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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出了树林后，马车却不见了，楚越心中暗怒，一定是被那两个悄悄跟踪着他的少年偷走了，想了想，楚越又不打算去朱鸟镇了，便直接带着季亭寒往西而去。
……
夜幕降临了，星星眨眨，一弯圆月在墨蓝的苍穹上高挂，将大地照射得银亮。
朱雀城西郊六里地处，这里的小河附近有一间荒废已久的小破屋，楚越前几天在野外寻找调制材料的时候，就曾在这个小破屋中将就过一晚。
楚越带着季亭寒来到这片小破屋以后，将来时所带的包袱中所有的东西全部留给了季亭寒，并嘱咐了他几句后，就将季亭寒留在了这破屋之中，自己独自赶回朱雀城。
尽管运用御风术用一种几乎是他所能达到极限的速度在往回赶了，但还是晚了一些。
当楚越赶到朱雀门西门的时候，那大门早已经紧闭，也不停留，楚越又急忙往东门赶去。
东门一般关闭的时间要比其它门要晚一些，上次楚越与大庆他们来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时间，所以楚越赶到东门的时候正好看到一辆马车缓缓地从那东门驶了进去。
楚越留神观察，那不正是自己留在外面被偷走的马车么？
进了城后，没有急于赶回家，楚越乘着天黑，悄悄地跟随在那马车后面，一直跟到了快接近明家府宅院的时候，只见三五个人在四处焦急张望，明元洛正在其中。
明元洛见马车停了下来，那两个少年下来后，便抹下把头上的汗，松了口气后，当即迎了上去道：“凝儿，你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没出什么事吧，你们两个女儿家要是出个什么意外，我很难向你的家人和我家老爷子交待啊？”
那位小蛮可爱的少年说道：“明叔叔，我们出了趟城，发现……唔……”
“巧巧，不许乱说话！”小蛮少年还没有说完，他的嘴再次被那漂亮少年捂住，那漂亮少年解释道：“姨父，让您担心了，我跟巧巧出城玩得开心，一时忘了时间！”
明元洛欣慰道：“回来就好，快随我进去吧，沐浴与晚饭都已经准备好了！”说着，明元洛让下人牵了马车安顿，便陪着二人进了门。
“居然是明家的两个丫头！”楚越冷笑一声，暗想这二个人虽然慎重在林子外没有被他发现，但还是犯了个严重的错误，她们不该一时偷懒，乘那辆马车回来的。
不过注意力被转移，这倒正合了楚越的心意。
……
楚越回到家以后，那位老婆婆倒也没有因怀疑而出走，依然在家中等候，只是时间有点晚了，他坐在床边不知不觉睡着了。
开门的声音惊动了这位老婆婆，她猛地回过神戒备了起来，此刻屋中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见是楚越回来了，她才松了口气：“孩子，你终于回来了，老天保佑！”
楚越见原本有些凌乱的屋子被收拾得很整洁，桌上放着药壶和药碗，也已经清洗干净，不过见那婆婆的脸色要好多了，当即放下心来，这说明她已经把药喝了。
“婆婆，寒儿现在没事了，您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我们就立即出城！”说完，楚越又补充道：“寒儿我已经安顿好了，药和吃的我都给他留着，你就放心吧！”
那婆婆听闻后，老泪纵横：“孩子，老身居然还一直在怀疑你，老身实感内疚，你的恩情，老身无以为报！”
……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之际，楚越起来后在院子里练习了一会儿。
季婆婆起来后，脸色看起来要比昨天要好很多，也能够自己走动了，楚越与季婆婆吃了些东西以后，楚越简单收拾了下，便带着她来到了东城门。
