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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果然是存在的,她和陈婉共同的情敌。
曾黎把手机扔到旁边的位子上。不!她努力说服自己不要打开这条短信。庄宁还在拿安然的名义与出版社谈新书出版的事。他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她也许会原谅他。但是这条Z发来的短信则不同,如果打开,她和庄宁是不是就完了?
还是得看明白。如果他们是已经分手的普通朋友关系,她根本就不用这么小肚鸡肠。不看看怎么知道呢?不看而怨恨他一辈子才是不聪明的选择。
曾黎把手机拿回来,按了打开键。
“你害死了陈婉,还要再害死曾黎吗?”
什么意思?曾黎脑子中一片混乱,她完全被吓傻了!
难道自己错怪了左丘明,难道一切事情都是庄宁干的?曾黎忽然觉得整个世界都似乎颠倒了。此刻,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逃!逃得越远越好!
曾黎扔下手机,推开车门撒腿便跑。
快跑!感觉中,庄宁似乎就在她身后穷追不舍。她拼尽全力向前奔跑,不能被他抓到!他英俊帅气的脸此刻在曾黎的脑海里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他是魔鬼,他张开嘴就能把她吃掉。
天晴朗极了,有大朵大朵的白云飘在天边。白衣白裙的曾黎,在空旷的公路上飞奔,仿佛一朵摇曳的白云正在急切地想与天空融合为一。如果天空再清澈一点,空气再湿润一些……啊!这场景似曾相识。恍惚间,她看到了天边的牦牛,一队牦牛在缓缓地向前移动。耳边再次传来清脆悦耳的牛铃铛声响。那个梦!她梦到过牦牛!她要死了吗?不要!她一点也不想和陈婉相聚!
曾黎闪身跑进路边的树林,很快便在绿叶的掩映下消失了。
曾黎的速度渐渐地慢了下来,她倚靠在一棵大树下,大口地呼吸,汗早已经浸湿了她的衣衫,头发好像刚刚洗过一般。抹了抹脑门上的汗,曾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开始想接下来她该怎么办。
告发他吗?
除了那条短信,她什么证据都没有!
但是,问题是她把庄宁的手机扔在车上了,她也没有记下Z的手机号。
再回去拿?
她没有勇气,而且现在庄宁肯定已经发现她动过他的手机,她回去等于是送死。她想直接报警,可是口袋里什么都没有,慌乱中跑下车,没有钱,也没有手机。她只有先走出这片树林再说了。
曾黎喘了口气,环视四周,她好像迷路了,没想到这片树林会这么大。直觉告诉她,随便选择了一个方向走下去,总是能走出去的。
口干得要命,想一想杨梅,她吞了口口水。边走边找,哪里会有什么果实挂在树上?
实在渴极了,她伸手揪了几片肥厚的叶片塞进嘴里咀嚼,青青的,十分苦,口感太差了,曾黎愁眉苦脸地吐掉。换了另外一种树叶,抹掉灰尘塞进嘴里,不苦,但依旧很难吃,她把叶子嚼烂,咽下不多的汁液,边走边吃,最后连叶子一并吃下。
她现在十分渴望一瓶矿泉水,她以前并没觉得矿泉水有什么好,但是现在,在她的记忆里,矿泉水是甜的,甜滋滋的,冰凉的。
庄宁真的杀了陈婉吗?
曾黎真不敢相信!她可是他的新婚妻子!就像现在自己的身份一样。可那条短信说得很清楚,他害了陈婉。她发觉自己似乎一点也不了解这个男人。此刻她还能相信谁呢?
相信那个Z?也许只有她说真话!
可是,曾黎摇摇头。就算陈婉是庄宁杀的,也许他不是故意的!或者是他们感情破裂了,或者因为别的什么事。只是一时气急了,人在气急了的情况下,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她以前曾经数次想杀了《柠檬周刊》的编辑张一鸣,但又怕脏了自己的手。
杀人是肯定不对的,但是她真的要告发他吗?他现在毕竟是她的丈夫,是不是应该先跟他谈谈呢?也许可以劝他去自首。
是的!是的!即便是他打开了自己家的煤气阀门,她也必须回去和他谈谈,这只有一个原因……她爱他!
