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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姜家的人因为她的事都被牵连,我是得到了你父皇的护佑才得以活到今天的。”
奴儿微微地一笑,“我突然多了一个舅舅,不能相信。”她现在对谁都充满了戒心,“你说的话我不相信。”
姜好坚定地看着她,“我也不敢相信陛下告诉我的事情,一个月前,他把我召进了宫,含着泪对我说,姜好,你知道吗,你姐姐当年生下的孩子还活着,就是建平公主身边那个奴儿,她陪嫁去了大辽,她没有死,她好好的活在南院大王府里,听到这样的话,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哭了,竟然哭了,”奴儿喃喃自语,“他竟然哭了。”
“他是一国之君,也是个父亲,他觉得亏欠你太多,从小太监小三子那里知道原来南院王妃是你在冒名顶替,真正的建平公主已经埋在了雁门关外,小三子把一切的原委都说给了陛下听,后来你师父到了皇宫里和他解释了一次,他哭得更加伤心。”姜好从夜刀的口里知道奴儿对自己父亲的不谅解,他希望通过自己的话让她感到她的父皇其实是爱她的。
“我不是什么公主,也不会成为他的女儿。”奴儿站了起来,她没有太多的激动,上前扶起了姜好,“我只想过属于我的日子。”
“可是,你已经是南院的王妃了,”姜好奇怪的看着她,“你为什么会回到这里来?”
奴儿凄苦地一笑,“我不想当什么南院的王妃,我就是我,黑衣奴儿。”她走回了床边坐下,“我痛恨皇家的一切,大辽的皇家也是一样的。”
“怎么了?”姜好和自己的外甥女相认,心里充满了欢喜,但是,他看到一个丝毫没有欣喜之情的奴儿,“你为什么叹气?”
“公主在那里。”奴儿说着,眼睛飘向了桌子上的骨灰坛子,“她已经化为了一坛尘埃,都是因为他,为了自己的江山,牺牲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公主的死,他要负一半的责任。”她站了起来,走到了桌子的旁边,手轻轻地放在了坛子的上面,“我们女子都是你们男人为了自己的利益随意牺牲的工具吗?”
“你是怎么了?”姜好感觉她的心事很重,“在大辽发生什么事了?你是南院的王妃,这样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他们不会担心吗?”
“已经没有南院王妃了,我不想继续冒充,我做不了被人操纵的木偶。”奴儿听到南院二字,浑身的怒意立刻散发出来,“我为了别人活了十八年,以后的日子,我只为自己活着,你既然是我的舅舅,也希望我得到安宁吧。”
姜好已经阅人无数,他知道,她的心里一定有说不出的苦,抬手想安慰她,想到了她的身份,无声的叹息着,悄悄地把手放下,“我能和你相认已经是奇迹,只要你过得幸福,我就安心了,你能叫我一声舅舅,我已经满足了。”
“你是我舅舅,事实就是事实,但是,你不要勉强我认父亲。”她严肃地看着他,“还有,我母亲的仇我一定要报,我一定要让那个女人生不如死,让她知道,黑衣奴儿活下来就是向她来复仇的,你不要阻止我做什么,我要大宋的皇宫里天翻地覆,要大宋的皇家偿还我母亲的血债。”
“我答应你的父亲不提报仇的事,但是,心里的仇恨一天都没有减弱过,你要替你母亲讨还公道,替我们姜家讨还公道。”提到了报仇,姜好的声音大了起来。
奴儿能感受到他切齿的恨,微微一点头,“等我回到汴梁城,我就会去找他们,现在就让他们安稳的多过上几天吧。”
“你休息吧,我走了。”姜好不舍地看她一眼,“你的眼睛和你母亲长的一模一样。”他回过头走了。
“舅舅,你来这里做什么?”奴儿突然叫了他一声。
他回过头去看她,眼睛里太多的惊喜,她终于主动叫他了,“我已经调到这里来了,为了方便出关去幽州看你。”他的声音有一丝哽咽,“我想早一点见到我姐姐留下的孩子。”
“真是好巧,在这里遇到了。”奴儿的脸上露出了一点笑意,“人真的就是这样有缘分吗?”
以前在汴梁城的时候,偶尔会遇到,但是,他们谁也不会主动的打招呼,可是,现在,他们知道,他们的身体里有着相同的血液在流动着。
“好好休息!”姜好微笑着关上了门,他能看到姐姐的孩子已经满足了,真的满足了。
奴儿望着门板,仿佛看到了他离去的孤独背影,她是不是表现得太冷漠,一个从小以为是孤儿的人,突然之间多了一个舅舅是不是应该兴奋的尖叫,扑到亲人的怀里放声的大哭呢?
她做不到那样毫无保留的去发泄自己的感情,她真的做不到。
“公主,你是在怪我没有遵守对你的承诺吗?”她的身子靠在床边,感觉着公主的气息还在这间房间里,“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再生活在那个地方,我是那样的信任他,他却竟然能亲手打掉他的亲生骨肉,我恨他,我恨皇家的一切。”她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滴落下来。
“我以后要为自己活着,不要当你的替身,那种虚伪的生活真的不适合我。”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奴儿对不起你了,恐怕,这是奴儿今生唯一要说的对不起。”
心脏里剧烈的疼痛传了上来,她的手捂住了心口,脸色苍白,她的心痛有谁知道呢?
耶律楚之痛
耶律楚站在自己的卧房门口,一身风尘仆仆,手里还拿着马鞭,脸上的神情是惨败的,看着房间里焕然一新的家具,没有了她的身影,没有了她温暖的气息,他突然觉得自己掉进了冰窟。 穆英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察言观色,很紧张,也很担心,低声叫道:“大王,你没事吧?”
