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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了你。”稍稍一顿,他微微颦眉,“其实,也说不清为什么就去了外滩,总感觉好像在那能找到你,没想到真的找到了。”
林琅单手撑头看着他,因为而产生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美丽的脸上是一片明媚光彩的笑容。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她笑着问话,到让对方有点拿不准。
“不想知道。”谢瑾年抗拒地说完,专注地看前路,却没想到,后者根本不按照常理出牌。
“这叫心电感应。”林琅爽朗地笑出声,她的笑声十分悦耳,连谢瑾年这种对声音要求很高的名角儿都不由为她侧目。
车子进入市郊街时,路上的车辆渐渐减少,行驶安全度也高了很多。
谢瑾年像在思考什么,片刻之后换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手越过档位,抓住了林琅的手。
林琅一怔,诧异地看向他,半晌都憋不出一个字。
还是谢瑾年漫不经心地转过了头,淡淡地看着她问:“有事?”
林琅噎住,良久才说:“没事。”
谢瑾年早就转回了头,自动挡的车就是这条好,大部分时间可以解放出一只手,让你做点别的事情。
林琅用空着的手翻出手机,打开相机,关闭音量和闪光灯,悄无声息地瞄了谢瑾年一眼,自以为十分隐蔽地拍下了两人两手交握十指紧扣的照片。
在她收起手机后,谢瑾年才抽回手,将车子停在路边,墓园到了。
不过,在下车之前,谢瑾年好整以暇地问她:“为什么拍照。”
留念?林琅不想直接这么回答。
她凝视了他好一会,有点不太喜欢他这副淡定得仿佛天塌下来也毫不关心的样子,遂换了个轻松而愉悦的神情说:“当然是拿到交警队举报你了啊,开车时做这种事情是很危险的哦,我担心小朋友会向你学习。”
她清楚地看到谢瑾年听完她的话之后嘴角抽了一下,随后安全带打开车门下车,在她想要下车之前,他已经绕到另一边替她打开了车,一手遮在上方防止她撞到头,这样的行为就导致她下车时会和她距离拉近。
林琅本来就有点心虚,想要越过他下车的时候就不敢看他的眼睛,谢老板大多时间都冷冷清清的,可也有时候会维持着一种分分秒秒都让你心惊肉跳的形象,他这种模样基本上只有林琅一个人见过,就比如说现在,周围的所有人声音林琅都听不见了,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她看见谢老板薄唇开合,似乎说了什么,可完全听不见,她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哪料下一秒谢瑾年就直接低下头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
被车咚了。
这个认知让林琅瞬间俏脸通红,一脸懵逼的坐回了副驾驶。
作者的话:没羞没臊的,老是亲来亲去,讨厌_
第三十六章
冷静下来之后,林琅才知道谢瑾年当时说的话是:要我陪你一起进去吗?
她那时候太紧张了没有回答,不说话的态度就被当成了默许,于是谢老板低头亲了她一下,这是在表示愉悦吗?
林琅摸着额头跟在他后面,心里胡思乱想着,脚步有些凌乱,周围一排一排的墓碑,高大繁茂的树林,微风阵阵,凉快极了,以后要是穷的吹不起空调,可以来墓地消暑。
林琅走着路,发现前面的谢瑾年忽然停住了脚步,匪夷所思地看了她,她直接撞进他怀里,捂着鼻子抬起头,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把心里话给说出来了。
……现在是不是要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
不过好在,谢老板也只是没有笑意地笑了笑,后撤身子说:“你走前面。”
是哦,的确应该她走前面,因为谢老板根本不知道她父母在哪一排,什么位置。
其实,被林瑞正给欺骗接着赶出林宅之后,林琅是第一次来看父母。也不是不想来,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他们一生的事业,都在她一不小心签下名字之后全部付支东流,落到了别人名下,他们一直疼爱的女儿反而沦落到了无家可归的地步。
说到底,林琅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如果她可以小心一点,可以仔细一点,后面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当然了,林瑞正可能会采取别的办法,他那三寸不烂之舌,客户和董事都被哄得团团转,更别提刚失去父母的侄女了。
二十多年的朝夕相处,两家人住在一栋房子里,那种亲情,林瑞正或许不在意,林琅却是真的有放进心里过,以至于现在,还是无法想通林瑞正究竟为什么可以下得了这样的手。
他与林琅的父亲林瑞程一起建立临时集团,兄弟二人因为投入资金的不同占有股份不同,在林琅出生之前的事她不清楚,也没听父亲说起过,但后来的事她都记得很清楚,她完全发现不了他们两家人之间有任何不合的地方,也从来没见过父亲和对方吵架,他究竟为什么那么做?难道钱财和权利真的可以让一个丧失理智,摒弃亲情吗?
林瑞程和妻子合葬在墓园西北角的位置,这是林琅挑选的位置,两夫妻的墓要比其他地方的更宽广一些,但也没有太奢华,不像那些常见的富人,四十几岁就开始挑选风水宝地给自己做墓,人死之后还要依山傍水,无人打搅。
林瑞程和妻子的穆周围很干净,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扫,墓碑前还放着一束百合花,林琅看见时愣了一下,下意识道:“我母亲生前最喜欢百合花了。”
谢瑾年和她并肩站在墓碑前,终于见到了林琅的父母,两位长辈的照片是黑白色的,是一张合照,合照上两人都笑得很开心,但谢瑾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他看了一会,发现了是哪里不对劲。
是林琅的母亲。
她是笑着的,看上去好像是很高兴,但仔细看对方的眼睛,你笑意并未达眼底。
谢瑾年侧头望向林琅,她并没注意到这些,只是蹲下来打理着父母墓碑前的花,她将花束拿起来,上面没有卡片,她皱起眉,看上去有点犯愁。
“是谁来看他们了呢?”林琅站起来说,“知道我妈喜欢百合花的总共就那么几个人,稍微筛选一下到今天还会来看她的就更没几个了,难不成是杨翌承?”
