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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九年前,当你在滨海一中抱着校门口的那根柱子死活不肯离开时,我当时差一点就改变主意了,差一点就想回去跟校长说,让我的女儿参加中考吧,让她继续留在滨海一中吧。”
“可是,晓苏,你当年毕竟才15岁,对于这种流言蜚语你究竟能承受多久?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我们不得不去做长远的考虑,而且,如果你长期生活在这样的流言蜚语中,每天被你的同学指指点点的,肯定也不利于你的身心成长,所以,我们做了天下狠心的父母,把你送回到了老家的县城,让你远离了流言蜚语,让你在那边重新起航,希望你在一个更利于你身心健康的地方成长。”
晓苏听了父亲这番话微微一愣,略微仰望了一下天花板,然后苦笑了一下说:“爸,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是告诉我,你其实一直都很爱我是吗?比你的——掌上明珠还要爱?”
顾嘉良的身体几乎本能的颤抖了一下,手撑住沙发的扶手,沉默半响,然后才轻声的道:“晓苏,不要去德国好不好?这个春节,爸跟你一起回老家过年,就我们父女俩,去爷爷坟前看看,爷爷在三年前走的时候,都还一直念叨着你。”
晓苏的眼眶终于是湿润了,如果说父亲是不爱她的,那么,她不能否认,爷爷是爱她的,因为她在爷爷身边呆了8年,1岁到爷爷身边,6岁才回到滨海,15岁再次回到爷爷身边,18岁考上大学再次离开爷爷。
记得她考了省状元后,爷爷高兴地跟什么似的,在小县城最豪华的酒店里包了席,邀请了所有的亲戚朋友,拉着她的手,不停的跟大家炫耀他的孙女是多么的能干,比他的儿子顾嘉良当年还要能干。
当年走的时候,爷爷送她到火车站台,临上车时还叮嘱她:“晓苏,在大学里好好念书,一定要念一个博士回来,爷爷这辈子还没有见过博士证书是啥样子的呢。”
那一次,她还调皮的拍着爷爷的手跟他保证着:“放心吧,爷爷,我肯定让你见见博士证书是什么样子的,你就安心的在家里等着吧,我再过八年就帮你拿回来了。”
只是,她的承诺终于是无法实现了,而一直爱着她的爷爷,也等不到那一天了,六年前的那一天,在火车站台上,她和爷爷的话别居然成了永别。
爷爷死了三年了,她都还没有去爷爷坟前烧柱香,也的确是不孝得厉害,按说今年过年,真应该回去一趟才对的,只是。。。。。。
“爸,我回德国的机票已经定好了,”晓苏看着自己的父亲,然后淡淡的说:“而且,我有急事必须回德国去,所以,回去看爷爷的事情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说了。”
“晓苏,”顾嘉良听女儿这样一说,忍不住加重语气道:“还有什么事情是比跟爸爸一起回老家看爷爷更重要的?你现在去德国做什么?德国学校里现在也放假了啊?”
“爸,德国学校现在是放假了,”晓苏点点头,然后又淡淡的道:“我回去不是和德国学校有关,而且我已经没有念书了,我去年就参加工作了。”
“什么?”顾嘉良越发的吃惊了,睁大眼睛瞪着晓苏,眉头皱了一下道:“你没有考研吗?你不打算读博士了吗?”
