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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苦笑,自己这是为何而来?是想让香芹回头,还是找个借口让自己狠心杀了她?却是什么都做不到,近日来越发的心浮气躁了,不该这般啊,徒添烦恼而已。
凌霄扭头要走,香芹低喝道,“等等!你忘记你答应我的事了!”
凌霄回过头来,香芹的脸变得阴沉,“你发过誓,要灭掉北沂!”凌霄冷笑,“灭了北沂?此刻?灭了北沂大周也就不在了!香芹,本宫不知道你竟然如此天真!”
香芹道,“大周与我何干?如今我已是了无牵挂,大周兴,我是这般,大周亡,我至多不过成就一捧黄土。娘娘,不要忘了你的身份,也不要忘记你地今日是用什么换来的!别把自己真当成萧家的女儿了!迟早有一天,他们会像抛弃我一样抛弃你的!”
凌霄只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以往,我们不是很好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般模样?”
香芹摇摇头,苦笑道,“回不去了。如今,我只求活的痛痛快快,轰轰烈烈,在夹缝中求生存的日子我已经过的够了。何况,现在我不再信任你,扪心自问,你此刻还信我吗?连话都懒得与我多说,我若不逼你,你甚至已经把我扔在这个角落。你敢说你还信我吗?”
凌霄有些犹豫,她想说信,却是话到嘴边吐不出来,香芹走到这一步,却是由她而起,萧家自然容不得香芹,香芹地父母已是被送出去供了起来,由此可看得出萧家对香芹地态度,没有这个靠山,香芹可以说在宫中举步维艰。
而之前的种种,凌霄可以想象,香芹要在朱贤妃跟前保住自己一条命有多么地不容易,只是,香芹却是将自己的路走岔了,就因为她将路走岔了,跟凌霄所设想的不一样,凌霄无法再信任她。只是,终究还是不忍心啊,香芹与她有两次救命之恩,
“只要朝局稳定下来,本宫必然会实践诺言。”
香芹摇摇头,厉声质问道,“我活不到那个时候!你忘记那些为你挡刀的人了吗?忘记盛美尚了吗?忘记盛之旭了吗?大周会如何,我不知道!现在乱糟糟的一片,外面的战争不休,朝堂的内斗不止,如今北沂已经是苟延残喘,若是与他们时间休养生息,日后只能事半功倍!此刻,只要再多一把火,就可以把那片草原焚烧殆尽,你为什么不去做?”
香芹眼中充满了疯狂,凌霄突然想起那一天香芹逼她立下誓言,那个少年,对香芹的影响竟然是如此之深?深到她不顾一切的为他报仇?
凌霄有些心疼,却终究无法答应香芹,北沂虽然苟延残喘,却是游牧民族,即便是大军去围剿,怕也会有人逃出生天,那又是个烈性的民族,这般的死仇只能让他们更加猛烈的报复,如今大周不能做到斩草除根,那一切都是空话。
凌霄转身便走,实在无法与香芹多处片刻,这样疯狂的一个女人只会让别人的心绪也变得疯狂起来,对香芹背后的呼唤充耳不闻,凌霄站在门口唤人。
香芹大笑着,“你果然不信我,哈哈,你可知道那一夜是谁去通知苏勒的?我救了你三次,凌霄,你拿什么来还我?”
若是以往的凌霄听见这番话,必然会不忍心的,只是,如今的凌霄已经经历了太多,香芹何尝也不是经历了太多,一个变得深沉,一个变得疯狂,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个只求同归于尽。
凌霄抿抿嘴,对被唤来的两个太监道,“香才人患了癔症,给她换个清净的地方,别让外人打扰到香才人的休养。”
“凌霄!你竟然如此待我!”香芹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宫中的人何尝不知道这种事,如今香芹无依无靠,皇帝也多日不翻她的牌子,朱贤妃拿她当枪使,霜嫔也是容不下她。这人儿背离了昔日的主子,还逍遥了这般久,直到今日凌霄才收拾她已是让众人意外至极了。
皇后娘娘说是有癔症,那无须太医检查,香才人也是有癔症的,几个宫人都是凤藻宫的,对香芹的话充耳不闻,利落的冲上去,拖着香芹送往冷宫。
香芹尖叫着挣扎,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望着凌霄,怎么会这样?这个女人竟然恩将仇报?难道是她一直看错了她?她不是一直心软么?难道是她教会了凌霄心狠手辣,凌霄却是第一个用在她的身上?
