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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你这样子的人……”
“别说了。”
裴诗的声音轻到几乎听不见,他抽烟酗酒,堕。落至斯,的确让人叹息。
但是,堂堂一个大男人,不懂得自爱,还要口口声声把错全都推到自己头上,他不觉得可耻么?
苏子遇却恶狠狠地将裴诗抵在栏杆上,眼中射出如野兽般的冷光,“可是我得到了什么?!到头来,我只不过是你的一块踏脚石!裴诗,我不甘心!我告诉你,我苏子遇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裴诗听到他这样说,顿时惊恐地睁大了双眼,想要尖叫,下一秒,嘴巴却被捂住了!
苏子遇的手掌很大,连带包紧了她的半个鼻子,将空气全部隔绝在了外头,裴诗拼了命地呼吸,挣扎,对他拳打脚踢,眼眶都胀红了。
但是男人连眼皮都不掀一下,使劲将她整个人向下按,裴诗觉得自己快要被拦腰截断了,痛感猛烈地侵袭着四肢百骸,可她疯狂地呜咽,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裴诗近距离地看着男人咬牙切齿的狰狞表情,放大,再放大,身上的力气,像是一点一点被人抽空了一般,巨大的无助感,刺穿了她的心脏。
苏子遇是真的想要了自己的命么?就为了那种病态的理由?
难道,她快死了?
身下是冰冷幽深的江水,自己的双脚只要再被抬起来一点,重心就会带着整个人彻底沉下去,要等重见天日,不知会到何年何月……
现在又正是月黑风高,自己傻兮兮地挑了个绝佳的坟冢,就连个目击者都不会有!
裴诗已经虚弱到在翻白眼了,她的意识涣散至天际,竟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看到了陆擎苍的脸,想要叫他的名字,喉咙里慢慢蓄起最后一分力。
哦,这算是自己的遗言是么?
算了,都到了这种时候,就不计较了吧……
——“陆……”
咦?能说话了?
裴诗晕晕乎乎地醒过神来,朦胧的视线里,就见苏子遇痛苦地皱紧了眉头,手僵直着按住后脑,慢慢跪倒在地上,最终失去了知觉。
尚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裴诗的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向后跌去,眼看就要坠出栏杆,幸好指尖被一股力道攥住,下一秒,整个人被扯了回去。
裴诗腿脚发软,膝盖重重着地,她的头发全散了下来,盖在纯白色的裙子上,被风吹乱。
“咳!咳咳!咳……”
裴诗俯身,右手揪紧心口的布料,抖得停不下来。
她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甲板上,脸上还留着清晰的掐痕,女子张嘴,剧烈地咳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全都呛出来一样。
手边躺着蜷成一团的苏子遇,尽管他已经晕了,但裴诗还是吓得不停地往旁边挪,直到撞到了铁质的栏杆,她又如惊弓之鸟般跳了一下。
“喂,你还活着吧?”
冷风中,略显傲气的女声传来。
裴诗抬头,暗沉的灯光下,一抹倩影高调矗立。
任佳手中捏着一只高跟鞋,随意地晃了两下,然后她启唇,对着高高的鞋跟,吹了一口气,那模样,那姿态,就像是在演国际大片似的。
裴诗惊魂未定,说话还打结,“任……任天后?”
刚才救了自己的,竟然是她?
“啧,叫什么天后啊,直接叫名字好了!”任佳快人快语,一边穿好鞋子,一边朝裴诗伸出手,“你还站得起来吗?”
裴诗咬紧嘴唇,在任佳的搀扶下,勉强站稳。
“谢、谢谢你。”
裴诗低头,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苏子遇,然后掏出手机,任佳看她按了三个数字,疑惑地问,“你干嘛?”
“报警。”
任佳听了,二话不说夺过裴诗的手机,抓紧了她的手,“报什么警啊!先跑了再说!快点!”
等裴诗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被任佳拉进了船舱。
两人在长长的走廊上毫无缘由地飞奔,最后上气不接下气地停下来,裴诗靠住墙,整个人累成了一滩泥。
任佳也喘得厉害,但还是女英雄一般挺。胸站着,她将手机塞回裴诗手心,听到对方问了一句——“为什么要阻止我?”
裴诗不明白,刚才自己可是差一点就没命了,罪魁祸首就躺在地上任她宰割,凭什么就这样放过他……
任佳听罢,古古怪怪地瞥了裴诗一眼,唇角弯起一个弧度,赤。裸。裸地嘲笑着她的天真。
女人的声音就像是一桶冷水,径直浇在裴诗头顶,“因为你根本讨不到任何便宜。”
“我……”
裴诗心中有气,想要反驳,却被任佳再一次冷冰冰地堵了回去。
“别傻了,他苏子遇又不是什么无名小卒。真的被抓进局子里又怎么样?你觉得他们能关他多久?喝完两口茶,寒暄几句,就没事了。那么之后呢?你猜猜看,遭殃的会是谁?”
裴诗锁眉,低头陷入了沉思,尽管她不愿意承认,但任佳说得的确句句在理。
而且,故意伤人,是不小的罪名,她堂堂一个娱乐圈里顺风顺水的天后,要是卷入了这种刑事案件里,声誉铁定一落千丈。
任佳救了自己,她不能过河拆桥。
“说起来,出了这种事,你不找陆擎苍却要去找警察,脑子秀逗了吧你?”
裴诗顿觉莫名其妙,硬声硬气地反驳,“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又没说你和他有关系,这么着急撇清干什么?”任佳冷哼一声,胸中涌动着一股特殊的怒意,凉飕飕道,“反正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084对付这种闷。骚男当然得主动出击
——“反正你们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们俩?谁?
是说陆擎苍和自己么?
什么意思?
好端端的,关她什么事儿啊铨?
