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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拿掉了他,那咱们始家可就…可就绝后了!”安诗琪好不容易要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往下落。
翡翠绿眸一眯,施唯一语气僵硬地问道:“绝后是什么意思?”
安诗琪浑身一僵。
她目光闪了闪,明显对施唯一隐瞒了什么事。
施唯一再次重述一遍她刚才的问题:“绝后是什么意思?”
安诗琪不说话,只是哭,开始哭得很压抑,到最后,干脆放声大哭起来。有许多孕妇朝她们看过来,见安诗琪哭得实在是伤心,才收回目光。施唯一呆呆望着安诗琪,她的每一次呼吸,都跟夹着刀子似的,好痛。
施唯一心跳怦怦地响,碧瞳中,跟着染上一层水雾。
“安姨,是不是始宇他,出事了?”施唯一是颤抖着嗓音问出这句话来的。她清晰看见,当她说完这话后,安诗琪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但哭声,却变得压抑起来,听着她的哭声,周围的孕妇,都从中感受到了绝望跟悲痛。
安诗琪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
施唯一婆娑的眼中,往下掉出泪来。她用双手掌盖住自己的脸,也忍不住闷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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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在中午十二点!
☆、167宠 他是英雄
断断续续哭了很久,安诗琪这才抬起头来。
她容颜不再风华端庄,脸上仍有未干的泪痕。安诗琪用手捋了捋额前垂落的几根青丝,这才单手搂住施唯一消瘦惹人怜爱的身子骨,虚虚若若地说道:“五天前,小宇他们的作战小组,在参与作战的时候,遇到了意外。小羽为保护战友,选择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他牺牲了自己,换取了战友们的生命。听说,小宇落进了大海,他们首长后来带着水警在海上巡逻了整整三天,也没有找着他的下落。就在昨天,小宇的首长亲自打电话到家中,告诉了我们这个消息。至于小宇的…遗物,也会在今天被送回来…”
安诗琪悲痛地说完这话,便见到怀中瘦弱的女人,再次颤抖起身子来。施唯一仍用双手盖住脸,安诗琪看不见她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出,此时此刻的施唯一,有多绝望。
“唯一,就算是我求你了,这孩子,你真不拿掉啊!他爷爷自从听到这消息后,就一蹶不振,现在还躺在床上…”
施唯一本就没打算打掉孩子,现在出了这事,她就更不可能打掉孩子了。施唯一想到一周前,始宇啃咬她双唇,还说爱她的那些话,就心痛到不行。怎么一眨眼,他就没了呢?
他那样的祸害,应该贻害千年才对啊!
施唯一狠狠搓了把脸,这才哽咽着声音问:“始宇的…还没找到他,怎么能妄自下断论?也许他还活着呢?也许他是被哪个好心人救了呢?小羽之前也是坠江消失,后来不也活着回来了?”
施唯一不肯相信这消息是真的。
明明就在一周多以前,他还好好地站在她面前,说他喜欢她的。
还没赎罪,他怎敢轻易就死去?
安诗琪绝望地摇头,“你说的这些,我们不是没考虑过。只是…”安诗琪说着说着,又红了眼睛,她狠狠地揉了揉眼睛,才说:“听他的战友说,坠海之前,小宇曾中过枪伤,他坠海之后,海上还发生了爆炸事故。我们小宇很可能,很可能已经,死在那场爆炸中了!”所以,才找不到尸体。因为,尸体早就被炸得粉碎。
一想到那个残忍的画面,安诗琪就要昏厥了。
她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一口接着一口,像是要窒息了一样。施唯一看见她这样子,顿时吓了一大跳,“安姨,你怎么了?安姨,你别激动!”施唯一忍着内心的痛苦,扶着安诗琪躺在椅子上。
安诗琪用力捶打胸口,最后,终于还是撑不住,两眼一闭,昏厥了过去。
“护士小姐!”
施唯一叫来护士,这才用担架床,将安诗琪抬去休息。
施唯一坐在沙发上,她看着安诗琪憔悴悲伤的睡脸,一双手,冰凉冰凉的。
此刻的她,根本无法思考。
她满脑子里反复浮现的,都是始宇临走时说的那些话。
“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会来找你,会用尽一切来弥补我的罪过。”
“如果我没回来,那么我允许你找个好男人嫁了。嫁人之前,别忘了把男友带去给小璇子和幽居看看,等他们都满意了,你再考虑终身大事。”
“小唯一,哥哥爱你啊…”
施唯一鼻子一酸,这混蛋,他肯定早就察觉到这次任务不简单了。
又一次,你招惹了我就自个走了,始宇,你真够混的!
施唯一怔怔地落泪,这时,安诗琪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安诗琪昏迷不醒,施唯一斗胆将她包里的手机翻出来。她刚接起电话,就听到始守的声音,“蒋同志来了,诗琪,你快回来吧。”
蒋同志?
施唯一捏紧手机,问:“是那个来给始宇送东西的蒋同志?”
始守听到是施唯一的声音,倒是沉默了。
那头似乎响起一个人的哭声,施唯一细细听,便辨认出那是始天一老爷子的哭声。始守叹了口气,再次说话时,声音也是带着哭腔的,“唯一啊,你要是有空,就过来一趟吧…”
始守主动切断了电话。
施唯一垂眸看了眼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就算她心中对始宇有千般恨,她也不能剥夺了孩子见父亲唯一一面的机会。或许,在心底深处,施唯一自己也是想去见他的。
她找来护士,安排好了医院的事情,这才打车,急速赶去始家……
始家。
大厅里,始天一躺在那张躺椅上,老泪纵横。
始守垂着头坐在沙发上,他面前放着许多东西,有始宇的军装,还有他平日里生活所用的东西,也有他获得的军章。
见到那整齐叠好的绿色军装,施唯一垂落在身子两侧的手,陡然紧握。
其手背之上,青筋毕露。
蒋志辉抬头看了眼施唯一,他眯眯眼睛,眼里多了一抹不忍心。
“你就是唯一吧?”
