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程梨眸色瞬间变了。
她身体敏感地紧绷对方显然也感觉到了。
那人拿着从她口袋里摸出的手机往她侧脸处晃了下:“缴这个,老实点儿。”
***
隔了半分钟,程梨被人扛在了肩上。
身体某个部位在她被提溜上肩的过程中挤压了一下。
程梨冷笑。
加上此前那一摸,这账不算清不行了。
**
程梨被扛到俱乐部的一间只有一桌一椅的房间内。
那会儿扛着她的俱乐部工作人员正靠在她对面的桌子上抱臂审视她:“跟老子说说,进来干嘛的?”
程梨:“说过了,你不信。”
这个工作人员也穿了身迷彩,程梨目测了下,他身高应该有190。
程梨没忘进来的初衷,忍着打人的冲动说了树底下那一出。
190似乎想踹她坐着的那把椅子,看她一眼权衡了一下,最终只是咬了咬牙:“再问你一遍,进来到底干吗的?别扯那个打/飞/机。”
程梨还是一句话:“说过了,但是你不信。”
这下对方起身,掀翻了他适才倚靠的那张桌子,摔门出去了。
程梨翘唇,她也想掀,但是还不到时候。
手机刚才被对方摸走,程梨坐在室内,不焦不燥,继续等着。
**
等了一刻钟,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
程梨慢慢地抬头看向门口,一只指节分明的手连同一条身着黑衣的手臂,首先进入她的视野。
程梨眨了下眼睛,随后看到了来人笔直的腿,漆黑精短的发,和淡无波痕的眸。
来人似乎顿了一下才继续往里走。
程梨一直看着他,见他微侧身,见他眉越来越冷峻。
程梨听过的那个属于190的声音此时冒出来:“任哥,就这人,跟蜘蛛似的爬进来的。”
蜘蛛精?
程梨笑了下。
被唤作任哥的黑衣男人看了她一眼。
程梨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那手感像摸了满手粉末。
程梨咬了下牙……那该死的她适才差点儿啃到嘴里的土此刻正挂在她脸上。
被称为任哥的男人没说话,190又敲了敲桌子重提那个问题:“跟我们老板好好说,进来到底干吗的?”
程梨还在坚持:“逮人。说了好几遍了,你一遍都不信,需要我求你信?”
程梨看到190眼底一闪而过的火苗。
190气极:“不给你扭送派出所,就不会说人话是不是?”
程梨没恼,对方说,她就听着。
逮人渣是真。
可擅自往里爬,的确不占理,她有数。
她这样不温不火不再吭声,190转头问老板:“任哥,要怎么处理?”
程梨和190一样一起看向进门后还一言未发的男人。
看得时间越长,她的手握在椅子边的力道便越深。
这几年程梨也不是没在别处见过这张脸,可那到底是和面对面不一样的。
任西安从国家队退役了,程梨知道。
在这里碰见他,程梨万万没想到。
她爬了道墙沾了满脸土见到一别经年的他,程梨觉得她脸上可以贴个签,写四个字:我是笑话。
程梨适才还想和190清算的心,此刻彻底死了。
**
一秒。
七秒。
十四秒。
190一直在等老板发话。
程梨也在等。
隔了很久,程梨听见那道久违的声音问:“爬进来的?”
这是问190的,程梨没动,听见190说:“对,从西南角进来的。”
下一句似乎是问她的:“还有什么话要说?”
程梨默不作声。
任西安等了她十秒,什么都没等到。
而后他不再迟疑,利落地垂下眼转身往外走。
他的手刚摸到门把,却听到身后一道带着迟疑的迟来的声音问:“结婚了吗?”
程梨问他。
她问了不后悔,她想知道。
这问句合不合适,突不突兀她不在乎。
可她觉得任西安应该不会回答。
毕竟在今天这个猝不及防的碰面之前,他们桥归桥、路归路的几年是真实存在的。
可任西安嗯了声,偏偏仔仔细细地告诉她 :“结了。长安街红毯铺了十里,喜宴包了三家店,喜帖印了两千张,婚车用了六十六辆。”
他说得不能再仔细,但程梨问出那句话之后提起的心突然就放下了。
第3章 份子钱(修)
190周鲸跟在任西安身后走出他用来关程梨的那间房。
走得小心翼翼,亦步亦趋。
他几次想动嘴说些什么,但也仅仅止于想。
周鲸不敢再擅自行动。
半小时前,他以为自己抓了个逃票的,捍卫了俱乐部的利益。
一刻钟前,他以为自己逮了个溜子,可以为民除害。
一分钟前,当他听到任西安给的那个答案,周鲸觉得以上纯属是他特么想多了。
他摊上事儿了。
他顺手逮回来的活物竟然和老板关系不一般。
一向懒得废话的老板竟然当着那人的面满嘴跑火车扯谎。
买彩票要是能有这中奖几率他早就走向人生巅峰了。
**
距周鲸三米远的任西安从出房间起就沉静的过分。
他整个人立在房间外的廊道上,面朝一扇窗,目光放远,黑衣黑发黑得浓稠如夜。
片刻前周鲸将任西安找来的时候,任西安正在健身房内挥汗如雨。
此刻他的额上,还有汗渍沿着眉骨往下氤氲。
黑色卫衣包裹下的躯体,还滚烫着,沸腾着。
周鲸说闯进来个人。
任西安套了件卫衣遮住裸/露结实的上身就随周鲸过去了。
开业这半年,溜进人来这还是头一回,他也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胆儿肥敢开这个先。
此刻,想起那个冷静地坐在房内的身影,任西安哂笑了声。
周鲸随手扣了个人,就把对他始乱终弃过的那一个给逮着了。
周鲸跟着他的时候就拍胸脯说要干大事儿。
周鲸办的这事儿,还真是挺大的。
任西安觉得程梨还挺有种。
当年结束的那么难堪,现在她见了他竟然不跑,竟然还敢问他有主儿了没,结婚了没。
**
面对任西安紧绷的侧脸,周鲸的胆儿也绷得很紧。
在拉锯的沉默中,任西安点了根烟。
烟雾缭绕上升,周鲸心底的忐忑也跟着往心口涌,毕竟他弄了个活人回来不能搁房间里干看着。
何况人让他摁在地上过,此刻……衣衫不整的。
老板和那人关系到了哪一步他尚且不知,要是旧情儿的话……这事儿就麻烦了。
烟灼烧的细碎火星离任西安的指越来越近。
但他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没动,没抬指弹哪怕一下。
这眼看就是烧伤的节奏。
周鲸急了:“哥,里面那个,你认识?”
