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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它叫隐。是我取的名字。”他一边回答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些饼,掰成小块,喂着那只肮脏不堪,皮毛褪落的小狗。
阿咧咧,我竟然和一只小狗同名!我的心情一下子就低落起来,郁闷的打算就此离开,忽然听见他的声音又低低响起,“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我的口齿似乎不灵活了。
“隐,原来你在这里,快点回去吧。”婆须蜜身边侍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真是可恶,早喊不喊,偏偏这个时候来找我。
我赶紧望向目莲。只见他神色依旧自若,只是嘴角抿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嗯,嗯,有人找我了,我先回去了。”我尴尬的开口道别。
“知道了,”他嘴角的弧度更深,“隐。”
“呵呵……”我干笑几声,匆匆离开,在离开之前我又忍不住望了一眼对岸那还在继续进行的葬礼,
火葬柴堆上空升起了轻烟,也许,真的就像他所说的,每一缕轻烟都是一个解脱了的灵魂,在脱离红尘的时刻跳着最后的华美舞蹈,然后袅袅升入凡人不可见的极乐之界——
南印度的舞者乌尔沃西前来吉祥天庙献舞的日子很快到了,这晚,婆须蜜推去了一切的客人,带着我早早就来到了位于曲女城东边的吉祥天庙。
庙不大,里面熙熙攘攘朝拜天女的人却络绎不绝,跟着婆须蜜踱进庙门,望着天女像前层层障障的珠幕,我似乎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香味,抬头望去,月下,盛开着一丛一丛清雅的优钵罗花。
人群忽然骚动起来,“乌尔沃西来了!”抑制不住的激动的人们纷纷朝前面拥挤,透过人群的夹缝,我看见了前方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圆形的舞台。
随着一阵梵乐响起,一位穿着鲜艳的金色纱丽的年轻女子风姿万千的从台后舞了出来,手腕上,脚踝上的五彩镯子随着她的舞动不时发出清脆相击的声音,光洁白皙的额头上贴着镶着宝石的BINDI,瑶环佩饰闪亮夺目,腰肢浑圆灵动,深邃的大眼睛在呢喃的乐曲中牵引你的心跟随她的舞步游走。
她随心所欲的自由舞着,强烈而富有感染力的舞蹈节奏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从未见听过的,大家的心都随着那节奏跳动,听着这样令人振奋的音乐,看着那仿佛有魔力一般的舞蹈,让人禁不住也想随着那节拍热舞直到自己力竭为止,灵魂深处的本能竟被这舞蹈轻而易举地触动,人们的情绪立即被煽动起来,直到一舞终了才想起来发出赞美之声,纷纷将手上的竹竿轻轻扔在舞台上。
乌尔沃西微微笑着,让人收起了那些竹竿,往后面走去。
婆须蜜示意我跟着她,也往寺庙的后面走去,刚走到后面,就见到乌尔沃西正查看着那些竹竿,脸上的表情有几分古怪。
“乌尔沃西,我的好妹妹,我很是想念你呢。”婆须蜜朝乌尔沃西妩媚的笑着。乌尔沃西抬头一看,也露出了笑容,“婆须蜜姐姐,我就知道你会来的。”
“怎么,还在继续搜集这些竹竿吗?”婆须蜜和她随意的闲聊起来,我在一边看着她们,这两个大美人看起来以前就认识。
她们聊了一会,婆须蜜将我拉到身边,道:“这是我新收的女孩叶隐,这次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能不能在这里停留一段日子,教她南印度的舞蹈。”
乌尔沃西显然有些吃惊,“可是,姐姐,你的舞蹈技艺已经很好了,为什么还要我教?”
