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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以选择离开,我甚至可以由着你们杀死,可付出的代价是宫欧为我抵命。”时小念说道,“因为现在宫欧什么都不在意了,只在意我。”
“不可能。”
罗琪立刻激动地说道,听不得这个话。
她的儿子,是个不凡的男人,他有着上天赏赐的天份,他引领着这个时代的科技发展,他的一生都该是辉煌的,留在别人印象里的应该是一个令人惊叹的奇迹,而不是一个为女人死去活来的弱者。
这一点,别说她丈夫不允许,她都不允许。
“宫爵不为宫欧治病,是因为这病能让宫欧变得更好,能让宫欧增加宫家的名望。可我想,宫爵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病终究也变成了你们亲情的毒药。”时小念说道,目光冷冷地看向罗琪。
“别再说了!”罗琪愠怒地从长椅上站起来,双眸看向时小念,“你是来妖言惑人的。”
夜晚的风吹动,吹得她们的皮肤变凉。
远处的保镖们站立得一动不动,远观着这边的风吹草动。
“夫人,相信我,我比你更希望我是在胡说。”时小念苦笑一声,“我和你们不同,我希望他只是个普通人,正常人。”
罗琪看着她,她的目光清澈,不像是撒谎。
这种时刻,她们也没有必要再云里雾里地说着话。
“那你准备如何?”
罗琪问道。
“本来这些话我想当面和宫爵说的。”时小念说道,“我请你们放过宫欧,别再刺激他,他还有很多的事要去解决,不应该再和你们争斗。等过上一段时间,等他的病好一些,不再对你们那么仇视。我会劝他回到宫家,让他赡养你们。”
“从而,你也保住了自己。”
罗琪说道。
“是,你们现在杀不死我了。”时小念看着罗琪缓缓说道,“因为杀我,等于杀死你们的亲生儿子。”
“我让你别说这种话!”
罗琪听着这话有些激动,气质不再。
“你们也不要奢望有holy这个筹码,宫欧会妥协什么,相信我,在现在的宫欧眼中,holy比不上我的一根手指头。”时小念淡淡地道。
罗琪是生气,气极反笑,“呵,这让你很得意吗?”
“可holy不在我身边,会让我痛苦。”
时小念慢慢说道,风吹疼她的眼睛。
“……”
罗琪站在长椅前,沉默地看向她,风吹乱书页。
“杀,你们是杀不死我了。”时小念说道,“但是,你们可以让我痛苦,这也变相地达到你们的目的不是吗?只要有holy在你们身边,你们也不用担心我会在宫欧面前破坏你们的亲情。”
“原来,你是来谈交易的。”
罗琪说道。
交易。
谁都不会愿意拿自己的儿子去交易,这两个字本身就代表情感出卖与凉薄,可她没有办法,封德躺着,很多人躺着,宫欧受伤病症加重,她走投无路了。
“我想席小姐忘了,holy本来就在我的身边。”罗琪说道。
“可我不会再在宫面前哀伤难过,让他更加恨你们。宫爵该打的人也打了,该发的火也发了,是不是可以就此收手,别再和一个偏执狂比较谁更狠。”
时小念说完,朝罗琪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风吹过。
罗琪重新在长椅上坐下来,眼下有着一点淡淡的青影,那是她的疲惫。
订婚典礼后,她才知道宫彧和席钰的事,种种事情加在一起,她已经多日没有好好睡过。
病情加重了。
那就是宫欧变得更加偏执,更加的不认人。
她的身后是一个四格玻璃窗,藤蔓爬在墙上,灯光照不到那边,窗口一片幽暗,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那里。
罗琪转过头,看向那格窗户,目光中全是哀戚,“你说,席小姐是骗我们吗?我的儿子真得已经非她不可,不在乎一切了吗?”
第442章 关于小电影的那些事
应该是的吧。
所以,他能当众悔婚,断决关系。
那四格窗户给予她的是一片静默的回应。
“我知道你生气。”罗琪悲伤地说道,“可是收手吧,和自己的儿子斗有什么意思呢?我们已经左右不了他,我们替他谋划一步一步,可最后却是让宫欧连我们都不认了。”
他们注定得不到一个听话的儿子。
宫彧听话,可是上帝把他带走了。
宫欧聪明,可被席小念带走了。
罗琪坐在那里,风吹落她的泪水,眼中淌下一行晶莹的液体。
……
三天后,宫父宫母离开s市,回去英国。
时小念相信,这三天里,他们也不断从各个方面探查宫欧的情况,在确定他的偏执之症更胜从前以后,他们妥协了,终于离开。
当然,短时间内,她再也不要妄想看到holy了。
holy不能控制宫欧,但能控制她。
医院里的味道有着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阳光明亮地穿过窗户落在地房间里。
偌大的病床上,封德躺在床上,打着点滴的手颤巍巍地拿着那块怀表,手指在上面拨着,一开一合,感激地看向一旁的时小念,“席小姐,谢谢你。”
“我和那个表行的老板说,不要刷新,就要这么旧的质感。”时小念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席小姐怎么知道?”
封德受的伤很重,说话特别虚弱。
“因为从我认识封管家开始,您就带着这块怀表,从来没有换过,所以我想,您应该是个念旧的人。”
时小念微笑着说道。
“聪明的席小姐。”封德赞赏地说道,小心翼翼地把怀表收好。
宫欧从来外面走进来,眸子阴郁地扫他们一眼,“有那么多话好聊么?”
聊聊聊,一聊就是一个小时。
哪来那么多话!
