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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在走廊里都能闻到排泄物的味道。因为气氛太过压抑，不能交流，看着那些躺在还躺在婴儿床里，却注定一辈子可能都无法走下婴儿床的弃婴实在不忍，易亦珏和余长皓并没有在那几间屋子里逗留太久便离开了。
第36章 老队友
中午吃饭的时候，易亦珏的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和小朋友们一起在食堂用餐；搬着小凳子坐在矮桌子旁；余长皓的腿有些伸展不开；干脆转过身；把盘子端在手上吃。
“你这样；特像工地上的农民工大哥。”易亦珏瞅了他一眼；吐槽道。
“农民工怎么了？瞧不起俺们农民工啊？没有我们在烈日下抛头颅洒热血，你们能住上这么好的房子？”余长皓也配合她，自动带入了易亦珏给他设定的角色；说的还是水城的方言，看得对面一直以来对他颇为崇拜的年轻老师们一愣一愣的。
易亦珏笑着拍拍余长皓的肩膀：“咱别丢人了成不？你看刚对面那几个老师；薛老师她们，刚刚还来找你要签名合影呢，你现在在她们心中的形象大概都崩塌了，早上逮着人家小孩要叫哥哥就不说了吧；现在又这样，小心掉粉。”
余长皓白了她一眼：“回去我就刮胡子。”
易亦珏神色认真地打量了他一下；说道：“其实我觉得你这样还挺性感的。”
余长皓低头吃饭不理她：“你就是想让别人觉得我老；你年轻。”耳朵却不自觉地热了一下。
午休之后，又到了活动时间，王老师把能跑能跳的孩子们集合起来。
“昨天，王老师跟你们说了今天下午会有谁来呀？”
“李瑜叔叔。”孩子们齐声答道，其中小程的声音最大，很显然，孩子们对这个叔叔似乎十分熟悉。
“来干嘛呀？”
“带我们玩！”
“教我们打乒乓球！”
……
回答的声音不绝于耳，余长皓楞了一下，便见王老师吩咐了孩子们去器材室取球拍之后，向他走过来，易亦珏则先陪着孩子们去器材室拿东西去了。
“忘了和你说了，李瑜你记得吧？以前和你一起在国家队打过乒乓球的，小时候在咱们水城福利院待过一段时间，现在不是退役了吗？在省队做主教练，经常来探望孩子们，教孩子们打球。”
余长皓长长地“哦”了一声，点点头，却没接话，似乎在想些什么心事。
“呵，这外面，一辆奔驰，一辆法拉利，这是谁来了？”李瑜一边从福利院门口走进来，一边说道。
说话间，李瑜和正站在门廊下，十分显眼的余长皓便对上了视线，空气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凝固，但转眼便化开了。
“余长皓？”李瑜的脚步顿了一下，还是快步上前，和王老师也问了好，“好久不见啊，外面那辆车是你的？”
余长皓回抱了一下李瑜，答道：“有一辆是。”
“可以啊，你不是不喜欢车的吗？怎么也开起车来了？”
“没办法，有人嫌弃我不开车。”余长皓说着笑了一下。
“你妈？还是女朋友？”李瑜伸手指了指余长皓，暗示他有情况啊。
余长皓不说是，也没说不是，看看不远处，那个嫌弃他不开车的人正抱着一个装满排球，篮球和羽毛球拍的大箱子，几乎把自己都挡去了一半，缓慢地向这边挪动，却因为视线受阻，没看到右下方一个两岁多的小崽崽正穿着纸尿裤屁颠屁颠地走着，易亦珏膝盖抬起来的同时，那个小崽崽被撞倒在地，磕了个头，哇地一声哭了。
余长皓连忙跑过去把小崽崽扶起来，易亦珏一脸懵逼地从箱子的后面探出头来：也没看到有人啊，花生了什么？有人碰瓷？