可是她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到底是哪个方向?
天色渐渐黑了。晚风吹过密林,树叶沙沙作响,有不知名的鸟喳喳地叫,她拽了树枝一把,鸟扑棱棱地飞走了。她企图寻找到正确的方向,不经意地回头,恍惚看到一个黑色的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谁?谁在那?”她鼓足勇气喊。
没人回答。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也许是眼花了。就像她不可能在天边看到牦牛一样,她同样不可能在这片密林里看到行人。但是曾黎的心跳加速,不觉间加快了脚步。她身后的枝叶刷拉拉地响,她回头,确实有一个黑色的影子对她紧追不舍,但是又始终保持着距离,不肯靠得太近。能辨别出那是一个人,一个穿黑衣的男人。
曾黎撒腿便跑,以她最快的速度向前跑去。尖锐的枝条割破了她的皮肤,她也没觉得疼。她只想赶紧离开这座密林,甩开那个黑衣人,走到人多的地方,她便安全了。
渐渐地曾黎减慢了速度,她停下来,树林安静下来,没有异响,她确认自己附近没有别人了。黑衣人不见了,也许他跟丢了,也许他并没有恶意。
曾黎看到一丝希望,好像马上就能走出去了。她继续前行,由于之前的恐惧,她并没有觉得累,现在人放松下来,顿时便感觉到了疲惫。走不动了,只想躺下来休息一下,其实只要躺十分钟就好了。她好想念和左丘玟一起在瑜伽馆里做瑜伽的时候,运动过后,躺在瑜珈垫上,迅速睡去,多舒服啊!
突然,一条白色的毛巾捂住了她的脸,来不及尖叫,曾黎惊恐地挣扎,但是与她相比那个人太强壮了,箍得她太紧,她无力地反抗着,恍惚间看到一条黑色的衬衫袖子。为什么?为什么?
她呜咽着慢慢地倒下,绵软得如同一只猫一样。
入夜,没有月光。他划着渔船出海了,长时间枯燥的划桨动作,他累得筋疲力尽。划至深水处,他停下手中的桨,慢慢地起身,从船上推下一个重物,扑通一声,没有激起太多的浪花。船剧烈地摇晃起来,他险些跌进海里,急忙蹲下身子扶住船舷。一声轻轻地叹息在海面久久回荡,他没做停留,抓起船桨往回划去。
哗,哗,水声绵长而忧伤。夜色正浓,人已不见。
第二十四章 曾黎失踪
“110吗?我妻子失踪了!我下车买东西,回来时她就不见了。我已经在路边等了一天了。她人生地不熟的,会去哪儿呢?……我们没吵架,是新婚旅行,是的是的!她很开心……我要在这里等她!……”
“左丘玟吗?曾黎不见了!……对不起!我没有照顾好她。……如果她回去,请一定给我回电话好吗!”
庄宁的手里紧紧握着自己的手机,机子的背光开着,从他手指的缝隙看去,上面是一条短信,Z发来的短信!
二锅头蹲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神色黯然。
“你妈呢?”
喵!
“你妈去哪了?”
喵!
“小宝儿,告诉我你妈去哪了……”
庄宁到各大网站贴了寻人启事。作家安然神秘失踪的消息闹得满城风雨,一时间,种种猜测纷纷出炉。
左丘姐弟冲来找他要人。
庄宁起初还是一副受害者的表情,对任何话和事都无动于衷,他关注着四周,希望曾黎能健康地走回来。
左丘明像头愤怒的野兽,说一定是庄宁害死了曾黎。
庄宁突然回神,他发狂地揪住左丘明的脖子大声质问他:“是不是你把曾黎藏起来了?还给我!把我妻子还给我!”
