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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央:“……”
随后,他伸手在桌兜里摸索了几下,拿出一袋旺仔小馒头,扔到许央桌上:“不算甜。”
许央动动嘴唇:“…………”??
他在哄小孩吗?每次表达谢意都要给她吃的,以前是棒棒糖,现在是小馒头。
秦则初弯了下眼睛:“谢了。”
再次戴上耳机。
许央抿着唇,把小馒头放回他桌上:“我不饿。”
秦则初撩起眼皮看她一眼,没说什么,直接撕开自己吃了。
姜糖糖在第三组,许央拿着秦则初的卷子站起来去交,心想不知他半分钟写的什么作文,好奇地低头看了眼。
作文题目,让给国外朋友李华回封信,介绍滨城文化和自己学校情况。
秦则初用英语写了一句话,我刚来这里,别问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许央:“………………”行吧。
起码字体漂亮。
卷面上看不出是在敷衍。
许央把卷子交给姜糖糖,出去上了趟厕所,回来时在走廊上碰见物理老师,叫她去办公室拿昨天的周考卷。
许央抱着一堆卷子从办公室出来,回教室的路上,边走边翻看卷子。物理老师批完卷子有个习惯,试卷总是从高分到低分依次叠放。第一张卷子张斌100,第二张许央98,第三张……
翻到第十张,没看见秦则初。
他没交卷?
许央纳闷了一路,回到教室分发试卷,手里卷子剩下十多张时,她看见秦则初的卷子。
【姓名】:秦则初。
【分数】:62
许央差点咬到舌尖。
这个分数认真的?不辜负那晚“徒手”讲题的人设??以为他是个王者,结果是个青铜???
许央粗略看了眼卷面,秦则初空了好多题没做,但是只要做上去的,全都对了。她大概记了下空着的几道大题位置,把卷子放在他桌上。
所有卷子都发完,最后一节课铃声响起,许央坐回位置。
物理老师评讲试卷的时候,秦则初坐得板板正正。
他垂着眼皮,侧脸专注认真,线条刚毅。
卷子放在桌面上,右手拿着一支笔时不时在上面写着什么,一副认真听课的好学生模样。
但从许央的角度看过去——
他戴着耳机,卷子下面放着手机,拿笔在卷子上写的不是字,而是在画画,依稀能辨认出来他画的是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
许央:“……”
许央这次考了98分,错了道填空题。老师讲到这道题时,特意强调说这道题迷惑性很强,全班只有两个同学做对。
没点名这两个同学是谁,许央知道张斌满分,另外一个——
她用余光看向秦则初的卷子,眼皮剧烈跳了下。
大头儿子的耳朵盖着的那道填空题旁边,是个对勾。
卷面上,红色的√构成了大头儿子的嘴巴。
接下来的题,每当老师强调是难点易错点时,许央都会瞄向秦则初的卷面,她后知后觉地发现,秦则初只做了这些难题易错题,大家基本都能掌握的题他一概没做。
许央:“……”
出卷老师?
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完工。
秦则初拿了两颗旺仔小馒头,一颗放在大头儿子的嘴巴上,一颗放在大头儿子手心。手心向上举着,堪堪够到小头爸爸的腰侧。小头爸爸弯腰低头,视线落在大头儿子手心的那颗小馒头上。
秦则初盯着这副插图愣了半节课,然后他用手指把小馒头碾碎,从桌兜里摸出一根吸管,吸着碎屑玩。
老师讲到背面大题,许央翻卷子,带起的风扇飞了秦则初卷面上的小馒头碎屑。
秦则初捏着吸管掀起眼皮,满脸不可思议:“你也想玩?”
许央:“……”
第8一声央央
周六上午,许央在家听了两个小时的英美概况。母亲的同学对许央的知识面和领悟能力表示满意,课结束,她给许央推荐了两本英语书。
母亲下午陪老同学,许央坐公交去天都大厦买书。天都大厦六楼是书店,书类齐全,许央平时都会在这里买辅导书和试卷。
公交到南门街站,许央下车,在站牌辨认了两分钟才找到去天都大厦的路标。其实天都大厦就在站牌斜对过500米远,但南门街这段时间在修路,好多地方被蓝漆铁皮圈了起来。
许央沿着临时路标指示牌绕了个大圈,原本只需要三分钟的路程,现在用了十五分钟。或许是这个原因,今天虽然是周六,但书店里的人并不是太多。
许央找到母亲的老同学推荐的两本英语书,又挑了几本习题,然后找到《万历十五年》接着上次看的地方看了起来。
高二文理分科,许央不偏科,文理成绩都不错。虽然她自己更喜欢文科多些,但是母亲让她学理,她一向是听话的,遂选择了理。
学理以后,像《万历十五年》《明朝那些事儿》这类的闲书就没再看过,母亲反对她看一切与高考无关的东西,这本书自然不能买回家,许央每次来这里都会看一点。
看完一个章节,许央拿出手机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半。她合上《万历十五年》放回原来的位置,抱着选好的书去收银台结账。
从天都大厦出来,许央发现返程的公交站牌移了位置。她权衡了一下距离,决定绕到大厦后面直接去南门街站牌的前一站。
天都大厦后面是一条老旧的商业街,穿过商业街右拐有条胡同,相较商业街,胡同有些冷清,偶有运货的手推车经过。
许央拎着沉重的帆布包,有些后悔走了这条近道。
一辆堆满衣服的手推车嘎嘎吱吱地与她相对错身而过,前方五米远的一间仓库里突然蹿出来一个人,身影一晃,闪进右侧的一个小胡同里。
身影很像一个人。
秦则初?
