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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逍,你不会再寂寞了,她来了,她来了……”
正借着夜月说话,林子小径上过来一抹黑影,越来越近,柴逍细瞧之下,有些意外:“皇甫曜——”
近了,借着月光,柴运发现他的怀中抱着一个东西:神情极是疲惫,散发出烧焦衣料的气味。
柴运有些意外,道:“你冲到火里了?”
皇甫曜冷冷地道:“你太自私,你不要记得她,连我也不行。”
纤纤对皇甫曜,什么也没有留下,除了怀中那对金麒麟证实着他们曾有一段婚约,他们曾有一段那样的相知相恋,他已经再也觅不到关于她的痕迹。他想留下她的足迹,留下她的身影,哪怕只是冒险冲到火里抱着一具无弦的琴。
作品正文 将她埋心底(3)
更新时间:2010…11…2 13:12:41 本章字数:1339
无弦的琴,亦如她曾是无心的人,在她最落漠、无助的时候,是他的羞辱打骂,她就像这无弦的琴。他永远不会忘,他曾是如此残虐地待她……
他亏欠了她,欠下了一生一世都难以赎清的情债。
“这里躺的就是柴逍?”皇甫曜依旧怀抱着被烤焦一侧的古琴,只是烤焦而未烧坏。柴运可以想像,当时是如何的惊险,当他冲入火中,抢出来的只是一张无弦琴。
柴运苦笑,抱着酒坛豪饮一口,指指墓碑上的字:“她一直引柴逍为知己,我想她唯一爱过的是柴逍吧?”
她爱柴逍,如果真有,那已是过去,她爱他,爱的是他皇甫曜、林金麒。
皇甫曜走近墓碑,怪异地用近乎吓唬的口吻道:“富贵候,本将军要你离她远些,她是我的,是我的……不许你靠近,就算你们重逢了也不行。你告诉她:让她等着我,本将军百年之后定会去找她……”
柴运止不住狂笑起来:这太可笑了。她活着的时候不说,如今死了,两个男人还在这里说话。
这是悲凉而楚酸的笑,谁也没有得到,留下的只是她给他们的记忆,她那永不褪色的浅笑,她那永远明亮的眸子,还有柴运心里那一曲仿若天籁的曲子。
柴运笑罢,又狂饮几口烈酒,火辣辣的酒从喉咙处滑下,一路灼烈,就像她带与他那灼痛灵魂的伤:“听说,三月之后你就要去边城了。皇甫曜,不,林曜,而今你恢复了真实的身份……”
这一切都是云纤纤的功能,凭着皇兄对她的那一点好感、那一份怜惜,她为林家平冤昭雪,林大夫人母女得已重见天日,为谢皇甫曜十余年来对南越的卓著功勋,林曜得以更回本来的名字,加封为镇国公,特准在姑苏敕造镇国府。
“待安置好大将军府的事,我要回江南一趟。”他记得她离去时的叮嘱,她似有什么事没有说完,那是什么?林曜(皇甫曜)猜不出来。但以她的大度与宽容,林曜愿意试着谅解母亲,也愿意试着接受冤孽——母亲与仇人生下的同母异父的妹妹。
“去吧,走得远远的。本王再也不想看到你!”是林曜给纤纤带来了太多的伤害,而他柴运只想把纤纤深深地掩埋在心底,在那里有属于她的圣地,只有她一个人,只有他们未曾实现的美好梦想。
皇甫曜听罢,将怀中的无弦琴抱得越发紧了,道:“本将军也很厌恶你!”是柴运逼死了纤纤,看到柴运,他就会想到纤纤的死。
“好,很好!咱们以后最好不要再见面。”柴运苦笑着,不见皇甫曜他就不用忆起纤纤,不用面对内心的伤痛。
皇甫曜转过身去,头也不回地下了山坡。
柴运抱着酒坛,头上的月儿有些朦胧,怎会有三个?不,一轮月、两轮月……他怎么也数清,每一轮月都像她的眼睛、都似她的笑颜。
“纤纤……”柴运呼唤着她的名,温柔的、深情的:“本王……本王是洛阳王,是靖王府世子,可是本王不开心……不开心……纤纤,你是本王心里唯一的王妃……唯一的……”说到后面,他压抑不住地痛苦起来。
哭着,哭着,就觉得疲惫,昏昏沉沉枕在柴逍墓碑前昏睡过去。
