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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时候,姬月白顶着受伤的脸在闻知阁里闹了一通,把偏心之说嚷嚷得众所周知,按长嫂张夫人的意思便是“按规矩,无论公主还是皇子,到了进学的年纪都是要搬出去单住的。。。。。。。。。如今二公主这几句话传将了出去,陛下少不得也要多想的。。。。。。”
。。。。。。。
这一桩桩一件件,过去张淑妃虽也气得牙痒可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此时,她心念一动,已是明白了姬月白这折腾来折腾去,最后的真正目的:她想要搬出永安宫。
既是明白了,这么个关键时候,张淑妃自然也顾不得计较女儿搬出去这事会不会伤及自己脸面,很快便打算服软。她顺势垂头,咳嗽了两声,待得声气稍稍缓了缓,她便软下声调,低柔又婉转的叫了一声:“皎皎。。。。。。”难得的示弱语气。
姬月白听这声气,便也猜着张淑妃这是与她示弱,表示有意配合。她确实是不想真和张淑妃闹得两败俱伤:虽然张淑妃百般苛待她,可她却也没真气到那份上。事有轻重缓急,她当前最要紧的是要搬出永安宫——要不然,哪怕揭穿了张淑妃欺君之事,张淑妃被皇帝责罚,她也得蹲永安宫里跟着受冷遇。所以,与其鱼死网破的闹开,不如先借此拿捏住张淑妃,逼她让步。
趁着传旨宣太医的太监还没出门,姬月白靠在皇帝怀里,用小手拉了拉皇帝的袖子,主动开口道:“父皇,我看,还是叫陆太医过来吧。”她是早便思量过局面的,劝人的话倒是十分流利,“这几日母妃的病都是陆太医看着的,还是要寻个知根知底的人过来看看才好。”
皇帝心念一转,倒也觉得女儿说的有些道理,便让人先叫陆太医过来看脉。
张淑妃听说请的是陆太医,心里也不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只仍旧有些犹疑女儿闹了这么一通究竟是要如何收场。
也是亏得底下人腿脚利落,不一时便请了陆太医来。皇帝心里担心张淑妃的病情,沉着脸先叫陆太医上去看脉,一句话也没多说。倒是陆太医有些个忐忑,十分担心是张淑妃装病的事情被发现了,不由暗暗的去看张淑妃的眼神。
张淑妃却也摸不着姬月白那孽障的思绪,只怕是多说多错,惹急了姬月白便要戳穿她假病的事情。所以,她便也端出柔弱病美人的模样,靠着缎面软枕,低垂螓首,柳眉似蹙非蹙,只轻轻咳嗽着,一句话也不说。
果然,紧接着便听到了姬月白软软的声音:“陆太医,母妃这病是不是要静养呀?”
陆太医垂着眼睛,眼睛余光却是看向张淑妃。
张淑妃回过意来,犹豫了一下,还是顺着这话,低声道:“我这身子本就不中用,若要静养,那。。。。。。”她没把话说完,只抬眼去看陆太医。
陆太医心下有数,这便顺着话往下说:“娘娘体弱,郁结于心,实是内里虚耗太过,还是要多养一段时间才好。这一段时日,确是不宜劳心劳力。”
张淑妃的脸色显出几分慈母的担忧之色,如神庙里那圣洁慈悲的观音神像,实在是温柔动人到了极点。只见她低头垂泪道:“我只病了一会儿,便叫皎皎吃了这么些苦,这要是再病下去,皎皎可怎么好?”
