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这节骨眼上,这个男人的出现,可谓是雪上加霜。
“裴小姐,走吧!”
赵昭焦急地催促,就怕裴诗头也不回地跟着靳荣轩走掉。
“靳先生。”
裴诗率先开口打破沉默,靳荣轩的视线淡淡地往她身上扫去,最后停在女子苍白却倔强的小脸上,声音听不出多少情绪,“他就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自己先走了?”
赵昭一拍脑门,心里大呼“不好”,他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谁料裴诗却重重地点头,冷笑着反问一句,“是啊,不可以么?”
说罢,她再没看靳荣轩一眼,自顾自往前走。
赵昭虽然没明白这唱的是哪出,但裴诗没被半路截走就实属万幸,他舒了口气,忽略叶霜那可以杀人的眼神,快步追了上去。
“啧,裴诗怎么忽然就变成只小刺猬,莫名其妙地胡乱扎人?”叶霜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越想越窝火,“难道你们没结过婚?这明明就是事实啊,说出来会要她命还是怎样?怕别人知道,索性一开始就别嫁啊!我真不明白她有什么可气的!”
“叶霜,小诗没有错。”
“是,她没错,她做什么都是对的,行了吧!”
叶霜看着靳荣轩一脸“你不懂”的表情就来气,自己为了他鸣不平简直是脑子被驴踢了,她扶住额头低吼道,“我真受不了你们两个!还磨蹭什么,追啊!”
到了医院,裴诗的手伤总算得到了处理,但医生说她贫血,硬是逼着她做了一套全身检查。
裴诗不是不明白这种检查根本毫无意义,但她是病人,医生讲的话就是圣旨,反正钱算在陆擎苍账上,不花白不花。
裴诗坐在医生的办公室里,和他聊了一会天。
没过多久,医生有事出去了一趟,并嘱咐裴诗在原地等着,不要随处乱走。
但下一秒,靳荣轩就推门而入,裴诗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皱眉问道,“靳先生,你为什么要支走他?”
“小诗,我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靳荣轩拉开椅子,和她面对面坐下,裴诗赌气地别过脸,闷声道,“我没法心平气和,至少现在不行。”
“小诗……”
听他如此温柔地唤着自己的名字,声音里还有一丝讨好,裴诗忽然就产生了一种是她犯了错的错觉,委屈和气愤一下子涌上心头,她再也忍不住,拍着桌子失控道,“明明就是你不考虑后果!靳先生,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要结婚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是你的致命伤!我发过誓,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可你为什么能那么轻易就说出口?!万一有人揪住不放,你怎么办……”
“小诗,对不起。”靳荣轩握住她的手,眼神真挚而热切,“我让你担心了。”
裴诗正在气头上,才不管他说什么,张嘴就要反驳,门却在此刻被人敲开了。
是一个胖胖的护士,手里攥着一张检验单,看到靳荣轩,她先是错愕,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请问……”
“裴诗?”
那护士往里走了两步,又确认了一遍,“你是裴诗吗?”
“我是。”
“喏,单子给你。”护士伸手递出,看了一眼裴诗瘦弱的躯体,摇了摇头道,“你呀,得多补补身子!都是怀孕的女人了,别让肚子里的孩子遭罪。”
此话一出,裴诗捏着那张检验单的手指,彻底僵住。
☆、090裴诗你是想要了画画的命么?
胖胖的护士见裴诗已经接过了检验单,也没太注意她脸上的表情,直接松开了手。
单薄的纸张在半空中飘摇欲坠,约摸过了两三秒钟,只听见很细小的一声脆响,检验单就被风吹到了桌子的另一边,还剩下一角停留在裴诗的指尖。
女子攥紧那张小小的纸片,似是用尽了全部的气力。
她保持着浑身僵立的姿势,缓缓闭上了双眼,长睫毛悄然垂落,停留在下眼睑上,瑟瑟发颤。
胖胖的护士挺热心,嘴巴一直没闲下来过,还在叙说自己的生产经验,提点裴诗,完全不管对方到底有没有在听毂。
靳荣轩俯下。身,将那张单子拾起,然后目不斜视地折好,搁在桌上。
他对着护士点点头,边伸手指了指大门的位置,开口道,“麻烦你了。铨”
“不客气。”
胖护士是个明白人,立刻转身走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办公室瞬间安静了下来,靳荣轩沉思了片刻,又抬头看了一眼还是不在状态的裴诗,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缓缓将单子推了过去,抬手扣了扣桌面,说:“小诗,收起来。”
听到靳荣轩的声音,裴诗这才有所反应,睁开了眼睛。
一看到那张检验单,虽然只是背面,她的脸还是不可避免地烧了起来,唇色却白到有些惨淡。
裴诗胡乱点头,迅速抓过那张东西收进包里,一时间也不敢看靳荣轩,视线四处乱飘,她想要说点什么来缓解尴尬,但脑子里空空如也,愣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最后,却是靳荣轩主动打破沉默,低低问了一句,“孩子,是不是陆擎苍的?”
裴诗万万料不到他会这么直接,眼睛瞪得都快要掉出来,她连忙捂住脸咳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这还不如别说话呢!
靳荣轩一向不会干涉裴诗的私事,只知道她回到t市之后,交了一个男朋友,而且还火速订婚了,不过最后不了了之。
和陆擎苍结婚,应该是那之后的事了。
所以,那次在水云酒店,是和谁?
只有问清楚了,他才好帮她拿捏主意。
靳荣轩并不后悔那一天丢了裴诗手里的避孕药,他曾经目睹过她发着高烧,狂吐到脱水,差点死在医院里,这种罪他不想让她遭第二次。
而且他算过她的安全期,就在那几天,不吃药,其实也没什么要紧。
只是没想到,概率那么低的事儿,到最后还是发生了……
“小诗?”