谢瑾年眯了眯眼:“那是谁。”
林琅一愣,半晌才说:“我以前的未婚夫。”
谢瑾年勾勾嘴角:“你觉得会是他么。”
林琅摇头,显得有些烦躁:“不会吧,林菁把他看得那么严实,他怎么会有时间来看我爸妈。”
谢瑾年收回视线,望着那座墓碑安静地说:“也不是,如果有心的话,自然就可以办到。”
林琅心里很不安,半晌没说话,谢瑾年识趣地后退几步,渐渐和她拉开距离,站在墓园边沿的大树下远望着她,她回头朝他这里看了一眼,神情复杂,明明在笑,可却给人很难过的感觉,令人心疼。
“爸,妈,这么久没来看你们,一定很孤单吧。”林琅慢慢蹲下来,望着墓碑上的照片说,“我去找过霍警官了,他说他也觉得你们的车祸有蹊跷,可车上没发现什么问题,你们的尸体又很快被火化了,很难再找到什么证据翻案,所以我想……”她压低声音,拧起眉,“如果要找到你们去世的真相,我就必须回到林瑞正身边。”
微风吹来,拂过她脸颊边的长发,好像父母在安慰她一样,林琅吐了口气,低下了头。
“你们别担心我,我一定不会让你们这么不明不白离开的,我一定要找出真相,弄清楚你们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林琅再次抬起头,目光坚定道,“把属于我们的东西,全都夺回来。”
谢瑾年站在边沿处等待林琅,他很有耐心,一点都不着急的样子,但林琅说话的时间也没他预想的那么久,她很快就一路小跑跑到了他身边,在他疑问的眼神下把他拉到了父母的墓碑前,一本真经道:“对了,爸,妈,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今天得介绍一个人给你们认识,你们看见他肯定就不用担心我了,这是谢老板,是我现在的男人,对我可好了,而且特别有钱,出手就是战国古玉啊。”
林琅的话让谢瑾年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他嘴角僵持着一抹笑容,淡淡的,但很好看,不像以往,给人冷冰冰的感觉。
“所以不管前面的路多难走,都会有他陪着我的,你们可以放心,我一定可以成功,到时候带他一起再来看你们。”林琅坚定地说完,又看向墓碑前那束花,继续说道,“是谁送你们的花,我也会查清楚的,如果是害了你们的人妄图用一束花来赎罪,你们一定不要接受,不要用你们的宽容来对待这种人。”
说完话,林琅似乎一身轻松,拉着谢瑾年的手笑着说:“谢老板,虽然我可能有点自说自话,没问过你的想法,但是我爸妈看着呢,你稍微给我点面子,就答应我吧?”
答应她?
答应什么?
他没说话,他平时话就很少,这会显得更少了,林琅拉了拉他的手,歪着头问:“做我男朋友不好吗?”
男朋友。
听起来很新鲜的词。
在谢瑾年的潜意识里,心上人更适合形容彼此的关系。
他好像总喜欢老套的东西,他们这些年轻姑娘们崇尚的东西,他都不太了解。
“好吧。”
在林琅灼灼地注视之下,谢瑾年终于皱着眉说了两个字,语气里充满了迟疑跟为难,林琅听得心里不高兴,直接问他:“做我男朋友你很不愿意吗?要是不愿意也不用勉强啊,我没有要拿我爸妈逼你的意思。”
谢瑾年直接朝墓碑鞠了一躬,随后拉起林琅的手就走,林琅跟着他走,嘴里还喋喋不休地据理力争:“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用迁就我,也不用管我,反正我要死要活都和你没关系,但你给我的感觉是你也喜欢我的,那你就和我在一起嘛,我现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很可怜啊,你和我在一起,以后我难受的时候最起码还可以想着‘至少还有你陪着我’,那样我就不会太难过了。”
等她连珠炮似的说完这一长串的话时,谢瑾年已经拉着她到了墓园门口,直接敲响了守墓人办公室的门,一个年级在五十多岁偏瘦的男人从里面出来,看着他们俩说:“两位还有什么事吗?”
林琅好奇地望向谢瑾年,谢瑾年直接道:“老先生,跟您打听一件事,西北角林先生和林太太的墓,这两天内都有谁来过?”
管理员怔了怔,看了一眼林琅,恍然道:“我想起来了,之前还有点认不出来,这不是林小姐吗?现在变样了啊。”
林琅扯回自己的手腕,掩饰性地笑了笑,其实她哪里是样子变了,只是生活遭遇了巨大的变数,再也做不回以前那个张扬的林小姐罢了。
“我今天才来当班,除了你们没人来看过,昨天我就不知道了。”管理员很和善地回答了谢瑾年的问题。
谢老板闻言点点头,又拉起林琅的手离开,林琅匆忙地朝管理员道了谢,随后便抓住谢瑾年拉着她手的手腕,无奈道:“你能不能别老这么拉着我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丢不了的。”
谢瑾年脚步一顿,回过头看着她,半晌才说:“不是要谈恋爱吗?”
林琅闻言愣住:“所以你这是……”话说到这里她突然止住,用另一手抓住谢瑾年的手腕,抽出自己的手,反手握住他的,但收回抓着他手腕的手,两人呈牵手状站在那,远远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