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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久守边城,对这一带最是熟悉,我和小莲都听你的。”纤纤道。
“再往西南方三百余里,就是云之巅。”皇甫曜道。
小莲满心欢喜,随着皇甫曜手指的方向,抬头远眺:“那边是栖云庄?”
皇甫曜细心的观察着小莲与纤纤的表情,小莲欢喜,而纤纤的神情中看不出任何的喜忧之色。仿佛栖云庄与她没有半点的关联。
作品正文 皇甫曜生病(1)
更新时间:2010…11…2 13:12:04 本章字数:1315
第三十章 皇甫曜生病
纤纤用手拽拉着小莲,示意不可表现太过分明,道:“丑丫头和小莲都听将军的。”纤纤特意表明,现在她有了一个新的称呼“丑丫头”。
“丑丫头?”小莲惊问。
“对呀,小莲,我可不就是丑丫头嘛!”纤纤自嘲着,指着自己的脸,“丑丫头嘛——”傻傻地笑,就像在军营厨房时那样。
她先一步告诉小莲自己现在的名字,免得不小心露出破绽。
小莲不明白其间的详情,但既然大小姐这么说了,自有道理,附和道:“是,是!你是丑丫头。丑丫头……”
小莲本想掩饰,可皇甫曜听得出来,丑丫头只是他与南越将军给她取的名字,她的名字不叫丑丫头。一直唤她“丑丫头”居然从未问过她的真实姓名。
“大将军,夜间我们还得赶路,离北凉草原越远越好,否则这心里真不踏实。”怕北凉人追来,更担心落入北凉人手中,如果再落到他们手里恐怕就真难再有活命的机会。而生命只有一次,她不愿再涉险。
“好,上马——”皇甫曜担心两个姑娘受不了,既然她们无事,他自然也能赶路,早一点离开草原,就少一分危险。
孤傲的冷月撒下银霜似的光芒,月下是三骑急驰而过的骏马。纤纤紧跟皇甫曜,小莲则紧跟纤纤身后。
忘记饥饿、忘记困乏,一心想的都是赶路。
夜色中的草原与天浑然一色,分不清何处是地,何处是天。月在头底,草原大地都在自己的周围。天苍苍,野茫茫,人渺渺;风啸啸,月皎皎。纵马奔驰,才发现草原的宽阔,人的渺小。人就是似这天地间一株无名的小草,又是一只自由飞翔的小鸟。
不知过了多久,当东边出现了云霞,小莲惊呼道:“云之巅,我看到了云之巅……”
纤纤远眺,借着微弱的曙光,她看到了前方郁郁葱葱的一片山林。不错,那正是云之巅,似支撑天际擎天一柱,那墨绿的天之尽头,又似苍茫草原绿州。
“真是云之巅,皇甫曜,你不是说带我们去边城吗?”这是意外,更是他给她们的惊喜。
皇甫曜身子微微一歪,一头栽倒马背。
“皇甫曜!”纤纤一声惊呼。跳下马背,蹲身将他扶在怀中,这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团火盆。“皇甫曜,你怎么了?”
