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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啊?赵书记,是不是我变得特别丑?肖……肖冠佳昨夜说了,他无法活着对付我,就这样让我变成一个丑的没人要的女人,他……他这是要活活折磨死我呀……赵慎三,你告诉我,我真的很丑很吓人吗?啊?我可是知道,从我在江州见你第一次起,你就开始暗恋我了,你对我的那种渴望我一眼就瞧得穿,后来还是你看我们俩悬殊太大,你永远无法得到我了,才退而求其次跟我那个私生女杂种妹妹勾搭上的对吗?那你现在告诉我,我是不是丑的连你也看不上了?你说啊!”
冯琳看着赵慎三用看鬼一般恐怖的眼神看着她,立刻发狂了,语无伦次的叫喊着。
赵慎三听着她的胡言乱语,对她的怜悯也被这番话给彻底瓦解了,他冷着脸抽出了一条腿,再往后一步抽出了另一条腿,稳稳地走到方子明身边的椅子上坐下了,盯着冯琳一时没有说话。
虽然冯琳已经成了这么一副鬼德行,刚刚那种歇斯底里的哭喊跟语无伦次的倾诉,无一不在彰显这个女人的精神防线已经濒临崩溃,但是,赵慎三在细细观察过冯琳那双眼睛后,立刻发现这女人在疯狂的哭喊的同时,双眸却冷静的可怕,这足以说明她的一切表现都是经过缜密的计划,在极其清醒、极其冷静的状态下做出来的,再联想到进来之前方厅长跟他沟通所谓的前期询问结果时仅仅用一句话来概括,就足以说明冯琳并没有被折磨的疯狂,她在这种状态下都能咬紧牙关不说一个有价值的字眼,其神经的坚韧程度简直是让人昨舌!
识破冯琳伪装的行为失常后,就可以分析出她刚刚抱着赵慎三哭喊的那番话其实是十分恶毒,十分绝妙的要挟,这是要当着方厅长的面把赵慎三拉下水,若是赵慎三恼羞成怒对她动粗或者是一板一眼的辩驳她的话,将会有一种心虚了越描越黑的感觉,那么赵慎三就会很狼狈,接下来再询问她情况的时候,底气就不会那么足了。还有更加绝妙的一点,那就是接下来赵慎三无论以何种态度来跟她对话,都会给方厅长一种赵慎三心里有鬼的感觉,平和对话印证了冯琳刚刚“赵慎三对她有想法”这么一个指控,对她凶悍的话又显得赵慎三是色厉内荏故意作态,无论如何,都正中了冯琳下怀。
分析透彻冯琳的意图,赵慎三缓缓的说道:“冯琳,你知道你最大的悲哀是什么吗?就是你太自恋,觉得世界上的任何男人都会被你的魅力所倾倒,心甘情愿的拜倒在你石榴裙下面。而你呢,却跟母螳螂一般,得到男人的爱情后就毫不心软的一口咬死对方,对待肖冠佳你是如此,对待朱长山你亦是如此,我真是不明白,你心里到底有没有一个值得你一心一意付出的男人?哦,我差点忘了,也许会是有的,那人就是你目前唯一的依赖了对吗?”
赵慎三这么问冯琳,是他在来的车上就做好的预想,因为从二少告诉他那些隐情之后,他就明白想要保全的朱长山不牵扯进来已经绝无可能,对方已经步步设陷,把朱长山牢牢地禁锢在这个案子里了,就算是最终能够化解一切阴谋,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与其如此不如大大方方的在冯琳面前拿出这个筹码来,利用虎毒不食子的天性,用母爱来引发冯琳的羞耻心里,一举攻破她的防线,故而,他这番话虽然已经谴责过冯琳一次了,却还是开口便是老生常谈。
冯琳在赵慎三抽身离去之后,依旧保持着刚刚那种半跪半坐的姿势,木呆呆的看着他。刚刚在赵慎三分析的同时,冯琳的脑子也在紧张的思索着,按她掌握的现状,赵慎三目前也处于比较尴尬的被调查又是调查员的双重身份下,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她能够准确的抓住他的弱点,就能迫使他赶紧出手帮她离开这个梦魇般的地方。她最希望的就是赵慎三被她刚刚说的那番话彻底激怒,当着方厅长跟她吵起来辩白自己,当听完他这番尖刻的训斥后,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赵慎三,根本没想到他居然不辩驳她的话,反而一开口就甩出他一直在竭力保护的朱长山来,难道,他明白了她下一步的计划吗?还是他为了自保,已经决定连大舅哥都不要了?
