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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尚飞:“我不是说东哥是驴啊,我意思是说老师你这样办事很不厚道,很伤我们的心。”
秦则初在议论声中坐在位置,课本随意堆在桌上,又把校服塞进桌兜里。
整个人看起来很佛,仿佛正置身在漩涡中心的靶子不是他。
许央余光看着他,突然想起一句话。
漩涡中心,最为平静。
这种情形,稍稍发散联想就很恐怖,比如——
变态杀手杀过人后,一脸平静地坐在尸体旁边喝水吹风。
许央:“……”宛如自己已是一具尸体。
马尚飞还在为霍向东打抱不平,被老鹰一句话堵了回来:“刚你们班主任说,霍向东同学回来后直接转到竞赛班。”
同学们唔唷了声。
马尚飞叨叨:“那也……再说东哥的东西还在桌兜里呢,万一丢了被偷了怎么办……”
老鹰:“马尚飞,对,就是你,噘成嘟嘟嘴的那位同学,你过来默写新课单词。”
马尚飞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锯下来。
一节课结束,秦则初戴上耳机,从桌兜里拽出校服外套蒙住脑袋,趴桌上开始睡觉。
斜后方坐着的杨音音想讨论他又怕被听到,硬是拖着同桌去教室外面,刚出教室,就听到她夸张的尖叫声。
许央坐着没动,利用课间时间写老鹰布置的作业。
她眼睛盯着单词,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最后干脆机械地抄写单词,完全不过脑子,直到她看的是单词,笔下写出来的却是“秦则初凶手”五个字。
秦则初一直睡到第二节 下课,眯瞪着眼伸胳膊套上校服外套后走出教室。第三节是自习,他拿着半瓶矿泉水踩着铃声走回座位。
发现自己课桌上枕了个人头。
马尚飞憋了两节课,终于联系到霍向东,噼里啪啦一通说。
霍向东回了个:“哦。”
马尚飞:“东哥,你说吧,这个新来的怎么处置?”
霍向东:“他有我骚吗?”
马尚飞:“东哥最骚!”
霍向东:“没我骚的,东哥没兴趣喔。”
“…………”马尚飞瞪着手机屏幕半天没喘气,“其实,他也骚。”
为了证明自己没说谎,他举例说了老鹰让秦则初英语自我介绍的事情,最后一句话总结道:“东哥,他把全班同学都骚笑了。”
霍向东:“操。办他。”
马尚飞:“你就瞧好吧。我让大牛在旁边录视频见证历史。”
霍向东回了他一个动图。动图里,霍向东腾空劈了个叉。
马尚飞领了旨,和同桌大牛互换了座位,正坐在秦则初前桌位置。他后背抵着秦则初的课桌后仰,后脑勺枕在课桌上,一副无赖流氓样。
瞟见秦则初过来,他朝大牛打了个响指:“见证历史,开拍。”
大牛背靠窗侧坐着,举起手机,调到录像模式。
秦则初坐下来,拧开瓶盖喝了口水,再慢慢拧上瓶盖。面无表情地从裤兜里掏出耳机,左手慢条斯理地捋了下耳机线。
他看着课桌上那颗滚来滚去的脑袋,心里啧了声,送人头?
耳机线捋到头,秦则初挑起眉毛,默数三声,脑子里闪现了下耳机线勒住马尚飞的脖子猛磕他脑袋,顺便把这颗头吊起来的画面。
见证历史,cut
三声数完,余光瞥到许央一副欲言又止神经紧绷的样子,秦则初突然改了主意。
他收回即将飞出去的耳机线,向右偏头看向许央,勾起一边唇,淡声说:“学习委员,你管管他,他影响我学习了。”
第4一个猜想
话音一落,课桌上的那颗人头突然就不动了。
班里吃瓜群众默默看着他们。
教室里一时很静。
许央手里的自动铅笔断了一截铅,她看着秦则初“啊?”了声。
秦则初满眼一心向学地回看着她,可能是刚喝过水的原因,薄薄的嘴唇显得特别水润有弹性。
许央抿唇。
觉得他是故意的,可!恶!