“我很笨,”晓苏迅速的接过顾嘉良的话来,然后淡淡的说:“我在德国学习成绩一塌糊涂,考不上研,所以,我辜负了爷爷对我的期望,好在,你对我没什么期望。”
“晓苏!”顾嘉良听了女儿的话气得脸红筋涨,然后又重重的叹息一声道:“晓苏,关于你郑姨和明珠,我以后再跟你解释,但是,我现在要跟你。。。。。。”
“爸,你什么都不要说了。”晓苏迅速的把顾嘉良的话截过来,声音已经淡漠而又疏离了:“关于你和郑心悦母女的事情我没有任何兴趣,我只知道郑明珠,不,是你的掌上明珠,她只比我小了四个月,四个月而已,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顾嘉良整个人几乎站不稳的楞在那里,看着距离自己一米之遥的女儿,她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陌生的,不如说是嘲讽的。
顾嘉良嘴唇蠕动着,还想要再说什么,可是在晓苏那样的眼神下,他终于明白,任何的语言都苍白无力,因为,晓苏这个孩子只认事实。
就像9年前一样,她固执的认为他不爱她,认为他只顾自己的身份面子怕她这样的事情闹大了给他丢脸而抛弃了她,所以,她在老家县城上高中的那三年,无论寒暑假,死活都不肯回家来一趟。
而今,郑心悦是他的现任妻子,明珠是他的女儿,这样的事实,在晓苏眼里,那就是背叛,赤/裸/裸的背叛,而她执拗的性子,最不能接受的恐怕就是这样的背叛了吧?
一如,当年的苏薇安!
顾嘉良终于没有再说一句话了,默默的转身朝楼下走去,第一次,他感觉到和女儿之间的鸿沟,是他没有预料到的难以逾越。
晓苏是第二天一早去的机场,很早,她下楼时还在凌晨六点多的样子,因为定的是最早的一般航班,所以不得不早起。
顾宅里安静得很,只有楼梯间的夜灯昏暗的亮着,她提着个大大的行李箱,蹑手蹑脚的朝楼下走去,深怕惊醒了沉睡中的父亲。
然而,走出院门,意外的是,门口却停着一辆车,她稍微一愣,司机已经下车来帮她提行李了,后排的车门从里面拉开,顾嘉良就坐在座位上望着她。
她略微迟疑还是上了车,顾嘉良看了看她,又勉强扯出一个笑容道:“爸送送你,如果在德国那边有什么需要的就给爸打电话来,你始终。。。。。。是爸的女儿!”
☆、惊鸿一般短暂,烟花一样绚烂44
晓苏走出机场,刚到大厅,远远的就看见朝自己奔跑来的小小的身影,奔跑中还伴随着那清脆的声音:“妈咪!”
她即刻朝那小小的身影奔去,在她即将到来的一刻蹲下身来,伸出双臂,紧紧的搂住投入到自己怀里的小小的身体。
眼泪几乎是在瞬间无法抑制的滚落下来,熠熠的趴在她的肩头,小小的胳膊把她的脖颈搂得好紧好紧,半响才哽咽的说了句:“妈咪,我好想你!”
“宝贝儿,妈咪也想你,”晓苏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仰头的瞬间,Jenny已经递给她一张纸巾了。
她对她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接过纸巾把眼泪擦拭了一下,这才稍微放开了一点点女儿,把熠熠的头从她的肩头扒拉开来,发现她的小眼睛红红的。
Jenny一直站在一边看着她们俩,等她们稍微平息了一下才微笑着说:“我们赶紧走吧,车在外边等着呢,唯仁已经把你的行李取了过来了。”
晓苏回头的瞬间,谭唯仁已经把她的行李箱给推了过来,她朝他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随即牵着熠熠的小手和Jenny跟在谭唯仁的身后一起朝出口走去。
柏林今天没有下雨,难得的好天气,不过温度依然不高,才六七度的样子,熠熠都穿上了羽绒服了,小小的身子裹在厚厚的羽绒服里,稚嫩的皮肤白里透红,跟洋娃娃一样可爱。
Jenny在开车,谭唯仁坐在副驾驶座位上,晓苏就带着女儿熠熠坐在后排,不过不是和熠熠并排坐在一起,而是把熠熠抱到她腿上坐着在。
“妈咪,你这次回去见到爹地了吗?”熠熠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扑扇着,望着晓苏,不等晓苏回答,她又自问自答的说了句:“一定没有见到是不是?爹地总是那么忙的。”
“见到了,”晓苏见熠熠那失落的情绪,赶紧用手理了理她额前的那缕头发,然后轻声的道:“爹地还给熠熠带了礼物来呢,等下到家了妈咪就给熠熠好不好?”
