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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苗和钟露莹很识趣地朝外挪了一个位置,坐在不远处看戏。
付洒洒垂下眼,这漫画包装的盒饭如此熟悉,熟悉到身体里的血液都慢慢变凉了。
忍住想杀人的冲动,她黑着脸站起来,居高临下地对着少年道:“没人告诉过你吧,我这辈子再也不想吃的东西就是咖、喱、饭。”
说完,她也没看对方脸色,直接就走出了食堂。
。
九月还是开学季,社团招新的任务繁重,Z大主校区里面有条文化街,大部分的摊位都设在那里。
付小霸王心情不美丽,本想出来散散心,不知不觉就走到了这里。
中午的时间,大部分社团的工作人员吃完饭都跑过来了,新生们也很捧场,三三俩俩驻足,有些填表格,有些指手画脚地咨询着什么,瞧上去还挺热闹的。
要不干脆也加个社团打发打发时间?
她好奇地一家一家看过去,漫画社、舞蹈社、插花社、辩论社,这些还挺常规的,但是慢慢往下走,画风就离奇了……
通灵社,三位蒙面黑衣长袍的性别未知生物冲她招了招手。
相声社,打着快板的搞笑少年们挤眉弄眼。
摸金校尉社……没眼看了。
走到最后就两个摊位,右边的是谢清宴同好会,少女们互相打闹,然后特别小心翼翼地把他的照片和海报摆出来。
付洒洒一阵恶寒,把目光放到了左边,左边的摊位什么装饰都没有,三位身形高大的工作人员抱胸坐在后面,一脸正气。
黑底红目的社团标牌特别显眼——痛打负心汉社。
666,可以说是非常吸引她了。
付洒洒毫不犹豫地把手拍到台面上,激动道:“给我表格!我要报名!”
******
付洒洒高二学期末遭遇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心碎,不但暴瘦了十斤,甚至连上学的心思都没了。整个人浑浑噩噩,行尸走肉一样的活着。
她能考上Z大,其实全是许柔的功劳,压着她学习,压着她上课,拼命洗脑告诉她大学的小奶狗有多么迷人,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森林云云。
虽然表姐毒舌又抠门,但全心全意替她着想的人,除了父母以外,也就是她了吧。
越想越感动,付洒洒忍不住给她发了信息:
【仙女小姐姐,我爱你哇!】
许柔很快就回了:
【切记,在外面不要说是我妹妹,专业调剂,吊车尾,丢死人了。】
妈的,让感动见鬼去吧。
因为专业冷门,她们寝室同专业的就三个人,另外三个是考古系的。大一的课不多,下午一点多就能舒舒服服回去睡回笼觉了。
付洒洒躺在床上,正眯着眼迷迷糊糊呢,手机就震了起来。
她特别愤怒地从床上坐起来,看了下时间。
果然!又是13:17分!
连续几个月了,每周周四下午这个时间,就有一个陌生的代理号码给她打骚扰电话,任她痛骂他祖宗十八代都不说话,简直快把她逼疯了。
你问她为什么不拉黑?
拉黑没用,下一周又会生成随机号码了。
今天的付小霸王,脾气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大,她接起电话就是一阵吠:“你有病是不是?你他妈暗恋我就直说好吧?不出声跟个缩头乌龟似的,欠打?”
迅速地骂完,她心一狠就把手机关机了。
总算可以睡了。
结果梦里还是那么苦楚,她又回了那个餐厅,华美的裙子仿佛被粘在了椅子上,她从二八年华的少女等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妪,身边的客人换了一批又一批,唯独……不见他。
临洲哥哥,你为什么不来?
她听到梦中的自己撕心裂肺地大喊。
阳台的门砰地一声被风关上,付洒洒突然就被惊醒了,冷汗浸湿衣衫,她深吸了一口气,爬下床穿上拖鞋。
邱苗刚从外面腐败回来,叼着烤串道:“洒洒,楼下有人等你。”
“谁啊?”她烦躁地抹了一把汗。
邱苗笑嘻嘻:“你把我们校草迷的神魂颠倒的,人还不肯放弃呢。”
付洒洒火了,有病!
她披了件外衣就往下走,谢清宴插着兜站在宿舍楼下等她,背影挺拔颀长,真是像极了梦里的那个少年。
说不清是什么心里,付洒洒对着那样相似的一张脸,产生了变态的报复快感,冷冷道:“你别纠缠了,行吗?”
谢清宴挑了挑眉,还是一如既往地轻佻散漫,轻笑道:“你上次说不喜欢我这种类型,我倒是不知道,我是什么类型,这么惹你嫌弃?”
“实话告诉你吧。”付洒洒磨了磨牙齿:“我现在就烦你们这种,爱装逼的小白脸。”
第28章
被对方直接贬为爱装逼的小白脸后,谢清宴还是好风度地保持微笑; 在有兴趣的异性面前; 他的下限向来拉得很低。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偏见?”他漂亮的嘴角微抿; 乌黑眼瞳灿若星辰; 忧郁的样子; 绝对可以溺死一大票无知少女。
付洒洒不吃这套,主要是过去的审美level太高了,现在对好看的男人抵抗力非常强劲。
“没有偏见。”她把外套拉链往上提了下,下意识避开他的脸。
谢清宴笑笑:“我脸有毒?”