第一招便失利显然让冯琳阵脚大乱,她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赶紧全盘打乱之前的计划,重新计算,重新布控才能继续跟赵慎三斗智斗勇。
可惜,赵慎三是干什么吃的?他如今已经一万分的明白他的命运,他身边亲人的命运,乃至疼爱他的上级领导的命运,统统都跟这个案子如何结案有着必然的关联,想要达到完整无缺的恢复案子发生前的平安状态,必须毫不心慈手软的拿下这个狡猾毒辣的女人,所以任何不必要的怜悯都是对自己一方的狠毒,打蛇要打七寸,对冯琳也要趁热打铁,在她慌乱的时刻让她更加慌乱。
“啧啧啧,冯琳,你一贯赖以骄傲的资本并不是这张脸啊,而是你睿智的头脑跟你优雅的内涵,所以,何必把自己故意作践的跟白痴花瓶一样呢?我其实也明白,你跟所有女人一样,心里有一个极其心爱的男人,一个极其心爱的女儿,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有一个你假想中完美的未来,要不然,生活条件优裕如你,又何必冒着当杀人犯的危险,去策划这一切呢?现如今,肖冠佳已经如你所愿死掉了,你跪着的地方,正是你的心上人指示我们纪检系统中的败类,暗夜杀死肖冠佳的地方。你看到没,你膝盖下面,就残留着肖冠佳的鲜血,他那双难以瞑目的双眼,正在天花板上死死地盯着你,看你能够比他多逍遥多久,看你没了他,就能够幸福到什么程度……”
赵慎三冷下心肠,用更加冰冷的语调说道。
“啊?不……”
冯琳被毒蛇咬了一般惊叫着跳起来,双眼惊悸的看了看刚刚跪着的地面,又神经质的抬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畏惧的缩在面对着赵慎三的那张床头,坐在那里不动了。
赵慎三现在已经深谙跟嫌犯打交道的方法了,明白橡皮筋抻得太长是会断的,刚刚已经用霹雳雷霆把冯琳震撼的不轻,此刻该用和风细雨让她舒缓一下,要不然以冯琳极度自恋又极度刚愎自用的个性,假如她觉得事情已经没有了挽回的余地,横下心死活就那样了,也失去了吓唬她的本意。他就开始变换了语调,用遗憾跟欣赏并重的口吻缓缓说道:“冯琳,从一开始跟你接触,我的确很欣赏你,甚至很佩服你,因为你是我所见到的女人当中最有智谋的一个,是唯一,而不是之一。”
果然,惊悸中的冯琳慢慢的恢复了一点,她用惊惧不定的目光看着赵慎三,仿佛在确定对方是在讥讽她,还是真的表达话里想表达的感觉,当她看着赵慎三诚挚的遗憾时,心里不由的犯起了一阵毫无做伪成分的酸楚,感叹人生无常,曾几何时,这个在她眼里只配称作“棋子”的土老帽男人,居然成了可以左右她生死的人,而高高在上这么多年的她却成了一簇无根的浮萍,若是没有人给她一个赖以生存的水域,她就会被暴晒在骄阳下面,飞快的成为没有生命的粉末……
“赵书记,你此刻这么夸奖我是什么意思?难道,是想用我当初的优秀来反衬我目前的狼狈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你可以省省力气了,我这个样子,距离跟肖冠佳同样一个下场还差多远?还需要劳动您赵书记亲自催化我的死亡么?”
