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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给脸不要脸了,起来!”
裴画被男人抓着,就像是一只毫无反抗之力的小兔子。
眼泪已经流干了,脸上那么疼那么疼,那股感觉,一直钻进心里去,整副身躯,如同一下子,空了!
只是下一秒,裴画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身子一斜,她便连人带轮椅,一下子压在了保镖的身上。
然后就听“砰”地一声,他的后脑勺撞上了旁边停着的车子的后视镜,男人连喊疼都没来得及,直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没有人扶住轮椅,它就随着惯性往前翻去。
裴画先一步被掀到了地上,轮椅顺势压上去,差点把她的五脏六腑挤出来。
她趴着,动弹不得,屈辱感如同海浪一般扑来,快要将她淹没。
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直到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有一道女声淡淡响起。
“要跟我走么?我可以救你……”
裴画狼狈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贵妇妆容精致的脸,问,“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那人道,“走,还是不走?随你……”
“我走!”
-
裴诗是被渴醒的,睁开眼睛,入目就是高高的白色天花板,她觉得有些晕,又缓了两秒钟。
手背上还扎着输液针,有只手不能用力。
她嘶了口气,于是拿另一只手按住被子,试图要坐起身。
只是,一动,一股剧烈的痛感,就从下半身涌了上来,激得裴诗冷汗直冒。
她重新跌了回去,脑袋陷进柔。软的枕头里,这才想起,自己的小。腹上被开了一刀。
——疼!
裴诗阖上眼,努力地回忆了一下,舌头舔了舔嘴唇表面泛起的桔皮。
她记得,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是陆擎苍出现,救下了自己。
那很真实,应该不是她虚构出来的梦境……
只是,他人呢?
“裴诗,你醒了啊?”
忽然地,一旁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那声音迷迷糊糊的,悦耳得就如同是低醇的大提琴琴音。
裴诗下意识扭过脸,就见离自己的病床大概一两臂的位置,还有一张床。
陆擎苍已经掀开了被子,一边揉着蓬松的头发,一边抬手看了一眼手表,慵懒地打呵欠。
裴诗有些吃惊地睁大了眼睛,心里乱七八糟想了一大堆,最终却哑着嗓子问了一句,“你做什么呢?”
“倒时差……”
陆擎苍淡淡地答,下床,走到桌子旁边,很自然地拿起水壶倒水,丝毫没把这里,当做病房看。
裴诗咽了口唾沫,嘴巴更干了,“我也要喝,渴。”
陆擎苍喂了她一杯,顺手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唔,烧退了。”
“我昏了多久?”
“七八个小时了。”
陆擎苍拿出遥控器,将床头调高,看着裴诗瘦得脱了形的小脸,问道,“饿不饿?我让人去帮你弄点吃的……”
“七八个小时……”裴诗的注意力显然不在吃的上面,将那句话默念了两遍,声音忽然拔高了许多,身子也猛力晃了一下,“小曲儿!啊——”
这剧烈一动,连带扯到了伤口,疼得她立刻白了脸。
“裴诗,不要乱动,你身上还有伤!小曲儿已经被救回来了,咱们的女儿好好的……”
陆擎苍抱住她,安定人心的嗓音贴上裴诗的耳朵,低低地安慰。
裴诗本能地攥住了男人的手臂,就像是在真空的环境里,忽然吸入了一缕氧气一般,她觉得自己的心脏,如同复苏一般,正慢慢地跳动起来。
陆擎苍垂下眼眸,亲吻裴诗的额头,长睫毛轻轻刷在她的肌肤上,微痒。
男人也不敢搂得太紧,怕她疼,声音低低地呢喃,“对不起,是我回来得晚了。让你们母女俩受罪,都是我的错……”
☆、137靳荣轩他杀过人?
陆擎苍轻轻抱住裴诗,呢喃,“对不起,是我回来得晚了。让你们母女俩受罪,都是我的错……”
裴诗枕在男人的胸口,听着他的声音,轻轻地摇了摇头。
尽管过程惊险了些,但所幸,结局还是好的郎。
一家人能够平平安安的,最要紧……
“你的气,生完了没有?”
忽然,裴诗闷闷地问出一句。
想到这些天他的冷落,要说心里没有一点疙瘩,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这也不能全怪他,自己确实有错……
可裴诗不禁想,若是自己没有遇险,此刻陆擎苍和她之间,又会发生什么呢锎?
会不会一个拼了命地想解释,一个又继续躲着不愿听?
保不准,真会这样的。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齐齐叹了口气,异口同声道。
然后,皆是一愣,彼此眨巴着眼睛,又恍惚地轻笑出声。
笑着笑着,陆擎苍握。住裴诗的手,温热的掌心像是暖炉一般,烘得她都快要化了。
“我和靳荣轩他们摊牌了。”
“……什么?”
陆擎苍肃然道,“我原本几天前就回国了,但是后来有新线索,就继续查了下去。”
“你……”
裴诗从男人的怀里抬起头,脸色有些不好,锁眉看着他。
“靳荣轩他,杀过人?”
“!”
裴诗瞳孔骤然一缩,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不愿想起的画面,连连摇头。
陆擎苍见她十分紧张的模样,拍着裴诗的肩膀让她放松下来,淡淡笑了。
“你不用担心,我也没有细查,因为我不打算拿这个对付他。但我也不想,靳荣轩用这件事套牢你。裴诗,靳家的水太深了,他们的家族争斗,势必会牵扯到你还有小曲儿。这本不该是你们受的,我必须保护好我的妻女,你明不明白?”
