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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也只是看看罢了。
签证快到期了,就算是再不想,也得回国。
我账户里的钱开始成几何倍数增长,我知道,这是东京地产项目的缘故,每想到这个,我就会想起季月明,想到最后一次在日本,他眼神微凉的望着我,手里紧紧攥着拐杖的柄,就算如此,嘴角还是挂着温和的笑容。
我突然有点想见他,很想知道他的病情到底如何了。
可我怕,怕他很可能已经不在了……所以对我来说,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我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我回到国内。下飞机时已经是后半夜,北京也下雨了,雨水浸润着大地,也凸显着落寞。
同飞机的所有人几乎都有人接,就算是独自出行,也订好了车。
而我,连想去哪儿,能去哪儿都不知道。
胡1uàn打了辆车,告诉司机送我去家jiā通比较便利的宾馆,师傅也是个健谈的人,一路上用京腔给我扯了半天家常,察觉我一句话也不说,他说的也没意思了,索x胸开了收音机听京剧。
他也是个为城市经济建设出力的好市民,将我直接送到了盘古,逼格甚高。
终于能将手机正常开机的时候,老大的消息潮水般袭来,有图片也有信息,我觉得我是爬不完楼的,消息闪的很快,其中几张照片我还是看到了。
大雨中,有个人痛苦的趴伏在地上,我不知道老大是以什么样的心情拍的这张照片,又为什么要发给我。
心就像是已经被寒冰冻结实了,却在不经意之间,裂了一条缝。
在极寒之地,一条冰上的裂缝,也许会导致两个板块的分离,心也一样。
就这样静默的一直坐到天亮。
我还是没忍住,给老大回了电话,他听到我声音第一时间长舒出一口气。
“崔洋洋,你是不是疯了!太不将我们当朋友了,自己一个人就跑了?”老大接着就朝我咆哮了。
我将电话拿的远离耳朵一点,他还在不停的吼,我索x胸开启功放,将它摆在我面前雪白的床单上,在他终于吼不动的时候平静的说了句:“我好着呢。”
“你现在在哪儿!”
老大还是这样,不惹急了怎么都行,一旦爆点,是很难平息下来的。
“在北京。”我轻声说,说完有点后悔,不该暴1ù自己的行踪的。
“回来了?”老大的怒气终于消下去了,我应了一声说:“嗯,你什么时候结婚,我过阵子就要走了,如果最近就结婚,我还能参加你的婚礼。”
“这周末!”老大突然说,我都在怀疑他是不是为了我专门这么说的,总觉得好仓促,第六感吧。
“哦,好,那我一定给你准备个大红包。”我笑着说。
老大估计是憋了一肚子的话,不管我要不要听,他都直接开了口:“崔洋洋,你走了以后确实有人来找你……”
“不必提他了,小张告诉他我死了就好。”我打断了他的话,老大估计岔气了几秒钟后又说:“我告诉他你没死,他不太相信,但是又特别想相信,可我说的也没自信,你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去了,就算照片上的qīn人不是你,会不会在别的地方发生意外我根本没法确定!”
老大的实诚,实在是让我想隔着电话掐死他。
我很久没说话,老大微微叹口气说:“见到那个男人之后,我才知道为什么我没戏。”
老大的声音特别消沉,我心又是一抽,可我又不想挂老大的电话,除了他,我也没什么人能联系了。
我不想和这个世界上的人彻底失去联系。
“你走第二天他就来了,据说当时飞行目标特别明显还差点让IS用火箭弹给导下来,我们都给吓坏了,突然闯过来一架军用直升飞机,下来的都是荷枪实弹的外国人,那男人疯了一样,从飞机上跌跌撞撞的下来,拎着本杂志语无伦次的问是不是我们拍的……”
我想象着那个场景,其实我真的不想知道的,但该知道的总是躲不掉。
“你在听我说话么?”老大听我这边没了动静,自己说的都没有自信了。
我应了一声。
我不知道老大为什么变的这么八卦,也许那个场景实在是太触动他了吧。
“我真的从没想过,一个男人会惊慌紧张痛苦成那个样子,他不停的问我们那个qīn人的信息,我实在看不下去,就躲起来了,后来是小张告诉他,那qīn人死了……然后,他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天一夜连动都没有动。”
“再后来,他是被人抬走了,听小张说急火攻心,胃出血了。”老大很试探的问我:“崔洋洋,他是你男人吧?”
☆、第428章 我从地狱中来②
我心已经没知觉了,只是平静的听着老大的叙述,许久后对他说:“在哪儿办婚礼?”
老大被我打岔打的有些茫然:“你能不能不要突然就直接跳了话题?你有没有听到我刚才说的话?”