“凌霄!你恩将仇报,你不得好死!想想那些在九泉之下的亡灵吧!想想盛之旭,想想那些为保护你而死去的士兵!你对得起他们么?你对得起你的誓言吗?我不会放过你的!我疯了?是的,我彻底的疯了!我要给他们报仇!我疯了是因为我还有血有肉,而你,已经跟这个腐朽的宫殿一起沉沦了,变成了一只鬼!”
“你今日不杀我,我必然有朝一日会来报复你的!即便你杀了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听着香芹愤怒的咒骂,凌霄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浊气,不能怪她心狠,冷宫的日子虽然落寞了些,至少还可以活下来,若是她可以入冷宫就这么活一世,也是好的,可惜的是,她连进冷宫的资格都没有。
凌霄知道太多不该知道的事,也坏了太多人的好事,一旦落魄,必然换来的是铺天盖地的报复,死,是唯一的结局。
打发了这位,接下来便是选秀一事了,凌霄还有许许多多的事要操心,没有那许多的时间去伤春悲秋。
第116章
一辆辆骡车在夕阳下缓缓的行进宫门,顺着夹道向宫内行去,今年的大选人数比起往年少了许多,仅有几百辆骡车,井然有序的缓慢向前行着,冗长的夹道上只能听见车辙转动与骡子踩踏的声音。
行到顺安门后,骡车停了下来,一个个如花儿般的少女从车上走下来,好奇的望着那巍峨的宫墙。这些女孩子一生还没有迈出过大门半步,养在深闺之中,谆谆教诲之下,直到今日,才看到这个闻名遐迩的宫殿,稚嫩的脸庞上除了好奇就剩下了满心的雀跃,无论如何,能走出那高门深院,闺阁绣楼,还能近距离的看一看这皇宫,从中走上一遭,这不是普通女子能有的幸运。
这座宫殿看起来巍峨而磅礴,里面住着的是天下的主宰,而她们即将要进入这个整个大周所瞩目的地方,有好奇,有兴奋,自然也有些许落寞的,身份高贵些、曾随着母亲进过皇宫的女孩子还勉强能自持,那些第一次看见这般辉煌而陌生的宫殿的女孩子,怎能忍住心中的雀跃,即便再好的教养也忍不住偷偷的查看四周。
太监尖锐的嗓音让吵吵嚷嚷的人群安静下来,一个老迈的太监身边跟着两个小太监,站在那大门旁审视着这一界的小主,今日的秀女,也许明日便是哪个宫中的贵人,自然是怠慢不得的。太监开始唱名,少女们别过父兄或是族长,安班跟随着太监进入这高高的宫门,去向陌生的所在。
曾沐儿也是这秀女中的一员。她其实长地并不漂亮,至少在这一界的秀女之中只能算中下之姿,唯有一双明媚的眼睛,眼中的浩然正气让人觉得她该是与众不同的,别过忧心忡忡的曾太傅,曾沐儿挽着包袱与另外一个堂妹随着同班的秀女一同走了进去。
今日只是初选,其中要经历的事在家中的时候曾沐儿已经听母亲说了,有些难堪,却是必须经历地。父亲希望她能够落选,曾沐儿却是希望自己能走进这座宫殿。后宫的荣宠决定着皇帝的偏好,父亲的心愿是清君侧,建立一个无比强大的大周,她身为女儿身,也只有这一条路才能帮助到父亲了。
谁说女子不如男?皇后娘娘能以一人之力退去千军万马,她曾沐儿,从小饱读诗书。受父母谆谆教诲,功名利禄不在乎,只要能帮助父亲达成心愿,无论如何都是好的。
曾沐儿偷偷的看着周围的秀女,表妹与她长地很像。多了几分清丽,比较起其他的秀女来说。却是少了几分颜色,不过,胸中有丘壑,自然有一股常人没有的气质,这是那些只懂得绣花弹琴的女子所不懂的。
扬起淡淡地微笑,曾沐儿自信的走在秀女之间,挽着表妹地手。不露半分怯懦。
众人随着那太监走到一排房子前,姑姑们与公公们都是紧绷着脸,秀女们低垂着头,听从领班太监的话站在原地不语,那领班的太监去禀报,众秀女这才偷偷的抬起头来瞧四周。
曾沐儿也忍不住观察周围的环境,房子远远的瞧去还觉得金碧辉煌。走的近了却发现隐隐地透露出一股陈年腐朽的味道。周围静悄悄的,那树木花草也不知道是何年份。下方的枯叶堆积化作淤泥,花儿开的格外的娇艳。
曾沐儿正瞧的入迷,突然听见一声尖叫,回过头就看见那房间地帘子被拉起,两个姑姑正拽着一个秀女向外拖,那秀女发髻凌乱,衣衫也是草草地披上,不断的告饶。
那站在门口地太监冷声道,“拖下去乱棍打死!”
