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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里惊雷,噩耗让这帮天不怕地不怕的纨绔们黑了脸。十班的几个少年高一入学就组了个乐队,去年在校庆上唱了beyond的歌一炮而红,今年也是早早备好了曲目,排练好一阵子了。至于其他同学,自个儿班的人出风头,他们在下面也与有荣焉,说不期待是假的。
作为鼓手的曾青尤其愤怒:“凭什么啊?”
陈芬芳扫他一眼:“我说了,改建,场地没了。”她听着此消彼长的抗议声,太阳穴隐隐作痛,只得加大音量:“别吵!还有补偿方案!”
众人又安静下来,眨巴着眼睛看她。
陈芬芳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周五学校放假,组织全校看爱国电影,我们高二年级的安排在下午场,班长等会儿下课跟我去拿电影票。”
这补偿方案让所有人都在骂娘,但是转念一想,怎么都比待在学校上课好吧,再说了,不去看在家睡大觉也是好的。
陈芬芳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帮家伙在想什么,冷笑道:“我会在现场点名,没来的旷课处理。”
……一阵鬼哭狼嚎。
管甜趁乱隔着过道给大佬扔纸条,付洒洒眼下正顶着巨大作案压力在桌下用某乎app关键字查询'男友生气该送什么礼物',排名第一的答案竟然是会生气的男友留他狗命还有何用,第二名更辣眼睛,指明让女朋友穿上情趣内衣把自己打包好送过去。
付洒洒一阵恶寒赶紧锁屏,而后她摊开数学课本竖起来,才把纸条打开,上面言简意赅地写了一句话:闻泱也会去看电影。
废话,她当然知道。于是大笔一挥,朕已阅,又把纸条扔了回去。
管甜和陆绛梅凑在一起,看到大佬写了什么后捶胸顿足,那表情跟吃了屎没什么两样。
付洒洒莫名其妙,用口型发问:干嘛?
管甜瞅准陈芬芳转身写板书的机会,拉着同桌摆了个亲密的姿势。付大小姐琢磨了半天她们两个头靠着头,手摸着手欣赏黑板的样子,眉头越皱越紧,好像有什么念头从脑子里一闪而过。
等等!
我操!
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来了!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激动到手足无措,接下来就再也不能平复心情了,眼巴巴熬过一节课后,她给周墨打了个电话,约他中午去校门口川菜馆吃饭,有要事商量。
“洒哥,什么事啊?”经过几晚的农药战斗友谊,周墨已经可以亲热地喊一声对方响当当的名号了。
付洒洒殷勤地给他夹了片酸菜鱼,笑眯眯开口:“他没给你摆脸色吧?”
“没啊。”周墨还挺天真的:“泱神应该不知道那个打野是你吧。”
付洒洒老母亲般关爱地看着他,觉得有时候人傻也是一种福气,她清了清喉咙,酝酿了一下:“那个……”
“是为了换电影票才请我吃饭的吧?”这个时候他又不傻了。
付洒洒放下筷子,沉默地盯着他。
小白兔周墨哪里是对手,马上就被这无形的压力折服了:“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想你。”
“你不用道歉。”付洒洒摆手,又让服务员上了一瓶雪碧,给他倒了一杯,很淡定地道:“你猜得没错,我是有这个想法。”
这样毫不掩饰目的又坦荡荡的作风反而让周墨不好意思了,再怎么说也是熟人了,他举杯和她碰了一下,认真道:“洒哥,不是我不帮你,我们班的影票被班长打乱了才发的。”
言下之意就是闻泱的票和他不是邻座,换了也没用。
“还有这种操作?”付洒洒有点意外,她打听过,隔壁几个班都是按顺序发的。
周墨耸耸肩:“我们班长说这叫为了防止骚乱。”见她露出狐疑的神色,他掏出手机,点开微信递过去:“你自己看吧。”
通讯录新的朋友界面有七八十条加好友请求,清一色的妹子头像,验证信息大同小异,同学,电影票卖吗?