裴诗没有出声,只是注视着陆擎苍的眼睛,静静地点了点头。
一年前的那件事,她是唯一的目击者。
靳老爷从高处坠。落,摔死在了自己面前,当时从楼顶探出的那张脸,裴诗一辈子都没法忘记。
她不知道他们父子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裴诗坚信,靳荣轩不会杀人。
尽管,他确实有理由那么做……
裴诗的证词不利于靳荣轩,所以他当时,才会提出结婚。
因为在法庭上,只要利用配偶特权,裴诗就可以不用作证。
于是,他们秘密飞往爱尔兰,悄悄领了证……
时效一年。
一年之后,自动离婚。
裴诗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其实那天之后,我也仔细想过了——凭现在靳先生的势力,就算缠上过去那桩案子,也没有人能够撼动到他的地位。和一年前不同,他如今已经站稳了脚跟,该解决的事,总该解决掉的。他不能一辈子都背负着弑父的骂名……”
“至于我……我确实已经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陆擎苍点头道,“是该各归各位了。靳家的事,咱们别去掺和。带着小曲儿,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嗯。”
两人对视,微微一笑。
这时,外面传来敲门声。
——“请进。”
护士推开门,举起手中的输液袋,恭敬道,“陆先生,我帮裴小姐换一下。”
不是早上那个扎针都会抖的糊涂蛋,陆擎苍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裴小姐,你觉得怎么样?”
“还好。”
护士温柔地笑了笑,提醒道,“最近几天,要注意忌口哦,不然,伤口会发炎的。”
“我知道,谢谢你。”
“那好的,没事我先出去了。你哪里不舒服,记得叫我。”
护士说完,转身往外走去,不过没几步她又折了回来,从兜里掏出一只手机,递到裴诗面前,“对了,这个……是裴小姐你的吧?”
裴诗接过来一瞧,果然是自己的手机。
只是,先前她和向南的手机换错了,这东西应该——在向南那里才对啊。
裴诗有些心虚地刮了刮脸颊——而且,自己还不小心,把她的手机给弄丢了。
“你在哪里找到的?”
护士答:“哦,是位叫向南的小姐交给我的,让我务必转交给你。”
听到向南的名字,陆擎苍的眼眸又是一沉,还没来得及说话,裴诗已经抓住了护士的手,问道,“那她人呢?她怎么不自己来找我呢?”
“向小姐还在外面,不过,她怕打扰到你休息……”
“没关系的,麻烦你帮我叫她进来,可以吗?”
“裴诗……”
陆擎苍叫了她一声,护士却已经应了句“好的”,推门走了出去。
“嗯?怎么了?”
裴诗歪头看他,脸上还挂着笑容,陆擎苍摇摇头,把想说的话,再一次咽进肚子里。
下一秒,向南就堂而皇之地走进了病房,就像是在嘲讽陆擎苍之前对她的百般刁难一样,路过他面前的时候,女人还刻意冷哼了一声,顽皮得像是个孩子一般。
“向南。”
裴诗抬起手,微笑着和她打招呼。
向南有些心疼地瞧着她没什么血色的面颊,坐到床边,拉住她冰凉的手掌,轻声道,“裴诗,你醒啦……怎么样,还好吗?”
“我没事。”
裴诗摇摇头,抬眸,却看见向南脸上透明的创可贴,往下瞧,手腕上也有伤,而且,她刚才走路的姿势就不太对劲,忙问,“你怎么搞的?那么多伤……”
“啊,没事,不小心摔了一跤。”
对于向南没有趁机反咬自己一口,陆擎苍无谓地抬抬眉毛,心里也涌不起多大的感激。
裴诗也不多问,手里攥着手机,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那个,对不起哦,我把你的手机弄丢了……”
“说什么傻话呢,喏,这不是在的嘛!”
向南从兜里掏出手机,在裴诗眼前晃了两下。
“怎么会?”
“哈哈,我从护士那里认领来的。”
裴诗顿了顿,又问,“那里面的那条短信……”
向南连忙摆了摆手,干笑道,“哦,我不是故意要偷看的,可一打开,它就自己跳出来了。”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裴诗想了几秒钟,才试探着问出一句,“所以,是你通知的擎苍?”
向南轻轻点头,陆擎苍在旁边冷眼看着,一言不发。
裴诗微愣,这才恍然。
也对,陆擎苍会出现,肯定不是个巧合。
如果没有人告诉他,想来他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预测到自己出事了。
裴诗不禁拧起了眉头,看了不远处的男人一眼,幽幽问道,“擎苍,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陆擎苍死鸭子嘴硬,将脸别向一旁,轻轻咳了一下,“我是准备说了的……”
向南笑着打圆场,“诶呀,不是大事啦!”
“你别这么说。”裴诗感动地握。住她的双手,紧了紧力道,“向南,真的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很可能就……”
“你看你,又说傻话,我们不是朋友么!”
向南搂过裴诗的肩膀,轻拍了两下,笑颜璀璨,“裴诗,虽然我和你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朋友有难,要我两肋插刀,我都在所不辞的!所幸我的努力没有白费,你这会能安安稳稳地坐在这里和我说话,真好!”
裴诗一听,顿时暖到心窝子里去了,伸手抱了抱向南。
“哦,对了,你妹妹怎么样呢?”
回忆起裴画,向南显然同情多于憎恶,“她好像真的病得挺严重的,徐衍是喜欢她,才会为了她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