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扒皮还可恶。
此刻的云落彻底没了睡意,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思考着当下的处境。
认真回忆了几遍,云落叹气不已,貌似自己穿进了一本书里,某站最近大红大火的年代军婚文——《六零年代小军嫂》。
再结合那本年代文的情节和这具身体的记忆片段,云落得出了一个无比悲催的结论:她不仅穿了,而且还穿成了书中那位和她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云落。
原主就是那种大多数小说里都会有的妖艳贱货女配,一种比白莲花女配级数低太多的生物。
除了胸大无脑恶毒这些基本标配,这类女配还自带必备技能:无限秀智商下限外加作死小能手。
当然了,作为一个妖艳贱货,怎能少得了美艳无双的脸蛋呢?美丽的皮囊之下必定是一副俗不可耐地愚蠢的灵魂。
这本书的作者文笔极好,对六七十年代生活细节描写也很真实,不过书里的极品实在是多到让云落怀疑人生,于是看了一半便不堪忍受中途弃文,之后她还洋洋洒洒发表了一篇慷慨激昂地千字长评吐槽。
难道是因为那篇长评?云落摇头苦笑,她这是给自己挖了一大坑啊,这算倒霉呢还是幸运呢?这才第一天她就被折磨个半死,以这具身体的孱弱,在这个物质极度贫乏的年代,往后的日子该如何是好?
说起来,原主的人生并不比书中女主好到哪去,甚至某种程度上比女主还悲惨,称得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作者笔下的她确实挺招人恨。
作为一个炮灰女配,书中对原主的描写除了她搞出各种蠢到满地找智商的破事,以及被女主打脸时会详细描述外,大多时候都是寥寥数语一笔带过。
原主的父亲云建业常年在部队不着家,是一个极为孝顺忠厚地男人,在原主奶奶张菊英的哭诉怂恿下,他把妻子罗美芳留在家中替自己照顾和孝顺父母,根本没有申请家属随军的打算。
除了父母外,原主还有一个在她五岁时被拐卖的弟弟,当时罗美芳忙着参加生产队的集体劳动,婆婆又不愿意帮忙看孩子,她只能把两个孩子放在自己上工的田埂边玩耍。
不曾想等罗美芳忙完回头一看,田埂上哪里还有儿子的身影?只剩熟睡的女儿孤零零地躺在草丛中。
儿子丢失后,罗美芳是什么心情和反应,又是如何去寻找,书中没有提及半分。云落继承的记忆里只有罗美芳无数次暗自落泪地情景,谁能理解她为人母那种椎心泣血的心痛呢?
五十年代初的国家刚解放,虽然那时候战局已稳,但建国初期至七十年代末,边境依旧动荡不安,局部战争大大小小不断,一直到了八十年代初,国内局势才逐渐稳定无战乱,进入了改革开放的黄金年代。
云建业十五岁参军,十九岁时通过媒人介绍与十八岁的罗美芳结婚,结婚没几天他就被召回部队参加边境战争。
年纪轻轻的罗美芳挺着大肚子,独自一人面对婆婆的故意刁难,承受着周围人不堪入耳地恶意揣测,以及生产时丈夫不在身边时的痛苦和恐惧。
想到老太太的品性,云落都替罗美芳捏了一把汗,一定很难熬吧,不过她知道更难熬的还在后面。
云落记得一九六九年春节,云建业退伍回家,具体原因不明,作者也并未多做交代,更不知为何他退伍后,脾气变得越来越暴躁,甚至演变成经常酗酒打骂妻女。
书中有这么一段情节,大致是写女主为了扳倒某对立反派,揭穿云建业退伍转业之后,公职被顶替的真相。而顶替者却一路青云直上,若不是与女主有过节,估计还有往上升的空间。
原主一家人没有好下场,他们的命运何其悲惨,却也只是女主一路牛叉闪耀的人生背景板和垫脚石——之一。
她记得书中原主出场没多久就被炮灰了,因为原主和女主的堂姐联合设计陷害女主,却被提前知晓的女主将计就计反将了二人一军,以其人之道还至其人之身,女主玩的这一手可以说相当漂亮,叫人大快人心。
至此以后,原主过上了被猥琐男家暴的“幸福”日子。。。。。。
云落越想越心塞,想到这错综复杂地关系,想到原主的极品亲人,想到女主的主角光环,想到现在貌似是一九六七年,再想到她即将面对的艰难生活和生存环境,云落心里忍不住泪流满面!
