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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弄下去罢了?
还在做思想斗争,身后的男人已经不缓不急的开口,“你和你舅舅关系很好?”
焦扬倏然转头,看着他脸上并无任何异样,渐渐放下心来,“嗯,挺好。”
说完又无意识的加了一句,“其实也说不出好不好,也就那么回事儿。”
易明晞抬头,“怎么?”
焦扬叹气,“亲戚是什么,就是有血缘关系的普通人,如果没有这层关系,可能还不如同学朋友,而且很多亲戚关系还是有目的性的,我对你好,为的是你以后加倍对我好。”
“这有什么不对吗?”易明晞反问,“等价交换,这是最公平合理的事情,也是自然规律和原则。”
“可是这是人情,不是商业的物质交换。”焦扬认真的看着他,“何况,你以什么单位来衡量人情?你对我好,但是不管怎么做,我就是觉得你对我的好抵不上我为你做的十分之一,于是我便会有白白牺牲的感觉,于是我越来越看你就像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于是亲戚关系,就这样一点一点儿的实际和无情起来。”
“你这观点很奇怪,很偏执。”易明晞看着她,眼眸中掠过一丝探究和不解,“如果说这样的关系都不稳固,那么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可相信的了。”
“不是不相信,只是……”,焦扬有些烦躁的摇头,“说不明白。”
“你舅舅对你不好?”易明晞看她少表现出如此情绪化的表情,更加纳闷。
“好。可好了,我舅舅是个大好人。”
“那就是你舅妈不好了。”他笑,“我听说,很多小女孩幼时的异性偶像便是自己的爸爸和舅舅,更有甚者小时候便许下以后要找个爸爸状或舅舅状丈夫的宏愿,焦扬,”他故意打趣,“你该不会也有这样的想法,以后舅舅有了舅妈之后觉得被人夺走了舅舅,所以才心生嫉恨,如此不平吧?”
“你胡说!”果真,对面女人还是如以前那样不耐激进,听见他这话,焦扬的脸颊蒙上绯红颜色,急急辩白道,“我又不心理变态,怎么会有恋舅情结?”
“不过我舅妈,那人确实……”,她的声音低沉下来,微微垂头,仿佛有意不让人看到她脸上的情绪,“唉,很多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说也罢。”
“对了,你继续看书吧,我也工作去。”她突然微笑,转过头去重新摊开电脑,易明晞怔怔的看着她,意识尚沉浸在她突如其来的情绪变更中无法自拔,她便已经哗啦呼啦的翻阅资料。阳光掩映下,只给了他一个侧影,娇小,落寞。
再傻也能看出舅妈在她心里有阴影,易明晞微叹一声,也垂头继续看书。感受到身后的目光不再灼灼逼视,焦扬这才停下手头的动作,就那样木然的看着电脑,手无意识的搭在鼠标上,犹如被冻僵一般一动不动。
她怎么会在他面前说起舅妈?焦扬不自觉的抽抽嘴角,四年的秘密固守至今,为什么偏偏会在他与她如此和睦相处的时候,差些掉以轻心放松了一切?
眼前突然飘来一双绽放疏冷寒光的眸瞳,就那样定定的看着自己,熟悉而又狰狞。焦扬不自觉的一颤身子,像是被吓着了一样,一手紧攥被角,另一只手用力握着鼠标,用力咬唇之后才迫使自己勉强清醒,她的目光无意识的移向屏幕,在看见易明晞与蓝若琳亲密相拥照片的瞬间,一抹笑意渐渐溢于齿间,怔停许久,掩藏在悲哀之中的坚定与决绝终于自意识里被重新唤回。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永远不要后悔。她告诉自己,否则,受伤的只能更多。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个星期,易明晞在医院绝口不提蓝若琳,焦扬原本也打算识趣的不提,可是两人关系毕竟已和原来不同,想起上次蓝若琳那种恨不得吃掉她的眼睛,她便觉得冷意袭身。若是知道易明晞和她在一起,回去之后还不知道得生多大风波。
看看在床上看书的男子,她终于忍不住,慢慢倾身过去,“咱们什么时候出院?”
