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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一些,却不是答案。”他唇角微勾,一瞬间眸色千变万化,升腾起绚烂的艳色,“你走后的第二个月,我去了法国,去了Y大。”
“你去了法国?”焦扬惊得几乎要喊出声来。
“是。”他似乎是有心逼她,再一次将身子靠向她的方向,戏谑的笑容在唇角勾画出来,“我去了法国,看到了你和刚才的这位先生并肩坐在一起,身后是满树的白番红花,娇艳的让人艳羡。”
“而你与这位先生,无异于一对金童玉女。”他浅浅的微笑,却像是一柄利刃,划得她心疼。
“焦扬,你的本事见长,一个多月,就能有段异国恋情,而且男方对你痴心难掩,竟能追随你至中国。”他的薄唇抿出浅弧,突然伸手撩动她的发丝,一声轻叹,“可是我觉得,这个不足以成为你离开的理由。”
“他虽然长的帅气,但是应该不是你焦扬能喜欢的类型。一个月的时间就能在一起,亦不是你焦扬的处友风格。”易明晞将她的发丝缠绕在修长的中指,把玩似的勾勾缠缠,黑白相间,她的发丝与他修长的中指密不可分。焦扬抬头,只觉得头顶猛然疼痛,易明晞波澜不惊的瞳眸里一瞬间波涛汹涌,“焦扬,你有事瞒我!”
又是笃定的口气,自信的仿佛将全世界人的所思所想都看在眼里。焦扬瞪着他的眼睛,却觉得备受羞辱,说不出什么的感觉自心底涌了上来,逼迫她冷笑回击,“是吗?易总裁,四年过后,您还是觉得您一如从前的了解我?”
延续●禁锢(7)
又是笃定的口气,自信的仿佛将全世界人的所思所想都看在眼里。焦扬瞪着他的眼睛,却觉得备受羞辱,说不出什么的感觉自心底涌了上来,逼迫她冷笑回击,“是吗?易总裁,四年过后,您还是觉得您一如从前的了解我?”
“我告诉你,在出国前,我便与程澈有联系。”她黑亮的眸子半眯,绽放出浅浅的微笑,有一点恶作剧的故意,却有一丝耍弄他的志得意满,“记得大二下学年,我无意中参加了一个广告比赛,而且还获奖了么?”
易明晞侧头,紧紧的盯着她,眼睛已经半眯起来。
“对,就是为法国CHY公司所做的作品,名字还是你起的,叫做《独爱骄阳》,”焦扬冷笑,“那副作品获了一等奖,而且被CHY公司征用,主办方让我去法国CHY总部领奖。”
“那时你请了一个月的假,并没在学校。我便自己去。当然,事情的后续部分便毫无新鲜性可言了。领奖的时候,遇到了程澈,他是CHY老板的少爷,有钱有貌又有才智,我们一见钟情。他的父亲也很喜欢我,承诺让我在学校修半年的广告学之后便会联系法国的学校让我深造硕士,这么优秀的条件,我再不答应是不是像傻瓜了?”
“所以,易明晞,你不是想要知道理由吗?”焦扬微微一笑,“这便是理由。我没有苦衷,没有一切像言情小说讲的那样不为人知的难处,我变了心,崇洋媚外,这便是理由。”
易明晞不语,漂亮的黑眸眯成了一道缝隙,却如同细细的针,将她的心扎的细细密密的疼。
焦扬凝睇着他微笑,犹如与他第一次与他见面那样,笑的毫无心事与粲然。她微微侧身,似要离开,“易总裁慢走,我先上去了。”
不等他回答,焦扬头也不回的便走,身子僵硬,脖颈挺得直直的,仿佛唯恐在易明晞面前没了底气。直到身后传来狠狠的摔门声音,她这才暗自松了口气,即将踏进黑黑楼道里的身子也颓然绵软起来。
这样的戏,演的如此辛苦,可偏偏没有不继续演下去的理由。
飞一般的疾驶回家,却见蓝若琳正在他的别墅面前站着,瘦削的身影在光芒的壁光下,苍白的楚楚动人,看着他来美丽的眼睛呈惊喜的半圆状,“明晞。”
“什么时候来的?”易明晞上前掏出钥匙,脸色如常,声音平静的近乎冷漠,“怎么不给我电话?”