“真的?”熠熠高兴地大喊出声来,用惊讶的眼神望着晓苏。
晓苏朝她点点头,接着非常肯定的道:“当然是真的了,妈咪什么时候骗过熠熠呢?”
“谭叔叔,我爹地给我带礼物啦,”熠熠即刻从晓苏的腿上滑下去,小小的身子从中间探到前面去,怕谭唯仁没有听清似的,忍不住又说了一遍:“谭叔叔,我爹地给我带礼物啦,我好高兴啊!”
“恭喜熠熠!”谭唯仁回过头来,宠溺的看了一眼,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小脸,又赶紧叮嘱道:“熠熠,赶紧回去挨着妈咪坐好,现在转弯呢,前面道路窄。”
“好”熠熠非常听话的坐回去,然后又嘀咕了句:“我现在就想到家,现在就想看爹地给我带什么礼物了。”
“那熠熠猜猜看,爹地会给熠熠带什么礼物呢?”晓苏再次把女儿拉回身边坐好。
“嗯,我想想看,”熠熠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才不确定的说:“应该是手枪,因为妈咪说了,爹地是个大英雄。”
晓苏稍微一愣,她还真没有想到熠熠会想要一把手枪的礼物,于是赶紧说:“可是,熠熠是女孩子啊,手枪一般是男孩子玩的玩具哦。”
“哦,”熠熠应了一句,然后又用手支撑着下巴想了想说:“那应该是一把宝剑吧,女孩子也可以用宝剑的啊。”
晓苏听熠熠的话哭笑不得,正想说爹地估计没有把你想得这么男性化,可还没有来得及开口,Jenny已经把车停下来了。
他们住的地方是Jenny的家,简单的说Jenny是他们的房东,晓苏一年半前才搬来这里住的,之所以搬来这里住,完全是因为谭唯仁住在这里。
谭唯仁认识Jenny却是很多年了,因为谭唯仁读高中时曾经和德国这边交换过,当时他来到这边就是Jenny家接待了他。
Jenny是个非常热情的德国女子,其实并不是纯粹的德国人,她是德新混血儿,父亲是德国人,母亲是新加坡人。
一楼是大厅厨房餐厅等,二楼是Jenny和谭唯仁的房间,而三楼则是她和熠熠的房间,当然还外加他们共同的书房。
谭唯仁把晓苏大大的行李箱搬上来,晓苏打开行李箱,把在滨海机场帮Jenny和谭唯仁买的礼物送给他们俩,最后才拿出那个美丽无比的父女熊来。
这个抱抱熊也是在机场买的,因为回德国的时间实在是太过仓促了,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时间去准备礼物,那天早上在机场,当路过泰迪熊玩具店时,透过明亮的玻璃窗看见里面的一个角落里很随意的放着这只父女熊,她当时就移不开脚步了。
服务员告诉她,这估计是当时工厂做错了的,原本应该是母女熊,就是母熊抱着女儿,不知道哪位粗心的员工把后面的大熊给做成了父亲,所以这个玩具放这里半年都卖不出去,就丢在那个角落里,准备哪天退回工厂去。
她即刻就说她要了,她非常喜欢这个父女抱抱熊,让服务员给她装起来,甚至连价都没有还直接就买下来了。
虽然她知道,季非墨这辈子估计都没有机会把熠熠抱在怀里,因为他会和顾明珠结婚,他们以后会有孩子,他以后,也只抱顾明珠给他生的孩子。
可是,她依然还是买了这个父女熊带回德国来,因为匆忙没有给熠熠准备礼物,因为要圆谎,所以也得准备这么一个礼物。
“这个。。。。。。是爹地送给我的吗?”熠熠用颤抖的手把这个父女熊接过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声音都激动得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