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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穆面无表情地施了一礼,“殿下,明日之行,臣肩负保护大王与殿下的重任,臣不得不预先提醒殿下,务必小心!昭庆不由怔住,小心,她一定会,只是,白越的大将军,为何如此煞费苦心地提醒自己?
昭庆缓缓转过身,窗外,是贝衣守望地身影。
“大将军,可是知悉了什么?”昭庆再转过身,不无怀疑地问道。
敬穆的面隐在暗色中,昭庆只听到他在冷冷地笑,“无需知悉,殿下与为臣都心知肚明!”昭庆沉默,半晌,摇头,“本宫,不明白大将军在说些什么!”
这个人,昭庆心知,与自己,实是非友!
“殿下,”大将军冷声道,“不会猜不出,那日宫宴上,丞相,做了什么手脚吧?”
昭庆心下一动,良久,问,“可是那舞娘?”
“不错!”大将军利落答道。
昭庆暗吸一口气,再不作声。
“丞相让舞娘身藏迷香,故意引大王在殿下面前失态,无非,是想给殿下一个下马威,之后,就不好说了!”
“你是说,丞相会对本宫下手?”昭庆低声问道。
大将军没有回答。
半晌,昭庆突问,“大将军,为何帮助本宫?”
“哼!”敬穆冷笑作答。
“如果本宫没有记错,”昭庆沉下声来,“大将军与丞相,同样仇视本宫!”
“不错!”大将军仍是利落回应,声音中没有一丝迟疑。
昭庆不禁暗暗拧眉。
“只不过,”大将军继续说道,“丞相因何始终敌视殿下,臣不清楚!臣对殿下敌视与否,如今却已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身为楚国合亲的公主,身负两国百姓期盼,臣,便不得不护得殿下平安!”
元息山的行宫,建在山腰,前有幽清潭水,侧有雪融山涧,后有苍翠密林,景色逸人。
昭庆在寝宫倚窗远眺,可见那层层的山峦、叠叠的山峰。
整整一冬,她曾隐姓埋名藏在这大山之中,险些成为一个淳朴猎人之妻……
“在想什么?”白越王在她身后问。
昭庆收回思绪,垂下眼帘,轻轻摇头,“没什么。”
“喜欢这里吗?”白越王又问,上身自然地倾向她。
昭庆故作不觉地微微侧身。拉开与他的距离,探手,折下窗外的一朵藤花。“喜欢,这里很美。很安静。”她在指间摆弄着那朵不知名地小花,轻声地答。“喜欢就好,”他说,伸手,夺过那朵花。指间顺势在她手背上轻轻滑过,“不枉寡人的一片苦
昭庆只觉整条手臂阵阵地寒麻,默默转身,走开。
这样地日子,如何忍受?这样地日子,何时才是尽头?贝衣再次聊起大将军当日的警告。
“敬穆此人,倒也让我佩服,想当年。他也是恨透了我,如今,能不计前嫌。却也难得。”
“主人,如果真如他所言。白老儿对主人存了加害之心。不如,让贝衣去收拾了他!”
“不!莫要冒失。白乾毕竟乃一国丞相,有左右时局之势,除了他不难,难地是,除掉他后……”
昭庆话未说完,远远地传来高声惊呼,“护驾!”“保护大王!”“快来人呢!”……
两人均是一惊,贝衣二话不说,已跃向宫门,昭庆顷刻立起,两只手,不由紧握在一起……
“主人,”贝衣回来禀报,“白越王寝宫外有许多人在奔跑,不知发生了何事。”
“你去看看!”昭庆拧眉,想也不想地命令道。
“是!”贝衣领命,转身奔出。
昭庆心下称奇,来了几日,一直平安无事,怎么?真有人欲行刺白越王?
如果,真有人行刺了那个疯子,自己,倒也解脱了……
一阵山风,吹熄了窗前地灯烛,诺大地寝宫,似骤然阴冷下来……
昭庆叹了口气,压下心中地焦躁,随手拿起小案上的烛火,走向窗边……
便在这时,她心感异样!
这寝宫里,并不是仅有自己……
黑暗中,似有一双贪婪的眼睛,在紧盯着她!
