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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曲儿一直目送到陆擎苍离开为止,然后扭头凑近靳荣轩的脸,鼓着嘴巴闷声道,“爸爸我和你说,妈妈又耍赖!每次捉迷藏输了,她都……”
这时,只听见“吱呀”一声,病房的门从里面被打开,裴诗虚脱地走了出来。
“呀,妈妈!你真的在!”
裴诗心有余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捧住女儿的脸,柔柔地捏了两下,小曲儿立马不计前嫌地够过去亲她,糊了她一脸口水。
“你妈妈不是耍赖,她是害羞了。”
靳荣轩看着她们母女俩闹腾,适时打圆场。
小曲儿眨巴着眼睛,立刻明白过来,贼贼地笑,“哦,我知道了。爸爸也很久没见到妈妈了,也想亲亲对不对?然后妈妈就羞羞了,躲起来不见人了?”
“差不多。”靳荣轩煞有介事顺着小曲儿的瞎掰往下说,不动声色轻笑的模样让人沉醉,“不过,她躲不了。”
然后,在裴诗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男人扣住她的后脑,直接逼近,在她唇上重重碰了一下。
“啵”地一声,清脆撩人。
☆、082我正愁有笔帐没有和你好好算一算
一周后,正好是盛世集团创立二十周年的日子。
庆典是十足的大手笔,设在一艘豪华游轮上举行不说,邀请的全是t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不乏天王巨星,影后名模,一张张风华绝代的容颜,或年轻或妖冶,或张扬或绰约,将这座城市的经纶,一一点亮。
远处高高矗立的钟楼,钟声响起,沉沉地敲了七下,在一片深幽的夜色之中,游轮缓缓驶进江心。
船舱的内部空间巨。大,一砖一瓦都透出金贵的富丽堂皇,就像是一件没有瑕疵的举世珍宝。
明晃晃的塔形吊灯挂得老高,水滴一般的灯泡垂下来,每一颗都宛如夜明珠,光彩夺目。
而如此昂贵的吊灯,放眼望去,多到几乎数不清铨。
整艘游轮,亮得堪比白昼。
裴诗不习惯这样的场合,或者说,不喜欢。
周围的人扎堆站着,个个光鲜亮丽,你一言我一语,说着明明彼此都不感兴趣的话题,却又相谈愉悦,笑语嫣然。
只有她事不关己地找了一个无人关注的角落,静静靠在墙壁上,举着手中新鲜的果汁,时不时摇晃两下,一会儿出神,一会儿发呆。
裴诗今天穿了一条白色长裙,边角缀着几片瑰红色的花瓣,样式有些像旗袍,下摆微微开叉,走动间,笔直的双。腿若隐若现。
她梳着最简单不过的盘发,就连发饰都没有,脸上也是粉黛微施,眼妆非常精致,看起来随意而又优雅。
裴诗这样子的打扮,不是场内最抢眼的,却是最素净的,透出几分与此刻火。热的氛围格格不入的淡泊。
仔细看裴诗眼底,始终波澜不惊,就仿佛,她只是一个入错了场合的过客一般。
这时,今晚的主角登场。
红地毯哗啦铺开,一直延伸到船舱的尽头。
陆擎苍挽着女伴,在宾客们热络的掌声中,缓缓走到正中央。
身着黑色燕尾服的男人一举手,一投足,皆自成风景,俊朗的眉目裹挟着淡淡的笑意,给人的感觉不是亲和,而是打从心底里的敬畏。
任佳贴在陆擎苍身侧,双手缠住他的臂弯,及腰大波浪卷发披散下来,为她平添了一丝丝腼腆的小女儿情态。
记者们费力地举着相机,不时说着“天后,笑一个”,但任佳还是同往日一般,面容冷淡,完全不买账。
今天是什么场合,就算任佳名气再大,也不该不给老东家面子,全程板着个脸,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出席丧礼呢。
但陆擎苍却一直高调地纵容着任佳,从头到尾,没有说她半个字不是。
裴诗远远地看着他们,握住高脚杯的手指,不由紧了紧。
她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陆擎苍真的如她所言不再步步纠缠、寸寸紧逼了,也没有像上次慈善晚宴那样,强硬地指名自己做他的女伴——他好像,真的说放弃就放弃了。
这本该是开香槟庆祝的喜事,但此时此刻,裴诗却觉得眼睛里,像是扎进了一根利刺,生疼生疼的,血泪都快要淌下来。
难道,自己这是红。果果地嫉妒了?
