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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星来到家门口，准备掏钥匙开门时，一个声音从他身边响起。
“不好意思，能和你谈谈吗？”
他转过身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正站在那里，冲他挥了挥手上的警官证。
第三十章 针锋相对
穆思并不认识夜星，但是当他看见站在夜星身后的初雪时，感觉自己激动的心脏差点从胸膛里跳出来，因为初雪正是出现在之前案件中监视器上的那个少女！穆思早已经把案发当时所在楼层所有人的面孔牢牢记在了脑子里，他根本就不会认错。即便是长像再普通的人都能被他从人群中揪出来，更何况象初雪这么漂亮的少女。
宫本社长被杀案和展览馆事件中的枪是同一支，监视目标想要联络的对象中有一人曾经出现在监视器上，如果再不能把这些联系起来，那么穆思就是傻瓜探长了。但是他现在没有证据，仅仅凭借这些是完全不够的。还需要侦察，询问调查最后得出结果。想到这里，穆思已经拟定好了计划。
“哦………穆警官找我们有什么事？”
来到客厅坐下后，夜星半带好笑半认真的问道。而初雪则坐在他的身边，一幅与己无关的表情，只是喝着手边的咖啡。
坦白说，办过这么多年案子，见过的人也不少了。但是象这两天遇见的小鬼居然对警察半点都不害怕，还的确能够让人感觉到他们的特别。琉莉尔是一幅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的样子，而眼前这个年轻人也有种游戏玩乐的态度，自己神探的名头非但没能震住他们，反倒起了反效果也说不定。以前的人对警察可不是这种态度啊……应该说现在的年轻人实在太过胆大了吗？
收起莫名的感慨，穆思正了正脸色，从口袋中掏出琉莉尔的照片。
“我是来向你们询问下，有关于琉莉尔。伊莉莎白小姐的事，可以请你们配合一下吗？”
“啊…………原来你就是昨天去琉莉尔家里打搅她的警察？”
夜星转着咖啡杯，一幅饶有兴趣的表情。
“今天琉莉尔可是要气疯了，害的我们班同学一整天都战战兢兢的罪魁祸首原来是你这家伙啊。”
原本以为眼前的少年会说出些什么，没想到他居然直接一个直球就这样扔了过来。穆思尴尬的笑了笑，翻开笔记本，正欲问些什么，却被夜星伸手打断。
“不要问她什么时候来这个国家或者什么时候在这里上学之类的问题哦，那种东西你们警方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吧。”
“…………………哈哈，不是这种问题，你可以放心。”
穆思又咽了口口水，和眼前这个少年打交道，与和琉莉尔谈话同样累人。不同的是那位大小姐是威压的你喘不过气来，这个少年则是带着你的话题到处跑，等你想煞住车再回到正路来的时候，却会发现已经被他带出十万八千里了。不管两人有意无意，穆思已经对他们暗暗上了心。一般人能够带着警察话题跑的人不多，虽然那种顾左右而言他或者根本装什么都不知道的也有，但是穆思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弱点所在。而这少年说话象打太极拳，虚虚实实，你根本就搞不懂他究竟哪句是不认真的。
“星期三那天，请问琉莉尔小姐有来上课吗？”
“当然，全班同学都可以证明。”
“…………那么晚上呢？”
“晚上？”
听到这里，夜星眨眨眼睛，很失望的叹了口气。
“很抱歉，警察先生。我又不是她的男朋友，晚上也不在她床边，这件事我可没办法说清楚。”
“那么，你觉得谁可以证明她的行踪呢？”
“塞蕾丝吧，毕竟是那位大小姐的贴身女仆，这种个人隐私问题只有她比较清楚。但是会不会告诉你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倒是对琉莉尔家的情况很清楚嘛。”
穆思出奇不易的来了个回马枪，但是这对夜星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因为正在追她嘛，你不觉得有个外国女朋友是件很帅的事情么？所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
“哈哈，那倒也是……”
穆思擦了擦头上的汗，真是太累人了。你说他没回答自己的问题吧，他的确回答了。你要说他回答了吧，怎么感觉好像没给你你想要的答案。于是他眼珠一转，将目标放到坐在夜星身边的初雪身上。“我可以和这位小姐谈谈吗？”“当然可以。”夜星没有犹豫，事实上他也在担心，毕竟不知道初雪要怎么应付这家伙。如果但是琉莉尔的问题还好说，不过夜星已经得知眼前这个男人是之前宫本社长案件的负责人，所以格外小心。
“那么，你叫什么名字？”
“初雪。”
一如既往简短的回答完问题后，初雪又沉默了下来。
“这孩子就是这样，不怎么说话。当然，你可以去调查我说的是不是属实。”
见穆思疑问的眼光飘过，夜星急忙解释道。
“那么………能否回答我几个问题………？”
“不能。”
初雪不留余地的回答。
“你，讨厌。”
接着，她补充着说明了理由，这在初雪来讲实在少见。
穆思暗暗叹了口气，对方一个小女孩，即便有嫌疑，难道自己能把她怎么样吗？他望向夜星，但是对方也只能给他个爱莫能助的眼神。“既然如此………那么打搅你们了。”说着，穆思站起身，夜星急忙将他送到门口。但是，就在这时，穆思忽然开口询问道。
“之前的12号，初雪小姐为什么会出现在亨得利酒店？”
“……………”
夜星看着穆思，耸了耸肩膀。“那天初雪接受我的邀请，去酒店吃饭，有什么问题吗？”
“那么十点左右，你在哪里？”
“大概在十楼吧，我走错了楼层。”
“那么，为什么初雪小姐会出现在二楼的摄影机上？”
“那是因为………”
“夜星，我不是需要你回答问题。”
说着，穆思的目光注视向了站在夜星身后的初雪。
“我需要初雪小姐的答案。”