昭庆全身顿时一片冰冷……
手中的烛火跳动了几下,终于,恢复了平静。
只是,昭庆感觉到,那危险已在靠近……
“谁?”昭庆咬牙喝道,下意识地,缓缓向宫门退去。
猛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地响动!
昭庆手一抖,险险将手中地烛火摔出……
慢慢地,她回转身,有什么,是自己不能面对的?
一只蛇!
碗口粗的身躯,缓慢地滑动……
昭庆想叫,却是无论如何张不开口,昭庆想跑,却是浑身无力迈不开步……
蛇停下来,缓缓地昂起尖头……
揪心地恐惧顷刻间席卷昭庆全身……
不,我不要死!
昭庆在心里喊。
我还没有查出身世!我不能不明不白地死去!
那手中的烛火猛烈地跳动,似乎,在代替昭庆呐喊……
有冷汗从昭庆额间滑过,沿着她秀丽的面颊无声落下,昭庆强迫自己移开双眼,巡视左右,寻找可能的生路。
这一刻,昭庆的神智再清楚不过,丞相白乾阴沉的目光,在她眼前一闪而过……
蛇,又动了,发出呲呲的声响!
昭庆猛地反手抓过一袭幔帐,凑近那微弱地烛火……
一道白芒,便在这一刻,如流星划过,顷刻间,缠上蛇颈!
“主人!”是贝衣慌张地叫声。
昭庆双腿一软,死死揪住那幔帐,才不至滑落……
“殿下!”是大将军敬穆远远地呼声。
昭庆抬眼,正看到门外长廊上白越王在急急向这里奔来……
“有宫人将树影看作刺客,引起慌乱。”贝衣急奔过来扶住昭庆,满眼恼怒地述说。
“是大将军,提醒贝衣……”
昭庆的目光投向白越王身后的大将军,只看到,一脸地铁青…看来,自己地猜测,没有错……
第六十九章 暗杀(下)
秭阳的天气一日热过一日,相较之下,元息行宫的清凉实在难得,只是经过那惊魂的夜晚,白越王在大将军力谏之下,毫不迟疑地携受惊的昭庆返回了都城。
那夜惊驾的宫人已是趁乱自尽,爬入昭庆寝宫的毒蛇也源自当地,一切都看似没有破绽,只是,昭庆知道,大将军也清楚,如此地凑巧,不无阴谋的味道……
返回秭阳不久,楚国的使臣到达。
白越王在中殿接见楚使,破例准昭庆出席。
昭庆这一日着了件孔雀绿夹金的外袍,裹了身珊瑚红素纹的罗衣,尤衬得肌肤如雪,秀发如云,端坐在金壁辉煌的大殿中,明艳得令人摒息……
楚使的身影出现在殿口,昭庆的心不由得轻颤。
竟然是他!
“楚使施南林拜见白越
挺拔的身形、出尘的气质、沉厚的声音,这熟悉的人儿,几将昭庆又拉回到那熟悉的楚宫……
“楚国丞相亲自出使,寡人实是始料不及!”白越王仔细瞧了一眼昭庆,才不冷不热地开口回应。
想必,眼前这风采卓绝的男子与身旁这倾国倾城的美人,曾经的纠葛,仍是令他介怀。施南林淡然一笑,转向昭庆,“臣施南林参见公主殿下!”
昭庆一双似水翦眸在他亲切含笑的面上轻轻扫过,心底涌出丝丝暖流,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分,惊鸿间,已彼此交换了眼色。
“施大人免礼!”昭庆收起眸中的感慨万千。正色道。
“谢公主!”施南林垂头,恭敬非常。
两人在大殿上的交谈到此为止,之后。白越王再没给两人机会。意外地惊喜在等候昭庆。
“小虎!玉儿!”昭庆开心地呼唤。
白虎咆哮着挣脱玉儿的怀抱。一如离弦的飞箭冲向昭庆怀中。
吓得玉儿大叫,“公主,小
白虎长大了,不再是曾经那小小地可以随意抱在怀中的小家伙……
只是,玉儿低估了白虎。
冲至昭庆身前。白虎生生停步,一双琥珀色大眼热切而又眷恋地凝视昭庆,一如久别重逢地幼儿终于再见到母亲……
昭庆缓缓弯下腰去,伸出两只手,抚上小虎愈见方正的大头,那绒滑的触感依旧,那难言的亲呢不改,只是,为何。止不住地心酸?
