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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乐自然不是那种人。
为了降低自家小弟的警戒心,她没去处理脖子上的伤口,贴心地没把话题往咬人一事上靠,只是嚷嚷:
“晟晟,电视,电视!”
千晟果然放松了不少,朝她冷哼一声,扭头给了她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他顾自进屋了。
许乐嘴角抽抽。
真不可爱!
没看到全息高清影音,她啧了一声,慢吞吞地摇进浴室洗澡,路过洗漱室的镜子,她看到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已经一点痕迹也没有了。
是的,拜她特殊体质所赐,她的愈合能力极强,越靠近死亡期越强。
她扒开手指上的创口贴,毫不意外地看到淤血已经散了。她低头看着失去用途的创口贴,想了想,去厨房拿保鲜袋把它仔细包起来放冰箱里储存着。
冰箱上贴着一张便签,是她的养父留下来的,告知她和千晟他要值夜班,提醒他们去外面吃饭。
许乐嘴角扬了扬。
能遇上这家人是她一生中最大的幸运。
事实上许乐拥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悲惨的童年,因为身中恋爱诅咒,她小时候常常表白左邻右舍,久了被人发现异常,认为她心理有病,她的父母承受不住被人指指点点的压力,将她常年关在小黑屋里,并绑住她的双眼。后来有了第二个孩子之后,更是直接将她遗弃了。
她在垃圾堆旁被卷入小混混的争斗中死亡,被好心人送到了医院,遇到了现在的父亲。他给了她的父母大笔钱,然后收养了她。
许乐刚开始十分自闭,在新家庭的温暖之下才重新变得开朗起来。
她非常珍惜她的家人,也非常能理解同为特殊体质者的千晟的不安,所以她愿意拿出最大的包容心包容这个性格有点恶劣的弟弟,就像她当初从她的新家人身上得到的那样。
许乐坚信温柔能化解一切冷漠,在这之前……她得去揍千晟一顿。
这熊孩子竟然把她珍藏的布丁全部吃光了!
看着空荡荡的冰箱,她气不打一处来,气冲冲地踹开千晟的房间——
她那不那么可爱的弟弟露着半只腚,维持着两只手拎裤腰的姿势,回头一脸懵逼地盯着她。
许乐:“……”
她摸了摸鼻子,默默将房门拉回来。
千晟气沉丹田的怒吼从门缝里挤出来:
“许乐,你是变态吗?!”
许乐心尖儿颤了颤,深深觉得自己被误会了,于是稍稍将门推开一点儿,探头澄清:“我不是。”
一只枕头化作暗器朝她面门袭来,她赶紧关上门,等到房间里没有动静了,才又打开一点,朝里面唤道:“晟晟。”
千晟已经穿好了裤子,正扮小白杨似的直挺挺站在房间里,胸口起伏,看来气得不轻。许乐见了很没有眼力见地在火上浇了一桶油。
“好腚。”她竖拇指称赞道。
千晟:“……”
眼见他又要变脸,许乐赶紧笑嘻嘻地关上门,哼着歌儿去浴室洗澡。
她不知道,房间里她那不可爱的弟弟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盯着盯着,脸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感觉我被抛弃了,热情点行不,哭唧唧
☆、奇妙的梦境
许乐很快尝到了乐极生悲的滋味。
她第二天一早起来,没留意到露台上的两盆仙人球长腿跑到了门前,一脚踩上去,立刻明白了乐极生悲的滋味是酸酸爽爽的。
她抱着腿以金鸡独立之姿蹦跶了好几圈,目光扫向隔壁房间。
隔壁静悄悄的,某个高三生已经赶去学校早读了。
她平静下来,原谅了少不更事的弟弟,然后……抱起刺伤自己的凶器,悄摸摸地打开了隔壁房间,把仙人球塞到了亲爱的弟弟的被子底下。
她一瘸一拐地出来,抱着腿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刺猬似的脚掌。
