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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父亲一个人抚养她这么多年,让有糟糕性格的她一直安然无事,一定很不容易吧。
“我去。”蒋品一不忍父亲为难,还是答应了古流琛。
古流琛嘴角弧度扩大,低头吃饭不再言语。
吃饭期间,蒋品一的手机响了一下,大概是傅煜书回复她短信了,这声响让正在吃饭的古流琛皱了一下眉,神色不明地睨了她一眼。
蒋品一面无表情地放下碗筷拿出手机看了看,淡淡道:“学生家长的短信,孩子明天不舒服不能来上课了,难道这个也要给你看看?”
她的话很尖锐,古流琛也不生气,摇摇头说:“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呆会去我家会打乱你原有的安排,没有别的意思。”
蒋品一对他一点好感没有,听他这么说也不信,哼了一声关了手机继续吃饭。
饭总会有吃完的时候,吃完之后蒋品一又磨磨蹭蹭地帮蒋嵊收拾了桌子洗了碗,熬到终于不能再拖的时候才跟古流琛一起去他家。
古流琛的父亲没有工作,是槐园的守园人,家里住的离那颗槐树很近,过了槐树不用多久就能看见他们家的小楼。
古家的小楼比起蒋品一家的要大一点,打理得更新一点,只是门口摆放着许多空花盆,显得有些凌乱了。
蒋品一在等古流琛开门时忍不住问:“你们家门口为什么老是有这么多花盆?”
古流琛瞥了一眼神色不动道:“我也不知道,这是父亲的东西,我从不过问。”
蒋品一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也不再问他,抿唇沉默了。
古流琛领着蒋品一进屋,招待她坐下,然后就去找他父亲,没多久两人就一起从二楼下来了。
古流琛朝父亲打着手语,蒋品一只能看懂一点手语,现在的她就看不懂。
古流琛的父亲叫古安和,并不是天生又聋又哑,是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才变成现在这样。具体是什么事,蒋品一也不了解,她只知道对方没什么文化,自她出生起便是园子的看守,除非必要几乎不出门,,低调得过分。古流琛今天告诉她他想见她,还挺让她惊讶的。
等古安和到了她面前,蒋品一便站起来给他打了个手语,跟他问了好。古安和摆摆手示意不用多礼,比了“请”的手势让她坐下说。
蒋品一坐下后,古流琛坐到了她旁边,拎起茶壶给她和古安和倒了杯茶。
古家的房子里很暖和,空调开得很高,这倒和他们父子俩身上的阴森有点不同,让穿着厚大衣的蒋品一坐在这里都出了一身的汗。
古安和喝了几口茶水后,朝蒋品一开始比手语,蒋品一艰难地分辨着他的意思,在他全部比完了之后,听见古流琛翻译道:“我父亲说,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既然是从小定下的婚事,那他希望过年之后我们可以结婚。”
蒋品一瞬间站了起来,好半天才道:“这不太好吧。”
她的反应根本不用古流琛帮忙翻译古安和都可以看得出什么意思,他皱着眉用表情问她:有什么不好?
蒋品一干巴巴道:“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得问过我父亲,您直接找我谈我做不了主的,这太突然了,而且马上就要过年了,年后就结婚有点太赶了。”
古安和快速地比着手语,古流琛同步翻译道:“我父亲说,我们的婚事是从小就定下的,不可能有更改,就算找你父亲说结果也是一样,你要学会接受它。而且时间一点都不赶,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现在才结婚都有点太晚了。”
蒋品一脸色难看地睨向古流琛,古流琛看得出她的为难和不悦,稍稍思索了一下,朝父亲比了几个手语,父亲的脸色才算缓和了。
“我们走吧。”古流琛拉住蒋品一的手朝外走。
蒋品一回眸看了一眼望着他们的古安和,道:“我们就这么走了?不用和你父亲说一声?”
古流琛头也不回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蒋品一本来就不想在这里多呆,她巴不得离开,听他这么说也就作罢了。
和古流琛一起出来之后,蒋品一迅速甩开了他的手,快走几步拉开了和他的距离。
古流琛跟在她身后说:“我刚刚解救你出水火你就拆了桥,是不是有点太没良心了?”
蒋品一脚步一顿,僵硬半晌还是说了句:“谢谢。”
古流琛追上她,不紧不慢道:“不用客气,我们就快结婚了,帮你是分内之事。”
蒋品一吸了口气,想说什么,但又觉得不合适,最后还是闭了嘴。
古流琛送她回去,在路上对她说:“其实我有时候很佩服你,你敢反抗这个地方的规则,即便知道反抗也是没用的。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和毅力,但不希望这些美好的品德最后演变成鲁莽和愚蠢。”
蒋品一低着头朝前走,不对他的话做什么回答,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古流琛跟着她一起走,虽然他的话没有得到她的回复,但他也不觉得自己白说了,因为他察觉到她掩在衣袖下的手握紧了拳。
不知出于什么心里,古流琛伸手握住了她紧握成拳的手,强势地掰开了她的拳头与她十指交握,在她想要挣脱时语气阴沉道:“不要激怒我,那没什么好后果,我是为你好。”
蒋品一听他说话觉得很累,她觉得这个人已经完全被同化了。他有那样一个父亲,好像也很难不变得和这个园子一样。
蒋品一被迫与他手牵手回到自己家,到达门口时,她遇见了一个不应该出现这的人。
任曦背着包站在傅煜书家楼下,瞧见蒋品一和一个陌生男人举止亲密地出现,意外之余也替傅煜书感到不满,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们面前,质问道:“蒋小姐,你这是什么情况?”
蒋品一蹙眉道:“你来这做什么?”