小虎侧头,用舌头亲热地舔着昭庆的手腕,一双眼睛却是不时瞟向昭庆。多少夹带了几分埋怨,仿佛在说。你如此狠心。抛下我!
昭庆地眼圈泛了红,紧紧揽住小虎的头颈。一路看中文网将面颊埋入柔顺雪白的虎毛之中,“不要怪我,我再不会抛下你!”
小虎听懂了,呼呼几声,大头在昭庆臂间猛蹭几下,满意地安静下来……
“公主!”玉儿带着哭音唤道,“玉儿终于又见到公主了!”
昭庆含笑抬起头来,盯着泪流满面的玉儿,轻声地安慰,“不要哭了,哭花了脸……”
只是,自己的眼角,也有两行热流,难以自禁地淌下……
“公主!玉儿知道,玉儿一直知道……,公主不会有事!公主……”玉儿哽咽,终是掩面痛哭……
昭庆想像得出,过去的一年中,这伶俐忠心的女子,曾担过多少的心、流下多少的泪……
“公主,您好狠心!又是一声不响地离开,还……”似是想到了什么,玉儿再说不下去,却是哭得更凶。
昭庆深吸一口气,她知道玉儿想说什么,那是她永远地痛……
“主人,白越王来了!”机警的贝衣提醒昭庆。
昭庆拉过玉儿,在她肩上轻拍几下,懂事的玉儿急忙止住悲泣。
“离老远就闻听你这里地哭声,怎么,见过楚使,想家了?”白越王口气微酸地边走进边说道。
昭庆别过脸,用衣袖轻拭去眼角的泪痕,坦然答道,“不错!再见故人,难免伤怀!玉儿,过来,见过白越王!玉儿深垂着头,恭敬地向白越王施礼。
“这是自小服侍我地玉儿。”昭庆声音淡淡地解释,“王弟将她与白虎一并送来,与我作伴。”
白越王笑,“你王弟倒也想得周到!”
昭庆轻叹一口气,并不接话。
子思将施南林派来出使,怕是有什么话要对自己讲吧!昭庆心知白越王必定不会准许她与施南林单独会面,正在苦苦思寻他途,自己却不期然病倒了。
先是腹泻,而后高热,迟迟不退。
白越王召来地太医,一说是昭庆之前受了惊吓,又在热天里动了心气,积郁凝集所至,一说是昭庆必食了不洁之物,这才导致腹泻高热。
太医开出的药方相差极大,白越王一时也没了主意,不敢轻易给昭庆用药。
玉儿急得直哭,恳求白越王允许楚国名医郭不为入宫为昭庆诊治。
白越王召见楚使施南林,方知郭不为乃昭庆心腹,此番主动请命赴越。
白越王无奈,只得准其入宫,楚使心忧公主,也请入宫。
昭庆此时已是常陷昏迷,白越王找不出理由拒绝,惟有应允。无声,所有人地目光都集中在一人的身上,郭不为双眉紧锁,全副的心神都系在指间的金线之上。金线地另一端,拴在床塌上双目紧闭的昭庆腕处。
昭庆呻吟一声,玉儿与贝衣便急急冲上前去。白越王自然坐不住,焦躁地质问郭不为。“怎么?还找不出病因来郭不为冷漠地看他一眼,不答,继续凝神把脉。
白越王气得面色铁青,手指他叫,“你。好大的胆子!”
一直沉默远观地施南林忙上前劝道:“陛下,郭先生在出手诊治之时,不容任何人打扰,尽人皆知,并非有意冒犯陛下,请陛下看在公主面上,不予计较!”
“哼!胆敢对寡人不敬!寡人……”白越王不依不饶。
“郭先生……”塌上的昭庆便在此时发出微弱呼声,顿将白越王地怒气打断。
“……本宫,可是不行了?”昭庆半睁开双目。喘息着问道。
“公主,您在说什么?”不待郭不为回答,玉儿已惊呼出声。
白越王更是两步冲至塌前。“不要胡说!你不可以离开寡人,你……”
贝衣伸臂将他拦下。摇头。“陛下惊扰到主人,请离开!”
“你……”白越王震惊。随即面红耳赤。
贝衣双目冰寒,一脸地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