“丑丫头,抱紧我,我好冷,好冷……”
一张脸烧得通红,像只熟透的苹果,眼前出现了幻觉,他觉得很冷,冷透骨髓,拥住了一个柔弱的身子,只往她的怀里扎。
小莲俯下身子,查看一番,道:“看样子,似他的伤口裂了。我们得尽快回到云之巅,那里才有我们要找的草药。”
“好,小莲,帮我扶他上马。”
纤纤紧紧地抱紧皇甫曜,男子抱女子还好。可是他本就身材魁梧,抱在怀里很是吃力。原本半个时辰就能赶到,却走了一个时辰还多。
小莲等不及,提前驰马快奔,她得尽快回云之巅为皇甫曜寻找郎中。
作品正文 皇甫曜生病(2)
更新时间:2010…11…2 13:12:04 本章字数:1290
昏迷的皇甫曜,紧紧地拥住纤纤的腰身,口里呢喃道:“娘……娘……”“放开我娘,放开我娘……”“爹……爹……”
天亮了,纤纤垂眸时,看到皇甫曜脸上晶莹的泪水,泪水润潮他整张脸。因为高烧,脸颊一片通红,浑身滚烫得像火炉。
纤纤下了马背,将皇甫曜放在林中草地上。
“热!好热……水,我要水……”昏迷中的他,呢喃不停。
小莲采草药回来:“快把他的衣服解开。”
纤纤俯下身子,解开他的衣衫,当他胸肌呈现眼前,她的心跳莫名的加速。原本缠在胸前的白带早已经染成了一片血红,内衫紧紧地粘贴在肌肤上,前胸全是血色一片,触目惊心。
“他一直忍着,流了这么多血……”小莲呢喃着。
纤纤将他扶起,轻柔地解开他身上被血染红的布带,一层又一层地褪去。胸前有一个姆指大小的血窟窿,还在潺潺地冒出血液。小莲在一边将采来的草药用石子碾成泥,握成一团,堵住了还在渗血的血窟。
“你看着他,我去寻些吃的。”
纤纤将他平躺在草地上,又去寻些干的草和树叶,铺在地上,小心翼翼地将他挪到干草上面。
“水……”她要为他寻水。
纤纤走到溪水边,用水一盛,没走两步水就从指缝间漏掉。她又去寻较大的树叶,将几片叶子错放叠起来,再圈成碗的模样,勉强盛上水,跪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水喂下。
“放开我娘!放开我娘……”他沉浸在久远的恶梦之中,“爹爹!叔父……”
皇甫曜对江平之有着刻骨铭心的恨意,是江平之害死他所有的亲人吗?十几年前,那个一身冷傲,带着满身杀气的少年拜入靖王府门下,开始了他的征战之旅,他少年成名,从一名无名小卒成为南越朝第一勇将。其间的艰辛纤纤无法料想,但她知道,他定是走过了太多的坎坷与风雨,才拥有了今日的一切。
他的额头还是很烫。纤纤将血色布带拢在手中,往溪边走去,血带一入溪水,顿时染红了染水,这是他的血,昨日他早就震裂了伤口。何时震裂伤口?是什么时候,是在她险些斡齐尔被凌辱之时,她听到了他震天的怒吼。那一刻的他,满脸都是怒容,仿佛就是面对一头老虎他都不会畏惧。
将打湿的布带小心的敷在他的额头,又用衣袍小心地盖在他的身上。
“皇甫曜,你一定要醒来,一定要平安无事。你忘了吗,你还要为全家报仇啊……”
一边是茫茫的草原,一边是方圆数百里连绵不绝的森林,进入森林随时都有可能会迷路。纤纤期望有人可以出现。她不是小芬,她不懂医术,不知道自己怎么做才可以帮他。对于纤纤唯一的方法:就是陪他说话,不停的说话。
“皇甫曜,我不许你死,不许你死,你要活着,一定要活着……”
皇甫曜紧紧拽住纤纤的手,呼道:“娘!娘……我一定会杀了江平之,我要江家人千倍百倍地偿还……”
作品正文 皇甫曜生病(3)
更新时间:2010…11…2 13:12:04 本章字数:1327
昏迷中的他,沉陷在那一场极深的仇恨之中。
纤纤用打湿的布带为他擦拭着汗珠,在这么下去万万不行,他的额头这么烫,而这里又无人家。她必须去找郎中,胸口的血是止住了,可是胸口周围一片臃肿,再不消炎退烧,他定撑不了多久。
“丑丫头!丑丫头……”他挥动双臂,双目紧闭地狂呼着。
“皇甫曜,我在,我在呢。”
握住她的手,他悠悠地道:“不要……不要离开我……”将她的手缓缓地捧到胸前。原本惊恐不安的他,顿时安静下来,像捧住了此生最珍爱的宝贝。
他是真的喜欢她,即便在昏迷还呼喊着她的名。纤纤为之欢喜,在喜悦之后又被莫名的感伤所替代。明知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情缘,她一次又一次地告诫自己不可动心,可她还是不由自己的动心了。
面前的皇甫曜像个孤独的孩子,又是一头受伤的猛狮。
“曜,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皇甫曜沉陷在极度的昏迷之中,他听不到她说的话,握紧她的手已经放开,静静地躺在枯叶干草之中。
额头,比先前更烫了!
