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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从路修的身边轻轻走过……
火属防御屏化为一片碎火,离刀猛然停在了路修的眼前,只有微米之差,就能让他一分为二……
乌兰玲惊叫出声,让她惊叫的事太少了,这也算是她的第一次!
鹰潭在师父面前跪下,二百多岁的人,泪流满面。
“师父,他救过徒儿一命啊……”
柳下无动于衷,倏地,刀光一闪,离刀从路修的身前突然消失,再一闪,已经回到了他的身前。
“路修,你明白了吗,下一刀你如果还拔不出来,你就永远没有机会了!”他轻描淡写的说道,如同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
路修怔然而立,就在刚才,离刀立在身前的那一刻,体痛如裂,刀意已经将他劈得痛彻心肺!
但是让他如此呆立的原因却不是这割体般的疼痛,而是那把刀意一出,就在自己身体里的某一处,一股杀意仿佛在冲出体外……
那是——他的屠龙刀啊!
如果过会能涨上他十个收藏,麻雀啼血加更!!!!
227 刀意
“……你再来一刀试试!”路修面无人色,却一脸的艰毅!
三人同时看着他,见他两眼神光烁烁,立在那里,再没有刚才的落水狗一样的神情,那副吃人的表情,已经被他安定如山的神色代替。。仿佛猛然高大起来。
“你好帅啊……”乌兰玲如果看到自己此时的表情一定会吓坏,那是她最深恶痛绝的花痴样!
“你是说……”柳下精神一震。
“你来吧,再给我一刀!”路修说道。
“那你要准备好了,此刀一出,再不会停!”柳下说着,他身前的离刀,就出嗡嗡的震响,仿佛此刀有它自己的灵魂。
“哼,我不准备,你不是一样要砍我么!来就是,小爷生死见过得够多了,不在乎再多一次!”说完,路修在三人面前,合上了双眸……
“你闭眼干什么呀!他要砍你了——”乌兰玲尖叫!
路修一脸的沉重,他双手空捧至胸前,全部的神识刹那间沉入到身体里去,他要全力找出那把刀去。他现在已经万分肯定的是,这把刀就在自己的身体里的某处,需要一个机缘将它再次释放出来。
双腿微张,身凝如山,武能火包裹了全身。而他的身前却是空空如野,他没想再放武能屏出来,既然已经知道了这道屏没有纸更有用,他就犯不上费那个事了。
他安静的等着,为这次生死做了所有的准备。
“小六……”乌兰玲意味深长的叫了一声,声音里有很多想说的话。然后她用含泪的却能杀死人的眼睛盯着半空中的那位至尊强者,忽然说道:“你记着一件事,他死了,我必定杀你,或是你也直接把我杀了,不然此仇必报!”她说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小女子的拖泥带水。任谁听了她的话也会明白她不是只是说说就算!
“杀我,呵呵,小孩子,没有了那把刀,除非你是希炎!路修,我出刀了……”话落,刀出!
嗡的一声,声音清澈润耳,十分好听,这一声过,那道刀光再一次划过当场。一样的出刀方式,一样的避无可避,刀意将这片空间占据了。
似慢实快,每一道残影都是虚的,但看在眼里又是那么真实!
怕打扰到小六,也怕自己疯掉,乌兰玲用一只素手,紧捂着小嘴!