两个男人撕扯起来。
左丘玟拉不开两个被愤怒冲昏了头的人,她站在一旁跺着脚,一把鼻涕一把泪,说曾黎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两个人打累了,瘫坐在地上,瞪着彼此。
陈狄赶来,见好友疲惫的样子,心疼至极。
“跟我走!”陈狄低吼了一声。
“我不!”庄宁哭了,歇斯底里的。
围观者无不动容。左丘玟和左丘明也为之一震。但是,他们这么死守着,又有什么用?难道曾黎不认识回家的路吗?她又不是个三岁的孩子。姐弟俩准备回北京,也许曾黎早已经回家了。
陈狄强行把庄宁拖到旅馆,喂他吃了两粒安眠药,看他入睡。
醒来时,他异常安静,安静得让人觉得可怕。陈狄喂他喝了些粥,他躺回床上,蒙头又睡。
“你知道她去哪了?”庄宁醒来后问陈狄。
陈狄摇摇头说:“还记得那个算命老头儿的话吗?”
“我真是个不祥的人!谁跟我在一起,就会死于非命!”
“这就是你的命!”陈狄轻轻地拍了拍庄宁的肩膀,“不要再做反抗了!不管怎样,你身边还有我。”
几天后,安然的两本新书同时上市。从未有过如此轰轰烈烈的宣传,这位神神秘秘来,又神神秘秘去的女作家再次成为大家的话题。人们好奇地买来她的作品,企图从字里行间,寻找到失踪的蛛丝马迹。
安然是死是活,再次成为媒体追踪的焦点。
去公安局为曾黎报了失踪之后,庄宁便埋头写作,陈狄寸步不离地安慰他,等庄宁从工作间里出来,就陪他一起喝酒。
有时庄宁也会到陈狄家住上一晚,在北京,他已经只剩下了一个朋友。
从媒体无孔不入的报道来看,庄宁似乎完全无法从失去妻子的痛苦中挣扎出来。他身心俱疲,好像要被压垮了,小酒馆里经常会看见他呕吐的身影,人们都说,这个男人,没救了。
二锅头也是出奇地沉默,连曾黎买给它的乒乓球也不玩了,白天就揣着前爪蹲在窗前,瞳孔眯成一条缝,静静地望着远方。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曾黎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陈狄总是劝庄宁,让他忘掉过去!
可真的能忘掉吗?
可是,不忘掉又怎么办?曾黎不回来,她不会回来了。看到自己手机的一刹那,他便心知肚明,一切都结束了,有关他的爱情,必须以一个人的消失收场!
初秋,大雨夜,雷声大作。
庄宁穿一件灰蓝色雨衣,急匆匆地穿过蓝海城小区的孔桥,抄近路向家的方向奔去。他脚步蹒跚,就如同路边那随风雨摇曳的竹枝,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如果此刻谁能对着庄宁的面孔,一定会感到异常的恐惧,他的瞳孔里似乎充满了怒火、悲愤,嘴角不停地抽动着,仿佛在忍受着巨大的疼痛。
孔桥的对面,茫茫的雨幕中,一个浑身湿透的白衣女孩缓缓走来,仿佛丢了魂魄一般,完全无视瓢泼大雨。
庄宁不经意地抬头,一道闪电悄然划过天边,看清了迎面走来的白衣女孩,他脸色陡然变得惨白。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她越走越近,越来越近,他好像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儿。
突然一声炸雷,他浑身颤抖,扭头撒腿猛跑。
白衣女孩快步追上。
“啊!”他跌跌撞撞,声音凄厉,“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扑通一声,庄宁一头跌进人工湖。
“鬼啊!鬼!……”湖水淹没了他的喊声。
曾黎跌坐在地上喃喃自语道:“我只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杀我?为什么非杀我不可?你可以不杀我的!为什么非杀我不可……”她不停地重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