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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庆若是可以开口,她一定会问:为什么要杀我?
可是她不能,山坡后已传来隆隆地马蹄声,白越王的骑卫终于赶到了!
白袍人红了眼,另一手索性放开缰绳,毫不迟疑地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剑,不顾一切地催马冲向昭庆。
昭庆慌忙策马躲避之际,飞快地向茶棚内瞟去一眼,她要看看倒底是什么人出手救她。
只是,玄木身旁之人戴着一顶大大的斗笠,整张脸都隐在了暗中。
昭庆的马快,真的跑起来,白袍人便是说什么也追不上了。
昭庆倒也没跑出多远,身后的打斗声告诉她,危险过去了!
昭庆停下来,掉转马头看去,白袍人的踪影已被一片银甲淹没,尘土飞扬之中,白越王正骑着黑马没命地向自己奔来……
“你有没有受伤?”白越王焦急地大叫。
昭庆摇头,又生怕他看不清,急忙摆手。
白越王赶到,翻身跳下黑马,疯了一般冲到昭庆近前,“快让寡人看看!”,连声音都仿佛在颤抖。
昭庆不情不愿地扶住他高举的手臂,跳下白马。至于如此嘛,连个替身都紧张成这样!
白越王确实紧张,面孔煞白,满额冷汗,抓住昭庆的双肩,上下打量一番后,不由分说,一把就将昭庆紧紧地揽在了怀中。
“感谢上苍!感谢上苍!”他在昭庆的耳边连声叹息,昭庆的小脸被他紧按在胸膛上,几乎喘不过气来,闷得难过之极。
好在护卫统领这时纵马奔了过来,一声“大王,刺客擒住了!”,才给昭庆解了围。
白越王回首,狠声问道:“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昭庆好容易将脑袋从他的大掌之下挣脱出来,也将带着疑问的目光投向统领。
“禀大王,刺客名延勇,都城守军校尉!”统领下马跪答道。
“延勇?”白越王一愣。
“是,原右将军延雄之胞弟!”统领犹豫地偷瞄了白越王怀中的昭庆一眼,小心答道。
“原来是他!”白越王愤然高叫,不觉间手臂一紧,将昭庆勒得生疼,险些就要叫出声来,不由得奋力挣扎。
“弄疼你了?寡人不是故意,寡人再不会让你遇到危险,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白越王转而温柔地安抚昭庆。
昭庆懊恼,若是自己也有一身本领,这会儿定将你一拳打飞!
白越王为绝后患,竟下令灭延雄九族,这是昭庆所知各国王律中最严厉的刑罚。
会有多少人因此丧生?昭庆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虽不忍,却也不愿再次面对一个复仇的延家人,那一刀带给她的冲击已足够她硬下心肠。
青玉寻了一个白越王不注意的时机,悄悄地俯在昭庆耳边,轻声地低语,“你够狠!你的‘威名’此时怕是已传遍白越,很快,四国皆知!”
昭庆表情漠然,一副置若罔闻之色。
夜深,一轮弯月挂在树梢,清冷之气笼罩四方。
昭庆没有睡,她在等人,她已等了三天了。
月光将她的脸庞镀上淡淡地玉色,在她的双眸点起幽幽地星芒。
几月前的那个夜晚,昭庆也等过这个人,这个人终是助她逃出了定王为她营造的那个金玉牢笼,如今,这个人是要将她送回楚宫复命吗?
……
倏地,后窗闪过一道黑影。昭庆叹了口气,终于来了!
昭庆轻手轻脚地推开窗,骤然涌入的冷风令她一阵地寒颤。
“你倒底还是找来了!”昭庆冷冷地盯着敏捷穿窗而入的黑衣人道。长久没有开过口,昭庆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地低哑。
“嘘!”黑衣人手指竖在唇前,做了个禁声的手势。
“不必担心,我已给身边的宫人下了药,只要你没有惊动那些护卫,这附近不会再有旁人。”昭庆语带嘲意道。
黑衣人轻声地笑,一把拉下面罩,露出英俊年轻的面庞,“我是谁,我玄木所经之处,连只鸟都不会惊动!”
