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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怨她,恨她吧。
莫莫伤心流泪,不吃不喝不睡,胎儿情况再一次危急。
而本来就不多的存款早已花光。
珍子正想开口把实情告诉莫莫,把公寓和面包店卖了,没想到莫莫却先开了口:
“我房间的抽屉里还有一对小草式样的玉耳环,再加上这个,你帮我拿去当了吧。叫医生用最好的保胎药,无论如何,我都要保住他。”莫莫不舍地取下脖子戴的星项链,眼前又浮现王梓当初送她时的情景,他让她无论何时都不要取下来。
“莫莫……如今他出国了,会不会回来,何时回来还未知,就算回来你们能不能走到一起也难说,这个孩子……你没结婚,大学还没毕业,你可有想过,就算保住他生了下来,以后怎么办?你一个人怎么抚养?”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想保住他。”
“莫莫——”珍子还想再劝。
“我主意已定。”莫莫看着珍子的目光坚定不移。
那条星星项链只当了五千块钱,王梓怕莫莫戴在脖子上过于贵重反引人注目,故意挑了条便宜的。
而那对耳环,却意外地当了二十万。
莫莫再一次泪流。
为他,也为那对从未戴过的耳环。
☆、110。110他,真的只是在报恩
莫莫在医院足足躺了三个月,两条腿肿得像水桶一样,腰酸背痛,面目浮肿,所幸胎儿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
出院的时候冬天已经过去,到处春意盎然,一片生机。
“你为什么一定要搬到县上去?人生地不熟的。”珍子担心。
“我现在挺着个肚子,这里熟人多,要是被学校的人看到也麻烦。我想安安静静、简简单单地生活。”莫莫轻轻地摸着凸起来的肚子,那里已经出现了胎动。
“可是我想去看你一趟都不容易。而且你身边没个人照顾,我不放心。”
“我能照顾好自己。你放心吧。”
珍子看了一眼去办出院手续的简海,小声问:“我看他好像对你有意思,要不然怎么三天两头地来看你,还动用关系帮你办了实习证明。”
“还不是你把他带过来的。净在这瞎想。”莫莫轻戳了一下珍子:“难道你不知道他的外号叫‘非男勿近’吗?”
珍子撇撇嘴,不是她带过来的,而是他从公寓跟过来的好不好?
“问题是他对你不会啊。”
“那是因为我救过他。”
“他,真的只是在报恩?”
“难不成你以为他会对我一个面目浮肿还挺着个大肚子的女人有兴趣?”莫莫白了她一眼。
珍子从头打量了一下莫莫,确实,在医院躺了这么久,把身材都躺变形了。
换成别的女人将近一百天每天几乎二十四小时在床上一早疯了,可莫莫却硬是一声不哼地坚持下来了。
唉,她心里的苦心里的痛又有几人能体会?
“莫莫,你真的……不打算给老大一个机会?”珍子看了莫莫一眼,继续说:
“他每天不是埋头苦干就是喝闷酒,话都不多一句。小山告诉我,有一次他们两人喝酒时,老大跟小山说,他以为一见钟情就是爱情,后来才发觉那只是对美好事物的第一感觉,只是单纯的一种喜欢,就像我们女人看见一件艳丽的衣服,一件如意的珍宝。喜欢,欣赏,却不一定非要买回家。当你跟他说,你爱上别人的时候,他痛不欲生,这才明白,你在他心里早已深入骨髓……”珍子眼眶潮湿。
“别说了,你哭我也想哭了。我不能哭的。”莫莫抬手替好友抹泪,自己也红了眼睛:
“我未婚先孕,别说我没资格去爱别人,就算有资格,我心里也没有位置了。振风哥是个好男人,他会找到更好的女子的。”
两人相拥而泣,珍子心情沉重:
小四叫她转告莫莫,王梓伤得并不是很严重,但要出国治疗。
可是,连招呼都不打一声,万一这一去不回来,莫莫带着一个孩子该怎么办?
莫莫要在外面租房,还要远离市区,考虑到安全和卫生,简海把莫莫带到了自己的故居。
精装洋房,三房一厅,家具一应俱全。楼下还有一个可以让莫莫散步的花园。实在是太好了。
“真的太感谢你了。”
“我要谢你帮我看房子才对。”简海看着窗外,喃喃低语:“如果不是你,恐怕我再也没有勇气回来这里。”
声音很小,莫莫没听清。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从来不坐电梯而走楼梯,刚刚也是,这里六楼呢。”
简海闻言色变,抿唇不语。
☆、111。111情在,不能忘
厨房的水笼头坏了,水喷涌而出,莫莫去弄,踩到水里一滑,差点摔了下去。
简海忙完时已经凌晨两点,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当晚就住在他小时候睡过的房间。
此后每次过来就住上一两晚。
时间久了,左邻右舍都以为他是莫莫的老公,也就不再对挺着肚子的莫莫指指点点。
莫莫怀的是双胞胎,六个月的时候肚子大得已经让她睡觉都翻不了身,一个姿势就那样直直躺到天亮。
现在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做十字绣,看起来简单,做起来把人的手都弄麻,手指也不知被扎了多少个孔,有时连筷子都抓不稳,掉在地上,挺着个大肚子的莫莫根本没法弯腰把它捡起来。
她喜欢坐在阳台里看着天空发呆,有时轰鸣而过的飞机早已了无踪痕,她却依然目不转睛。
明明倒了一杯热水要喝,却直愣愣地看着手机,等到回过神来,水,早已凉透。
每次睡觉前都要看一下那张唯一的合影。他那温情的眼神,调皮的“V”手势,总是让人过目不忘,温暖人心。
经常莫名地想流泪,可是顾忌到孩子每每又都把泪强咽回去。
日思,夜想。
日盼,夜盼。
晴天或雨天,你可安好?
