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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没说上几句话,周伍德就走了进来,陪着小心对容毓飞说:“容公子,不能再呆了,要是遇上寺正大人前来巡察,在下就有麻烦了。”
容毓飞也知道不能久留,安抚了容毓阳几句,就起身离开了。
他出了大理寺的监狱,匆匆地回到容府,欲将探狱地情况禀明容尚天和老太君。谁知他刚到府门口,就有容祥从门内迎了出来,上前跟他说道:“大少爷先不要进府了,八王爷已经遣来好几拨人相请了,十万火急的样子,大少爷还是快去一趟吧。”
容毓飞心知八王必是得到消息了,他掉转马头,打马便往八王府而去。
八王府的内堂,八王爷、八王妃、朱尔衡正坐在那里,等着容毓飞的到来。
八王爷一向和善可亲地一张面孔,此时也布满阴霾。
王妃手中捏着帕子,不住地擦着眼泪:“你瞧你们老朱家养出来的这位公主!哪里还有点儿公主的样子?简直就象个市井泼妇,无赖到极点!偏偏又是个没脑子的,让那个淑贵妃挑唆着,什么歹恶奸滑的事情都干出来了。真是作孽,小昭还怀着身孕呢,挺着个肚子,就进了大理寺监牢里了,这要是惊了吓了…”
王妃越说越难过,忍不住抽泣起来。
八王本来还想斥她口没遮拦,见她这样,也不好说什么了,只能长叹一声,继续沉默。
朱尔衡抿着双唇,剑眉紧蹙,坐在旁边低头不语,内心却如同油煎火灸一般。此时他心里着急的事情,不仅是江月昭身陷囹圄这一件事,还有另外一件事,是他在得知江月昭被大理寺带走之后,一时情急犯下的错误。
今儿中午,江月昭还未被带离容府呢,朱尔衡这边就很“及时”地得到消息了。
彼时朱尔衡正闲来无事,在书房中作一幅画。听到来人禀报后,他脑袋里“轰”地一下子,丢下手中的画笔,急急地奔了出去。
真正是关心则乱!
朱尔衡向来以处事沉稳而被人称道。当初二王夺嫡,那裕王步步紧逼,锋芒毕露,朱尔衡却泰然自若,以守为攻。那时裕王因为找不到他地破绽,急得抓耳挠腮。
可眼下,因为牵涉到他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因为得知那人身陷险境,他一下子变得焦躁起来。大理寺监狱是个什么地方,他身为太子当然清楚。他一想到江月昭那么一个娇贵可人的女子,被丢进那样一个地方去,就如同有百爪挠心,闹得他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不能让她呆在那里,一定要接她出来!
就是这样一个念头,驱使着他一猛劲儿地就冲进了镇西大将军府中………依他当时的想法,既然是大理寺带走了人,那么找大理寺卿要人是最方便直接的办法。
当袁世章看到太子朱尔衡面容焦灼地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在心底里偷偷地笑了………到底是亲兄弟,裕王对他这位太子弟弟的秉性还真是了解得挺清楚。估计那位大少奶奶人还未带到大理寺呢,这位太子就已经冲过来了。
袁世章客气地上前请安,将朱尔衡让进了客厅之内。
那朱尔衡一时冲动,不加思量便来找袁世章,见了他方觉自己此举大为不妥。
其一,不管此事暗中有何猫腻,既然大理寺公然前去拿人,程序上必是找不出错处地。他这样贸贸然地来要人,未免有干涉大理寺办案之嫌。
其二,他与江月昭到底不是至亲关系。江月昭身为他人妻子,由他一个无关紧要地人来询问,说出去也会惹来不少闲言碎语吧。
想至此,他脸色不由得缓和下来,在厅内坐定之后,先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惦量了一下方说道:“我刚从八王爷府上过来。我皇婶听说喜乐郡主出事了,急得差点儿背过气去。听说是大理寺拿了人,就催着我给她打听一下。我想大理寺的事情,没有人会比袁大人知道得更多吧。不知喜乐郡主所犯何罪?还望袁大人告知一二,我好向皇婶复命去。”
那袁世章听了他这一番话,赶紧客气地回道:“太子殿下有所不知,因为家母近日身体违和,我告了假,已经好几日不曾去衙门里了。太子所问之事,下官目前还不知情。”
朱尔衡一听他说袁老夫人身体欠安,出了礼貌,不得不问一句:“怎么?袁老夫人身体不适吗?”