秦则初:“我想学习。”
许央:“……”
想现在就去找班主任辞掉学习委员的职务。
影视剧套路告诉她,凶案嫌疑人知情者往往都是第一个死的。
正在录视频的大牛看着手机屏幕,突然觉得这会儿特别适合往屏幕上撒花冒粉红小心心。
这该死的甜美。
秦则初课桌上的那颗人头终于动了:“什么小学生套路?找学委打小报告替你出头?真他妈活久见。你还是不是男人?!”
秦则初:“我现在还是男孩,不过我不介意今晚就做你男人。”
他嘴角挂着不咸不淡的笑,语调平平,听不出任何情绪。话说给马尚飞,眼睛却是看着许央。
“我操了!”马尚飞弹跳起来,转身就要去踹秦则初的课桌。
“马尚飞!课堂纪律扣十分。”许央脸颊通红,“坐回你自己的位置,要么出去。”
课堂纪律扣十分以上要去训导处接受训导主任的教诲,马尚飞不怕被教诲,他怕他舅舅。很不幸,他亲舅舅就是训导主任。
“许央,你太狠了吧。”马尚飞蹦脚急,“你不念旧同桌情谊就算了,怎么还毒害你亲前桌。”
许央紧抿着唇,从桌兜里拿出值勤本,脑子里却闪现出地府的生死簿,觉得自己恐怕活不过今晚。
马尚飞秒怂,嘴上还在硬:“你就瞎扣分吧,没人会信,你有证据吗说我严重破坏课堂纪律?”
秦则初一手托着腮,下巴朝大牛抬了下。
“靠。”马尚飞拍掉大牛手里的手机,把他拽回自己座位,“别瞎几把录了。”
一场闹剧就这样收场,吃瓜群众没有看够戏。
杨音音拿着作业本和同桌在线聊天:“我还没看够怎么办啊啊啊!!!”
同桌拿笔回:“如果东哥在,这场戏能演到我们高考。”
杨音音:“看着这位新来的挺能打??不知道是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觉。”
同桌:“是你一个人。信我,以我的火眼金睛,新来的一看就是个三好学生。”
杨音音:“想念舞骚东哥了qaq”
同桌:“我加个定语,新来的是个闷骚的三好学生。”
杨音音:“你觉得他俩谁能骚得过谁?”
同桌:“东哥吧,像今天这种名场面,东哥骚不过时肯定会拉着新来的跳恰恰。”
杨音音:“并不太想看好吧。”
“谢谢。”秦则初摸了摸裤兜,口吻遗憾道,“今天忘记带棒棒糖了。”
许央:“……”
她其实很想问那天夜里的事情。
有些事经不起细想。
许央发现,假设秦则初就是那个凶手。逆推,一切都有迹可循。
比如——
薛定谔的棒棒糖。
她在便利店多看了两眼棒棒糖,夜里秦则初就翻窗进她房间,给了她那根棒棒糖。那么,是不是有种可能:她在便利店时,秦则初已经有了杀人计划,如果出现意外,她房间是他暂时的藏身处?
同理——
秦则初今天一身黑的装扮。
他以前几乎每天都穿着白衬衫,至少许央路过便利店时看到的是这样。那夜在她房间,她多看了他脚上的球鞋两眼,而他现在脚上穿的是双黑色帆布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许央怀疑是弄堂便利店的处理货。
他换掉那天的衣服和鞋,为什么?如果他是凶手,显然是在销毁证物。
许央被自己的逻辑链吓到了。
反观秦则初,一直规规矩矩安安静静写作业到上午放学。因为没带笔,他还管许央借了支。
一切风平浪静。
上午放学,杨音音拉着许央去食堂吃饭,走到走廊拐角时,杨音音纳闷:“马尚飞和你新同桌讲和了?”