裴诗一时间被骂懵了,大眼睛扑闪扑闪,巴巴地望着任佳,等着她把话说清楚。
但是任大天后特别的不给面子,直接长发一甩,扭过纤腰,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去毂。
裴诗站在原地,左顾右盼,无比尴尬。
“喂,你发什么呆啊?过来。”
转角处,任佳停下脚步,傲慢地朝裴诗招招手。
可是,再过去就是洗手间了啊,裴诗有些囧,任佳这是在邀请自己,陪她一块上厕所么?
她们什么时候变成这种学生时代的课间十分钟,俩女生默契十足地说着“‘一起去厕所?’——‘好啊好啊!’”的纯真情谊了?
不过等裴诗慢吞吞地走过去之后,她才发觉是自己想多了。
就见任佳靠在洁白的瓷砖上,从长皮包里掏出一根女士烟,夹在手里,然后抬起下巴吩咐裴诗,“帮我看着。”
“啊?”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任佳摊开双手,特别委屈地耸了耸肩膀,眼神瞬间就梨花带雨了,她吸了口气,高声控诉道,“我刚刚砸晕了一个发神经的男人诶,是、男、人!而且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用力过猛把他给砸死了!你看看我的手,到现在还抖呢!我就抽根烟压压惊,怎么了,怎么了!不可以吗?!”
裴诗无奈地看着小孩子一般闹脾气的任佳,笑容僵硬地吐出几个字,“可以是可以……”
——但是任大天后,你烟瘾犯了就直说,别拿这种拙劣的理由当借口吧。
而且,我也不是你的经纪人,没有限制你所作所为的权利啊……
“哦,那好的,谢谢啦!”
任佳立马笑逐颜开,赞赏地拍了拍裴诗的肩膀。
她鬼头鬼脑地背过身去,迅速点燃香烟,然后迫不及待地深深吸了一口。
过了几秒,女子仰起修长的脖颈,吐出优雅的烟圈,在迷迷蒙蒙的烟雾里,美成一幅慵懒到极致的图画。
裴诗蓦地想到挂在市中心国际影城门口的那张巨。大的禁烟广告牌上,任佳扎着森系的丸子头,一身白色运动服清爽形象,再看看眼前吞云吐雾的大美人,牙齿忍不住咯咯打颤。
真的是,太难为她了!
总算平安无事地抽完了一根烟,任佳的情绪稳定了不少,她喜滋滋地拿出包里的口气清新剂,开始善后。
裴诗看着她忙活,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开口,“任佳……小姐。”
对方鼓着嘴巴瞪她,“说了直接叫名字了!”
“那好吧,任佳。”裴诗清清嗓子,拿捏了一下语气,正色问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有的话麻烦直说,如果是我不对我会改的。我不希望我们今后的合作中,发生一些不愉快的摩擦……好吗?”
“好?”任佳撅嘴嘟囔一声,当着裴诗的面翻了个白眼,她掏掏耳朵,脸上堆着艳丽的冷笑,“好你个头哇!”
裴诗顿时有些失措,“任佳?”
“你竟然连我对你有什么意见都没有想明白,你到底是怎么在盛世混到现在的?”任佳瞪着她,眼睛里满是恨铁不成钢,拐个弯又开始数落别人,“陆擎苍那个一根筋的傻缺,老是自以为是,这叫溺爱过度,他到底懂不懂啊!”
裴诗快要被接二连三的问号砸晕了,她弱弱地举起手,小声道,“我……我不懂。”
任佳眯起眼睛,鄙视地斜了她一眼,冷哼,“你要是能懂的话,我今天有必要出现在这里嘛?!”
裴诗缩了缩脖子,心里又莫明又委屈,忍不住顶嘴,“你是陆总的女伴,当然要……”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彻底激怒了任佳,“要不是只有我能镇得住公司里那群莺莺燕燕,谁乐意当他的女伴啊!我很忙的好不好,i’m-so-busy!!!”
任佳抓狂地咆哮,拿着口气清新剂对着半空一阵乱喷,“我今天早上还在墨尔本赶戏呢!他陆大总裁一句话就把我召了回来,整个剧组的进度都耽搁了,我回去肯定得被导演摧残死!这还不够混蛋么?简直就是人渣啊!”
裴诗听得一愣一愣的,但知道任佳这么不待见陆擎苍,拿他往死里咒骂,心里忽然很爽是怎么回事?
“还有你,你和陆擎苍也是一路货色!”任佳话锋一转,枪头立马对准裴诗,一点缓冲都不给,直接开火,“你说你没用到什么地步,连安琪那种烂货色都斗不过,最后还要陆擎苍亲自出马解决!啧啧啧,我简直被你蠢哭了……上次慈善宴会,虽然陆擎苍耍了我吧,但我是真没有生气。说实话我还松了口气呢,以为自己终于能功成身退了!可我才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啊,就又被你们两个小贱。人给毁了!说多了都是泪好不好……”
裴诗怔住,下意识咽了口唾沫,她费力消化了半天,才不确定地问出一句,“你、你的意思是,陆擎苍之所以会叫你回来当他的女伴,是为了……保护我?”
因为出过安琪那件事,所以陆擎苍才有所收敛,不想再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了么?
溺爱过度,是指这个意思么?
“这种事我怎么知道啊?”任佳不耐烦地耸肩膀,火气倒是少了许多,一本正经道,“你就不能自己去问他?你们俩真奇怪,明明相互在乎,却都不肯往前迈一步,活该死磕到底!”
裴诗听到她这样说,眼底的光彩倏然暗了下去,她抿住唇,不愿再开口。
任佳也没在意,她这会撒完了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
她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忽然凑近,朝裴诗呵了两口气,“闻闻,还有烟味么?”
浓烈的薄荷味,刺得裴诗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