东城门口有座马车行，楚越昨晚回家的时候又重新在这里订了一辆简单的马车，并让马车行里的人将马车停放在门口，他今天来取。
马车行还没有开门，不过倒挺诚信，楚越来到门口时，只见一辆马车已经停在了门口，楚越扶着季婆婆上了马车后，便又在城中返回到西门，从西门出了城直奔六里处的那座小破屋。
当天边的朝霞漫无边际地在东方涌现，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时候，楚越赶着那辆马车已经来到了六里处的那个小破屋前。
季亭寒没有在那破屋子里睡，只是在那屋后的一棵小树林中围了个简单的栅栏就那样凑合了一夜，不过倒也相安无事，也没有遭到毒虫猛兽，今早看起来气色也好许多。
祖孙二人再次相逢，抱着痛哭了很久。
楚越也不想耽搁时间，将来时准备好的包袱交给了季亭寒，问道：“季婆婆，你们想好了要去哪里了么，如果决定了就赶快上路吧，晚了恐怕又要生事端？”
季婆婆看了看远方，眼神之中闪过一种思念，他摸了摸季亭寒的头，又感激地看了楚越一眼：“我会带寒儿回白虎国的老家，那里是我出生的地方，孩子，大恩不言谢，你昨晚的一些话点醒了老身，我会好好把寒儿培养成才的！”
楚越点点头，将季婆婆扶上了马车后，又拿了些钱交给季亭寒，嘱咐道：“路上小心点，不要推辞，你们路上肯定会用到的，好好照顾奶奶，你们快走吧！”
季亭寒的眼睛湿润了，但眼神却很坚定，他用一双小手紧紧地握着楚越的手半天后，硬忍着没有留下一滴眼泪，这才上了马车，赶着马车一直向西而去。
季婆婆在马车中，打开车帘一直望着渐渐与楚越远离的身影，良久后才放下了帘子，对赶车的季亭寒道：“寒儿，那个孩子虽然比你大不了多少，但奶奶看得出来，他将来必定是个不平凡的人，他于我们季家有恩，你要永远牢记！”
马车门口的季亭寒眼神毅然绽放出坚强的光芒，重重点头答道：“奶奶，我会记住的，我一定会再回来找他的！”说完，季亭寒探出头回望了那个已经渐渐模糊的身影一眼，心中暗道：“我的命是你的，在你没有答应取走我性命前，我这一生只为你活着！”
第五十八章 碎壁
季家在朱雀国原本也算是很有实力的大家族，但他们三十年前突遇一场意外之后，家破人亡，从此便彻底没落了，直到如今销声匿迹，被人们所遗忘。
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他们在很短的一段时间内走向衰败灭亡，估计就连这朱雀国的许多老人也说不上来，因为季家衰败的很突然，灭亡的很神秘离奇。
但楚越却在昨晚知道了这个家族突然走向灭亡的原因，居然仅仅只是为了一块连他们都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作用和价值的碎壁，一块使他们家破人亡，但他们却毅然用生命去守护的碎壁。
衰败至今天，那位季婆婆甚至在差点失去了唯一的季氏子孙之后才终于恍悟，他们整个家族为了一块碎壁而惨遭灭亡，何况他们祖孙俩那么弱小，又如何能守护？
不过在这件事情的背后，楚越从季婆婆那里知道，季氏灭亡的背后，有近几年迅速崛起的新兴家族宋氏的影子，因为在整个事件最终的受益者就是宋氏，原季氏的产业大部分被宋氏吞并，一少部分被明氏吞并，这明氏与宋氏之中有什么猫腻，或者在季氏亡族中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季婆婆至今仍没有任何的线索可寻。
但以楚越对这种家族兴亡的过程还是有些了解的，他觉得这并不一定受益者就是凶手，这位季婆婆在城中隐忍多年一直没有找出一些线索，估计也是她错误地认定了宋家就是罪魁祸首，也许宋家就是一个用来迷惑人的烟雾弹。
季婆婆临走的时候并没有带在身上，她向楚越交待了那块碎壁的下落，只是告诫楚越经常去留意下那个藏碎壁地方，不得私自取出那碎壁，这样会给楚越带来杀身之祸的。