宫欧上前把时小念一把抓起,冷冷地瞪了封德一眼,“你养病,我们走了。”
“是,少爷。”
封德试图坐起来,时小念连忙去按住他,不让他乱动,结果手就被宫欧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眼中闪动着嫉妒,“不准碰他!”
“……”
时小念无奈地点头,和封德告别后,就同宫欧走出医院。
外面太阳高照。
“现在去公司吗?”时小念走在宫欧的身旁,挽着他的手臂问道。
“你跟封德哪来那么多话好聊的!”
宫欧停下脚步,一双黑眸不悦地盯着她,满脸不豫。
“封管家对我来说就是长辈,像父亲一样的存在,你思想别那么歪。”时小念忍不住说道,“再说封管家没有子女,没有妻子,我们就该多照顾一点的。”
“那他也是男人!”
宫欧拧眉。
“可你知道我爱的只有你。”时小念不是个喜欢把话说得那么露骨直白的人,但面对宫欧,她也只能如此。
闻言,宫欧的脸色才稍稍好一点。
时小念搂着他的手臂往前走去,脸紧紧贴着他的臂膀,宫欧低沉磁性的嗓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父亲他们回去了,没有再动我的人,这一役,他输了。至于holy,我会想办法带回他。”
提到holy,时小念的目光黯了黯,然后仰起头,笑得一脸无谓,“宫欧,我现在想通了,就像你说的,holy在他们身边又不会被怎样,实在无需那么担忧。”
“你想通了?”
宫欧低头质疑地看着她。
她连做梦都会唤着孩子的名字,就这么想通了。
“是啊,况且我要是每天愁眉苦脸的,对小葵和你岂不是又不公平了?”时小念靠着他微笑,“我们这个婚订得不容易,我要好好地和你在一起。”
宫欧低眸深深地盯着她,伸手捏她的脸,有些得意地勾唇,“我的时小念越来越有长进了。”
“那你呢,能不能长进一点?”
时小念问道。
“我有什么要长进的地方。”
“别再乱吃飞醋!”时小念说道,“另外,除了公事什么都不要去想,每天公事一办完,我们就去玩好不好?”
“玩你么?”
宫欧挑眉,人来人往的医院门口,他就像个发光体般的存在,无所顾忌地说出来。
“……”
时小念站在那里都能感受到旁边的人朝她投来的异样目光,格外尴尬,她拖着他的手就跑。
宫欧笑得特别开心,从后一把将她抱住,不顾旁边有多少人看着,低下头就吻住她的耳朵,将她搂得特别紧。
宫欧和时小念秀恩爱的照片很快登上各大新闻。
以前,宫欧不太喜欢新闻报导他的花边新闻,但现在,他对媒体宽容很多,只要是说他们恩爱的,一律给过关发出。
不知道为什么,宫父离开后,兰开斯特家族那边也没什么动静。
好像突然之间所有的危机都解除了。
她用holy换来太平,她用自己让宫欧的心慢慢变得开阔软化一些,控制住他越发偏执的病症。
一切都慢慢平静下来。
平静就好。
时小念是这么想的。
时间就这么一天天过去,平淡让人心里觉得安稳。
温柔的阳光从森林中游走而过,像一个旅行客走进巍峨神秘的帝国城堡,停驻在落地窗前,暖暖地照耀进去。
落地窗前的地板上铺着一层灰色的绒毯。
两个身影躺在上面。
年轻的女人穿着一袭烟蓝色的长裙躺在毯子上面,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毯子上错落开来,阳光抚过她的脸,抚过她纤细的身体,落在她一双光luo的玉足上,脚趾圆润而白皙,皮肤好得如若丝绸一般。
男人则是穿着纯手工制作的衬衫长裤躺在她的身上,确定地说,他的头颅枕在她的肚子上,她的肚子和她这个人一样柔软。
宫欧枕着时小念,满意这样的午后。
阳光在,她在,没什么比这样的时光更好。
“我爱你,胜过留恋花蜜的蜜蜂,因为我不需要索取,我只是爱你,只是这么地爱着你,想时时看着你。”时小念躺在毯子上,手上翻着一本漫画书。
这漫画是她较早以前的作品,现在听这词怎么听怎么酸。
她当初是怎么写出来的,汗。
她都不好意思念,偏偏宫欧让她念了一遍又一遍。
“继续,我还要听。”宫欧枕着她的肚子假寐,闭着一双眼睛,阳光从他眼睛上走过,长长的睫毛刷下一层金色的影子,性感、优雅。
“不念了好不好,这以前的漫画我怎么分分钟想摧毁。”
时小念有些窘迫地说道。
她怎么会写得出这么酸的话来呢。
“那你念床戏吧。”宫欧说道。
“我不写床戏的。”
时小念立刻说道。
“是么?”宫欧闭着眼睛躺在那里,“那你念67页。”
67页?
这本漫画的内容时小念也已经有些忘了,听着他的话,她翻到67页,一看上面的内容脸就热了,一个字都念不出来。
“怎么不念?”
宫欧不满的声音从喉咙里发出,喑哑而慵懒。
“没、没什么好念的。”时小念说着要把书丢掉,宫欧闭着眼伸长手,准确无误地她手中抢过漫画书,缓缓睁开眼睛,一双瞳仁明亮漆黑,薄唇张开,“他的手是一双弹钢琴的手,就这样抚过她的身体,像抚上他最会掌握的黑白琴键,他爱这种触感,他喜爱她的幽香。风哥哥,嗯,嗯。”
“……”
时小念用双手捧住自己的手,窘得一塌糊涂。
不要念了喂。
哪有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