“打了,可是你没接。”蓝若琳有些委屈的小声,“也没太长时间,我等了一个多小时。”
易明晞“哦”了一声,掏出手机,果真有四个未接电话,手机呈静音状态,怪不得没听见。
“爸爸说你去找他了。”蓝若琳坐在沙发上,看着易明晞将外套脱下来搭在衣架上,“说你不到11点就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到?都一点多了呢。”
“有些事情。”易明晞转身踏向楼梯。
“什么事情?”
“若琳,我说过不喜欢别人过多干涉我的生活。”易明晞脚步一滞,听了两秒之后继续上楼。走到楼上卧室门前却停了下来,像是解释却又是敷衍,“去见了朋友。”
他们的关系不是开始了一天两天,蓝若琳最是知道与他对话的时机,往往这样说了,就是不希望再追问下去。蓝若琳看着他出了卧室,然后走到洗手间,头也不抬,语气却是疏漠,仿佛什么都不尽于心,“若琳你先睡吧,我还要工作一会儿。”
“嗯。”蓝若琳看了易明晞一眼,没再说话,径直向自己的卧室走去。
这便是她与易明晞的交往方式,看似郎才女貌亲密无间,可是只有他们知道彼此之间的疏离淡漠。犹如在这所易明晞大宅的相处,他们同进一门,同坐一车,看起来关系不言自明。可是谁又会知道,她与他从来没有在一间卧室里休息,进了门,通常就是各人拿着各人的钥匙分头钻进卧室,除了几句聊天,根本没有别的交集。
这样的关系让蓝若琳觉得生活充满了近乎绝情的希望。她是校长之女,有个做宣传部长的母亲,也算是在这个社会里有着社会地位。不是没想过分手,在经历这样人前光彩人后淡漠的煎熬之后,有一次她终于劝说自己接受了追求自己很长时间的大学校友,想谈一次正常的恋爱。却不料在一次聚会的时候与易明晞相遇,当时他端着酒杯,远远的向她看过来一眼,目光沉静冷睿,却有一种别人无法形容的不迫与从容。她拉着新男友过去相识,想要在他眼睛里捉摸到一丝的不悦与难过。可是没有,他依然目光如水,姿态绅士大度,谦虚却自信的向新男友表达着自己生活与事业的价值取向。就是在那一次谈话中,她的心再一次沉沦,从此无法自拔。
以后的生活,他对她依然是淡淡的。人前光鲜,她依然是他公众面前唯一承认的女友,在媒体面前作出各种情深暧昧的动作,大方却又从容。人后独处,他们两个的温度却冷下来很多,她对他一往情深,而她只看到他对自己漫不经心,很多时候,甚至有些敷衍。
或许是自己多想了。蓝若琳在梳妆台面前卸妆,自己还求得什么呢?他对自己不冷不热,却也不代表对别人热情似火。两年多,她是能进他这所别墅的唯一一人,而且前一段时间,他还去自己家里见了自己的父母,并与爸爸谈起了想要与学校联合创立企业的意向。这样的局面,应该是很好了吧,就像是,要尘埃落定。
蓝若琳唇角勾出一抹淡笑,在柔和壁灯的照射下,温和的似是透明。忽然间,楼上似有乒乒乓乓的声音响了起来。
延续●禁锢(8)
蓝若琳到了阁楼的时候,易明曦正背对着她站在书架前面,阁楼的灯罩是暗红的颜色,因此整个阁楼都弥散着一种红色的萎靡。他颀长的背影笼罩在那篇红色里,竟让她有一种惊悸的感觉,仿佛只一眨眼睛,他便会消失。
这是她第一次进阁楼,明曦给了她所有房间的钥匙,唯独没有给她阁楼的。上次她在他家招了小时工打扫卫生,想让他将阁楼门打开也清理一下阁楼,可被易明曦淡淡拒绝。
蓝若琳环顾了一下四周,粉红色的书架,蓝色的公主床,淡紫的写字台,双开门的书架,竟像是一个女孩儿的闺房,随处随地都有着可爱的脂粉气息。许是因为很长时间没有打扫的缘故,虽然布局齐整,但家具书柜上面竟布满了厚厚的灰。
“明曦。”她不由的唤他的名字,好像怕吓着易明曦一样,声音又轻又低。
没料到易明曦竟然倏的回头,先是怔愣一秒,继而剑眉紧紧拧起,密无情绪的眼瞳直直盯着她,看似面无表情,可她却觉得他似乎是想将他吞掉。
“若琳,不累么?”他的表情依然俊厉,可话语却缓和了些,“忙了一天,去休息吧。”
话虽然说的客气,言辞也尽显关心,可是那里面的温度,却是冰点。
蓝若琳应了一声,唇角却挤出一笑,丝毫没有平日里的璀璨,却渗透了一种类似绝望的固执,“这是谁的房间?”