任西安看他一眼,眸光很淡:“嗯,老皇历。”
周鲸试探着问:“先让她洗洗干净?”
任西安狭长的眸轻眯,一瞬间像有道利刃从周鲸脸上扫过。
任西安啐他:“滚,这里是青楼还是黑/社/会?”
周鲸笑,而后挠头:“那我让人好生送回去?”
任西安没应。
周鲸目光不敢从他脸上挪开,细致入微的观察他的表情。
就在周鲸觉得结果得是把房间里那个主子奉作上宾,怜香惜玉不再追究翻墙这事儿的时候,任西安突然打破沉默,说:“放那儿,报警。”
周鲸愣了,惊讶惊的。
这是要追究到底的意思?
**
穿过俱乐部主场馆的墙,外面紧挨着的就是俱乐部大门。
和程梨兵分两路的陈墨此刻正在俱乐部门口守株待兔。
她往俱乐部跑的路上还记得给下车时交换过联系方式的那位女记者打电话说明情况。
等她挂了电话走到门口,却发现俱乐部严进严出。
没有预约,她根本进不去。
她拨程梨电话,没人接。
陈墨也愣了下。
她担心程梨人单力薄被那个肥猪揍。
她用眼剐着俱乐部门岗上的人。
对方却别过眼不看她。
艹,这个正义感缺失的社会!
陈墨想跺脚,气的。
她焦灼中调动耐性和俱乐部的人继续沟通的时候,只见一辆警车不远不近的驶来,没有遇到任何障碍径直驶入园区。
她刚想拦警车,眼前就只剩下个远去的警车的尾巴。
***
擅闯俱乐部园区的程梨见到警察的时候,有点儿意外,但也没特别意外。
为首的警察年近半百,接警之后,他以为干翻墙这事儿的人得是个老无赖或者小混混,没想到见到真人发现……
竟然是个看起来瘦弱娴静的姑娘。
俱乐部一方的说辞他们已经听过,此刻他们需要了解的是程梨的说法。
可他还没问,程梨已经自觉地规规矩矩地站起身。
她交代:“是我,我爬的。”
周鲸站在一旁都略感意外:“你……”
程梨对警察重复:“是我。”
这太配合了。
程梨那用词和坦荡的语气就好像在说:我错了,您罚吧,我认了,我没意见,你说什么是什么。
周鲸咳了一声。
程梨抬眼瞧他。
周鲸看到她平静的眼神忍不住又咳了一声。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相信了此前让他蹿火的程梨给出的那个爬墙的理由。
此前他觉得程梨是在拿那种露/骨的事儿扯,人品有问题。
他甚至还琢磨过她是不是某个消息灵通的任西安的球迷,特意前来找存在感。
可此刻他信了场地里的确有个大白天恣意地猥亵人的顾客。
周鲸突然就有了点儿负罪感。
他只跟任西安说进来个人,没跟任西安交代过人为什么进来。
如果程梨嘴里那出太阳底下的荒诞事儿是真的,周鲸觉得依任西安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作风,即便他和程梨不认识,他也会管。
周鲸扯了扯曾经打过交道的警察的胳膊:“老李,还有个情况,我刚才忘了说。”
周鲸将程梨对他说过几遍的,有人在树下隔着一道铁丝网对着她和伙伴撸的事儿说了一遍。
**
周鲸的话,意味着俱乐部的态度转变,俱乐部的谅解。
警察便没有对程梨堵人的方式不妥进行批评教育。
一行人前往调取监控。
程梨没有跟进监控室内,在外面廊道里等结果。
隔了一会儿,周鲸最先出来。
程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监控看完的结果是没有结果。
果然周鲸说:“他站的位置很隐蔽,刚好在树干后面。监控没拍到正在进行时。人走出那片区域了,又一脸油彩,体型类似的人下午接这一波客里我记得的就有好几个,需要慢慢识别。”
程梨:“哦。”
周鲸说:“你走吧,我们处理。”
他从口袋里掏出此前他顺手从程梨身上摸出来,切断她对外联系的手机。
程梨接过,问他:“是他要报警?”
她没说这个他是谁,周鲸自然也不需要她指名道姓,他听得明白,也没否认。
程梨懂了:“哦,真是他。”
程梨又问:“他只知道我像个蜘蛛似的爬进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像个蜘蛛似的往里爬?”
周鲸面一热,想起这词最初是他当着程梨的面用来形容她说给任西安听的。
而现在程梨返回给了他。
她这话虽然是问,但语气跟陈述句差别不大。
周鲸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