他抬头,似是感到莫名其妙,只是斜视她。焦扬看看他脸上仍有血痕,也觉得出院不大可能,于是便悻悻的坐回凳子上,“我没别的意思,你这身体肯定无法出院,但是我……毓泰广告……”
“当然蓝总肯定能将毓泰广告管理的很好。”唯恐他怀疑自己置疑蓝若琳的能力,焦扬想了想又加上一句,“蓝总能力超群,自然让人无话可说,可我们俩毕竟是各司其职,她要是带来了业务,我没主持制作,那也不好啊。”
说到这里才觉得奇怪,就算是因为上次结下了梁子,可是工作和生活必须得分的清楚,他们还是合作伙伴这样的关系,见另一个人一个星期未归,怎么就不来个电话问一问?
“你放心。”正沉浸在疑惑中,易明晞将书翻了一页,慢悠悠的开口,“毓泰广告最近没有大事。”
“啊?”
听闻她的疑惑,他仍不将书放下,脸上仍旧是轻描淡写的表情,“若琳出国了,和我爸我妈在一起。”
她怔了一下,“哦。”
“现在是宋子承主持工作。”他又翻了一页书,“你觉得,冰月,洪高娃,萨木儿和孙幼蘩,你最喜欢哪一个?”
话题转换的太快,她尚沉浸在上一个话题里,没想到他已经更换了角度,所以自然有点回不过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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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理由已经有了点苗头,不知大家猜不猜的出来。。。
飘零(19)…
易明曦眉角一挑,直接催促出了她答案的脱口而出,“情感上喜欢冰月,但是,会做洪高娃那样的人。”
“哦?”他微微扬声,看起来很感兴趣。
“冰月对感情忠贞,但是那样的目的是为了什么,最终自己郁郁寡欢,而且害的爱她的两个男人都不得幸福。康熙也就罢了,毕竟身旁还有个善解人意,知书达礼的皇后。可是耿聚忠呢,人家不可怜死了,守着个如花似玉的老婆,偏偏不能近身。这人,总不能老为自己着想。”
“洪高娃就不一样了,虽然初看的时候觉得可能不大顺眼,但是到了以后,却发现她的每一步,几乎都是为了部落着想,为了大计着想,我欣赏这样的女人,要知道在那样的乱世中,做这些有多么的不容易。”
“呵!原来你还是个情感至上者,”他斜眼看她,勾唇浅笑一声,那瞬间的笑容只停留半秒,可是她却品出了不屑的味道。
“你那意思是说,若是两个人相爱至死,只要是伤害到其他的人,那也只有分手一条路?”
“是。”她不否认,“没有得到祝福的爱情,不被大家看好的爱情,怎么能发展?”
“其实我更喜欢的是二月河笔下中伍次友和苏麻的爱情,他们两个人不能不说是真的相爱,但是因为种种现实捆缚,还是理智的选择没有开始。”说到这里,焦扬突然微微一笑,“若是注定终结,没有开始只是提早给对方一条出路。”
一番话说完,易明曦却像是早已没有听一般,淡淡的垂下头去。焦扬也觉察到了他情绪的异样,识趣的转过身去工作。
又到了一天的晚饭时间,焦扬与易明曦吃完饭,手机却又响了起来。
因为手上水渍未干,焦扬未看号码,便用指甲挑开手机盖,“喂,你好。“
短暂的静谧过后,话筒那边却传来了熟悉却遥远的声音,“你好,焦扬。”
仿佛一束响雷在脑中绽放,焦扬惊得顿时无语,下意识的扫过身后的易明曦,他正躺在床上看书,一派闲散的模样。焦扬紧紧攥着手机,迅速的来到病房外面,下了两层电梯确定周边无人才敢再次回话,“你好,易妈妈,”深吸一口气之后,她努力让声音回归镇定和清晰,“好久不见了。”
“真的是好久不见。”话筒中传来轻笑的声音,“久的,我都快要忘记你这个人。”
“我可一刻也没有忘记您,”焦扬看着外面随风微摇的松枝,眼前仿佛重现出几年前的画面,唇角的笑容便不由的冷凝起来,“学成归来,原本应该我去拜访您才是,可是我想您也不太想看到我,于是就放了这份心思。”
“焦小姐没忘记最好,”话筒中传来一声低低的轻嗤,如同几年前那般,似乎充满了这世间最低贱和最可忽略的鄙夷,“可是焦小姐做的事情,似乎有悖于约定……”
“你现在是不是和明曦在一起?”