“……”付洒洒梗住,撇去她的主观因素; 这张脸绝对是上苍的宠儿; 三百六十度的无死角大美人,她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
最后她憋了半天,爆出了一句超扯淡的借口:“我现在年纪还小; 不想谈恋爱,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这回轮到谢清宴沉默了。
如果对方是高中生; 说这话没什么毛病。但在不亚于狂欢季的大学时代; 这种拒绝的理由闻所未闻。
他意味不明地盯了她很久,随后很轻地笑了一下:“OK; 我明白了。”
付洒洒松了口气:“就这样; 我上楼了。”
她第一次拒绝人,心理还有点负担; 不过等到回了宿舍收到那样一条短信后; 她的愧疚感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我跳级过一次; 年纪也很小,不如一起探索下早恋的真谛?】
长得帅,还这么不要脸,也是服气。
付洒洒很无语,邱苗给她递来一块烧烤年糕,她愤愤地一口咬下,嘴里含含糊糊:“什么人呐。”
邱苗凑过去看了眼手机,一本正经地拍拍她的肩膀:“洒洒,相信我,你已经成功引起了他的兴趣,自求多安。”
“不能吧。”付洒洒摆明了不信,心高气傲的人一般吃过一次瘪就会知难而退了,像谢清宴这样的天之骄子,还能凑上来给她打脸?
她又对比了下铜墙铁壁的自己,当年穷追猛打的时候也有好多次心灰意冷,最后还不是放弃了?
所以说,没有什么真的执着,最多就是伤得不够彻底罢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也没把谢清宴当回事。
结果第二天,他再度出现在宿舍楼下的时候,付洒洒终于认清了现实,显然,她对男人骨子里的征服欲还是认知度不够。
“早餐?”眉目如画的少年冲她晃了晃纸袋。
M记的包装,看来是一大早去买了。
付洒洒很头疼,周围驻足停留的观众太多了,她想大概是自己高中的荒谬行为让老天爷不高兴了,才特地派了个这么相似的少年来折磨自己。
“我求求你了,哥。”她双手合十拜了拜,压低声音:“要怎样你才能放过我?”
谢清宴把咖啡塞到她手里,笑得人畜无害:“跟我约一次会?”
******
约会当然是不可能的。
付洒洒自认没那么婊,不喜欢人家还吊着,于是她干脆就把谢清宴的号码拉黑了,改了作息昼伏夜出,倒也过了几天清净日子。
这天是周末,先前报名的【痛打负心汉】社团打电话叫她去参加新社员见面会。宿舍其他人约会的约会,图书馆的图书馆,她感觉一个人闲着也无聊,随手撸了个妆就出门了。
活动地点在问题中心的D302教室,紧挨着隔壁的心理辅导室。
怎么感觉怪怪的。
付小霸王在教室门口探头探脑,突然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她回过头,发现是某张戴着黑框眼镜的严肃面孔,于是点点头:“社长好。”
杨明宇推了下眼镜,从文件夹里翻了一下她的资料,问道:“付洒洒?”
她楞了一下:“对。”
“进去吧,其他人都到了。”
付洒洒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不知道为什么,她隐隐约约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当初填资料的时候什么都不要求,除了姓名联系方式外,就写一个被负心汉伤透心的事迹就行了。
等到进了教室,里头一大堆暗自神伤的妹子们靠在一起窃窃私语,这种不祥征兆愈加明显。
她很不适应这沉闷伤感的气氛,自发地坐到最后一排了。
杨明宇清了清嗓子,站到讲台的位置,先点了一下人数,随即拿着话筒道:“诸位好,相信报名之前大家已经打听过我们这个社的来历及相关情况了吧?”
众人一致点头。
付洒洒黑人问号脸:???
杨明宇满意地颔首,继而道:“那废话不多说了,有谁愿意第一个来分享?”
话音刚落,有个红着眼眶的胖妹就站了起来:“社长,我先。”
杨明宇做了个请的姿势,然后对着其他人抬抬手,鼓励的掌声很快响起。胖妹踩着掌声的点站到正中间,吸吸鼻子道:“谢谢你们,踏出这一步,真的很需要勇气。”
她抹了把眼泪,陷入回忆里:“我男朋友……不,是前男友,上个月把我甩了,和比他小三岁的高中生在一起了。”
闻言众人一致唏嘘,感同身受地叹气。
付洒洒已经疯了,敢情这是一个互诉情伤的心理类社团?她无限懊恼,后悔自己太冲动,还没打听清楚底细就随意加入。
要知道,在Z大社团活动也是占学分的,要是弄不好的话对评奖学金什么都有影响。
她如坐针毡,缩着脖子趴在桌上,尽量降低存在感。
无奈时间流逝地太快,所有人都凄凄惨惨诉说了一遍自己的苦情戏码,只剩下付洒洒了。
杨明宇意有所指地看向教室后排:“呃,我们好像还有一位没上台,大家一起给她一点勇气!”
轻声的安慰不断响起——
“去吧,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妹子加油,只有说出来才能忘掉那些渣男。”
“直面它,打败它!”
这些话好比穿肠毒。药,付洒洒抬起头,笑容都快端不住了。
不想把伤口暴露给别人看,也不想再回忆那段最黑暗的日子。
谁来救救她。
慢吞吞地站起身,她一点一点朝前挪着步子,整齐的掌声似鼓点催促,连绵不断敲打在她的胸口。
接过话筒,付洒洒尝试着开口:“我曾经……”三个字过后,剩下的却是怎么都挤不出来了,她颓败地垂下头,站在那里不发一语。
杨明宇出来解围:“没关系没关系,如果没有做好准备也不勉强,下次……”
“没有下次了。”有不速之客冒然打断。
谢清宴从后门不请自入,云淡风轻地顶着在座人的目光,拉过低着头的少女,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就是那个负心汉,但我已经浪子回头了,所以她可以退团吧?”
杨明宇目瞪口呆。
谢清宴耸耸肩:“退团申请回头交,不打扰各位了。”
他拉着她的手腕穿过回廊,对方没有任何抵抗力,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