不然,心里那股酸劲是怎么回事?
有没有搞错啊!
裴诗心里顿时兵荒马乱,退后好几步,连连摇头。
她拿汗湿的手,用力按住冰凉的额头,然后裴诗闭上眼睛,仰起脖子,咕咚咕咚灌下了一整杯果汁。
清醒,清醒一点啊……
裴诗,你能不能长点脑子长点出息?再这样犯贱下去,大罗神仙都救不了你!
这时,肩上忽地落下一股力道,裴诗吓了一大跳,身子晃了晃,抬头,对上一双平静无波的眼眸。
靳荣轩身穿笔挺的深黑西装,内衬紫色衬衫,口袋里还塞着柔。软的方巾,搭配纯手工的长领带,着装十分的考究。
“靳先生?”裴诗有些意外,眨了眨眼睛问道,“你怎么会来?”
靳荣轩饮了一口红酒,不紧不慢地答腔,“叶霜给我筛选的邀请函,她说这个活动我必须得出席。”
“阿嚏——!”
此刻刚刚走进船舱的叶霜,立刻捂住鼻子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
她扶稳鼻梁上的墨镜,拢紧外套穿过重重人群,唇角绷得紧紧的。
哪个天杀的在说姐姐我的坏话,被我抓到,铁定揍死你!
叶霜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
“小诗,你的男伴呢?”
靳荣轩的视线落在裴诗手中空空如也的高脚杯上,漫不经心地问。
裴诗干巴巴地笑了笑,如实回答,“呃……我就一个人。”
“是么,我也一个人。”
“……”
靳荣轩目光灼灼,裴诗只觉得脸烫得快要烧起来,连忙将视线别开,他这样说,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相处了这么多年,自己好像永远看不透他。
就拿上次在医院的事来说,她以为靳荣轩只是给自己找个台阶下,谁能想得到他会当着女儿的面,嘴对嘴吻下来啊!
当时小曲儿连遮眼睛都来不及,裴诗更加糗,彻底呆住,身子从里到外整个石化,要是来阵风,没准就把她给吹走了……
不过,裴诗也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看懂靳荣轩这个人。
“小诗,你在想什么?”
“啊?”裴诗晃了晃脑袋,连忙回神,规规矩矩地低声回答,“没……没有。”
靳荣轩在她的发顶轻轻碰了一下,语气说不清是淡薄还是温柔,“我去应酬几个老朋友,你记住不要喝酒,在这里等我回来。”
裴诗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十几米开外的地方站着一群金发碧眼的外国人,互搭着肩膀笑得很开心,正向他们这边热情地打招呼。
靳荣轩淡淡地抿唇,朝他们遥遥地侧了一下酒杯,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裴诗紧张得脸上的笑容都僵掉了,背上的汗渗得就跟漏水似的,想了想,她还是悄悄地往靳荣轩的身后躲去,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袖子。
要知道,那些面孔,是经常出现在国际畅销的财经杂志的封面上的。
每一个,都是身家上亿,名头响当当的大人物。
所谓的上流圈子,光是想想都觉得发憷。
“没关系,你不必一起过去。”
听靳荣轩这样随意说了一句,裴诗顿时长长松了一口气,笑容也重新有了活力。
而这一切,全部被陆擎苍看在眼里,男人的脸色越来越冰寒,一手烦躁地扯着领带,另一手渐渐收紧,甚至可以听见骨节摩擦的脆响。
不是说连朋友都算不上么?