“南印度的舞蹈和我们北印度的不同,我希望叶隐能学会南北印度的舞蹈。而且,”她轻笑着,“酬劳是我们院后的一片竹林。”
乌尔沃西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的心里又是一沉,怎么就这么命苦呢,人家有三座大山,我看我是有六十四座大山压顶,不死也难。
婆须蜜的宿命之人,你倒是快点出现啊。
乌尔沃西的个性似乎和她奔放的舞蹈完全相反,不但平时话很少,在两人独处时我经常看到她满怀心事的样子。
“那个……”我刚动了动嘴唇,又把想问的话咽了下去。
“你想问什么?”她回过头来。
“没什么。”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搜集竹竿,认为这很愚蠢吧?”她的脸上掠过一丝似有似无的伤感。
“愚蠢?”我赶紧摇头,“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但这样做一定有你自己的理由吧,不管怎么样,你把这样美好的舞蹈带给了大家,给大家带来了快乐,大家喜欢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觉得你愚蠢呢。”
她看着我,忽然微微笑了起来,“小隐,你又为什么千里迢迢的跑到这里,想要做一位加尼卡呢?”
我笑了笑,道:“就像你一样,我也有我自己的理由。”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轻声道:“不知为什么,我觉得好像在很久以前,似乎见过你。”
“见过我?”我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笑道:“也许在无数个轮回中,我们在其中一个轮回中遇见过吧。”
“无数个轮回?”她敛起了笑容,神色复杂的望向了远处。
“你自己先练一会儿。”她的情绪忽然低落起来,扔下了这句话,匆匆离开。
我叹了一口气,继续钻研那些繁琐的让我发疯的手势,一想到接下来还有数不清的课程,我的头就越来越大,弯腰捡起一颗石子就朝前面扔去,石子飞出了我的视线,只听见传来一声,“哎哟!”
第七十五章 轮回
是那个倒楣蛋中了招?我正寻思着,就见一个穿着蓝色长袍的男人捂着额头,匆匆走了过来,后面还跟随着几位气势汹汹的随从。
咦,那不是那摩罗大人吗?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伤害我们大人!”那摩罗还没开口,他身后的随从已经开始兴师问罪了。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是我有错在先,不由的气势也弱了几分。
“不是故意的?你要知道,大人可是高贵的婆罗门,是最高贵的种族,你竟然敢砸伤大人,要知道这可是死罪!”
“死罪?”我瞥了那摩罗一眼,他似乎正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
“既然婆罗门是那么高高在上的种族,”我特地加重了高贵这个词,“那么,不是更应该以宽容而慈惠之心待人吗,积累自己的业,这样的话,下一次轮回才有可能再继续成为婆罗门啊。要是动不动就杀来杀去,我看连投胎再为人都悬哦,说不定就堕入什么饿鬼道啊,畜牲道什么的。”
“你……”那侍从一时说不出话来。
那摩罗倒在一边笑了起来,“好一张利嘴,不过死罪可免,不如就试试饿刑吧?”
“饿刑?”
“就是用烧熔的铅水堵住嘴巴,这样即使是满地食物也不能食用了”
“啊,”我的嘴角一抽搐,古印度的刑法还真是变态,一吸气,脱口道“还是杀了我吧。
那摩罗一愣,哈哈大笑起来,忽然拉起了我的手,往房间里走去。
“喂喂,你做什么,你不是来找婆须蜜的吗?”我一时也摸不清他要干什么。
听到婆须蜜的名字,他的脚步停滞了一下,随即又笑着道:“她今天不在,”
她今天不在?我的头大了起来,他不是想让我代替吧,,
“我,我还不是加尼卡呢,你想找就找别人吧,这里的美女这么多。”
他侧过头,意味深长的盯着我,道:“我不是说过,不用等到成为加尼卡那天吗。”还没等我说话,他又继续说道:“我知道婆须蜜教了你不少卡玛苏特拉上的东西,但是光是那些是不够的,实践才是最重要的,你不知道吗,在成为加尼卡之前,有专门的试练,要和男人真正实践过,直到得到那个男人的肯定,才能开始接待客人。”
咣当!我的脚步踉跄了一下,不会吧,还有这种事,我不会那么倒楣吧,要是那时还没找到婆须蜜的宿命之人,我看我只能跑路了。
“可是,我现在离成为加尼卡远着呢,应该还不到时候……”我干笑着。
他一手轻轻捂住了额头,笑了起来,道:“现在,我需要你为我包扎伤口。”
“只是包扎伤口?”