冯琳的声音因为这段时间不断地惊悸呼叫,已经彻底变得黯哑,没有了当初那种柔和动听,这就让她这番话更显得透着诡异的寒冷了。
赵慎三在冯琳情绪变化的同时,耐心的保持着沉默,但他却从冯琳眼神里闪动着的不甘心里,跟她此刻这番尖刻的话语里,遗憾的发现这个女人到了这步田地,依旧没有丧失她强韧的理智跟控制力,真是不服不行啊。
“不,我刚刚只是在回答你对我的评价,没有任何映射的意思,而且,我对你目前的处境的确十分同情,我认为,让你一个女人在丈夫惨死的房间里呆着,的确是一件蛮残忍的事情,我等下会跟监控组的同志们协商一下,如果可能,让他们把你调整出去另外安置。”
赵慎三淡淡的说道。
“真的?”
冯琳惊喜的问道:“您真的能把我调出去?赵书记,我就知道您是个仗义的人。”
“你错了,我只是答应你跟这边的同志协商一下,成功与否还在两可之间。而且,就算我成功把你调整出去了,这距离你最终是否能够脱离领域之灾还有很大的距离,那就要看你是否能够清醒的认识到你的处境,能否配合我们的调查工作了。”
赵慎三看方子明根本无意参与询问,明白今天的主角还得他来唱,也就打消了来之前那种跟着大人物亦步亦趋的打算,步步为营的跟冯琳斗智斗勇。
冯琳并不这么想,她知道赵慎三虽然在专案组里身份尴尬,但是正因为此,他所做出的行为才更能顺利的被连书记或者这个方厅长所认可,他既然承诺了把她调出去,那就真能出去,这怎不让她惊喜不已呢。
这些天,冯琳的日子也真是不好过,虽然这边看守她的女警并没有直言告诉她这里是肖冠佳死亡的地点,但是住进来的第一天夜里,半夜她刚朦胧入睡,就被一个女警的惊叫声惊醒,但她并没有睁开眼,而是静静的听着两个女警的谈话。
“雁子,你怎么了?做恶梦了?”
矮胖些那个低声问道。
高挑个的那个惊悸的悄声说道:“是啊,王姐,你知道吗,我今天听纪委的同志们说,这间屋子,就是前云都政法委书记肖冠佳被谋杀的房间,门口没人住的那张床下面,就是肖书记的死亡地点,他是被人堵住嘴,绑住手脚割开手腕,流血过多死掉的,死了之后被扔到冯琳现在睡的那张床上,伪装成割脉自杀……在那张床上挣扎了半宿才烟气……王姐,刚刚,刚刚我梦到一个全身是血的男人就站在冯琳那张床前面,盯着她的样子好可怕啊……”
“嘘……雁子你别胡说,这件事我早就知道,但是最近我们的监控点频频走风,所以方厅长才决定把冯琳关在这里的,你要是让她知道了她丈夫就死在她睡的床上,闹腾起来咱们怎么办?听姐的话,哪里有鬼啊,木有鬼,赶紧睡吧。”
矮个劝说道。
“嗯嗯,那好吧……对了王姐,这件事你可别告诉人,否则他们该笑话我胆小了……”
叫雁子那个不好意思的说道。
两个女警不说话了之后,虽然被刚刚的话触动的不轻,但冯琳依旧在心里暗暗冷笑,莫说她压根就不信诺大一个h省,除了关押过肖冠佳的地点之外,就找不到一个稳妥的关押点来安置她了,就算真是肖冠佳死在这里,那个窝囊废活着的时候尚且在她面前从来没挺直过腰杆,死了还能怎么的了她?这帮警察也太小儿科了,居然连这样的把戏都能耍出来,还以为这跟古代戏曲里扮鬼哄骗案犯的官员一样唱戏呢,假装屈死的冤魂出现,就能让她意乱神迷,失去理智了?
第二季鲤跃龙门化为龙456回打开的潘多拉盒子
虽然听清楚了两个女警关于梦到肖冠佳冤魂的谈话,但冯琳依旧安稳的睡在被窝里,轻蔑的无声冷笑着,心想这两个黄毛丫头警察也真是太小看她冯琳了,也不想想,她是什么人物?十六七岁的时候,就能够精心设计,眼都不眨的把卡娃的母亲推进茫茫大海,替生母报了夺夫之恨,为她自己报了杀母之仇,做完回家,虽然生父因此把她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