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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慎三扑过来又抱住了她说道:“唉!宝贝,要是从今天起,咱们俩就是一家人了多好!我已经一分钟都不愿意离开你了!”
郑焰红幽幽的说道:“三,有句话我一直没问你,是希望你主动告诉我的,可是你一直含糊其辞的,今天你能不能告诉我呢?”
赵慎三不知道女人要问什么,就赶紧说道:“天!你问我什么我会含糊其辞啊?你说吧宝贝,你要知道什么?只要是你老公知道的、能做到的,一定万死不辞!”
“也不用你万死不辞,我跟范前进离婚是一定的了,只是时间早晚,而你不停的说不愿意离开我,却为什么从没有告诉我你想如何安置你的前妻?”
郑焰红虽然尚未从**中彻底脱离出来,却已经眼神犀利的看着赵慎三问他了。
“……”
赵慎三再没想到女人居然会问这个,猛然间激住了,居然就无语了,而且脸上不自觉的掠过的那丝痛苦跟纠结更让女人看的清清楚楚,她的心瞬间收缩了一下,眼神也更加阴郁了,却什么话都没再问,仅仅是把眼睛闭上了。
“宝贝,你放心,我答应了给你家庭就一定能办到的……只是,刘玉红她……她对我父母奶奶还有孩子都那么重要,乍一提出来老人会受不了的,所以现下还需要做工作……”
赵慎三当然看出了女人的不满,赶紧语无伦次的承诺道,但是话说出来之后,他自己都觉得毫不可信,更加是虚弱无力,没有任何的说服力。
“嗯,我明白了,你走吧。”
郑焰红在被窝里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后,就摆出一副毫不在意他的态度的无所谓样子,更加摆出一副要睡觉的姿态不再说话了。
赵慎三心如刀割,讪讪的说道:“宝贝,我把早餐做好放在电饭锅里,你起来热热就能吃啊,有什么话晚上见了面再说,一个人千万别胡思乱想啊。”
郑焰红鼻子里发出一声“嗯”意思是听到了,却把身子一翻睡到了面朝里,虽然高傲的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表示对赵慎三的态度十分痛心,但赵慎三早就对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反应都仔细研究过并且已经精通无比了,怎么不明白她这种不置可否的态度就是最最严重的不满呢?但他更明白自己无法现在就给她明确的答复,自然不敢再去招惹她,就心里七上八下的进卫生间漱洗了,又走进厨房做好了饭菜放好,才轻手轻脚的上班去了。
他当然没发现女人的脸转向床里之后就已经开始流泪了……
听着赵慎三离开的门锁响,一向觉得自己强势无比的女人一霎时如同一只倔强的刺猬般收起了浑身的尖刺,更加觉得无比的脆弱。自从跟赵慎三的感情从一开始的利用转化成依赖之后,高傲的她一直以为只要她招招手,赵慎三就会如同扑火的飞蛾一般不计后果的冲着她扑过来,而自始至终,她也都以高贵的公主对待泥土汉子般的优越感高高在上的凌驾着两个人的感情,更加从来没想到居然还会有一天,她郑焰红愿意委屈自己下嫁给赵慎三,而他居然会为了家里的黄脸婆不愿意娶她!
“黄脸婆?”
这个词汇一出现在女人脑海里,她瞬间意识到一个很严峻的问题,其实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如同一条银河般横亘在她跟赵慎三之间,只不过他们俩太幸运了,始终有无数的喜鹊铺就了一条宽敞无比的大桥,让他们可以畅通无阻的恣意享受爱情跟**的欢乐,居然忘记了喜鹊这东西是不受他们控制的,一旦飞走了,两个人必然会隔河相望,遗憾终生……
那条银河的名字叫年龄!
黄脸婆这个词汇一下子让郑焰红把这个她也许是刻意忽略的因素给提了出来,让她原本就因为骄傲粉碎而倍受打击的心灵更加受到了重创!
她,始终是比赵慎三大着五六岁的啊!