刀已倏忽压至,路修合起的双眼看得清清楚楚……
刀未到,刀意已经让他再次痛彻心肺!他虎吼了一声,双手上扬,一道刀意同样的破体而出,啸叫着迎到离刀之上……
……天际在歌唱!声如龙吟虎啸一般,直冲云霄,无边天际,在小岛上空翻翻滚滚,扩散开去,百里之外尚有余音,久久不散……
小岛上所有人都奔出家门,注目天上,一脸的震撼惊奇。天空突然的一暗,就在湖边方向,
三人看向同一方向,路修已经张开一双星目,他空捧的双手里,空无一物,然而就有股冲天杀意从他双手间,有如实质般的激荡而出。
那把离刀,与路修等高,立在他身前一米处,刀身前倾,看不到刀柄,它本无柄。但此时此刻,这把离阶重器,在路修面前跳荡不息,被对面而来的刀意震得几乎碎了……
纯粹是刀意,路修还是没能把它拔出体外!但路修已经心神俱醉,凭着这股冲天刀意,能挡得下离阶兵器,还想要多牛逼啊……
倏忽的一震,离刀飞回了半空,面无人色的柳下落在路修身边,凝重的看着他。
“看到它了?”他问。
路修点头,继而摇头,眼中突然的很酸涩。
“它没出来,我的刀就已经败了,唉,想不到四百年过去,它依然是我的克星。知道吗,之所以我的刀会有这样大的反应,那是因为它本身就是从你的屠龙刀上悟出来的,一脉相承,你的刀相当于是它的本体,而它只不过是你的刀魂罢了,我的刀就算是达到武宗的武能支持,也不敢攻击它的本体的,但这并不是说屠龙刀就会天下无敌,离阶重器虽然罕有,但世上总有几把,任何一把离阶重器只要施为的人武能高过于你,就有可能杀得了你!我告诉你这些,是怕你错误的以为别的离阶重器也怕你的刀意,误了你性命。唉,可笑我费尽心机,还是没有看到它,机缘巧合,小友,当你有机缘真正拔它出来,而不只是放出刀意,别忘了叫我这个老头子死前看上一眼,我也就瞑目了!哈哈,可笑我活了近五百年,一个痴字还是臻不破,哈哈……”
笑声满是无奈与萧琐,空间微震,人已经不知所踪。
怔然许久,三个人同时明白过来,一个杀字,原来只不过是这位武宗巅峰对路修的援手!不让他濒临死境,屠龙刀的刀意是释放不出来的。
“多谢前辈助我!”路修诚心诚意的跪拜下去。
柳下隆隆的声音远远送来:“路修小友,你我相聚月余,很是投契。今天没有逼出你的屠刀,只现刀魂,不免有些失望。看来只有在真正的生死关头,才能逼那把屠刀现身了。我的神识之中,终究没有必杀之意,以屠刀的灵性肯定洞察得到。我只能帮到你这些了。”
路修说道:“柳下武宗,我已经感激不尽了。”
柳下的神识说道:“鹰潭徒儿,你们离开乌兰王已经一月有余,不知道战况如何了,今日你就随公主离岛回去吧。你的伤此时也好的差不多了。路修小友也可跟你们一起离开。”
鹰潭与路修一起躬身答应。只有乌兰玲大不愿意,嚷嚷着:“怎么这么快就要赶我们走呢小六的刀还没有恢复呢。”
当下三人收拾了一下,第二天一早坐船离开小岛。
到了对岸,三人在镇子中买了三匹好马,骑马上路。乌兰公主这些天在岛上憋闷的紧,此时又能骑在马上,在大草原上驰骋,心中无比畅快。一路上小丫头喈喈咯咯又说又笑,像只飞出笼子的小鸟。
路修看着她高兴的样子也觉畅快,此行虽然没有重塑屠刀,但至少看见了希望。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正是草长鹰飞的季节。
天高地阔,风吹草浪卷碧波。
三人这一天走了一百多里,当晚在一家牧人的帐篷里歇了。
草原上几十里难见一户人家,牧民们逐水草而居,民风纯朴。
那家牧人极是好客,把自家酿的马奶酒,奶豆腐都拿出来待客,还特意杀了一头羊。
三人原是怕他多礼,隐瞒了公主国师的身份。但一位五爷千金,一位国师,举手投足自然非同凡响,这家人家更是礼遇有加。
第二日早晨,三人就着奶茶吃了些炒米,便辞别了牧人,继续上路。临走时,鹰潭在毡房里的桌子上扔了几锭银子。
这一日走到中午时分,却见前面有几匹马狂奔而来。
马上之人个个身材魁梧,背上的包裹大小不一。每人骑一匹马,马后还都拴着两匹。乃是为了长途奔驰轮换之用。这些人满面风尘,可见跑了不是一天了。
三人虽然好奇,却也没有多想。将马往旁边闪了闪,让开了道路。
打头的一个彪形大汉于奔驰的马上一点头,疾驰而过,并未减慢度。
最后一个人背上的包裹忽然松了开来,自包裹里掉落了几件物事,落在地上,当当有声。那人身手也甚敏捷,忙一把攥住了包裹,不使里面的东西再往外掉。对地上掉落的东西却没有去捡。反而催马更急。
乌兰玲望着他们的背影高喊:“喂!掉了东西啦!”那些人却是理也不理。
此时鹰潭已经从地上捡起了那几件物事,都是金杯银杯,手镯项链等贵重之物。
乌兰玲道:“咦,连这样的好东西都不要了,这帮人是不是跑傻了。”
鹰潭道:“或许是马贼也说不定。犯了事急着逃跑。”
乌兰说:“你既然知道是马贼,为什么不拦住他们,让他们跑了?”