她才不想当别人的配角,更不想成为一个衬托主角机智聪颖善良大方美丽的跳梁小丑!
敢与死神抗争,夺来十年寿命的云落怎么可能甘心变成衬托女主的配角?她只想主宰自己的命运,做自己世界里的主角。
至于扮演别人世界里的甲乙丙丁,还是一个没脑子的炮灰渣渣,云落只想说呵呵哒,爱谁谁去!
天色微亮时,罗美芳带着一身寒气回来了,她神色有些慌张,时不时往后看一眼。
“阿落,醒醒”她小心翼翼地推了推蜷成一团熟睡的女儿。虽然她的动作已经十分轻柔,但还是把云落给疼得小脸发白,冷汗直冒。
罗美芳见了又自责又心疼,一时之间竟是手足无措,不知该不该去碰女儿。
云落喘着粗气,缓过劲儿来后冲罗美芳安抚地笑,仿佛在说自己没事,她指着桌上的水杯,声音沙哑:“水。。。。。。”
罗美芳会意后立刻拿起陶罐急奔出去,再回来时手里的陶罐冒着氤氲地白雾。
靠在罗美芳怀中,云落怕吓到她忍着疼没吭声,低头就着她手中黑乎乎的陶杯咕咚咕咚喝了起来,温度刚刚好。
“慢点喝”罗美芳眼里透着高兴,云落足足喝了两杯才停下,她抬头仔细看着眼前的女人,那温柔慈爱地目光是在看自己么?不,是在看这具身体。
一时之间,云落心里升起浓浓地羡慕之情,这大概就是她从未得到过的母爱吧。
“娘的阿落饿了吧”罗美芳放下陶杯,温柔地笑道,说完她再次警惕地向外看了看,又侧耳仔细听了半晌。
云落安静地看着罗美芳,对她这番举动很是疑惑,这是做什么?
大概多了一会儿,她见罗美芳松了口气的样子,然后从那脏兮兮摞满补丁的斜襟棉袄内,掏出一个拳头大小黑乎乎的块状物体。
随着那层黑色带泥的皮被剥掉,露出了内里冒着白烟的金黄色,一股香甜地味道也随之钻进云落的鼻腔内。
好香,是烤红薯!
瞬间一种无比烧心疼痛地饥饿感从胃部传至她的四肢百骸,云落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红薯,嘴里不由自主地分泌着不明液体。
见到女儿这幅小馋猫样,罗美芳既心疼又好笑,声音柔和极了:“别急,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顾不上烫手,云落捧着那不大的烤红薯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瞬间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幸福感萦绕在她的心间。
“咳咳咳咳!”突然云落翻着白眼拍打胸口,被呛到了,被吓的。
“瞧你,娘不是说让你慢点么”罗美芳连忙将水杯递过来,轻拍着她的背顺气,见云落停住,她又道:“怎么不吃了?”
