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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萧明珏道,“此事来的突然,咱们都没有做好准备,把这事拦上一拦,多些时间也是好的。”
萧仲纥笑了笑,满脸的自信,“他们能成什么事?这时候有人比咱们更着急,这些清流,要杀,只是不能咱们动手,自然有人会忍不住,为父倒是想看看那时候那些清流的脸色。”
萧明珏一愣,萧仲纥又道,“明珏,你做事谨慎,不过对这清流的了解却还不够,为父跟这些清流斗了大半辈子,再也没有比为父更了解他们的人了。”
萧明珏还是有些心神不宁,张口欲言,却发现萧仲纥已经闭上双目养神,这是萧仲纥的习惯,代表话题已经结束,萧明珏唯有埋下头苦苦的思索。
“你母亲从宫里回来了吗?”萧仲纥突然道。
萧明珏道,“回来了,娘娘的病情一点好转都没有。”
“如此甚好!”萧仲纥笑了,眼神悠远,让人猜测不透其中的意思。
第020章
凤藻宫,病榻上的人自打从行宫归来已经整整昏迷了两天一夜,高热不断,用雪水润湿的汗巾不断的擦拭身体也不见消退半分,外间太医还在斟酌方子,宫中所有的太医都来了,不过照香芹看来,都来不如只来一个,这些人一来便分做两派,一派说皇后的病来势汹汹,要用猛药;另一派则是说猛药伤身,还是应徐徐治疗才是根本之道。
两方人争执不下,却是谁也不敢轻易的用药,起初在病房外便吵了起来,后来香芹耐不住,便打发了他们到偏殿,这些人越发的肆无忌惮,到此刻,已经吵了整整的一个时辰,每一味药都能争执上半天,若不是这些人都是太后派来的,香芹还真想全部撵了出去。
“香芹,”太后的侍女霜儿站在门口轻轻的叫道,香芹正在替凌霄还汗巾,“霜儿姐姐你进来说话吧,我实在丢不开手。”
霜儿局促的走了进来,香芹突然觉得她行走的姿势有些怪异,眯了眯眼,这姿势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
“香芹,太后让我来瞧瞧娘娘醒了没有?可有好转?”
香芹瘪瘪嘴,“那些太医连个方子都开不出来,娘娘便这么干熬着,用雪水冷敷也没用处,依我说,那些太医还不如一个乡间的赤脚大夫,好歹能有剂药下口,总是能缓和一下病情。”
霜儿笑道,“咱们不通药理,想来这里面学问是极深的,娘娘的身子金贵,那些太医自然不敢轻易开方子,若是娘娘吃出个好歹来,他们全家的老小都是要送命的。”
香芹勾勾嘴角,又替凌霄换了一张冰凉的汗巾放在额头上,手上不停歇,拧了汗巾替凌霄不断擦拭身体,凌霄的身体是粉红色的,香芹的手却是红透了。
霜儿见香芹不说话,又道,“我这便去催一下那些太医,谨慎是必要的,却不能没完没了的把娘娘放在这儿晾着。”
说完霜儿走了出去,凌霄回过头瞧她的背影,心中的揣测证实了七八分。
又有几个宫女走进来,手上提着好几桶冰块,见到香芹的手被冻的不成样子,连忙叫起来,“哎呀,香芹姐姐你的手怎么都成这样了?还是让我们来吧!”
香芹摆摆手,对其中一个道,“翠依,你去太医那边瞧瞧,问问他们到底还要多久?以及娘娘若是醒了能吃些什么,不要与他们啰嗦,若是意见不同就让他们列出简单的便可。容慧,你来帮我给娘娘翻身,背上也要擦一擦。兰英,春燕你们两人再去取点冰来,这点怕是不够。莞细你去瞧着炉火,别熄了,等翠依回来,月裳就和她同去厨下弄点容易消化合适病人吃的东西出来放在炉火上温着,要是娘娘醒了想吃便可以随时端上来。”
众宫女闻言纷纷领了差事去做,容慧连忙挽起衣袖帮香芹替凌霄翻身,又抢过香芹手上的汗巾,默默的做事不多言语。
香芹总算得以休息一下,那去问太医膳食的翠依不多时回来,一脸的古怪,望着香芹欲言又止,香芹何等的伶俐,只消一眼便知她心里有事,厉色问道,“翠依,你怎么还不去小厨房?还在这里磨磨蹭蹭做什么?”