……妈蛋,全世界都是我的情敌!
付洒洒久久说不出话来,老实讲,根本没想过他受欢迎的程度会这么恐怖,仔细回忆平时明目张胆在追的好像也没几个。
她百思不得其解,却忘了大部分的妹子都是矜持款的,她们害羞又怕被拒绝,只能选择偷偷暗恋。学校组织的这次全体观影无疑是雪中送炭,为广大少女们的心事牢牢盖上了遮羞布,黑灯瞎火的影院,佯装不小心碰碰手,又或者悄悄看一眼校草的侧颜,多带感啊。
“完了。”付洒洒顿感危机感爆棚,饭都吃不下了,她咬着筷子,怎么都不肯死心:“那你知不知道他是几排几座的啊?”
“票发下来的时候我也没在意。”周墨笑笑:“但是现在论坛上已经有人在高价收购百花厅六排十六、十八座的票了,我想大概他的位置是十七吧。”
闻言她飞快打开学校BBS,标着HOT热帖的收购帖已经盖了五百多层楼,全是在下面求闻泱邻座票的。
付洒洒气到炸裂,飞速开了个新贴——针对隔壁贴,本人愿意出最高价的双倍收购这两张影票(PS:两张都要),有意者可站短私信,本人二十四小时在线。
第10章
后悔。
透彻心扉的后悔。
傍晚回家后,付洒洒面无表情地看着满屏因她而起的跟风帖——
“我出最高价四倍收购男神邻座影票,请联系我!”
“我八倍,谢谢!”
“滚开,老娘十六倍!”
鼠标往下翻了翻,她中午发的帖子,已经沉到第五页了。
原来贫穷真的可以限制一个人的想象力,这么算下来,这张影票怎么也要小一千了,都快赶上演唱会门票了。
付洒洒躺在床上挺尸状陷入沉思,如果她把这个月剩下的零用钱拿来竞标,那么接下来的日子可能就只能吃食堂,再不能去校外的小饭馆潇洒了。
是选择爱情,还是满足食欲?
她陷入两难,根本没注意到房门被悄悄打开了。
付烨手里盘着两粒文玩核桃,故作严肃地敲了敲门:“洒洒,爸爸有事找你。”
哇塞,财神爷来了!
付洒洒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特别乖巧:“爹,刚从公司回来呢?我给你捏捏肩?”
“不了,女侠手劲太大,小人消受不起。”付烨拒绝地很干脆,盘腿在她床前的厚绒毛长毯上坐下。
两人对望一眼,同时开口——
“心肝小公主……”
“付烨同志……”
付洒洒抖了抖,一听到这个称呼就起鸡皮疙瘩,她拱了拱手:“您先请。”
付烨微笑:“今年寒假你妈妈说要一起去海岛玩玩。”
“去呗。”付洒洒挠了下毛绒公仔的胡须,随意地道:“二月初就放假了,也好久没和你们一起出去了。”
付烨没答腔,神色。欲言又止。
付洒洒狐疑:“没了?就这事?”
付烨把两个核桃放到一边,特别轻快地道:“你妈妈说想在二月十四出发,那天刚好是我和她的十八周年结婚纪念日呢。”
“挺好的啊,到时候我多给你们拍点照。”付洒洒百无聊聊地把玩偶垫到下巴下面,匍匐着朝付烨爬过去,双手刚刚撑到毛毯,脚还没来得及跟上时,就听付烨轻飘飘开口:“可是我不想让你去呢。”
扑通,付洒洒很狼狈摔在了毛毯上。
“我是你亲生的?你为了二人世界要留我一个人在家?”她翻了个身,义愤填膺地盯着他。
付烨毫无愧疚感:“姚妈过年不回去,会给你弄饭的。”
付洒洒深吸一口气,摊手:“精神损失费,谢谢。”
“记着,要和你妈说是你自己不想去,可不是我逼你的。”付烨千叮咛万嘱咐,从睡衣口袋里掏出个大红包,看来早就是有备而来。
付洒洒不想看到这个妻奴,指着门:“赶紧出去,我要单方面断绝父女关系一小时。”
“两小时吧。”付烨特别甜蜜地补刀:“我陪你妈妈去成衣店,你别打电话来。”
……说好的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情人呢?