“听到了。”我回答的无比冰冷无情,老大噎住了。
“看样子,你是真的不在意,是我想多了。”老大接着叹了口气。
我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不想他知道。
他的婚礼我突然不想去了,托人送红包去就好。
“崔洋洋,听我一句,不要这样折磨男人,男人只是看起来很坚强,其实心都是rǔ长的……”
“勒锋。”我叫了老大的名字,他愣住了。
“好好过你的生活,就当崔洋洋已经不在了。”我说罢挂了电话,手颤抖的连手机都快要拿不住。
我又少了一个能联系的人。
只有我自己知道,要做到这么绝情,需要多大的决心。
我心口疼,接着毒瘾就犯了,这一次越发的严重,因为我jiān神没有了支撑,自己都想放弃自己,现在也就是我身边没有针和毒,不然我一定会复吸。
我痛苦的用牙签狂扎着自己的手臂,像是要死的鱼一样的在地上翻腾打滚,眼泪决堤。
即便这样,我还是不能忘记老大说的那些话,它们早就已经幻化为具体的场景,在我脑子中像是被设置了循环键,不停的回放着。
我知道中东的雨,总是突如其来的倾泻而下,大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我痛苦的坐起来,抱着自己的心窝,将头抵在地上,蜷成一团,可我就是无法说服自己,不再进行这样的自我折磨,不再对季天青进行如此的折磨。
qīn人这种生物,狠起来自己都看不清自己的心。
可我一想到电话那边念姊的哭声,我原本已经软化的心就又会硬起来,不管怎样,阻止我救念姊,我都不能原谅他。
老大的婚礼结束后一周,我才将红包送到了他家的信箱里,我知道如果他见到我,肯定又要咆哮了,依然是那个想法,今日事今日毕,自此之后,我可能和崔洋洋的过去要彻底说再见了。
看电视的时候知道国际新闻,我们车队曾经停留过的那片土地又发生了kù烈的jiā战,我开始担心曾经和我关系还不错的几个库尔德人。
孤身一人重新办理签证后去了土耳其,其实涉外签证的工作人员都建议我最好不要在现在这般紧张的局势下去那里,可他们也不能左右我的决定,只是给了我很多在国外联系相关救助单位的方式。
我没有在土耳其长期逗留,想尽办法又去了叙利亚,没有老大他们,路程显得异常艰难,但huò做难民一起luàn窜居然也可行。
我藏着一只相机,一路上拍了很多的照片,储存卡满了一张又一张,却还是觉得无法将这里所有的凄凉和可怕表示清楚。
之前拍过汽车爆炸的那个地方已经被恐怖分子占领了,不管我用什么办法也不可能再接近。
而在我离开的时候,认识的那些库尔德人,有一半已经在战斗中死了。
我再接触到那些库尔德人,他们这样告诉我的,知道的也是那些战死战士的英勇事迹和名字,shēn过多少IS,他们本人多少岁,什么时候死的,没有人记得。
我开始写关于这些人的日记,在用惯了电脑的时代,徒手记录的感觉很生涩,很多字都不会写了,但我喜欢这种感觉,用力的想要将故事记录完整,也像小猫说的,是一个小目标,虽然距离我真正的目标,这根本就是完全不相干的事,可至少,我学会了建立目标。
我佩服库尔德的qīn人,她们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斗士,穆斯林的男人都害怕被库尔德qīn兵枪shēn,因为男人们认为被qīn人shēn掉是不能去见真主的。
而这也早就了qīn兵们的勇猛,她们有的人战功赫赫,会很骄傲的说自己曾shēn过多少恐怖分子,还希望能在死之前shēn掉多少人。
她们对生死看的很淡,活一天赚一天,多shēn一个赚一个。
我更佩服她们的这种豁达。
当然,若是那些IS能够遇到库尔德qīn兵,虐shēn手段也是极其残忍的。
这些幸存的qīn兵们告诉我,如果不小心被抓到了,在他们活捉之前,一定要自shēn。
她们给我了一把刀,并不停的教我,怎样才能准确的捅进心脏。
我之前给她们说过很多次,人是不可能有勇气将刀róu自戳进自己心窝子的,这是动物的天x胸,所以自shēn这种事,要么跳楼要么喝yīn要么开煤气,都是不可逆的,就算是割腕,死掉的可能x胸也很低。
直到我听说又有人和IS对拼的时候险些被活捉,她的尸体抬回来的时候,双手还紧紧的攥着胸口那把钢刀,插的毫不留情,一刀毙命。
我之前坚持的很多原则都在这个恐怖的世界里被推翻了。
但是,我开始相信,不破不立。
我开始记录这些还幸存的qīn兵们的生活,她们对我很和善,更喜欢我所描述的那个男qīn平等的世界,都希望自己若是在战斗中死去,来世能够生为我所描述的那样的qīn人,受最好的教育,谈最单纯的爱情。
她们其实以前只相信人死了会进天堂,是我给她们普及了来世的概念,没多久她们就深信不疑,并且非常向往。
“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我又做完了一天的记录,在吃晚餐的时候,我们习惯一边聊天一边吃。
如今还和我在一起吃饭的qīn人,从我来这里的十个,变成了六个。
她们都很认真的看着我,我轻声说:“我有很强大的敌人,凭借我一个人的能力是无法战胜他的,我除了一腔怒火,还有恨意,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报复……”
她们都将手里的饭盒放下了,不约而同的拍了拍自己身边随时放着的枪说:“你觉得我们的敌人不够强大么?他们有比我们先进的武器,更多的人,他们还是男人,比qīn人强大的男人。”
“但是一样会惧怕被我们shēn掉。”
我心口堵的说不出话,她们说的有道理。
“置之死地而后生,这个世界上,只要你认为自己是打不败的,那你就是战无不胜的。”
可能是上天垂怜,我在这里一直兼职充当着采购员,补给并不是经常需要添加,但在我被派去添加补给时,我都没有来得及回来,就听说之前的那处据点,被白磷弹摧毁了。
白磷弹……
☆、第429章 蒙黑纱的女人
我回到警戒线的时候,还距离据点有至少一公里,但是因为里面场面实在太惨,维和部队的人不允许我过去了。
这是一处huò1uàn的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