所谓强大的自愈能力不仅仅是能让伤口愈合的能力,还强大到能够恢复如初,就像时间回到受伤之前,比如此时,嵌在许乐脚掌上的小毛刺仿佛是用劣质胶水黏上去一样,一根接一根地被排挤出来,整个过程全自动化,简单便利。
脚掌下面下着“毛毛雨”,许乐觉得有趣,拿了手机拍下了整个过程,然后把这个短视频传到微博上,这才换了身正式的衣服出门。她和秦辽约好了,今天要去民政把事儿办妥当了。
她提早出门了,因为她这个人衰得很,每月一死也就算了,平时也比常人更倒霉一点,她担心路上出了岔子耽搁了行程。
事实证明她开了一回天眼,她一出小区就撞上了人,这一撞,她单薄的身躯还稳稳地扎在原地,对方却像纸片儿似的飞了出去,顿时倒在地上“哎哟哎哟”起不来了。
许乐:“……”
她碰上专业碰瓷儿的了。
这还不算,这瓷片儿人还长着一张熟悉到让她生理性厌恶的面孔,多年前,许乐称这人为妈妈,现在她称她李女士。她必须得承认,其实她很想直接称呼她人渣。
许乐成为许家一员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她之所以还认得这位李女士,并不是因为她对她恨得深沉,而是因为这位李女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许家一趟,来要钱的,各种理由都有,想不记得都难。
许乐认为自己拥有被表演课老师称赞的好演技,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继承了人渣母亲的基因。
那就是个戏精。
“哎哟喂,我的腰,我的肾……”
许乐打断地上的瓷片儿人的“痛苦”吆喝,低头调侃:“李女士,你的肾还健在啊?你上次不是说你穷得要卖肾养儿子么?”
李梅一听这声音,不吆喝了,拍拍衣服原地复活:“死丫头,什么李女士,我是你妈!”她一边说着,一边自来熟地去翻许乐的包,并手脚麻利地把钱包掏出来。
钱包虽然得手,只可惜许乐的钱包贫瘠得只剩下几个钢镚和一张卡——公交卡。
李梅顿时变了脸色,把钱包扔许乐身上,啐了一口:“你那大明星哥哥坑了那么多钱,怎么就没给你点零花钱?说!是不是你藏哪儿了?”
许乐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钱包收进包里放好,不理她,顾自去路边等车。
李梅骂骂咧咧地跟着她,拽着她的手臂,不依不饶:“你说啊,是不是你把钱藏起来了?你的良心呢?跟着你的明星哥哥过好日子,就不管你妈你爸你弟了?”
许乐忍无可忍,皱眉:“李女士,你大概是忘了,我没有母亲。弟弟倒是有一个,但已经成年了,还厌烦我管着他呢。”
李梅闻言脸都黑了:“你个贱丫头!忘恩负义,养条狗都比你忠诚!”
她一边叫骂一边推攘,一个没注意,把许乐给推到了车来车往的马路上,下一秒,鸣笛与急刹声齐齐响起,一辆疾驰的宾利为避让闯进马路中央的许乐,猛地急转弯,半边身子冲上了人行道,尽管如此,许乐还是被车刮碰到,立时摔倒在地。
这惊魂一幕让李梅看傻眼了,回过神来时拔腿就跑。
许乐看着她狼狈逃跑的背影,很快又漠然地收回视线,低头看着自己的腿。
“啊啊,新换的裙子就这么弄坏了。”她低声喃喃,颇为珍惜自己的裙子似的,对自己腿上那道又深又长的伤口则付于完全漠视。
一个人受伤过太多次,就会渐渐习以为常,变得不那么珍视自己了。
她拉扯着自己擦破洞的裙子,这时一道阴影朝她落下,下一瞬间,她被人给拦腰抱了起来。
“乐乐呀,把眼泪收起来呀。”抱着她的男人一边走一边安抚她,哄小孩儿似的,“别哭,你不会有事的,哥这就带你医院了。”
男人声音有些哑,似乎也刚从不久前的惊险中缓过神。
这是担心许乐毁约,特意前来接她的秦辽。
许乐有些怔愣,她没想到刚刚差点撞到她的人是秦辽,也不能理解秦辽为什么安抚她别哭。
秦辽开来的宾利骑在人行道上,没有太大损伤,他把许乐放进副驾驶,自己绕到另一边坐上去,想了想,又将一盒巧克力放到她面前。
“疼得厉害的话就吃点糖。”他一边说着一边去设置前往最近医院的导航。
疼?