“是。”
“那当初我们是怎么约定的?”没想到过了这么久,那被岁月沧桑的声音却依然不减当年的锐气,“焦扬,你拿了我的钱出国进修,却又回来与我儿子纠缠。一举两得这个成语,你运用的不错啊。”
“您怎么不去问问您儿子?”焦扬一声冷笑,眸中的璀璨也渐渐凝成了明亮的刃光,“若是有质问我的功夫,还不如去问问您的好儿子,我不想回到C市,不想再与您有任何纠葛,可是您儿子似乎与您背道而驰,您在教育我不守信用的同时,是不是也该教会您儿子适时放手?”
话筒中的女人似乎没料到归国后的她会如此强硬,静了两秒之后才慢慢出口,“即便是明曦要死缠,他不明就里,可你呢?”
“卓诗雅的事情,你忘了?”那边的笑容更轻,但却让焦扬由衷的感觉出一股寒意,似是两年的寒冷都聚集到一刻迸发,她努力让自己呼吸平稳,“你那个好舅妈做的事情,你现在可以束手?”
同样的语气,同样的词语,甚至连威胁的声调都没做任何改变,焦扬的心,再一次狠狠的抽了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替你觉得亏。你拼劲全力保齐了你舅舅的爱情,甚至都不惜牺牲掉自己的一切,可是到头来呢,就这样罢手?”那边的女人似是轻呵了口气,“你觉得明曦真的还会爱你?还会舍弃一切和你在一起?我自己的儿子自个儿清楚,今日若是他做了什么看起来深情不已的行动,时间一长,你便可明白其中的目的。你当初让他摔得多惨,而今天他会把你捧到更高的地步再摔下来,他和他爸爸一样,向来都是睚眦必报的人。”
“所以,焦扬,我劝你还是想想今后的路……”话筒那边突然一顿,似是也感到疲惫,微微急促的呼吸传入耳朵,“拼了一场却还是回到四年前的原点,那已经经历的这一切,到底还值不值得?”
焦扬紧攥着手机的手先是放松,复又慢慢收紧,手机上的吊坠窝在手里,又生出一种刻骨铭心的痛。她想起易明曦所做的一切,仅仅半年,他便催生出了她最大的痛苦,每一次的折磨,向来都是以爱为名,但是却残酷的只能用恨来铭记。易明曦的妈妈话虽然说的轻巧可恨,但是有一句话却是对的,易明曦,是喜欢睚眦必报的人。
她不希望与他继续下去,那又为何与他周转于现在的困境?甚至因为他,牺牲了自己好不容易确定的未来归属?
“易妈妈,不是我不想走,不是我想留在毓泰。”她微笑着,虽然话筒那边的她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却努力微笑到位,像是不想让人窥探到她的落魄与无奈,“你知道你儿子做了什么?设了一个局,逼得我朝里面跳,为了报复,甚至联同了你的亲家X大,我若是不依此执行,只能被迫偿还4000多万的赔偿款。”
“诚然,如您以前所说,以我幼年丧父,母亲早残的困境,我压根就不寄希望能还的清楚这些。所以,我只能选择束手就擒。”
话筒那边突然持续了长久的静谧,静的甚至听不到那边微弱的呼吸。可是焦扬却一直微笑着拿着话筒,她知道,那边的老人是被儿子的行为所震慑住,她应该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似乎不仅仅限于“睚眦必报”,反而学会了更大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