:“谁说的?”
李龙把手收回来,双手抱在胸口前冷哼:“还能有谁?当然是落丫头他爹,我们营长!营长说要我保护好这丫头。”
“我是问你,谁告诉你我是阿落的竹马?”俞少白好笑地问道,短短几分钟提了两次竹马这个词,他有些好奇李龙为什么这么说。
“难不成我还会乱说?!”李龙觉得自己被质疑,眉毛挑得老高反问道。
刚刚胡乱搪塞他的嘛,云落有点尴尬地上前拉住他,没想到李龙微微挣开她的手,看着对面的少年,鼻孔瞪得圆圆的:“落丫头你别拉我!小子我跟你说,这可是阿落刚刚在车上亲口和我说的,不信你问她!”
问问问,问你个球球!云落低着头扶额,眼神飘来飘去不敢看俞少白,自己要怎么跟他解释,明显人家不这么认为,她其实就胡诌的嘛。
俞少白拍拍李龙的肩膀,难得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别激动,我和”说到这儿,他看了一眼作鹌鹑状的小丫头小笑道:“我们确实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云落下意识地抬起头看他,对上那双温润的眼眸,她呐呐无语,难得红了脸,心里却泛起淡淡的愉悦。
看着小丫头那红红的脸蛋,俞少白放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忍住了伸手去捏的冲动轻笑:“走吧,这边虽然不下雪,但也挺冷,去吃碗米线暖暖身子。”
二人并肩而行,时不时交谈了几句,李龙跟在后面也不介意,只是越发想念那未过门的媳妇儿。
☆、67。醋坛子
等米线上桌时; 云落递给俞少白一个袋子:“少白哥哥,这是婶儿让我给你捎的围巾; 她自己织的喔。”
俞少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