付洒洒狠狠摔上门,借由点钞票的举动发泄心中愤懑,随着金额的增大,她的眉眼慢慢地舒展开来。
果然,毛爷爷才是治百病的良药。
她把红包稳稳地塞到抽屉里,刚好看到书桌上电话屏幕亮起,顺手就接了:“喂,梅儿。”
对方很紧张:“洒哥,搞到票了没?”
付洒洒很无奈:“情敌太多,正准备砸钱呢。”
“等等,论坛炒那么高,也许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弄出来的,你先确定下泱神的票是不是六排十七再说?”
……
妈耶,好有道理。
但是要怎么确定呢?付洒洒很焦虑,挂完电话后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最后脑子一热,忍不住用家里座机给他拨了电话。
接通的那一刻,话筒里传来人声鼎沸的环境音,莫名有点熟悉,间或夹杂着“37号请取餐”的机械女音。
“喂?”他好像正在吃东西,嗓音有点含糊。
付洒洒淡定地按了挂断键,她算是听出来了,闻泱不就是在学校附近那家粥店嘛。瞥下时间,正巧晚上九点,看来是刚下晚自习没多久。
择日不如撞日,她火速换上外出衣服,在心里默念,等等我,马上到!
。
中定区的小吃一条街,刚好对着几所高校和办公楼,是学生党及上班族们解决温饱的好去处。其中又以鼎记粥铺最为出名,价优味美,分量还足,基本饭点都没位置,要靠拼桌来解决。
闻泱这张桌子已经挤了四个大汉了,喝粥的时候连肘关节都打不开。即便是这样,店家还是把一张塑料板凳硬塞到了他们中间。
“谢谢,就放在这。”付洒洒无视身后刚刚空出来的位置,又把凳子往少年身边挪了挪。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直接唤店员过来,大概是要买单了。
这一看就是有故事的。
同桌的汉子们很识趣,端了碗就去后座了。
付洒洒看着他面前没怎么动过的食物,怎么可能让他如愿呢,服务员刚过来询问有什么需求时,她就迅速接话:“我们再要一笼灌汤包,一碗黑米粥,谢谢。”
这里用的是我们,自然而然就让店员误解了他们的关系。
店员小姐姐直接就问男生收钱了:“一共二十块。”
少年垂下眼,表情还是漫不经心的,眉心却微微皱了下,随后他掏出一张一百放到桌上,起身要走。
……
非常遗憾,没走成。
付洒洒果断伸了两条腿勾住他的小腿肚,得意洋洋的脸非常欠揍。她取了一双筷子,搓了搓,而后又撑着下巴看他:“大庭广众的,就算逼急了也别黑化哦。”
他手指在桌上扣了扣,眼睛里满是嘲弄:“矜持被狗吃了?”
“是啊。”她幽幽叹了口气,然后正色道:“我要重新回答你那一晚的问题。”
他摆弄手机,头也不抬。
付洒洒不以为意:“你那天晚上说成全我好不好,我现在说好,还来得及吗?”
闻言他的眼睛用力闭了闭,忍了下,没有发作。
付洒洒盯着他刚喝过热的东西殷红的薄唇,摸了摸下巴:“啊,有点后悔,不该半途而废的。”
“……”
她再度补充:“反正早晚都是你的人嘛。”
说完这话,似乎空气都沉寂了。
服务员刚好过来送新点的粥和包子,放下的时候不小心烫到了少年放在桌上的手指。
付洒洒很紧张:“没事吗?”
他搓了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