所以,她有什么资格说人家年龄相当的老婆黄脸婆啊?要黄也是她这个已经往四数的女人黄才是啊!赵慎三凭什么就一定死心塌地的为她一个人好?难道说他就不会妄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吗?
彩旗?小三?情人?小蜜?
这些词汇素来都是郑焰红最最不齿的,此刻才带着些悲凉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已经在某种意义上是赵慎三的这些劳什子了!
“丫的!郑焰红你是不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人家凭什么就能为了你抛下年轻貌美的妻子啊?难道你重视的感情对他来讲也一样吗?就算是一样,男人都是得陇望蜀的动物,赵慎三现在已经非池中之物了,就算他爱你,能为你付出那么多吗?”
郑焰红猛地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
这一坐起来,她猛然发现浑身上下都留满了赵慎三疯狂掠夺的痕迹,更加凄然的想起来两人一开始有交汇,竟完全是因为可以给他他无法得到的利益的她渴望他强壮的掠夺才开始的,而现在,他依旧强壮,她也貌似依旧风华正茂,但是两人之间地位的差距却已经越来越小了!
她也是在官场上享受灰色待遇多了的人,自然明白现如今的赵慎三可比不得当年教委那个唯唯诺诺的小青年了,被她一步步送上青云端的他只要招招手,什么样年轻貌美的小姑娘找不到啊?凭什么还吊死在她这颗歪脖树上?就算是目前还有很深厚的感情基础,而她也依旧具备一定的吸引力,职务上的优势也会促使他选择她,但是一旦两人结合,日后他前程自然不可限量,更加加上她日渐人老珠黄,到老来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呢?而他刚才对前妻表露出来的依依不舍更加如同在两人原本就不可预期的未来之路上埋下了一个大大的导弹!什么东西能够摧毁爱情?那就一定是血肉相连的亲情了,如果到了亲情跟爱情需要赵慎三抉择的时候,已经人老珠黄的她拿什么跟人家父母子女糟糠之妻的亲情相比拼?除了惨败还能有什么好结局等着她?
就算是赵慎三不会嫌弃她抛弃了她,万一他在外面再次找到了“红颜知己”以她郑焰红这样的身份地位,这样的高傲秉性,难道还能容忍他不成?
第一次认真审视自己在住院期间拟定的婚姻计划的女人躺在床上,越是想越是心灰意冷,居然落满了满脸的眼泪。昨天还想着解决了审计团的事情就开始认真的跟范前进闹离婚的决心也一寸寸灰掉了!
离了如何,不离又如何?不能跟赵慎三组织新的家庭,那么离婚了也无非是单身,而女领导单身会给她的仕途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她已经在今天失去了在赵慎三身上的优势,如果再在事业上也受损失的话,岂不是两头不落一头吗?
范前进是不争气,但是只要她郑焰红不提出离婚两个字,那个男人就永远如同一条忠实主人的老狗一样守着她,她一个笑脸过去,就会忙不迭的冲着她摇着尾巴讨她欢心,就算是偶尔出去偷个嘴吃,也永远不会乐不思蜀忘记了他的家是她!
怪不得人家说“家鸡打得团团转,野鸡打得满天飞”呢,如果说范前进是她郑焰红的“家鸡”那么人家赵慎三又何尝不是刘玉红的“家鸡”呢?虽然对她而言,赵慎三这只“野鸡”七彩斑斓,新鲜无比,但尝尝新是可以,要想把这只“野鸡”变成平庸的、仅属于她一个人的、范前进般死心塌地的“家鸡”她此刻才明白她并不具备那样的吸引力!最起码在时间段上,她已经永远无法挽回的输给了刘玉红!
想到这里,女人登时心凉了!她慢腾腾起了床,游魂一般晃进卫生间洗了脸,坐在梳妆台前仔细的端详着她的那张脸,只见镜子里那张脸依旧是粉嫩细白的,但是她凑近了镜子却恐惧的发现,她的额头正中间,已经有了浅浅的一道竖纹,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她越是恐惧的凑近去看,就越是觉得这道其实很微不足道的皱纹像是一个即将引爆的炸弹的引线,可能瞬间就会引爆名叫“人老珠黄”的炸弹,让她的美丽光鲜在一瞬间炸毁,接下来,白发、皱纹、老年斑就会接踵而至,而她郑焰红就成了一个平庸老迈的老妇女了!