那个藏碎壁的地方令楚越非常的意外，居然在朱雀四方神殿的一个偏殿之中，楚越按季婆婆说的位置，并没敢靠近，就只是在附近转了转以后，便打算回去。
“楚兄弟，请等一下！”四方神殿的大门外，楚越在经过的时候被一位个子有些高瘦，国正脸，浓眉大眼，身穿神官服，二十岁左右的青年叫住了。
楚越停住打量了这位青年一眼：“这位神官大人，我不认识你？”
“我叫卢迪！”那位青年介绍了自己名字便走近了楚越几分：“主祭大人想请楚兄弟往偏殿后堂叙话！”
半信半疑在看了这个青年一眼，倒也没觉他神色有异，眼神闪烁，楚越信了几分：“那有劳卢大哥带路！”
“呵呵，请！”卢迪爽朗一笑后，便带楚越沿着侧门而入。
每年四方神殿测试的时限在春末，现在统一测试时间已过，四方神殿显得冷清许多，楚越跟卢迪一路上了台阶来到主殿广场前，诺大的神殿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位神官在走动，却给人一种萧条的感觉。
“四方神殿每年执行测试以后，除主祭执礼部门的神官以外，其它各部门的神官都分下到了朱雀各城神殿分部，所以看起来有点冷清！”卢迪带着楚越往偏殿边走，边向楚越介绍这里的情况。
从偏殿的侧门进入后，是一个长长的走廊，走到尽头跨过一道门之后，就是一个看起来很别致的区域，这里的建筑与神殿的格局微微有些类似，宗教的气息很浓。
卢迪带着楚越在这个区域中七拐八弯的走了半天，终于来到了一个临近朱雀偏殿后面的一所低矮一些的房间门口，卢迪轻轻敲响了门之后，那门自动开启，倒挺先进的。
不过这里离大门口那么远，楚越心中有点纳闷，那主祭是怎么知道自己在神殿门口转悠，想到这一点，楚越不禁又联想到了一种神秘的监视器，不由得对这神殿的神秘多了几分敬畏。
这个房间好像是那位老主祭居住的地方，屋里的摆设都有些古老陈旧，偏角一隅摆放着一排排的书架，书架上陈列着许多典籍卷轴，古朴气息十分浓厚。
卢迪带着楚越从外厅的另外一个偏门而入后，这好像是老主祭平时研究工作的地方，楚越进来之后，只见房间呈品字型格局，每个部位都是一个办公平台，上面放置着一尊雕像，屋顶上挂着一盏拳头般大足有六颗之多的水晶灯，那光线柔和，并不刺眼，将这间屋子映照得光亮无比，而且楚越留意了脚下，惊讶地发现无论怎么走，自己的影子都是直的。
老主祭在三方平台最里面的一个平台上，此刻他好像在忙着在一张羊皮纸上抄写着什么，他那张玉桌之上摆放着四个奇妙的水晶球，就跟楚越在测试时见到神官们拿的比较相似，在屋顶的那神奇的光线照射下，显得晶莹剔透，十分独特。
见到卢迪领着楚越走了进来，老主祭停下了手中的事情，抬起头来温和一笑，那张脸上褶皱更多了起来，他缕了缕自己那有花白但梳理得很整齐的胡须，笑眯眯地走了过来摸了摸有些莫名奇妙的楚越的头道：“又长大了些啊！”
楚越有点迷惑，不知道这位老主祭到底要做什么。
老主祭转过脸，对那位青年道：“阿迪，你去把四灵阵开启，顺便再把聚灵盒也取来吧！”
“是！”青年行礼后便去了。
老主祭拉起楚越的手，来到桌边的一个玉台坐下后，脸上仍是温和的笑容，说道：“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了紫铜壁障，却一直无法突破？”
楚越有些茫然地点了点头，想到了那技能书的事不禁问道：“既然您知道我目前的境界，为什么要给我白银才能学的技能书？”
老主祭笑了笑道：“哦，你是说那技能书，那是一位老朋友托付萧凌交给你的，但萧凌有所顾忌，所以就以灵斗大赛的名义让我转交给你的，那位老朋友前一阵子来朱雀国游历，只呆了三天就走了！”
“老朋友？”楚越心中暗想那人该不会是爷爷偷偷来看自己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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