靳荣轩耐心等了片刻,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敏。感,又叫了一次她的名字。
裴诗慌乱地躲避男人的目光,心底又羞愧又无措,靳荣轩这样淡定,让她越发觉得自己矫情,连拒绝回答的理由都想不出来。
最后,裴诗咬住嘴唇,索性豁出去了,硬着头皮点点头。
她没有看到靳荣轩倏然黯淡下去的眼眸,因为裴诗已经将脸埋进了手心里,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连呼吸都屏住了。
“靳先生,我该怎么办……我真的不知道了……”
裴诗低声呜咽,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她摇晃着脑袋进退维谷,果然向靳荣轩求助了。
女子蜷成一团发抖的模样,宛若一只受伤的小猫。
靳荣轩看着这样的她,多想伸手抚。摸她蓬松的发顶,但他最终没有这样做。
男人掐了掐眉心的肉,心上像是开了道口子,冷风凶狠地灌进去,将血液全部冻结了。
他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他们是夫妻,做这种事天经地义,没必要过多在意,但想到裴诗已经为陆擎苍生下了小曲儿,男人心头的伤,又被人生生撒了一把盐。
靳荣轩是看着小曲儿出生的,四年来,他守着她长大,悉心疼爱,宠得她无法无天,没让她受过一点委屈。
小曲儿管自己叫“爸爸”,从来不怕他,最爱黏着他……
可是这些,都无法抹杀掉她真正的父亲的存在。
血缘是很奇妙的,小曲儿那样认生的一个孩子,在见到陆擎苍的第一面,就着魔一般地往他身上靠。
都说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这话真的不假……
靳荣轩按住太阳穴,轻轻地揉了几下,他试图让自己集中注意力——当务之急,是解决裴诗的难题。
男人冷静下来,有条不紊地帮裴诗分析,“小诗,陆擎苍现在是你丈夫。你怀孕了,他也有权知情。孩子是你们两个人的,不该你自己先慌了手脚。有什么决定,也等和他商量了,再做。”
裴诗捋了捋被汗黏住的发丝,抬头,对上靳荣轩的眼睛,像是在寻找底气一般,她不确定地问:“靳先生,你是说,我该告诉他?”
靳荣轩没再说话了,只是垂下眼睑,点头。
裴诗静下心来,仔细想了想,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擎苍的号码。
电话很快通了,但一直无人接听。
“嘟——”
“嘟——”
……
裴诗死死咬住下唇,等着。
她下意识抓住脖子上的项链,心形的坠子很快被她指尖的温度烫热了,但是她的一颗心,却一点一点冷了下去。
只要一想到陆擎苍现在在哪里,陪着谁,又会说着怎样的话,裴诗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那点勇气,随时都会全部崩盘。
手机那头的铃声响了一半,忽然戛然而止。
裴诗看了一眼暗下去的屏幕,意识到陆擎苍已经看到了自己的来电,却没有接,而是直接挂断了!
那一刻,心凉得来场旷世火灾都回不了温。
靳荣轩没有看漏裴诗眼底瞬间的哀切,他拍拍她的肩膀,在一旁低声安慰,“不要紧,可能他没有听见,你再拨一次。”
裴诗抿住薄唇,摇摇头,她不想被靳荣轩看笑话,于是哑着嗓子说,“我给他发短信好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点击屏幕,迅速送出一条简讯,说是有事要告诉他。
然而,过了好久,也没见陆擎苍有任何回应。
靳荣轩英挺的眉,缓慢蹙起,刚想说话,裴诗却抢在他前头开口道,“我还是自己去找他吧!”
她匆匆站起身,拎好包,推开门就走,慌忙到,就连“再见”,都没有和靳荣轩说。
裴诗是害怕了,她怕迟了哪怕一秒钟,自己就再也不愿意见到陆擎苍那张脸了……
她还记得裴画的病房号,搭上电梯赶过去,花不了几分钟的时间。
这一次,裴诗没有再犹豫不决。
她走到病房门口,轻轻扣了两下,便直接推开了门。
裴画的主治医生一边翻查着手中的检查报告,一边往外走,忽地发觉前头堆了一道阴影,他下意识抬起头来,看到裴诗清冷的容颜,顿觉有些眼熟,脱口问出一句,“你是谁?”
裴诗没有回答,挺起胸膛擦过他,径直往里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咚咚作响。
病房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怀了孩子的心理在作祟,裴诗皱着眉掩住口鼻,干呕了好几下。
她强迫自己忍住,高高地抬起下巴,眸光穿梭而过,很快就看到了陆擎苍。
男人正坐在病床边上,弯着腰,视线像是抹上了强力胶一般,定在某处,切不断,更挪不开。
他的掌心搭着一只手,很瘦,很白,在灯光下,几乎可以看清血管的脉络,以及里头流淌着的嫣。红血液。
裴画平躺在病床上,从裴诗站着的角度望过去,只能看到她脸上罩着的呼吸器,但她的眼睛确实睁开了,尽管尚且还适应不了强烈的光线,撑不了多久就会闭上休息片刻。
病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赵素云和赵昭不知道哪里去了。
听到脚步声,陆擎苍回过头,在看到身穿白色长裙,快要和墙面融。为。一。体的裴诗的时候,男人的瞳孔骤然紧缩,本能地叫出了她的名字。
几乎是同时,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怪叫,瘦弱的身子,剧烈抽。动了起来,床板都被震得咯吱作响。
裴画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