袁世章叹一口气,摇头说道:“唉!宿疾难医啊!眼见着越来越重,我这个当儿子地却束手无策,真真是忧心如焚啊!”
朱尔衡见他这样,只好顺着说道:“可请了太医来看?太医院里那么多的名医圣手,总能想出个好方子吧?”
袁世章一听他这话,心中暗喜:还真是越说越上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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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五十三章 镇国玉佩
更新时间:2009…3…18 23:19:41 本章字数:3670
那袁世章说起他母亲的病情,一脸愁容。尽管江月昭的事让朱尔衡心急如焚,可是关着镇西大将军的面子,听说袁老夫人身体欠安,他也不得不关心几句
二人说着说着,话题就引到太医给袁老夫人开的方子上了。
“唉!家母沉疴痼疾,药石难医啊!”袁世章说着,举袖拭拭了眼角,“我这个做儿子的,眼看着老人家病入膏肓,却束手无策,真是痛心疾首啊。”
“袁大人一片孝心,感天动地,老夫人的病肯定能治好。”朱尔衡见他扯了半天袁老夫的病情,心里着急。
“昨儿宫里的吴太医来给家母诊脉,倒是开出一个好方子。据吴太医所言,眼下就唯有这个方子能救家母一命了。只是这方子…”
“怎么?吴太医的方子很难配吗?不知本王可否帮得上忙?”朱尔衡不知是计,主动凑近了那钓饵。
“吴太医的方子,只有一味药…”袁世章一脸为难的样子,“便是那西域摩揭山寒冰洞里的护龙玉。吴太医说此玉驱百邪治百病,是通灵达仙的神器,如能将此玉佩在家母身边七日,便可祛除家母的一身病痛。”
朱尔衡一听,下意识地伸手抚住胸前………那里就佩戴着袁世章所说的那块护龙玉。
要说朱尔衡胸前这块玉,真正是有些渊源来历的。
当年太祖皇帝打江山时,身边一直有一位高僧辅佐,法号真觉。这位真觉大师通天文地理。晓阴阳历数,与容家的那位先祖一文一武,保得太祖一路北上,杀进东州城,平定天下。建朝伊始。太祖皇帝封真觉大师为“皇天之下一人之上开教宣文辅治大圣真觉大月帝师”地尊号,派他出使西域,为大月朝取来佛祖真经,以济世安天下。
那位真觉国师带领一队僧侣,长途跋涉,历十数年光阴,方从那西域摩揭陀国取来真经。WAP。1 6 k。cN那摩揭陀国国王仰慕天朝大国的风范,将一块摩揭山寒冰洞里采得的墨玉作为赠礼。送与大月朝的太祖皇帝。那块玉通体墨黑,黑中透着隐隐的雾状暗纹,光泽莹润,质地细腻。
据传当年娑揭罗龙王为报私怨,在人间兴风作浪,害死无数民间百姓。佛祖一怒之下,将其囚在摩揭山寒冰洞内,令其面壁思过。那娑揭罗龙王每日在洞中手抚一块钟乳石,诵《大品般若经》七七四十九遍,久而久之。那块在龙王手下抚过不知多少遍地钟乳石,便化为一块墨玉。此玉尽得龙王真气,据说可以祛病避邪。
真觉国师将此玉带回大月朝,请上乘的工匠精心打磨。终成一块巴掌大小的龙形玉佩。真正神奇的是,那玉本来通体墨黑,打磨成龙形之后,恰恰在龙睛处有两点白斑,看似龙睛的眼白,使整块龙佩立即活灵活现,如真龙的精魂附着其上一般。
真觉国师为其开光后,取名“护龙玉”。上呈太祖皇帝。太祖皇帝视若珍宝,一直佩在身上,居然几十年无病无灾,大月朝也是国势昌隆,四海升平。那太祖皇帝更加奉此玉为神器。