“……………”
初雪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说。
“如果你什么都不说，那么很抱歉………”
说道这里，穆思深吸了口气，他也不想这么做，但是目前来讲，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能否和我去警局一趟？”
“穆警官……我劝你最好不要这样做。”
夜星拦在穆思面前，一字一句的对他说道。
“很抱歉，我有足够理由这样做。请你让开。”
面对夜星，穆思也毫不相让。
“我只是想带初雪小姐去询问几个问题而已。如果你不同意，就有妨碍公务的嫌疑。”
第三十一章 无法出手
夜星盯着穆思看了很久，两人似乎都有点心知肚明对方的底细，但是又有些摆不上台面来说。
穆思凭直接感应到夜星肯定有问题，而夜星自己则无法暴露身份，但是如果任凭初雪被他们抓去，自己的面子往哪里摆？此刻在夜星心里，是否会泄露秘密已经不重要了，如果他就这样看着穆思从自己面前将人带走，那么他以后在初雪面前再也无法抬起头来。
但是，就在这时，夜星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了下，转过头去，看到的依然是初雪那平静的表情。她似乎并不困惑，也没有任何疑问。
“我去。”
说完，不待夜星反对，她便转身走出了门。
“……………”
两人都有些被初雪的反应惊讶，而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但是穆思还是反应过来，带着胜利的微笑看着夜星。
“这下，你没有反对的权利了吧。”
“……………”
夜星也流露出半丝神秘的微笑，仿佛这种程度的挑衅，在他而言根本算不上什么东西。
“那么，询问时，我要求有律师在旁边，没有问题吧。”
“什…………！”
穆思这才发觉对手的不简单，在这个时代来说，敢和警察如此顶撞的人实在不多，而且还要求有律师在旁，眼前的少年表现的就如同黑道老手般熟练，的确如果有律师在旁的话，即便初雪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自己也无法强迫她。该死的，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大好机会从自己眼前溜过？事实上，这也不能怪穆思。在这个时代，还没办法想象一个高中学生在接受警察询问时会提出“要求律师在场”如此专业的条件。
即便再怎么考虑，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最后，穆思还是将初雪带回了警局内。而在这时，夜星所雇佣的律师也来到了。做为初雪的监护人，夜星向穆思申请了自己的合法权利。除非你有足够的证据能够证明对方犯罪，否则无权干涉他人的行为。穆思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夜星吃的死死的，根本无法自由行动。他最为擅长通过陷阱引诱对方露出破绽，但是初雪那个样子别人问十句她恐怕也不会回一句，而且还有律师在旁，动不动就提醒穆思“要保护我当事人的合法利益”，使的这位警界神探完全英雄无用武之地，眼见暂时拘留的合法时间已过，笔录上还是半个字都没有。他只能垂头丧气的走出询问室，这时坐在外面正在喝着热饮的夜星，冲他流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
“如果没什么事，我想该把初雪接回家吃晚饭了。”
夜星扔掉手中已经喝光的瓶子，走到穆思的面前，那双眼睛中毫不留情的流露出对他的嘲笑。
“…………请回吧。”
穆思甚至连再和他磨嘴皮子的力气都没有，既然得不到什么，难道要拿“不配合警察询问”的罪名将他们关起来不成？
“真可惜，我连记者都准备联系好了。”
夜星反倒流露出一丝失望，他冲从询问室里走出的初雪招招手，然后两人转身走出了警察局。
穆思看着两人的背影从警局门口消失，气的一拳砸到墙上。吓的他的部下几乎站都站不稳。
这两个究竟是什么人？他们怎么就能如此镇定？没有那种目空一切的张狂，也没有胆小怕事的怯懦。那是一种自信，自己绝对不会被抓到任何把柄的自信。他们有后台？什么样的后台？穆思曾经抓住过后台是国家高层领导的罪犯，那时候他也没有象现在这样感到恐惧。但是现在，他的确是恐惧了。
“队长………没有任何收获，我们要不要………”
穆思示意手下闭嘴，他死盯着已经没有人出入的门口，象看透了什么东西。
“谁说没有收获，我敢肯定他们有问题。”
“但是………”
“你见过有哪个十四岁的女孩，能够在这么长时间内对警察的询问一句话不答的？”
“这个的确………”
“………………呼。”
穆思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他知道对方有问题，这是警察的直觉，但是你不能凭这个就向法院申请逮捕令，那只是天方夜谈。同时他也知道，必须撤消对夜星和琉莉尔的监视了，他有一种直觉，也许夜星早就知道了他们在干什么。现在只是拿在手里当筹码而已。他也可以肯定，夜星会通过某种方法让他们露出马脚，接着通知媒体。民众对于自己没事被警察监视这种事可是会相当有意见的，到时候社会压力那么大，自己不辞职才怪。
但是，不可能什么事都是完美的。只要他们还在这城市里，自己就一定有把握能够抓到他们的把柄。他们不可能只做一次案。不过是这一次，让他们赢了而已。
穆思认输了，在他从警这二十八年的经历中，他第一次认输了。
“你这样做，实在太冒险了。”
听完夜星的话，琉莉尔担心的指出。
“你向警察表现出不符合自己身份的实力，会惹起他们怀疑的。”
“那个时候也没有办法……”
夜星耸耸肩，接过了塞蕾丝递过来的咖啡。
“我必须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