睡着或醒来,是否如我般这样想念?
你我虽没有约定,
但情在,不能忘……
日子就这样溜过去。日复一日。
莫莫扶着腰,腆着肚子,迈着外八字在小区花园里慢慢挪着。
两条腿肿得厉害,每走一步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气。但是医生说需要适当的运动,她硬是每天坚持。
当手机终于显示出那个人的名字时,时间像跃过千山万海,莫莫激动地抚住嘴,发出呜呜的哽咽声,眼眶通红。
愣了三秒后才颤颤地点开视频。
王梓坐在病床,一个穿着护士服的清丽女子亲吻他的额头,无限深情地用韩语对他说:偶巴,撒拉嘿呦(我爱你)。
莫莫的心一凉。
视频后还有一张照片:王梓身穿西装,旁边身穿洁白婚纱的新娘正是刚才视频里的女子。
什么灼痛了莫莫的眼睛,让她全身发冷打颤。
她死死咬着唇,生怕一松劲会昏过去,她瞪大眼睛继续看着照片下附着的一行字:我已找到今生所爱。你我从此陌路。
今生所爱?
从此陌路?
莫莫呆呆地咀嚼着上面生冷的字眼。
每一个字都像一支浸毒的箭,让她毒发五脏,万箭穿心。
想哭,哭不出;
想笑,声音卡在喉咙。
明明是痛,却又不知痛在哪。
她手指颤抖,苍白的唇瓣上,殷红的血异常刺目。把电话拨回去,对方却已经关机。
她空茫地坐在那,身体冰冷,摇摇欲坠,像被千万匹马踩踏而过。
他就这样,一个字都不让她说就彻底结束了两个人过往的一切?
他虽然从来没说过爱她,可是她以为,他就像自己一样,不说爱,爱,却早已渗透血液。
疼痛加剧,下腹坠胀。天空一片黑暗,乌云盖顶一般向她压了下来。
她身子软软瘫倒,湿re的液体顺着大、腿慢慢流下,手虚虚地伸出去,却什么也没抓住:
谁……救救我的孩子……
眼泪无声地淌下。
空中一架飘洋过海的飞机轰鸣而过,瞬间吞没了她微弱的声音。
☆、112。112哪怕,即刻寿尽
“丫头!丫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旁急唤她。
莫莫努力积集涣散的意识,慢慢睁开眼睛,竟然是振风,此刻正一脸焦灼。
她看到已经流到小腿上的血,心急如焚,扯着振风的衣服:“快救……救我的孩子……”
“别怕,我这就送你去医院。你要挺住。”振风抱起莫莫,急急地往车走去。
“丫头,你不会有事的,你一定要挺住!”
“你不能睡!你快跟我说话呀!丫头!”
振风一边开车一边唤着莫莫,脸上湿淋淋的,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
他从未感到如此恐惧。
恐惧会这样失去她。
“如果……有危险……要先保孩子。”莫莫躺在后座上,冷汗涔涔。
“你说什么傻话呢!”振风气急。
“你……你要答应我……”莫莫气息微弱。
“你会没事的!你和孩子都会没事的!听到没有!我不准你有事!不准你有事!”振风吼道,油门一脚踩到底,连闯红灯。
所幸有时送珍子过来,有时一个人过来躲在远处偷偷看她,所以他对周围的环境并不陌生。
只是到达最近的医院时,莫莫露在孕妇裙外的两条小腿已经变成了血腿,血染红了车座,滴了一路。
人已经意识不清。
人们看见这一情景无不心惊,纷纷让路。
当医护人员从振风手中接过莫莫时,他双腿一下子瘫软在地,挣扎着爬起来追着担架看着莫莫被送去抢救室。
上天,求你,求你保佑丫头平安!
求求你,求求你保佑他们平安无事!
我愿意,倾尽所有。
哪怕,即刻寿尽……
振风曲膝抱头坐在冰凉的走廊上,喉咙里发出痛苦无助的低咽。
急救室的红灯一直亮着。
护士进进出出,行色匆匆。
“血库没血了,孕妇失血过多,需要大量输血——”
“护士,输我的,我的是O型血!”振风叫道。
“护士,输我的。”从邻居大妈口中得知消息赶过来的简海接口道。
护士看着振风:“你跟我来。”
另一个护士拿着一个夹子,上面是写满字的A4纸:“谁是患者家属,在这里签字。”
“我。我是患者家属。”简海应道。
走了几步的振风停下。
“你是患者什么人?”护士问简海。
“我是……我是……她丈夫。”简海看了一眼振风,有些心虚。
振风再次抬起脚步,不再迟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每爬动一格都像翻过一座山,趟过一道河,越过一片沙漠。
时间过去越久,众人的不安就益深。
振风依然捧着脑袋坐在地上,简海靠在抢救室门口,珍子则像热窝上的蚂蚁。
在这生死关头,竟然没有一个至亲血缘陪在这里。
珍子替好友难过,也替好友不平。
孩子的爸爸王梓远在国外,无声无息;莫莫的父亲虽就在本地,但感情不及邻居;而母亲则把全副心思放在另一个孩子身上。
可怜的莫莫!
为什么会遭受这样的境遇?
小草对生活从来都是乐观积极,
而生活,却给予小草诸多风雨!
☆、113。113我还没告诉她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抢救,莫莫终于转危为安。醒来后已经是第三天下午了。
“孩子?我的孩子!”莫莫睁开眼,开口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