众人吸了一口冷气,不明白怎么选秀竟然就这般突然的要将人打死,那太监不过是宫中的一个奴才罢了,竟然有这般大的权利。要知道,这些秀女非富即贵,即便家中不是很好,身后也有些靠山的,区区一个奴才,竟然有如此大的权利?
一群秀女瞧着这情况都有些糊涂,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曾沐儿不明白为什么就要将一个秀女打死,正想要冲出去与人理论,手突然被表妹抓的死紧,扭过头看见表妹脸色惨白,知道表妹胆子小,不禁低声劝慰道,“秀儿,别怕,这该是犯了什么禁忌。”
话声刚落,就听见旁边一个女子冷哼一声,冷冷的嘲道,“当是不知检点吧?这般送进宫来,怕是父兄都要被连累了。”
曾沐儿皱皱眉,没有接话,心头的冲动却是被浇灭了大半,咬紧牙关不去听那惨叫声,胸口的火气却是隐隐。不过片刻功夫那秀女已经被拖了老远,想去阻拦,手偏偏被表妹拽的死紧,甩也甩不开,林秀儿抓住曾沐儿的手害怕的直哆嗦,曾沐儿不能放下表妹,只能心头懊恼。
旁边几个养在深闺的少女怎会知道那许多?几个秀女开始私下低声议论,“这是犯了什么忌讳?”
旁边一个秀女低声道,“淑月,乱说话!”
另一个秀女笑道,“有什么说不得的?这是什么地方?咱们来又是做什么的?那人不知分寸,误了自己又误了家中,如此罢了。咱们规规矩矩的,这些个奴才谁敢动咱们?”
那第一个说话的女子轻蔑的回过头瞧了说话这秀女一眼,说话这秀女被这么冷冷的瞧上一眼,本是娇惯的性子,不禁有些怒气,想了想,只是对那女子甜甜一笑,便别过头去。
曾沐儿看到这里心头泛凉,这毕竟是大周的皇宫,在进入之前一个小小的太监也能要了她们的性命,而这些养在深闺之中的大小姐,却是这般的视人命入草芥。
林秀儿拉着曾沐儿的手不断的发抖,曾沐儿深吸了一口气,唯有将表妹拉到身边轻轻的拍她的背脊,软语相劝。
林秀儿比不得曾沐儿,打小胆子就小,曾沐儿却是跟随父亲去过多处任上,这般强横的事情见识过不少,有些时候连自己的父亲也只能望而兴叹。咬咬牙,终究将胸口的那股不平压了下去。
听那太监转回身来让吵吵嚷嚷的秀女安静下来,然后,又是一片沉默,只是沉默中又多了些东西,只能在心中蔓延。
冗长而繁复的检验,有人走了,有人留下,死去的有些知道,有些不知道,数百人分开来,根本不知道到底其他的地方发生了什么。
经历了一场难堪的检查,曾沐儿一班人饥肠辘辘的被那领班的太监领取休息的地方,她们这一班比较幸运,所有的人都留下来了。
随着领班太监的指引,在宫内弯弯曲曲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