耶律楚什么也没说,叹息了一声,走进了卧房,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还是没有消息回报吗?”他在云州视察防务,心里是记挂大王府这边的,没有想到接到的消息却是——王妃走了!
穆英就给了他这样四个大字,王妃走了!
“我派了兄弟们一路追踪阿紫的行踪去了,没有发现王妃,还有,大宋的皇宫里近期有大的变化,”他双手恭敬地递上了一张小纸条,“我看王妃一定是回大宋的皇宫,她在这里受到了这样的待遇,一定会去她父皇那里寻求安慰,我已经叫兄弟们注意大宋皇宫有没有王妃的行踪。”
“孩子没了。”耶律楚将手里的纸条轻轻一捏,心里闪过了无数的痛楚,“他到底还是没能来到这个世上。”他手上的青筋都突了出来,浑身散发出了痛苦的悔意,“我对不起他。”
“大王,不会真的是你下的药吧?”穆英看到他的神情,脸色变得苍白,口无遮拦地叫了起来,还一副就是你不会错的肯定。
“你以为呢?”耶律楚咬着牙问他,头顶已经盘旋起了熊熊的怒火,腾地站了起来,一掌拍在了桌面上,一声清楚的桌面裂开的声音。
“属下不敢!”穆英吓得急忙跪了下来,开玩笑,又是一张桌子坏了,他的额头冒出了一颗汗珠,大王,那是新买的!他在心里不满的喊道,你以为我们大王府很富裕啊,不要学王妃一样搞大破坏了。
“我自己做过什么我自己清楚就好了,你不要管我和奴儿的事,”耶律楚的口气微微缓和了一点,“她一定会回大宋的皇宫去看她的母亲,你派人盯住雨妃那里就是了,告诉天下第一香的人,我会去他们那里的,要他们把闲杂的人都清理一下。”
“什么?”穆英吓得面无血色,站起来就嚷:“你要去汴梁?”
“是!”耶律楚回答的很坚决。
穆英的腿直发软,额头上的汗直接滴落在地上,“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南院的大王,如果去了大宋,你以什么样的身份出现呢?”
“我只是偷偷去而已。”耶律楚说得轻松,“我要把奴儿找回来。”眼睛的果断是穆英所熟知的,他是已经下了决心的,那就谁也拦不住他了。
“你是南院的大王,虽然是陛下的亲弟弟,但是,这样私自去了大宋,也是擅离职守,被人抓住了把柄就是背叛大辽。”穆英认真地警告道。
“没有了奴儿,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耶律楚看了他一眼,“你难道还不了解我吗?”
穆英低叹,“是,我了解你,知道已经无法拦住你,也知道你对王妃的感情。可是,作为南院的侍卫长,我还是要提醒你,你这一去,我的心就挂在了嗓门。还有,希望你把个人感情和国家的利益分清楚,如果你去了大宋,找到了王妃,她要是以幽云十六州作为回来的条件,你会答应她吗?”他可是什么事都考虑到了,要是王妃真的以此为条件,那可怎么办?
“她不是那样的人。”
“大王,她毕竟是大宋皇帝的女儿!”穆英的声音大了起来,“说起来她也是我的师妹,但是,我们谁也不能保证,万一她的父亲要她这样要求呢,要你把幽云十六州以这样的条件归回,你怎么说?”
耶律楚沉默了,是啊,要是那样的话,他怎么办呢?
幽云十六州是后晋的石敬瑭为了自立为王,向契丹求援借兵双手奉上的,当时的太宗皇帝出兵扶植了他,大辽有了幽云十六州,疆土扩大到了长城沿岸。
而大宋建国以后,一直在寻求机会要将这片军事上的要地重新夺回,发生在二十年前的大战就已经说明了一切,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的是,一场大战却引出了一段千古传唱的爱情传奇。
“奴儿不是那样的人。”耶律楚再一次坚定地说道,“穆英,我知道自己的妻子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她是那种不会轻易受人摆布的性格,她不会因为她的父亲而向我请求把幽云十六州还给大宋。”
“你就真的准备把南院扔给我了?”穆英不死心地问,“我跟了你这么久,知道你的脾气,但是,你还在这里的时候,我就得说,你不能去大宋,不能离开这里,要找王妃还是我去吧,一个南院大王不见了,你以为上京就会不知道吗?”怎么说,他还是要劝的,虽然知道效果不大。
耶律楚慢慢坐了下来,微微一笑,“穆英,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是,我已经决定了,我要亲自去找回我的妻子,不管她是大宋的公主还是一介平民,她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们契丹的男人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我感到耻辱。我一定要找回她,用我全部的爱将她保护起来,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也许我以后不会是南院的大王,但是,我的生命里只要有她就够了。”
穆英知道他说的都是肺腑之言,轻轻地点点头,“是,我不再说阻拦你的话了,你去没有关系,但是,必须把我们南院的铁骑带去,那样我就放心了。”
“我就带老王一个人去。”耶律楚早就在从云州回来的路上已经计划好了,“带十八个人去你是不是觉得目标太大了?”
穆英还能说什么,既然你已经计划好了,那我也悄悄地去准备一下吧,总不能就那样算了,怎么也得让兄弟们悄悄地跟着吧。
“我去安排通知汴梁的人。”他微微地行礼,叹息着还是叹息着走出了大王的卧房。
耶律楚站了起来,走到了床边,耳边仿佛听到了她凄厉绝望的叫声,“奴儿。”他喃喃低语,蹲下了身子,手轻轻地抚在地上,那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