鹰潭知道这丫头脾性,笑了笑,也不接她话头。
乌兰在马上舒展开双臂,抻了个极大的懒腰,说:“再有几天就能看见我那万恶的老爹了,真是幸福呀!”鹰潭和路修听了都不禁好笑。
鹰潭是蓝月国的国师,好歹也算是乌兰的家臣,不好说些过头的话。路修却不管这些,直接就问:“既然是万恶的老爹,见了有什么幸福的?”乌兰白了他一眼道:“就幸福的怎么了?”此时前面又出现一大群的牛羊,羊群后面是几辆大车,拉着拆卸下来的木杆,牛皮等帐篷的零散部件。
228 布勒
鹰潭纳闷,照说此时正是水草丰足的季节,牧人都要在一处定居三五个月的,到了初冬才会转移牧场。!这家牧人怎么会在此时转场呢?
那一大群牛羊怕不有七八千只,都瘦弱的很,浑不是夏季应有的膘情,显见是长途跋涉,牛羊被急急的驱赶,没有时间吃到足量草料之故。
此时一只小牛犊累的走不动了,站下来歇息。老牛回过头哞哞而叫,催促它快跟上来。小牛犊耷拉着脑袋身子打晃,显然是再没有力气走了。
一个牧人过来抽了老牛一鞭子,老牛只好一步一回头的又往前走。牧人对那掉队的小牛犊看也不看,置之不理。一个小孩从车上跳下来,要抱了小牛犊上车,怎奈身小力弱抱不动。
那小孩回头喊:“阿爹!快过来把小牛犊抱上车呀!”
一个正在左跑右跑驱赶羊群的牧人气急败坏的说:“不要管它了,这样子走法,用不了几天就要被追上了,到时候别说是牛犊,连人都活不了!还不快点上车去,一个个的尽都叫**心!”
那牧人抬头看见了路修几人,咦了一声说:“你们把马头对准了灾祸的方向,赶快掉转马头远离灾祸吧。”
等路修问他为什么时,那牧人早跑到另一面去驱赶羊群去了。
三人惊疑不定,继续策马向前。
傍晚时分,走了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得露宿。乌兰却依然兴致勃勃,言道夏夜露营,可以看星星月亮。路修对她嗤之以鼻。乌兰反唇相讥,两人从斗口升级为动手,当然是路修胜了。把乌兰的双手牢牢的抓在手里。
乌兰却主动将身子靠过来,黏黏腻腻的好不暧昧。幸好鹰潭出去弄吃的去了,要不路修囧大了。
不一会,鹰潭便捉了一只野兔,一匹草狼回来。
三人生了堆火,将野味放在火上烤。
草草的吃了些烤肉,三人便分开安寝。
半夜里,路修忽觉有物落在自己身前,睁开眼一看,是个用草编的小球,自是乌兰搞的鬼。也不理会。哪知这小妮子见他不理,径直的走了过来。
一个公主半夜不睡觉,调戏俊男。还当着自己家臣国师的面。路修都替她脸红。人家公主却一点都不在乎,过来就躺在了路修的身边,嘴里叼了一根草茎,还把路修的胳膊强拉了过去枕在下边。
那边鹰潭打起了鼾,睡梦中翻了个身,头朝了另一边。
路修更是大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