翠依被香芹吓了一跳,腿一软,差点跪下来,哭丧着脸抓住香芹的手臂道,“香芹姐姐,完了,太后太后她……”
香芹脸色骤然大变,“太后怎么了?”
翠依却是一时说不明白,只觉得天地色变,自己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断断续续的道,“奴婢……奴婢还没……没进门……就听见,听见霜儿……霜儿说……说太后让……让太医能拖便拖,娘娘……若是娘娘有个好歹……咱们……咱们就完了啊……”
香芹恍若被雷霆击中,愣愣的站在那里,脑子里不断的问自己,怎么会这样?昨天太后还是那么着急,今天怎么会态度突然大变?
正在忙碌的容慧停下手中的动作,望了香芹一眼,冲着翠依道,“霜儿姐姐可是对太医如此直言?你这丫头听见风便是雨,怕是连话都没听的真切,还不赶紧去找太医问娘娘能吃些什么,仔细娘娘醒了扒了你的皮!”
翠依正是六神无主的时候,扭过头来看容慧,容慧满脸镇定,隐隐有些怒意,翠依对凌霄身边的老人就有些畏惧之心,因容慧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有了几分底气,香芹也回过神来,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皱眉冲翠依道,“让你办点差事怎生出如此多的话来,你若是在这凤藻宫呆得不乐意,我便让娘娘送你回浣衣处便是!”
若是说翠依对容慧有几分畏惧之心,那么她对香芹便是无比的遵从了,新来的人都看的明白,凡是香芹决定的事便是皇后娘娘的心思,这人便是在凤藻宫的第二个主子,若是凌霄出事,第一个死的绝对是香芹,有此认知,翠依的心也定了下来,连忙一低头满脸谨慎的退了下去。
香芹定下心神,对容慧感激的一笑,容慧只是点点头,又开始做手上的事情,香芹也得以将最近发生的事情想了个通透。
凤藻宫里有四个尚义,剩下的便是低一等的宫女,除了她和容慧另两人是她从他处精挑细选来的忠厚老实不得志的,这两日在宫里打探了不少的消息,剩下的宫女却都是蠢笨些的,这样的人没什么心眼,用着也有些不顺手,贵在用的放心四个字,坏处却是遇到事情总是大惊小怪。
宫里宫外这两日的动向香芹打探的格外仔细,她猜不透翠微宫的用意,还是隐隐能明白翠微宫的那位主人此刻不愿凌霄出什么大事。那么有可疑的便是那位霜儿姑娘了,想到那位姑娘的身形,香芹冷冷一笑,女人的心思啊~
哼!也不想想自己是什么身份!
香芹定下心神后隐隐觉得有些不妥,要是那位姑娘再折腾点什么事来,没准凌霄还真难逃过此劫,只是她身边现在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要作出如此重大的决定还是有些为难。
香芹的眼光在房间里扫过,看见容慧的时候突然亮了一下!
第021章
这一天,上京的天色一直是灰蒙蒙的,这时候太阳还没有出来,上京的官员却已经纷纷的走出了自己的家门,准备去上早朝了。
只是,若是你留心一看,便可以发现今日的街道上似乎多了几个人,平日里,这时候连早起的小摊贩也不会出来,毕竟没有那有闲钱买东西的人会在这样寒冷的季节天不见亮的出门。
只是,今日上京的街道上确实多了几个行人,那行人的衣着都像是一些学子,若是你靠得近些,便可以看出那些人脸上都有着同样的一种表情,有点视死如归,有点慷慨激昂,甚至,他们的脸色都同样是微微潮红的,也不知道是冻的,还是热的,或者仅仅因为一颗火热的心而已?
若是细心观察的话,就会发现这些人的方向都惊人的一致,那是向皇宫的宫门方向行去的。
难不成,这些人也要去上早朝?
可是,上朝的人哪个不是有一顶小轿?怎么会步行而去呢?而且,这些人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官员,大周朝可没有让布衣上殿的规矩!