因为——云落看见门帘掀开了小小的一角,一双细细地小眼冒着绿光死死盯着她手里剩下的小半红薯。
任谁猛然看见一双冒着绿光的眼直勾勾盯着自己,也要被吓一大跳,没被噎死算她运气好,云落惊魂未定地看着对方,是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
罗美芳总算反应了过来,顺着女儿的视线缓缓回头看去,见到来人心中咯噔一下,苍白着脸猛地站了起来,云落被她的力道带倒,疼的龇牙咧嘴,手中的红薯也掉在了床上。
谁知那小孩跟猴儿似的灵活快速地窜了进来,眨眼之间,剩下的小半个红薯就被对方捡起来死命往嘴里塞,罗美芳慌忙上前,那孩子警惕地往后退了几步,嘴里的动作却不停。
“谷生啊,大娘求你别把这事儿告诉阿奶好不好?”她的声音里带着可怜地哀求,小心翼翼看着对方抬起手往后退了一步。
眼睁睁看着最后一点红薯消失在熊孩子口中,云落心痛不已,她饿啊。。。。。。
要不是身体虚弱,又被那老太太又掐又扎针,怎么可能让对方从自己手上虎口夺食?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3。再次发难
熊孩子穿着肥肿宽大的破棉袄一言不发,反而用仇恨地眼神看着母女二人,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后,他尖着嗓子一声大过一声地嚎叫起来:“阿奶!阿奶!!阿奶!!!”
罗美芳瘦弱的身子晃了晃,犹如寒风中脆弱的枯枝,随时会折断的样子,她捏着衣角紧张地看着布帘子,如临大敌,眼神中充满了惊惧之色。
“怎么了怎么了,是哪个不要脸地欺负阿奶的乖孙啦?”人未到话先到,没片刻功夫时间,布帘子被人粗鲁地掀开,张菊英一阵风似的急奔了进来。
老太婆嘴巴可真毒,根本就是故意的吧?云落忍着痛不着痕迹地往里挪了挪,以免被波及,她现在可真心经不起折腾,再折腾小命要玩完。
“大娘私藏红薯给那赔钱货吃!”云谷生一见张菊英,立刻抬手指向母女二人红着眼告状。
“啥?!俺家四个娃儿还饿得哇哇叫呢,大嫂你咋能做这样丧良心的事?娘你可得为我们做主啊!”跟在张菊英前后脚进来的女人扯着嗓子高声嚷嚷道。
云落担忧地看了一眼罗美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来人,瘦小扁平的身材套着青黑色的对襟破袄,露在外面的皮肤粗糙蜡黄,尖尖的脸上镶嵌着一双小眼睛,一个鹰钩鼻,一张薄嘴唇。
对照着记忆她知道这是原主的二婶张大妮,云落很好奇那么瘦小的身体怎么能发出这么大的声音,不费劲么?
“啪!”
没有任何预兆,张菊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起来,一巴掌扇在罗美芳脸上,只见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半边脸迅速红肿起来,可见刚刚的耳光老太太是用足了力的。
云落眼眶一热,心里揪得痛,她死死握住拳头忍住泪意,可恶!
虽然她明白这是原主情绪作祟,但云落并不抵抗这种情绪,醒来唯一对她好的人只有罗美芳,云落喜欢她温柔的眼睛和温暖的怀抱。
罗美芳委屈地捂着脸低声啜泣起来:“娘,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红薯是隔壁俞嫂子给我的,她说给阿落补补身体。”
“大嫂你骗俺呢吧,现在谁家都吃不饱,哪个脑壳有毛病送你啊?”牛小花也来了,抱着儿子鄙夷地的说道,脸上带着几分愤懑不平,几分幸灾乐祸。
就像牛小花说的,这缺衣短食的年头,没有几家人能填饱肚子,为了一口吃的兄弟反目也并不少见。
在她们贫瘠地认知中,这么做的人根本就是傻子,何况隔壁俞家孤儿寡母也日子艰难,怎么会无缘无故送食物给她?
自古以来民以食为天,这年头抢人食物如断人生路,那是要拼命的。屋内几人用恶狠狠地眼神盯着罗美芳,她们认为她偷了自己赖以为生的食物,简直不可饶恕!
“真的真的!娘你们去问俞嫂子,真的是她给我的,每天做饭都是娘亲自派发,有什么,有多少,大家都知道啊!”罗美芳急急说道,说完仰头满含期待看着张菊英:“每次做饭,娘都在一旁看着,我咋可能偷藏家里的红薯,娘清楚的对不对?”
张菊英阴沉着脸不说话,她当然知道大媳妇没偷,家里的粮都在她那屋的柜子里锁着呢,而且钥匙她时时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