“怎么办?他病得越发沉重了,再这样下去,他会没命的。”纤纤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放开嗓子唤道:“小莲!小莲……”
死亡的恐惧包围着纤纤的心,看到面前的皇甫曜令她想到了童年时英年早逝的母亲。她不要再看到一个爱自己的人就这样离去,她的心被无边的痛苦包围着。不关爱情,不问真心,她不想皇甫曜有三长两短。无论他曾经伤及自己有多深,她无法恨他。或者说从来她都是同情皇甫曜,从不曾恨过。
在皇甫曜用严霜包裹的外衣背后,是他一颗曾经饱受痛苦的心。他痛苦的呼唤着亲人的名字,这些关心他、呵护他的亲人都已经死了,当一个人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死去,这种伤痛锥心刺骨,一生一世无法忘怀。当快乐时忆起惨死的人亲人,他又如何能高兴得起来。这一生,他注定要背负着家仇之恨,不报此仇一生难安。
不能再耽搁,纤纤蹲在地上,扶起皇甫曜,艰难地将他背在背上,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浑身乏力,强撑着身体将他背起,一步又一步地移去。
“大小姐……”小莲用衣服兜着一堆的野果,快速往这边奔过来,野果洒落在林间,“大小姐,我来背吧。”
“小莲,他烧得很厉害,我们必须找郎中,再找不到郎中,他一定会死的。快,帮我把他扶到马背上。”
一边是草原,一边是云之巅,在这交壤之处,因为常有北凉士兵出没行猎,这一带少有行人,又极少有百姓居住。
皇甫曜扒在马背,纤纤自己单独骑了一匹马,赶着皇甫曜的马进入山林。
小莲用裙子兜着野果,一边走一边吃。走着,吃着,小莲看着手中青中泛黄的野果,若在以往她根本不能吃得下去,这种野果对她实在太熟悉了,可现在她竟吃不错酸味。
小莲道:“大小姐,你还是吃些野果充饥吧?”
“吃不下!”
作品正文 皇甫曜生病(4)
更新时间:2010…11…2 13:12:04 本章字数:1366
他已经病成了这样,性命能否得保还不定,纤纤又如何能吃下东西呢。
小莲咬了一口野果,酸酸甜甜,胜是爽口。越觉得可口,小莲的心就越是沉重。
走了一程,纤纤张望着周围的林涛,连绵不绝的山峰如一幅泼染的画卷,林涛阵阵,山泉泠泠,鸟语花香,幽深而宁静。
“有人吗?有人吗?”纤纤放开嗓门,此处山高林深,就算没有人家,也应有行猎、砍柴之人,亦或座落着一家小道观、小寺庙什么的,“有人吗?救命呀——”
声音回响在山谷之中,一声接着一声。
“有人病了,请问这里有人吗?”
纤纤不厌其烦走一截就高喊一阵,如此幽静的地方,没有人家。看着马背上的皇甫曜,还是昏迷不醒。一颗心纠结成团,压在心头无法释缓。
不知过了多久,纤纤原本嘶哑的声音越发沙哑黯淡了。
小莲学着她的样,大声道:“这里有人吗?有人受伤了……”
数声之后,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姑娘……”
小莲一阵欢喜:“有人家呢,他有救了!”
“快,快告诉他。”纤纤道。
几声一问一答的喊话后,从山林间出来一个着猎户打扮的壮年男子,长得很魁梧,头上裹着布巾,手里握着弓箭、长矛,目光直接扫过纤纤停留在小莲的身上。
“这位大哥,我们一个朋友病了,不知能否去你家养伤。”纤纤道。
男子笑得很憨厚,道:“请跟我来。”
他的家座落在半山腰上,周围绿树成荫,是三间平常的茅草屋,人尚未,就从石头院墙内奔出一只小黄犬,“汪!汪!”狂吠。
男子道:“黄皮,不许叫。二位姑娘请——”
这是一座隐在山野间的寻常人家。用石头垒出一人多高的院墙,推开木制院门,院内比外面看到的更大,一条石子铺成的小径直通正堂。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