许央加快脚步,刚走到那条小胡同口就被一只手拽了进去。
这是条死胡同。
她被人捂住嘴巴抵在墙上。
这个人手臂强劲有力,死死钳固着她的脑袋。许央的视线只能看见他胸膛一片漆黑的衣服,以及胡同尽头躺着的一个“死人”。
许央大脑轰鸣,抡起帆布包,拼命往他身上摔打。
“许央?”秦则初收起脸上的阴冷,“许央,我是秦则初。”
惊恐之下,许央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反抗更加激烈。
嘴巴被他捂着,许央的脸憋的通红,因为害怕,她眼睛蒙上一层水雾,长而浓密的睫毛颤抖着,很快浸染上一层水湿,快要哭出来。
琥珀色的眼珠泡在一汪水里,晶莹剔透。
秦则初看着她,突然很想吻住她的眼睛。
他俯身低头,嘴唇凑近,在她眼前顿了两秒,错过去,似有若无轻擦过她耳尖,叫:“央央。”
“央央,是我。”鼻息钻进她耳朵,秦则初又说,“我不会伤害你。”
许央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惊得全身冻结,耳朵里挤进来一声“央央”,再就是男人温热的气息,弥漫进她的四肢百骸。
“央央。”秦则初察觉到她的变化,又叫了遍她的小名,“央央,我是秦则初。等你安静下来我就松手,不要叫。”
秦则初保持着嘴唇贴她耳朵的姿势停留了半分钟,身体转了个方向,完完全全挡住身后那个“死人”,然后躬身弯腰,脸与许央的视线平行,眼眸沉静地看着她。
许央终于认出他,紧接着一颗豆大的眼泪从左眼滚出来。
“好了。”秦则初柔声说着,慢慢松开手。
许央一口咬在他手上。
秦则初眉心微蹙,语带戏虐:“你肺活量可以啊。不先喘口气?”
许央手臂顶着他胸膛,牙齿松动,靠着墙壁喘气。
他右手虎口位置留下两排清晰的齿痕,甫一接触空气,就开始往外渗血。
秦则初不着痕迹地瞥过,拇指摩挲了下,伸手去拿她手里的帆布包:“这不是聊天的地方,先跟我出去。”
许央攥着帆布包的肩带不撒手,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秦则初笑:“你不嫌沉的话,自己拿着也行。”
“走吧。”秦则初又说,“他没死,只是晕了过去。”
许央僵着身体没动。
秦则初一把拽起她的手腕,不由分说拖着她往外走:“醒了再走麻烦。”
许央被他机械地攥着手腕七拐八拐,她第一次知道商业街右侧这条胡同里藏着这么多犄角旮旯的通行道。
五分钟后,秦则初把她领到熙熙攘攘的大街上。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和人群,听着嘈杂的噪音,许央方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秦则初松开她的手腕,朝街口的一个报刊亭看了眼,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打电话报警。”
许央咽了咽唾液:“……我有手机。”
“啊。”秦则初挠了下头,语调轻快,“我不想招惹麻烦,你也不想去警局录口供,对吧。”
“一样的,打过电话警察会来处理。”他又道,“你爸妈知道会担心的。”
想起母亲威严的脸,许央被说动,舔了舔唇。
“听话。”秦则初眯起眼笑笑,“一分钟我就回来。”
许央看着他状似悠闲地晃到报刊亭前,拿起上面的电话拨了个号,说了半分钟挂断电话,然后从摊位上随手拿了本杂志和一瓶水,一起付过钱,朝她走过来。
“坐56路公交回家?”秦则初走到她面前,顺手把矿泉水瓶盖子拧松,递给她,“公交站牌就在前面,直走一百米就是。”
许央犹豫着接过矿泉水。
秦则初顺势把她手里的帆布包取下来,在手里掂了掂:“都是书吗?”
许央扬脖喝了口水,蹙着眉头不说话。
“56路公交来了。”秦则初朝马路方向抬了抬下巴。
许央仿佛没听见,又喝了口水。
太阳光透过浓密的梧桐树叶泻在她身上,光影在她脸上随风游移,暗香浮动。
秦则初倚在青灰砖墙上,第一次发现滨城的四月天缤纷多彩。
他看着许央,说:“警察会来的。”
知道她不信他刚真报了警,所以才坚持待在这里不去坐公交,秦则初没有直接点破。
许央咬住下唇,似是下定决心,抬眼看他:“刚才怎么回事?”
秦则初笑:“你猜?”
笑容明亮,眼睛清澈,不染一丝杂质。
秦则初:“如果我说我碰巧看见的,你是不是不会信?”
许央回答他上一个问题:“我不想猜。”
“那怎么办?”秦则初说这话时依然笑着,话语间透着烦恼,但是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苦恼的样子,“你让我想想怎么编。”
许央:“……”
第9一本正经
“我可能被认出来了。”秦则初始终倚着墙,不紧不慢地开口,“小泥湾骚乱的那天晚上,其实我看见了。我看到他们的时候,他们正在收尾。”
许央被这句话里的信息量惊得瞪大眼睛。
秦则初:“便利店拖鞋快没了,我今天来这里进货,按地址找仓库的时候被一个人跟踪,被我发现后,他问我小泥湾的一些事情。”
秦则初皱了下眉,顿两秒,接着说:“我趁他没有防备把他打晕了。”
许央看着他,长久没有说出一个字。
秦则初的笑容纯良无辜:“你信不信呀?”
声线懒懒,尾音上扬。
许央一下想起弄堂里的那只猫,看起来极其不好惹,其实谁都可以去撸它,摇尾巴撒娇求抚摸比其他猫猫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