一看是自己撞倒了小孩，平生最怕小孩儿哭的易亦珏忙把箱子放下，蹲下来，双手合十，只差跪在地上给小孩儿磕头了：“对不起啊对不起啊，你不要哭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没看到你啊……”
余长皓把小孩交给赶过来的保育员去哄，拍了拍易亦珏的脑袋：“行了，这么小的小孩哪儿听得懂这些，人矮就不要抱这么大的箱子了，路都看不清。”
易亦珏瞪了余长皓一眼，指了指自己：“我矮？我净身高163，这是多么适合拍戏的身高，谁让你们男人自己没多高吧，还不想让女演员超过自己。”
余长皓一边帮易亦珏抱起大箱子，一边听易亦珏在耳旁不停地嚷嚷着，在门廊下站着的李瑜看着这一幕，跟身旁的王老师问道：“那是易亦珏？他们今天来做什么？”
“易亦珏一直都有资助咱们福利院，临走前过来探望一下，余长皓是后面跟过来送东西的。”
“送东西的”刚刚把一大箱子器材放到地上，便被孩子们“轰”地一下一抢而空。
李瑜拿了乒乓球拍：“来，咱们打一局？咱俩好多年都没有打了吧？平时可没这个机会和你这个奥运冠军切磋一下啊。”
余长皓笑，不过既然李瑜都发出了邀请，自己也不好拒绝：“哪里，瑜哥自己不也是奥运冠军？还在我前面呢。”
易亦珏在旁边吸着酸奶，听到这句话竖起了耳朵，吃惊地瞅了一眼现在看起来平易近人的李瑜，杀杀杀杀神？然后默默地掏出手机，将百度百科上面的照片和眼前的人比对了一下，咽了一口奶。
李瑜当年也是拿过奥运会双打冠军的人，只比余长皓大三岁，好像还是同一个教练门下的，易亦珏以前补早期比赛视频的时候，也看到过不少他的，说实话，抛开余长皓那张可以去做偶像的脸不谈，易亦珏会更喜欢赛场上的李瑜。
一副全世界我最厉害我最*的样子，只管杀杀杀，不过分防守，跟打了鸡血似的，总是赢得特别利落和帅气，哪怕是和余长皓、万成打，也赢过不少场。
在易亦珏这个不是十分懂球的人眼中，这种人，简直就像武侠小说里的习武天才，不过因为易亦珏是个患有颜控的伪球迷，而李瑜虽然长得不差，却也没有那么出众或是有让人铭记的特点，易亦珏看了就忘了，知道有这么个很厉害的人，但不记得他具体长什么样，因为不是一路跟过来的球迷，也不太清楚李瑜后来的取向，只知道还年纪轻轻的，不到三十岁就退役了。
易亦珏在旁边一边浏览着关于李瑜的新闻，免得待会儿说错什么话，暴露了自己的不说，还可能得罪了人，一边注意着那边比赛的动向。
小孩们一圈一圈地围着，围观两个奥运冠军的高水平赛事，易亦珏也凑过去看热闹，李瑜现在球风相较于以前，多了些冷静的稳，也或许是因为现在是私下打着玩的缘故，易亦珏看不到他脸上曾经有的，眼珠子瞪得像要吃了对手的那种六亲不认的表情，但还是很认真，紧紧咬着余长皓不放。
易亦珏倒是不是很担心余长皓会输，虽然李瑜当年在国家队时是个传奇人物，但这个传奇人物终究没能登顶，而余长皓再怎么说，也是个新科奥运单打冠军，如果还打不过一个已经退役一年了的运动员，那易亦珏就要怀疑他是个假奥运冠军了。
虽然比分一直相持不下，余长皓果然还是赢了，不过差距很小，11比9赢的，只打了一局，李瑜在比赛结束时颇有深意地看了余长皓一眼，余长皓也感觉到了，却没说话。
先后进入国家队，在同一个教练门下一起长大，一起练球，虽然谈不上情同手足，但也算是兄弟了，自然都明白彼此的意思。
余长皓让球了，虽然用的是国家队的高级让球套路，但同样在国家队学习过这种套路的李瑜还是察觉出来了，如果是几年前血气方刚的他，可能会当场怒摔球拍，因为让球实际上是一种侮辱，但现在却是不会了。
他也知道，余长皓是不想让他在孩子们面前输得太难堪，毕竟这个福利院，余长皓可能不常来，但他是要常来的。
李瑜在福利院待了一个下午，和余长皓一起教孩子们打乒乓球，快要开晚饭的时候，便说要赶着时间乘今晚的高铁回省城里，先走一步了。