施唯一愣了愣,她点点头,才坐下。“你怎么认识我?”
蒋志辉努努嘴,他弯下腰,从茶几上的箱子里,拿出一张大照片来。“这照片,是始宇放在宿舍里的。”蒋志辉将照片递到施唯一面前,施唯一看了一眼,那照片,是去年圣诞节,他们一起拍的。照片上,始宇穿着白色的毛衣,施唯一穿着一件黄色毛衣,两个人站在街头,头靠着头,笑得很是灿烂。
施唯一接过照片,指尖不住地抖。
“始宇的遗物里,给你留了两份东西。”蒋志辉从箱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施唯一愣了好一会儿,这才打开那盒子,那盒子里,放着一块银白色的军用识别牌,牌子周围镶了一圈消音圈。牌子的下面,还有一张沾了泥土的纸。施唯一拿起牌子,翻过来一看,顿时心中绞痛。
姓名:始宇。
血型:B。
过敏史:无。
军衔:上尉。
部队番号:82XXX
忠于国家,忠于人民。
这边是始宇的身份识别派,他走了,全世界,就只有这一块冰冷的牌子,代表着他存在过。
指尖触摸着那块银白色的牌子,施唯一勾着头,泪眼朦胧。
“我们没找到他的遗体,就只在他潜伏的地方,找到了这块身份识别牌,那张纸,被他用牌子压着。我想,始宇这么做,是想将这块身份识别派,留给你们的孩子。”蒋志辉垂目看着施唯一的小腹,那里,已经有了微微鼓起的模样。
施唯一不说话,她难受的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还有,这个是我们清理始宇的遗物的时候,从他柜子里找到的东西。”蒋志辉将一个正方形盒子放到茶几上,施唯一这才抬头看着那东西,疑惑地问道:“是什么东西?”
“这个,你还是自己看吧。”
蒋志辉将东西推到施唯一面前,他站起身,看着年迈的始天一,恭敬而愧疚地说:“老将军,对不起,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没能照顾好小宇,我深感抱歉!”
蒋志辉对着始天一,深深地鞠下躬。始天一曾是他们YH军区的司令员,是一名受人尊敬的上将,他虽然已经退休,但关于他这一生的传奇,却始终流传于军区内部。眼前的老人,因为丧孙之痛,目露悲痛。蒋志辉心有不忍,都不敢直视老人的眼睛。
始天一沧桑的目光转了转,最后才停落在蒋志辉身上。
“小辉啊,你道歉做什么?”始天一抹了抹眼睛,长叹一口气,感叹道:“小宇那孩子,是个好孩子,这事,他做的对!他做了他该做的事情,他保护了自己的战友。他走了,但他永远活着我这里…”始天一那跟蒲扇一样,布满许多褶子的右手,一下下地戳着自己的心窝子,“他是我们的骄傲啊!”说着,老人又红了苍老的眼睛。
蒋志辉深深地低下头去,老人悲痛的眼神,让他不忍心在此待下去。“老将军,我走了,您,保重啊!”蒋志辉戴上帽子,朝始天一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这才转身,大跨步走出始家。
始天一揉着眉心,等蒋志辉走了,他这才卸下一身骄傲,像个无助的老爷爷一样,戳着自己的心窝子,一声声唤着:“小宇啊…小宇啊!我的好孙子啊!都是爷爷的错,爷爷不该让你去参军的,小宇啊…”
当年,儿子始末参军,也是死于战争。那时始天一尚还年轻,身上是一股子傲气与正气,始末的死,令他伤神了好一段时间,但很快,他就重新振作起来了。
老来再一次经历丧失孙子,且还是始家唯一的独苗的去世,这让这个骄傲了一生的老人,心中的那块天柱,彻底塌了!
听着老人一声声地唤着始宇的乳名,施唯一也偏过头去默默流泪。始守跪在躺椅旁,双手握住老爷子的手,一边劝他不要太难过,可心里,也在默默地淌泪。
始老爷子的情绪很不好,施唯一也不好离开始家。
晚间,施唯一便在始家住下。
家里的阿姨将始宇的房间收拾干净,本来,这算是一间死人房间,住人不好。再说,施唯一又怀有身孕,阿姨就更担心她会介意。可施唯一却不在乎,她抱着那盒子入住进始宇的房间内。
深夜,所有人都睡下了,施唯一这才坐在木书桌旁。她盯着面前的盒子看了许久,最后才打开盒子。
盒子里,是一些很稀奇古怪的东西,好多都是木雕的小玩具。
施唯一痴痴地望着那些小东西,当她明白这些东西是用来干什么的以后,心里狠狠地一痛。
始宇早就在预谋让施唯一怀孕,之前在部队,闲来无事,他便用木头雕刻了些小玩具。施唯一这才想起还有一张纸没有看,她从口袋里翻出那张纸。纸上是始宇的笔迹,他写的很急,看上去,字迹有些潦草。
——
唯一,写下这封信的时候,我正在直升机上。听阿纲说你怀孕了,我很开心。我知道我很自私,私自戳穿避孕套,故意瞒着你,想让你跟我生个孩子。其实这么做,也是无奈之举。我早猜到,那件事迟早是会被你发现的,我想着,能跟你有个孩子,我们之间有了羁绊,你就不会轻易扔下我了。
原谅我的自私,因为我实在是,太爱你了。
阿纲说,你想要拿掉这个孩子,我想,这么善良的你,一定不忍心拿掉我们爱的结晶。十年前,那个孩子是我心中的遗憾,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