太祖晚年选立太子之后,因为珍爱年轻的太子。便将此玉传给他。以后历代皇帝。将这一举动视为祖宗立下的规矩,都会在立下太子当日。将“护龙玉”传给太子。久而久之,此玉便具有了东宫太子符玺地功能,除了祛病避邪,还被赋予了镇国重任,干系着国势运脉。
因此朱尔衡听袁世章一提这块玉,立即在心中打了个问号。
袁世章见朱尔衡没有接话,自己接着说道:“下官也知道这块玉正是太子殿下的信符,此等镇国神器,自然不好拿来给家母这样的普通妇人治病用。wwW。l6K。cN吴太医那样一说,下官听听也就罢了。家母能否逃过这一劫,就看天数命运了,唉…”
他叹过一句后,突然又说道:“对了,太子殿下刚才问起喜乐郡主的事,下官倒是可以给你问一问,只是大理寺办案,向来秉公决断。如果证据确凿,淑德夫人认罪,那么就是皇上要救她,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开口的。太子殿下应该比下官清楚,大理寺的刑讯手段,怕是淑德夫人…”
朱尔衡听他提起大理寺的刑讯,心头一颤,情急之下,出声说道:“袁大人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皇婶拿喜乐郡主当心尖上的肉般疼爱。她已经失去过一位郡主了,我不想让她再受一次打击。如果袁大人肯在郡主一事上给我一个面子,我定不负袁大人的一番心意。家母地事…”
“殿下肯将那护龙玉借下官一用吗?”袁世章没容朱尔衡犹豫,紧追着问道。
朱尔衡暗中攥紧拳头,心中在惦量着:他虽然身为东宫太子,大理寺的事却不能直接插手。如果待他辗转几重关系,怕是能救出江月昭,也是几天后的事情了。且不说这几天里,江月昭待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心里会怎样惊吓难过。便是在这几天里随便提她过个堂,那种公堂之上威吓唬人地阵势,怕她也是经不住的。
他此时已经忘了江月昭当年在松石山上,那种让他为之动容的坚强表现。因为关心情切,他在心里自动将江月昭降级为一名娇柔脆弱的深闺女子,哪怕让她受一点委屈,都会让他揪心难忍。护龙玉固然重要,可是如果借出几天,便能换来江月昭的安全,在他此时的心境下,这笔帐是划得来的。
他一咬牙,对袁世章说道:“袁大人孝心可嘉,我也不想看到袁老夫人有事,这玉就借给袁大人几日,想来也是无妨。喜乐郡主的事,还希望袁大人尽早过问,毕竟郡主怀着几个月地身孕,受不得惊吓。”
“太子殿下开尊口,下官定当尽心皆力。”袁世章打了个马虎眼。
朱尔衡此刻完全被一种焦虑的情绪蒙住了心思,听他这样一说,只当事情说成了。便伸手从衣领内掏出那块护龙玉。
袁世章马上起身,跪在地上,双手恭敬地接过那块玉,吩咐下人取来锦盒,仔细收好。
朱尔衡到底有些不放心,半开玩笑地对袁世章说道:“袁大人是否应该给我出个借据,好方便我七日后前来取呢?”
袁世章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犹豫了一下,笑着应道:“这个自然!这个自然!”
语毕,命人取来纸笔,思量了一下,方落笔写道:“借太子殿下护龙玉一观,七日后奉还。”然后落款盖了印玺,递给了朱尔衡。
朱尔衡拿到手里瞧了瞧,看到七日后奉还一句,便没在那“一观”还是“治病”上与他纠缠,将那纸笺纳入怀里,又说了几句拜托袁大人之类的话,便起身告辞了。
回到太子府中,他一个最信任的幕僚叫王珏的,正在书房门外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