昭庆不接话,只定定地看住他。
玄木大摇大摆地坐上一张红木椅,借着月光打量昭庆,“你还真是叫人刮目相看啊!我从一开始就小看了你。”
昭庆默然,能说什么?
“我玄木自出道以来还从未吃过大亏,惟有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哼!”玄木显然是对昭庆从他身边逃离仍是耿耿于怀。
“谁派你来找我的?刘武?”昭庆不耐烦,开门见山地问道。
玄木嘿嘿笑了两声,神色诡异,“我要是答不是,你信不信?”
昭庆迅速地盘算,难道是这小子自己不甘心?
“在一个女人手上栽了这么大的跟头,我怎能咽下这口气?”仿佛猜到昭庆所思,玄木狡猾地眨眼道。
昭庆不喜他这副轻浮之态,冷漠地别过脸去,问:“你要怎样?”
“当然是要你跟我走!”玄木斩钉截铁地答。
一阵沉默。
“好!不过你需先帮我一个忙。”昭庆沉静回道。
“帮忙?你还用我帮忙?”玄木嘻笑道,“你一字未吐就能灭人家九族,你还需旁人帮你的忙?”
昭庆眼中生出一道厉光,心底一阵绞痛,“我要你帮我寻一个人,寻到了,我自然会跟你走。”
玄木不语,想必在琢磨这女人是否又有什么阴谋。
“你轻功再好,要想带上我逃出王宫,恐怕也是不易吧!这里毕竟不是攸国的定王府!何况还有出城一关,你不会没有考虑到吧?”
玄木仍是不语,眼中闪过一道困惑之色,“难道你已有了出宫的良策?”
“不用我想,自然有人会想,”昭庆冷笑,“这王宫内外不知有多少人在想着除去我呢!”
玄木眼珠转了两下,“寻什么人?”倒也果断。
“我幼弟!”昭庆一字一顿道。
玄木显然十分意外,“你幼弟?怎么会在白越王宫内?”
昭庆眯起双眼,紧紧盯住他,缓缓开口道:“到了今日,你不会说你还不知我的身份吧!”
玄木摸摸头,“你?什么身份?”
昭庆拧眉,这小子在装傻?还是,刘武真地对他隐瞒?如若不知自己的身份,他又怎会想到寻至白越来的?
“你不是攸国的定王从楚宫掠去的女人吗?”玄木满脸地疑惑。
昭庆不想再跟他啰嗦下去,“你去探探柏树林中的灰屋,看看里面是否关着一个漂亮的男孩!”
这王宫内,昭庆已快要摸遍了,只除了那里,如果再寻不到子思……
难道白越王根本就没将他关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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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灰屋
白越王悔婚,令歧国长公主蒙羞,歧王大怒,不顾群臣阻拦,决意与白越开战,三月中,歧王倾举国兵力集结在两国边境,向白越发来战书。
白越王任命镇边将军石守南为先锋,大将军敬穆为主帅,率领三万精兵应战。
白越王原本是打算亲征的,却被丞相为首的群臣苦劝阻拦,不得已作罢,心中郁闷,将一腔怒火悉数发在了身边宫人的头上,于是不时有宫人莫名地受罚获罪,一时间,王宫内又是人心惶惶、阴云笼罩。
昭庆虽然身份特殊,不必如旁人般战兢惶恐,却也不喜时时面对一个狂暴求战的男人,心中越发地焦急,只盼着玄木尽快探出子思的下落来。
可玄木迟迟不肯行动,只告诉昭庆灰屋诡异,不可轻举妄动。
昭庆急了,又开始打起小白虎的主意来。
寻了一个有前方战报递进宫来的时机,昭庆带着小虎,在清儿的陪伴下逛进内廷。
清儿机灵,很快看出昭庆的目的,有些胆怯,“那里有守卫……”
昭庆用手指了指正乐得傻头傻脑的小虎,递给清儿一个见机行事的眼神。
清儿了然,“将白虎放进去,我们只说是它误闯。”
昭庆点头,清儿俯身,认真地嘱咐小虎,“进了林子,直奔灰屋,什么人阻拦都不要停下。”也不管小虎听不听得懂。
尚未到林边,小虎已兴奋异常,仿佛那里就是它梦想的乐土,里面藏着它熟悉的玩伴。
昭庆给清儿递个眼色,示意她一定要跟住小虎。
清儿倒也听话,卷上衣袖、提起裙摆,一副严阵以待的模样。
小虎冲她扭了扭屁股,仿佛在嘲笑她,你是无论如何也追不上我的!