“不……”
女人惊恐的瞪大了眼睛,神经质的抓过一瓶高档的去皱精油,倒了好多一下子按在那条细纹上,拼命的揉搓起来……
第五卷宦海商海两沉浮第47回她因何而来?
其实虽然郑焰红已经过了三十五岁了,但因为她一直过着养尊处优、风不吹日不晒的生活,又很注意保养,更加上天生肌肤紧致,毛孔细微,那张脸看上去比二十几岁的女孩子那偶尔蹦出几颗青春痘的脸来,反而更加明丽可人好些。“老迈”一类的词汇更是跟她貌似二十四五岁般的容颜扯不上半点关系,就算是额头那条细纹,也不过是她在遭受到赵慎三的犹豫打击之后皱着眉头多时暂时性出现的眉心纹,过一会子也就平复掉了。
让她觉得惶恐不安的其实是一种她自己也不完全了解的恐惧感,那种恐惧感来自她第一次发现赵慎三这只属于她的禁脔居然有要脱离她的趋势了,从而引发她对自身魅力的一种猝然失去优越的震撼。
其实她的美貌比着年轻她好几岁的刘玉红简直不知道高了几个档次,就不说五官的精致程度了,单单是她那种出身大家、成长优越、身居高位所养成的高贵典雅的气质,就是小家子出身的刘玉红难望其项背的。正是这种气质,才让同样出身小家子的赵慎三痴恋不已,一辈子都心甘情愿做她的“家鸡”的!
而赵慎三对她的要求显露出的犹豫,如果郑焰红在对待这个问题上能够跟她在工作上那样足够理智、足够聪慧的话,是根本不必要如此纠结的,非但如此,她反倒应该十分达观跟开心才是,因为如果赵慎三毫不犹豫的满口答应了她马上赶走刘玉红娶她的话,才是值得她慎重考虑这个她准备接下来托付终身的男人的人品是否值得她冒这个风险的!赵慎三的犹豫恰恰说明了他本性中的善良跟纯朴,说明了他的责任感跟人性,更说明了他对待她们俩的感情是多么的慎重,这样的男人一旦作出了抉择,才是会一辈子负起丈夫的责任,给她撑起一片叫做“家庭”的蓝天的。
无精打采的洗完脸画完妆,女人穿上了一套运动版的休闲装,颜色是艳丽却又不俗气的水红色,满头微微蜷曲的乌发也不梳起来,就那样松散的披散在肩头上,直垂到腰部,更把她烟熏妆衬托的娇慵妩媚。上衣的拉链仅拉到胸部以下,露出里面搭配的银色跟白色相间的小背心,还恰到好处的悬挂了一个周大福的财富宝宝吊坠,**微露,雪白莹润,被水红的外衣映衬得分外诱人。因为高耸的胸,那腰肢就显得分外的细了起来,再加上圆润的翘臀也被同色的裤子打点的分外出色。虽然双腿并不纤细,但是浑圆笔直,到更能把成**人的美丽诠释到了极致。又作怪的不穿袜子,光脚穿了一双坡跟的休闲鞋,把雪白的足踝露出一截子来,青春气息十足,这副样子莫说是跟“老”在挨不上半点边了,就算是少女们也会对她羡慕嫉妒恨的!
随意的照了照镜子,郑焰红对自己还是十分满意的,更加在短暂的沮丧之后萌生了更加强烈的自尊心,逆反性的激发了她的自我保护心理,心想既然你赵慎三现在拿起了架子,那么就好吧,咱们就看看到底谁先后悔!
拎起一个肩带长长的包,女人慢慢的下了楼,她因为还在休假,自然不着急上班,更加不想让小严来接她,就这样在秋日的朝阳里慢慢的顺着小区走了出去,那头发被微风吹拂的飞扬了起来,跟身畔路边的柳丝一样轻盈飘抚,不知不觉间已经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