余长皓想送李瑜去高铁站，李瑜拍了拍他的肩膀：“哥们儿，你这是新车吧？之前也没看你怎么开车，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可得注意一下自身安全，你这个新司机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着又给自己老婆要了个易亦珏的签名，两人和王老师一直把他送到了院门口，看着他上了出租车才离开。
“哦哟，可以哦，什么时候买的车？也没听你提过啊，该不会是为了迎合我，偷的吧？”易亦珏看了眼外面停着的冰蓝色法拉利，“啧啧啧，这颜色，够骚包的，你是不是要背着我出去勾搭谁？”
余长皓扯着嘴角笑得有些勉强，揽过她的肩膀推进院门，却没说话。
晚饭的时候，易亦珏心不在焉地用勺子戳着盘子里的饭，瞅瞅一言不发闷闷的余长皓，斟酌了半晌，还是问道：“你怎么啦？”
第37章 让球
余长皓抬起头；答了句：“没什么，好好吃饭，别带坏了小朋友。”
“啊，我知道了，重逢昔日战友，不舍故旧之情。”易亦珏笑着逗他；见他还是不笑，用手戳了戳他的脸颊；“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不高兴了？我告诉你；本仙女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是谁都能得到本仙女这样哄他的。”
“……”余长皓沉默了半晌，还是开口说道；“我今天让球了。”
易亦珏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便听余长皓接着说道：“他应该察觉了；他应该不高兴了。”
易亦珏：……？？？我现在难道是穿到同人本里面了吗？？？
“我在想；如果当年粱指导分出去的那个队员是我，而不是他。”
易亦珏还是一脸懵逼，等待余长皓的下文。
余长皓却笑了一下；没再往下说；揉了揉易亦珏的头发：“先吃饭吧，吃完再说。”
易亦珏看看周围人来人往的小朋友和老师们，也觉得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三口两口地刨完了饭，拉了拉已经吃完的余长皓的袖子，嘴里的饭都还没吞完便说道：“走吧走吧。”
余长皓装作嫌弃的样子帮她把嘴角的饭擦掉，抽了一张纸巾给她：“你是有多八卦。”
“哎呀，我们娱乐圈的嘛，一向都是别人听我们的八卦，这会儿倒过来了我当然想听听，谁让你说话说一半，我跟你说，要是一个人跟我说，‘我跟你说件事’，当我准备听的时候她又说‘算了，没什么’的话，我真的是会想打人的，一晚上都睡不着，就想着这事儿……”易亦珏话唠地说个不停，余长皓帮她把盘子端起来，和自己的一起放在放盘子的窗口旁。
“我们可没有那么多八卦，也没有什么□□。”余长皓点了点易亦珏的脑袋，走到长廊下。
易亦珏循循善诱地说道：“说说呗，看你一直闷闷不乐的，说出来会好一点啊，既然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的话。”
余长皓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来，拿出一根，点上，吸了一口，才在烟雾中开了口：“你知道球队的王建安总教练挺喜欢我的吧？”
“那是，他上次比赛完还抱着你和万成亲呢，提起你俩脸上快笑出朵花来了。”易亦珏当时在看台上看到这一幕的时候都有些懵逼，觉得体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