昭庆瞪它一眼,小虎‘嗖’地就蹿入了林中。
清儿将戏做足,一边追去,一边低叫,“快回来!跑哪儿去了?”
昭庆向左右看了两眼,才谨慎地踏入林中。
清儿的声音不大,在安静的林中却也不难错过,很快,昭庆开始听到其他声响……
“干什么的,这里是禁地,不许踏入!”
“没看到白虎跑进来吗?我是来追它的!”,是清儿愤愤不平的辩解之声。
“大王旨意,擅闯者,斩!”一个尤为嘹亮的男声。
“这可是大王的白虎!”清儿倒也硬气,没被吓倒。
“快拦住,别让白虎进去!”有人在大叫。
“笨蛋!它绕到你身后去了!”那个嘹亮的声音在怒斥。
“可以用刀砍吗?”一个粗莽的声音询问。
“谁敢!”这是清儿,“它可是大王的白虎,也是我主人的爱宠!我主人是谁你们知道吗!”
……
昭庆好笑,没看出来,清儿这丫头还懂得以势压人。
“不好了,它跑进去了!”
“惊了里面那位,我们可就没命了!”
昭庆大喜,不再迟疑,加快脚步。
“怎么办?”“你问我干什么?”“我要进去!追不到白虎,主人会生气的!”“不行!”“要不要禀报大王?”
几间坐落于林间空地上的灰屋,正中一间的门前,几个戎装男子,夹带一个娇小身影,正探头探脑地向门内探望。
昭庆悄无声息地走近,下定决心,今日便是硬闯,也势必探个虚实!
一声清脆地啸声响起,门内突然闪出一道白芒……
门前几人惊叫躲避,分头散去。
昭庆此时距灰屋不过数步之遥,却也看得真切,那白芒势如破竹般冲出,在半空骤然停住,白芒顶部,一只幼年白虎的身影随之清晰而见!
小白虎四肢悬空,拼命挣扎,惊恐哀叫。
昭庆硬生生停下脚步,惊得目瞪口呆。
白芒一抖,小虎就势落下,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疼得嗷嗷直叫。
昭庆倒是不担心小虎,便是从比那更高之处摔下去,相信也伤不了它,它只是被惯坏了,受不得半点委屈而已。
倒是那白芒,才真正地令昭庆心惊,抛开小虎后,原本挺直的白芒一点点软了下去,渐渐开始随风飘动,看仔细了,却原来不过是条女子用的绸带!
“一群没用的家伙!不过要你们装装样子,驱赶闲人,这么一点小事也做不好!”一个生硬的女声从门内传出,声音不大,却冰冷足以令人胆寒。
那几名戎装男子,二话不说,倒地便跪,谁也不敢开口。
清儿原本傻愣愣地立在当场,这时才突然醒觉,慌忙回头,一眼看到不远处的昭庆,顿时如同看到亲娘一般,不顾一切地跑她跑来。
小虎自然不肯落后,此时也不装疼了,一骨溜从地上趴起,屁颠屁颠地也跟了过来。
昭庆苦笑,索性迎上前。
清儿缩身钻入昭庆身后,连头都不敢探出。小虎蹭在昭庆脚前,委屈地呼呼闷叫。
苦于不能开口,昭庆只是静立以待,她相信门内那人不会没有注意到自己,她倒真有几分好奇,什么样的女子有这等神乎其神的本事?
双方相持了良久,门内并不见动静,昭庆不由急了,试探着进前几步,清儿吓得直拉她的衣角。
“你是谁?”那个冰冷的女声又起,竟带有几分迟疑。
昭庆一喜,又向前进了几步,不觉间来到了小虎刚刚被抛落之处。
清儿大急,“主子,不要走了,危险!”
小虎此时也毫不知耻地躲到了昭庆身后,加入胆小怕事的清儿一列。
昭庆仰着头,不是没有胆怯,但事已至此,不容她退缩。
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