“谁的也不是。”他突然转身,薄唇勾起浅弧,摆明了不想将这个话题进行下去,可是她却突然兴起了一种近乎反叛的固执,一反往日在他面前表现出的柔顺本性,走到他的身边。
易明曦一愣,下意识的将手里的卷轴折叠起来,可是为时已晚,蓝若琳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作品下方的标签——
作品名称:独爱骄阳
作者:焦扬
在那幅画上,一轮太阳傲地大地,那种赤裸裸的光芒,像是要穿透底下女子的衣衫一般,涤荡着女子特有的可爱与纯净。热烈的太阳与女子的一身素衫对比,灵跃雀动,有一种无法比拟的视觉张力。女子仰头看着太阳,眼睛里仿佛有着无限的希冀与渴望,唇角微勾,貌似相识。
蓝若琳微微笑了起来,眼前突然出现了那个只见过两面的女子,“好作品,这是焦扬做的?”
原以为易明曦会不答,依照平日里与他相处积累下的经验,若是不从他的意,轻的时候他会训斥,若是重了,反而会不理。今天这情况,她显然是触犯了他的隐私,她没料到他会回答,因此浅浅的笑了起来。
“是,是她做的。”易明曦不仅回答,反而在一旁的小沙发上坐定,片刻间灰尘轻轻扬扬的弥散在空气中,呛得她几乎想要窒息。
他自她手里拿过卷轴,唇角微弯成一个浅浅的弧,像是忆起了往日的温暖,在红色灯光下犹显得柔和,“这是她大三的习作,她原本就喜欢画画写写,也没指望能出个什么成绩。可那年有个广告大赛,便去投了投试试。没想到大获成功。”
“独爱骄阳……”蓝若琳低声重复,“这个名字很有意思。”
“是我起的。”易明曦轻轻叹息,如墨的瞳眸微眯,手却在那一张画上摩挲起来。
那年他们刚入大三,焦扬突然对画画产生了兴趣,报班无数,甚至比学习建筑还要用心于美术学习。焦扬成天说自己是坚决贯彻“五分钟热度”的人,而他也想磨练一下她做事没常性的毛病,因此便全力支持。
这幅画便是她的无心之作,焦扬其实对这幅画并不是很喜欢,她觉得这画用色单调,仅有一个美女和一轮太阳构成画的主体,让人看不出是什么意思。而他却觉得不然,他喜欢她作画时嚣张得意的笑容,“易明曦!我把你的微笑放到这个美女上怎么样?”
“你敢!”他作势要掐她的手背,“我长的这么英俊潇洒,血气方刚,你把我安一个美女身上算是怎么回事儿?何况,”他撇撇嘴,“就你那画工,这也是个丑女。”
“你不这样说我也许不做了。”她狠狠的拿起笔,在白纸上划了个圈儿,转头诡笑着打量着他的脸,“来来来,易明曦,咱们试试。”
于是,隔了两个小时,他引以为豪的浅笑便在这个美女的脸上体现出来。而她画完之后却觉得不满,觉得画的很牵强,便想随便将这幅画丢在一边。可他却觉得欢喜不已,恰巧看到旁边摆了个杂志,上面写着广告大赛的征稿,便鼓动她参赛。
“试试吧。”他念着杂志上的奖品诱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