“只是包扎伤口,不过如果你想我教你些技巧,我也不会拒绝。”他不怀好意的笑着。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随手拿过侍从递过来的纱,重重的往他的额上按了下去。
“啊!”听他发出一声低呼,我的心里顿时舒服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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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须蜜回来的时候,那摩罗已经离开了。
“小隐,你学得很快,我看你一定会比我更早成为加尼卡。”她教习了我一些技艺后,微笑着夸赞我。
“我,我天资愚钝,还是慢慢来吧。”想到那摩罗说的话,我就忍不住想问她。
“对了,卡玛这本书你看得差不多了吧。”她忽然开口问道。
我点了点头,我可是在好奇中看完了这本书,尽管看得面红耳赤,可是我又不得不承认,这对我来说完全是一个新奇的世界。而且书中不仅涉及了很多性知识,还叙述了怎样保持良好的婚姻生活,怎样保持忠贞,赞赏由爱情缔结的婚姻。
“那么,你说说,如何能更好的勾起男人的欲望呢?”她漫不经心的问道。
“嗯,嗯……”看我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她轻轻一笑,道:“是亲吻,不,应该说是轻咬。”
“啊……”我的心里一片哀鸣,为什么我要学这些啊,真是苦命。
她凑近了我的身边,轻轻抚上我的嘴唇道:“要学会很轻很轻的用牙齿轻咬对方的下唇,在吻渐渐深入的时候,加重力度,轻轻的吸吮对方的嘴唇,要怀着陶醉和渴望的热情,接着,要在对方的肩膀上轻咬,留下咬痕,不能过红,不能过大,一连串的小红点正好。”
“好,好难啊……”看着婆须蜜离我越来越近的脸,我忽然感到不能呼吸了,心跳竟然加快起来,这是怎么了,我们都是女人啊,为什么她会给我这种奇怪的感觉呢。
“并不难,”她忽然将嘴唇覆了上来,轻轻咬着我颤抖的下唇,我的脑袋嗡的一声,条件反射的迅速推开了她,
“你,你,我,我,我是女人……”我已经语无伦次。
她似乎并不以为然,柔媚的一笑:“我只是示范给你看。”
“拜托,以后别这么吓我了,我们都是女人,这样亲吻好奇怪的。”我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这样就受不了,看来你的试练要提早了哦。”
听见试练这个词,我的脑袋又轰了,脱口道:“现在为时太早了吧,我的六十四艺都还没学好。”
“你知道?”她微微一惊。
“我听那摩罗说的。”
“是他说的?”婆须蜜的脸上闪过了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随即又恢复了笑容。
“六十四艺只是吸引男人的方式,增加你自身的砝码,可是如果你想把客人乖乖留在你的身边,在床上取悦对方才是最为重要的一环,别忘了,加尼卡不管再怎么受人们的尊敬,说到底也不过是那些所谓高贵男人的床上玩物。”
床上玩物,我怎么觉得这个词是这么刺耳捏。
“再过一阵子,等你把卡玛里的东西都学得差不多,我就会安排你的试练。到时,你一定会在床上征服任何一个男人。”
我,我才不要在床上征服男人啦……我郁闷的望着她的背影,好想哭啊,什么时候任务才能结束呢。
我想司音,我想飞鸟,我想回去,也不知道撒那特思怎么样了,不知道有没有学会更多的现代的东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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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河边,风光依旧,衣衫褴褛的乞丐和衣靠在石阶上,面容平静。肮脏不堪,瘦骨嶙峋的小孩躲在妈妈的身后,富有的女人穿着华丽的纱丽从那些穷人身边擦肩而过,在这个贫富不等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