作品正文 将她埋心底(4)
更新时间:2010…11…2 13:12:41 本章字数:1223
洛阳,忠勇大将军府。
正月十五了,一年一度的上元佳节已至,林曜今儿特意下令:准予府中年轻男女一日假,从十五中午一直到十六中午。
这对于整个大将军府来说,是件很值得高兴的事儿。
林曜看着欢喜结伴去放河灯的婢女、家奴,心里出奇的落漠、孤寂,关于江纤云、丑丫头、云纤纤的点滴记忆像狂潮一般包裹着他的身心。他静静地坐在书房,会忆起与她第一次在书房的交手,从她身上遗落下半块冰玉雁……
很快,这座洛阳的忠勇大将军府就要被皇上收回。他的府邸在江南姑苏,“敕造镇国府”这是多大的恩赐,而她留在大将军府的点滴记忆也会随着这府邸的易换主人而一并抹去。
冬霜馆内,他一次又一次的对她打骂……
春雨阁里,他鞭笞着她……
书房里,他当着她的面,任意与江纤柔嬉情说笑……
那一点一滴全都蓄满他对她的伤害,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如果今生他还有机会……就如他所言,“愿百倍弥补之”,然上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吗。
祥管家从藿香手里接过莲子羹,道:“藿香,今儿你也出去放灯吧。”
“我不去……”藿香固执地道,“大将军他……”她瞧出来了,大将军心里有人,时常坐在书房里发呆。
祥管家道:“藿香,大将军心里容不下人了。你莫要为难自己。”张望着这座府邸,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大将军有令,府里男丁三月后将随他前往边城,而女子可以各自回乡……”
“我不要离开大将军,皇上不是令人在姑苏建了一座比这儿更大更美的‘镇国府’么,奴婢愿意跟着祥管家去哪儿,去侍奉老夫人和小姐……”
祥管家见说服不动,长长地叹息一声,敲响房门:“大将军,该用宵夜了。”
听到有人说话,林曜快速拭去耳角的泪痕,朗声道:“进来!”
接过祥管家的羹,他头也不抬地划动汤匙:脑海中掠过当日纤纤为他煎药、熬药的情形……那药汁很苦,吃到心里却是甜的。而今天祥管家捧来的羹汤,不知道加了多少冰糖,却苦痛了他的五腑内脏。
“真苦!好苦,这是银耳羹还是药啊?”
祥管家满是疑色:“大将军,老奴令藿香再去另备一份。”
“不用了,苦就苦吃。”林曜淡淡的应道,停了片刻,又道:“这座府邸皇上转赐给先锋将军张林了,告诉府中下人,他们若是愿意留下侍候张林将军夫从尽可以留下。祥管家你是洛阳人,若不愿去江南……”
“禀大将军,老奴愿带全家去江南。再说我家老婆子也是江南人……”回不了自己的家乡,陪妻子去江南家乡也不错。
“你们全家随本将军去江南镇国府,其他人一个也不要带。”
作品正文 迫婚入洞房(1)
更新时间:2010…11…2 13:12:41 本章字数:1253
第六十四章迫婚入洞房
祥管家跟他多年了,就在他进入靖王府之前就已经认识祥管家。若不是祥管家,林曜早就在进入洛阳的那个冬天冻死了。那时候祥管家开着一家当铺,生意很不景气,但还勉强可以度日,再到后来生意越来越不好。而这时,林曜已经是将军,还有了自己的府邸,便将祥管家全家七八口人接到了自己的府中。这样一呆就是好几年,随后他又擢升为忠勇大将军,祥管家的老婆负责厨房,儿子负责马匹,一家三口都是他最得力的家奴。说是奴,林曜与他更像是一家人。
“祥管家,你令人准备一下,明儿一早我们去江南。”
“大将军,夏夫人怎办?”祥管家问道。
纤柔是无辜的,亦如纤纤当初所说。看在纤纤的份上,他会照顾纤柔一身。而他将去边城,实在无暇照顾,也只有将她带回江南。“一并带上!”