越往宫门靠近,人便越多,在皇宫门口,这些人甚至三五成群的集结在一起,低声的在议论着什么。
时间越久,聚集的人越发的多了起来,前面进宫的官员还只是微微诧异这些人到宫门来做甚,迟一些的官员则是差点被拥挤的人潮给挤的进不了宫门,好在这些人还有些自知,遇上轿子便让开了一些道路,否则站着那城墙上皱眉的年轻侍卫统领怕是早就要下来驱散这些人了。
突然,人群尽头有人惊呼一声,“曾太傅来了!”
只见一顶晃晃悠悠的小轿从远处慢慢行来,那小轿朴素且破旧不堪,上面甚至有好几个补丁,年轻的学子沸腾了!那本来还算平静的人群仿佛溃堤一般的涌向轿子的方向。
“曾太傅来了!”
“曾太傅您可要为咱们大周的黎明百姓做主啊~”
“曾太傅您定要惩治那奸佞之臣,让皇上废后!”
……
一群群的学子涌了上去,那小轿犹如暴风雨中的小舟,轿夫被激动的人潮挤的几乎稳不住身形,好在周围的人多才没倒下去。
学子们前仆后继的靠近小轿,这人潮越发的汹涌,皇宫城墙上的那年轻将军看着人群,身边的一个亲兵问道,“苏统领,这么闹腾像什么话,咱们还是把他们驱散了吧?还有好些位大人没来呢!”
苏勒黝黑忠厚的脸上浮现了一抹貌似奸诈的笑容,喉结涌动,低沉浑厚的嗓音响起,“嘿嘿,上面交代了不用管的。让他们闹去!”
不过片刻,那小轿已经停下来,曾太傅从小轿里走出来,向周围的学子拱拱手朗声道,“诸位请稍让让,本官还要上朝奏报圣上,等事成,再来与各位说话。”
这位曾太傅在学子间的声望极高,其人以品行高洁,清廉不为权贵所动,被人厚誉,他方一出轿周围便安静下来,说话的时候竟然鸦雀无声,可见其声望。
不待曾太傅多言,众学子纷纷躬身为礼,悄无声息的便让出一条道来,一双双诚挚的眼睛目送着曾太傅上轿行入宫门。
那亲兵在苏勒耳边低叹道,“这些人怎么就那么欣赏那牛脾气的老头子?”
苏勒呵呵的笑了,另一个亲兵道,“我知道!那是读书把脑子给读坏了,脑子里装的全是那发酸的豆腐渣!”
旁边的众亲兵一同大笑起来,当兵的见不得读书的酸,读书的见不得当兵的粗,其中原委不过尔尔。
说话不过片刻功夫,刚刚沉寂下来的人群又骚动起来,苏勒抬头望去,破口大骂,“他娘的!这些臭书生连太师的轿子也敢拦。”
骂完也不走那宫门,翻身就从墙上跳了下去,下面传来几声哎哟声,是几个闹事的书生被苏勒压了个正着,苏勒没事,那几个书生怕是有几个月起不得身了。亲兵闻言也骂了一声娘,连忙直奔墙下宫门而去。
萧仲纥的轿子被学子们围住,进退不得,那几个轿夫却也是见过世面的,稳稳的把轿子抬在肩上,就等四周的侍卫清理这些拦路的学子。
那学子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萧仲纥,你大逆不道,其心可诛,如今太祖皇帝显灵,这大周朝,再无你容身之地!”
话声刚落,一只鞋子便被扔了过来,其中一个侍卫拔出刀去挡,那鞋子才险险的擦着轿子过去,周围的侍卫脸色都变了。
有一人带头,后面远处的人都有样学样,脱下脚上的鞋子扔向轿子,一时间鞋子铺天盖地的过来,萧仲纥身边的侍卫也不过区区十来人,哪里能挡得住这千百只的鞋子,那轿子被鞋子打的劈劈啪啪的作响,还好做工结识,只是眼看着那轿子被一双双污秽不堪的鞋子给弄的肮脏不堪,周围的侍卫都有些怒了。
带头的那侍卫怒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