任曦道:“我是来找煜书的,他不在家,我在楼下等他,但我没想到会看到你和别的男人这样。”她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蒋品一和古流琛交握的手。
蒋品一试着扯回自己的手,可古流琛力道很大,她失败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这不是你呆的地方,你趁早回家去吧。”蒋品一麻木道。
任曦冷哼一声说:“你的事我不管,那这里是不是我呆的地方也轮不到你来管,之前姜皎和我说我还有犹豫,以为他故意添油加醋,现在看来居然是真的,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蒋品一深吸一口气,又长长地吐出来,似乎非常疲惫。古流琛见她这副模样,不由去问任曦:“这位小姐怎么称呼?为什么对我的未婚妻充满敌意呢?”
任曦瞪大眼,惊讶地大声问道:“你说什么?她是你的未婚妻?”
蒋品一立刻想要反驳,可不待她开口,一辆黑色的轿车便停在了斜对面楼下,她的表情瞬间变得非常难看,这惹得任曦和古流琛也朝那边看了过去,全都看见了一身黑色的傅煜书从车上下来。
任曦瞧见傅煜书,一脸喜色道:“煜书,你终于回来了。”她朝他跑去,在距离蒋品一和古流琛不远的地方和他说着什么,而他的视线则停留在蒋品一和古流琛身上,嘴角抿得很紧。
任曦将一切都告诉了傅煜书,这是在场所有人意料之中的事,蒋品一无奈地垂下了头,不愿去看傅煜书的眼神,而她耳边却还可以听见他的声音。
他声线沙哑地问任曦:“你来这里干什么?趁着天还没全黑下来,回家去吧。”
任曦一怔,好像对傅煜书关注的重点感到诧异,半晌才道:“你看见她那样,第一反应居然是让我走?”
☆、第三十章
听了任曦带着指责意味的话;傅煜书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摘掉手上的黑色手套捏在手里;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无框眼镜道:“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怕这个时间不好打车;我帮你打电话给姜皎;让他来接你。”
这话语;这表情;和当初任曦要和他离婚时的表现一样;那时候她就是这样被姜皎接走;只是那时要走的人是她自己,现在她却是被强行赶走的。
“煜书;我来找你有事说;你听我说……”任曦想要把墨镜摘下来;似乎打算给傅煜书看什么,可傅煜书直接越过她走了,完全不理会她。
蒋品一听见皮鞋踩在落叶上的声音,顺着傅煜书的方向看去,发现他已经走到了她和古流琛面前。
他的眼神很平静,淡淡地凝视了一会蒋品一被迫与古流琛交握的手,虽然明知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可还是抬手拉住了蒋品一的手臂,将她从古流琛那边拉了过来。
“我有点事找她谈,不好意思。”他没什么诚意地跟古流琛道了歉,拽着蒋品一便朝自己家走,由头至尾都不曾再看任曦一眼,这让任曦终于彻底明白,他们之间的一切真的已经没有了。
古流琛双手抄兜站在蒋家楼下,蒋嵊在屋里早就发现了这一切,夜幕已至,他从一楼窗户望着外面复杂的对峙,虽然对傅煜书的冲动感到不满,可他又觉得,傅煜书这么做了才算是真的对蒋品一有心。
蒋品一被傅煜书拉进了他家,进屋之后就锁门关窗拉窗帘,整栋房子处于一片漆黑。
“我今天去看你母亲了。”傅煜书摘掉围巾,和手套一起扔到沙发上,松了松领带哑声道。
蒋品一诧异道:“你去了疗养院?”
“是。”他转过身来看着她,“宋云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和我一起拿了资料去问她,她神智不太清醒,但还记得一些很久以前的事,只是不愿意说。”
蒋品一忍不住道:“她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们可以别去打搅她吗,有什么想问的来问我。”
傅煜书坐到沙发扶手上在黑暗里朝她招招手:“好,你过来,我问你。”
蒋品一二话不说走过去,与长腿搭在沙发上的他面对面,黑暗中她只能看清楚他的眼镜片,瞧不出那镜片之下是什么样的眼神。
“你想问什么?”她有点窘迫地问,感觉气氛太过暧昧。
傅煜书解了袖扣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结实的小臂,手掌慢慢放到蒋品一肩上,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蒋品一靠在他怀里,下巴枕着他的肩膀,鼻息间满满都是他身上淡雅清新的味道,他的手从她肩上滑到她腰间,在她腰窝按了按,带着点戏谑。
“刚才任曦跟我说,古流琛说你是他的未婚妻。”傅煜书慢声慢气地开口,语调听不出喜怒。
蒋品一闷声道:“是他一厢情愿,古叔叔说要我和他过了年就结婚,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会嫁给他?”
“那你要嫁给我吗?”傅煜书接过话茬很直接地问她。
蒋品一怔住,在黑暗里眨了眨眼,道:“我……我想嫁给你,可是现在还不能嫁给你。”
傅煜书“嗯”了一声,有点感慨道:“我这个人,每个阶段的目标都是为别人制定的。年轻时是为父母,婚后是为了家庭,拿奖也不是要为个人博什么虚名。虽然最后我的婚姻以失败收场,但我不会抗拒开始第二段,我会改正自己在第一段婚姻里的不足,让我们不重蹈覆辙。”他牵起她的手,柔声道,“所以等我解决完了槐园的麻烦,你就嫁给我吧。”
蒋品一把脸埋进他胸口,不住地点头,泪水不自觉溢出来,浸湿了他胸口的衬衫,他慢慢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语调压低很低:“你把我衣服弄湿了,怎么办?”
蒋品一怔了怔,道:“我给你洗干净。”
傅煜书点点头说:“那我脱下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