许乐有些莫名其妙。
她伸手去拿巧克力,视线掠过车前镜时发现自己泪流满面。她眨了眨眼,有些不能相信镜子里那个哭得傻兮兮的家伙是自己。她抬手摸摸变凉的泪水,惊讶得无以复加。
她想她并不觉得疼痛,只是心疼自己的裙子罢了,除此之外,大概还为自己拥有一个糟糕透顶的出生而心痛……只有一咪咪的心痛。
她扭头看向坐在驾驶室里绷着下颌的男人,突然心情复杂,既羞耻,又熨帖——
秦辽没有像那个女人那样抛下她逃跑真是太好了,她这么想着,偷偷将眼泪抹去。
“叔。”
“……我抽你哦。”
“噗。”许乐突然觉得心中那微末的抽痛也远离她而去了,她开口道,“别去医院了,去婚姻登记处吧。”
秦辽想也没想便否决了她的提议:“去医院。虽然咱们即将办的是喜庆之事,但也用不着再添一点红。”
许乐将自己的伤腿抬高,向他展示了一下:“你是说这个吗?”
秦辽视线扫过来,见那横贯在白皙皮肤上的伤口不仅停止流血了,还瘦身成功变成了一道闪电,略显惊讶:“……刚刚看起来不是挺严重的吗?”
许乐一本正经地胡扯:“是你担心过度幻觉了。”
“我视力好得很。”
许乐咬了咬嘴唇,想着怎么敷衍过去。
秦辽看她一眼,道:“好吧,就当我幻觉了,可你这伤口仍然需要处理。”
许乐:“……”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按照眼下这个恢复速度,她预计到医院时就不需要医生,只需要一个缝补衣服的裁缝了。
她有些纠结。
秦辽察觉到了她的异常,道:“想说什么直接说。”
许乐说:“我直接不起来。”
“嗯?”
许乐神秘兮兮地问他:“秦导,你知道超能力吗?”
“超能力?”秦辽表情都没变一下,淡淡地问,“你是说这个?”
话音刚落,以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为中心,似乎有微波从他手下漾开,然后迅速向周围蔓延开来,撑出了车外……
许乐惊讶地发现身下的车凭空消失了,她坐在柔软的草地上,远处是一尘不染的蓝天白云,与碧天相接的绿色草原一望无际,青碧的草尖儿随风起伏……
许乐瞠目结舌。
秦辽站在她面前,弯腰朝她伸出一只手。那只手修长有力,似乎带有魔力一般,许乐不自觉地把手搭在那只手上,紧接着,她看到秦辽俯身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
“我可爱的百灵鸟,欢迎来到我的领域。”
许乐:“……”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感觉秦辽依然是秦辽,却变得有些不像秦辽了。
正想得出神,秦辽将她拉起来,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动,每走一步,脚下就生出青石铺就的道路,渐渐地,他们面前出现了一座古旧的哥特式城堡,爬山虎层层叠叠地爬满古堡的墙壁,神秘的鸟儿栖落在错落有致的塔尖上。
她被牵着走入城堡内。
眼前富丽到奢靡的室内装饰让她误以为走进了宫廷盛宴,她微微失神,听得歌声响起来了。那是一支柔和的舞曲,仿佛从老式的电唱机里滑过来,让人不禁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