此去离开,再入这座府邸就是别人的了。他的府邸在江南,往后来洛阳的机会就更少了。他不要忘了丑丫头,不要忘了云儿……放开这里也好,这里的一切都让他倍觉沉重。纤纤待他有多好,他就有多少歉疚。
林曜从洛阳到江南,慢慢悠悠地坐在马车里,白日赶路,晚上就在官驿、客栈里住下。
一路行来,忆起母亲,想到纤纤,他就觉得艰难。他是因为纤纤才决定江南,也试着要原谅母亲,可原谅对他实在很难。
姑苏城近在眼前,只是听祥管家介绍,江南太守负责了督造“镇国府”的工作。他的母亲玉无瑕要人在林家老宅旁边的那片空地上建造“镇国府”。
林家、林家老宅、母亲……
那些久远的记忆缓缓地变得清晰起来,年少时那里充满了无数的阳光,还有那不尽的欢笑。
刚进城,就看到几个衣着整洁的男女站立城门两侧,其间还有一位着紫衫的少女,来回的踱步,来回的行走着。
几名家仆见有马车奔来,其间一名男子快步迎上了林曜的马车,抱拳道:“可是镇国公、忠勇大将军?”
祥管家扫了一眼来人,不待细问,只听男子道:“奴才乃是姑苏镇国府的家奴,奉了老夫人之命,陪我家小姐在此等候。”
林曜没有应声,只是轻轻的撩开车帘,透过缝隙静静地打量着城门口那位紫衫少女: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波,两颊微微泛红,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小嘴不点而朱娇艳若滴,左腮边一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紫色长裙迤逶于地,腰不盈一握,窈窕多姿,清纯中有几分妩媚。七分像母亲玉无瑕,还有三分隐隐有些纤柔的影子,这影子是属于江平之的。
祥管家抱拳回道:“正是——”
冤孽欢喜地奔近马车,声声甜美地唤道:“哥哥!哥哥——”她撩开车帘,望着里面一袭华袍的林曜,道:“哥哥,母亲说您一路风尘,请您勿必要饮下此酒,以解疲乏。”
作品正文 迫婚入洞房(2)
更新时间:2010…11…2 13:12:41 本章字数:1262
冤孽从身后侍婢手中接过一盏酒,双手捧与林曜。
他还是不能将冤孽视为自己的妹妹,看着生厌,因为她身上有江平之的影子。
林曜一言不语地接过酒盏,他年少离家,不知道姑苏人氏是否有这样的礼节,可是抬头就看到冤孽那甜美的笑容,一饮而尽。
冤孽纵身跳上马车道:“原来我真有一个哥哥,还是南越朝的大将军、大英雄,我真的好开心啊!”她说着就握住了林曜的大手。
只一刹,他轻轻地推开冤孽的大手,虽没有说话,可冤孽感觉出来了哥哥的厌恶。她自小就看惯了母亲的冷漠与厌恶,这样的眼神对她来说实在太熟悉了。哥哥长得很好看,有着一张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肤色略黑,身材魁梧而健壮,浑身都洋溢着男子的阳刚之声。这件墨青色的锦袍,这顶银色的发冠……处处都很切合他的身份。
冤孽不再去缠林曜,而是道:“这些天我们日夜都在盼哥哥回来……”
林家老宅的门口焕然一新,换了大门、门楣,连那块牌匾也换成了新的,上书“林宅”,而林宅大门的旁边,却有几个金光灿灿的大字“敕造镇国府”。林曜透过车帘,看到了一身绿袍的妇人,那一头洁白的银丝尤其醒目……心里的触动不小,林曜心中一紧,掀开车帘,纵身跳下马车。
这就是他的母亲,他幼年记忆中那个美丽如天仙的女人,终敌不过岁月的痕迹十几年未见,已是满头银丝,脸上留下深深浅浅的岁月印记。今年他的母亲才四十多岁,远远望去竟如六七旬的寻常老妪。
“……”林曜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