许央在走神,没听清:“什么?”
杨音音看着走廊尽头的厕所,喃喃道:“我刚看见你新同桌搂着马尚飞一起去厕所了。”
许央回头,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没看见秦则初和马尚飞的身影。
“他们已经进去了。”杨音音抬胳膊拢在许央肩膀上一起往楼下走,“刚才就是这样,你新同桌搂着马尚飞。对了,你新同桌叫什么?”
许央:“秦则初。”
他们果然是讲和了,下午课间,许央清清楚楚听见马尚飞叫秦则初‘老大’。
马尚飞买了一兜饮料,给附近几个同学每人发了一瓶:“石老头的课就是容易让人犯困,来,喝口水醒醒神。”
同学们纷纷:“谢谢啊。”
马尚飞把最后一瓶绿茶放在秦则初桌上,谄媚笑:“老大。”
大牛喷了一桌苹果醋。
马尚飞:“老大,喝水。下课一起上厕所。”
这回,许央差点被水呛着。
秦则初挑了下眉毛,非常给面子地拿起来拧开喝了一口,说:“我最喜欢和你一起上厕所。”
马尚飞嘿嘿笑了声,坐回自己位置。
附近看戏的几个同学眼珠都快掉地上了,真的怀疑秦则初刚喝进去的黄色液体是尿,不是他妈的绿茶。
许央嘴里噙着口矿泉水,看着大牛凑到马尚飞桌前,小声问他到底什么意思,马尚飞嘟囔了句把他推开。
许央余光瞥向秦则初,他正扬脖喝着绿茶,下颚和脖颈绷成一条性感的弧线,喉结慢慢滚动。
她咽下口腔里的水,突然想起杨音音说的那句话——
这日子没法过了。
觉得他是凶手,又觉得他不是。
他看起来像个正经人,又看起来不像。
马尚飞一口一个‘老大’,一口一个‘则哥’地叫,秦则初每回都是眼皮抬都不抬一下,跟没听见似的。
大牛看不下去了,趴在马尚飞耳朵眼问:“兄弟,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不带你这样犯贱的,丢东哥的脸。”
“跟东哥没关系。”马尚飞抄起一本书把大牛从他身上砸开,“我就乐意叫他老大叫他则哥,怎么着了吧,听不惯把耳朵割了。”
声音有点大,引起了前后桌的注意,包括秦则初和许央。
马尚飞捋了捋校服袖子,索性敞开嗓门,说:“我今儿就说实话了吧,我有强迫症。”
大牛:“什么强迫症?”
马尚飞:“角度强迫症。”
大牛:“?”
“我对斜后方这个角度有强迫症。”马尚飞背靠着窗,抬手比划着指向秦则初的课桌,“对,就是这个角度,斜后方145°角这里。我对它有执念,这毛病打小就有。”
大牛:“所以??”
马尚飞:“所以,以前东哥在这里坐,东哥是我老大;现在则哥坐在这里,则哥就是我老大。”
许央:“…………”
大牛:“………………”你他妈在逗我???
马尚飞:“你们别不信,斜后方145°角是我本命!可以为它痴为它狂为它哐哐撞大墙。”
秦则初突然笑出声,咧嘴露出几颗白牙,眉梢挑着,眯眼笑看着马尚飞。窗外透过来的自然光落在他脸上,笑容非常有感染力。
第一次见他笑达眼底,许央恍了下神。
马尚飞也跟着笑起来:“则哥,以后你就是我老大。”
秦则初:“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马尚飞:“谁?”
秦则初:“我大儿子。”
都是为了要脸,什么不要脸的事情都干得出来的沙雕。
马尚飞:“……”
许央:“…………”
马尚飞:“爸爸,现在国家政策允许要二胎了,以后我就是你二儿子。”
许央:“………………”
大牛:“服。”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