那为什么不是朋友可以捏你的脸蛋,扶你的腰,还摸你的头发?!
你老公我都没有这种待遇好不好?!
裴诗,你还真不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啊!
你简直tm好样的!
“喂。”任佳赫然出声,轻轻撞了撞男人的胳膊,提醒道,“杯子快要被你捏碎了。”
陆擎苍赶紧低头,尴尬地轻咳了一声,伸手将高脚杯重重搁在餐桌上。
这一下发出了挺响的动静,红酒溅在白色的桌布上,留下了清晰的印子,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用赶,立刻特别识相地散开了。
赵昭跑晚了一步,刚转过身就被陆擎苍冷冷唤了回来,男人激光枪一般的视线在他头顶扫射,末了沉声问出一句,“怎么会邀请他来?”
赵昭站得比电线杆还直,连忙无辜地拼命摆手,解释道,“总裁,这块不归我管啊……”
这下不仅陆擎苍,连任佳也朝他投去了鄙视的一瞥,赵昭特别受伤地垂头等着挨训。
陆擎苍沉默了几秒,看着靳荣轩从裴诗身边走开,眯起的眼睛里,透出深邃的冷光,他没有再发火,而是冷静地问道,“查出他的身家背景没有?”
赵昭抓着头发,继续摆出一张苦瓜脸,“目前只知道他是做石油生意的,住在英国伦敦最高档的豪宅区。至于……他和裴小姐的关系,一直没有消息。我们派出去的人,之后全都失踪了。总裁,你看……”
陆擎苍抬手,示意他不用再往下说了。
裴诗这四年所发生的事,从某一个时间点开始便什么都查不出来了,总算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只要一想到裴诗孤身在外,和另外一个男人有一段自己窥探不了的过去,不是一天,不是一个月,而是整整四个春秋!
陆擎苍的一颗心,就像是在被千万只蚂蚁狠狠噬咬一般,他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意志力,才忍住要把胸膛生生撕开的冲动。
这时,任佳轻巧地蹭到陆擎苍的身上,暧。昧地凑近他修长的脖子,露出了难得一见的微笑。
女子身上清新的香水味弥散,让人如痴如醉,她挑衅地朝裴诗投去一瞥,然后半抱住陆擎苍,举止张扬。
“做什么?”
陆擎苍明显不悦,脸上一团黑气,尤其是裴诗有所回应地看过来之后。
任佳呵气如兰,挑眉道,“看你醋意这么大,我帮你报复回来啊。”
“嗯?”
男人长眉一蹙,微一晃神,任佳已经伸手捏住他的领带,体贴道,“刚刚被你扯歪了哦……”
她的动作娴熟,表情也很到位,只是借着系领带的功夫,她一直扭来扭去,在他身上点火,这就有些过分了。
被某些好事的媒体拿去炒作,他倒不介意,但是裴诗也在场,不管她是否在乎,他都不想让她误会。
“任佳,适可而止。”
陆擎苍抬高下巴,眸底一片深寒,冷冰冰地出言警告。
“敢把我推开,我以后就往死里虐裴诗!”
任大天后立马不甘示弱地回敬,洋洋得意地盯着他,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谁让你把她归到我团队里来的,活该!
看着陆擎苍瞬间吃瘪的模样,任佳趁火打劫,坏心眼地直接往他大腿根掐了一把,用了十成力。
“你!”
陆擎苍气得脸色铁青,转过头,赵昭却早已经超然物外地留了个背影给他,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男人更加郁闷——自己现在竟然是孤立无援!
统统都反了!
裴诗越看越觉得心烦意乱,她本身就厌烦了船舱里这种糜烂的气氛,陆擎苍还在和天后级的美人如胶似漆地刺激着自己的视觉神经。
她面无表情地拿手挡住视线,头都摇不动了,转身就往外走去。
“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