姬月白从皇帝怀里下来,跑到张淑妃床前,这便哭出来了:“母妃,你可不要死。。。。。。。”
张淑妃流泪恶心人,姬月白自然也要恶心回去。
反正,就是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恶心到家了。
张淑妃本来只是因着皇帝在眼前,下意识的要拿腔捏调的作态一番,此时见着姬月白趴在床边哭着说什么死不死的,她这喉咙里便好似咽了只虫子,恶心欲呕,一时间脸上神情也僵住了,再也端不出泣容。
偏姬月白还真就好像要做孝女,这会儿还哭哭啼啼的道:“母妃,只要你没事,叫我抄一年的佛经也没事的。。。。。。”说着,她好似想起了什么,忙不迭转头去看皇帝,含着眼泪的眸子雾蒙蒙的,哽咽着道,“父皇,要不然,叫我去慈安宫吧?我去慈安宫陪皇祖母抄佛经,也算是替母妃祈福。”
经过上一回在景和宫的试探,姬月白如今也已是心知:皇帝是不会放心叫她这样小的年纪就一个人住外面。所以,她主动的退了一步,给皇帝另提了个方案:去方太后的慈安宫。
方太后是长辈,也是皇帝信任的人,自然也是很可靠的。
果然,这一次,皇帝还真有些被说动了。他心里既担心张淑妃的病情,又怕张淑妃病里没精力照顾女儿。毕竟,眼下才出了徐嬷嬷这事,他也实在不放心张淑妃管教下人的本事——他到底是做皇帝的,自然也没时间整日里过来替张淑妃敲打下人。
所以,他如今听得姬月白的话,眼睛不由一亮:这倒也是个好主意。
只是,想到慈安宫的方太后,想到方太后素日里的脾气,皇帝口上还有些犹豫:“去慈安宫倒也不错,只是,你皇祖母那性子。。。。。。”
恰在皇帝沉吟不决,满腹犹豫时,忽而听到门口传来太监拖长语调,又尖又响的通禀声——
“宸妃娘娘到——”
姬月白一直紧绷的肩头稍稍放松了一些,不由自主的长舒了一口气:她一直想请的外援,终于还是来了,这搬出永安宫的事情可算是能够真正的定下来了。
果然,不一时,便见着方宸妃领着几个宫人,缓步从外面进来。
这后宫中,能到妃位的都是诞育了皇嗣的,论位次正好就是:许贵妃、方宸妃、张淑妃、慕贤妃。
张淑妃美貌惊人,慕贤妃温柔婉转,而方宸妃却是人淡如菊。
作者有话要说: 蟹蟹徐徐的地雷,炒鸡高兴哒mua! (*╯3╰),也蟹蟹hh,的5营养液~
PS。女主闻知阁下课后去过蓬莱宫见过宸妃,晚上也给宸妃宫里送过佛经,大家应该还记得吧?四妃写的差不多啦,大皇子亲娘许贵妃放最后写~
PPS。大家别急,最近更得有点少,等我入V了,会尽量多更一点的。
☆、宸妃
其实,方宸妃的五官实在是说不上精致昳丽——她的眉骨过平,眼睛也不够大,鼻梁不够高,就连红唇似也略有些单薄。
也正因此,她既没有张淑妃那样顾盼流波的妙目,也没有贤妃那样脉脉含情的水眸,一双乌眸静的如波澜不起的井水。这不甚精致的五官落在一处却又生出许多说不出的韵味,好似品茶一般:初入口时略有些苦,回过味来却有清甜的滋味。
方宸妃平日甚少出门,只在蓬莱宫里照顾四皇子,今日难得出门却也不曾盛装,只在头上松松的挽了个漆黑油光的垂云髻,髻上点缀着些珍珠花钿,看去自是不觉奢贵。她身上穿的是一件蓝灰色的袄子,外罩淡紫色祥云纹的比甲,露一截儿银灰色曳地长裙,那银灰色的裙裾上绣的是深深浅浅的缠枝藤蔓,随着她的步履而微微晃动,鲜活如生。
方宸妃的一身衣饰打扮实是简朴无华——衣裙不缀珠玉,连绣纹都极少,就连手腕上也只有一串翡翠莲花珠子,一颗颗的翡翠莲花珠精妙绝伦,碧色灼灼,水莹莹的一抹绿,愈发衬得皓腕如霜雪,肌骨莹润。
只见方宸妃缓步从外面进来,姿态端庄娴静,神色从容不迫。
好似阳光下绽开的兰花,每一片娇嫩鲜妍的花瓣上都洒满了金色温暖的阳光,静谧且美丽。
随着她的到来,众人不觉的跟着静了一瞬。
见是方宸妃来了,皇帝这便亲自抬步上前去,伸手扶住了欲要行礼的方宸妃。他看着身前的方宸妃,目光柔和,便是连声音也不觉温柔了许多,低低的道:“你素来喜静,珏哥儿又病着,怎么就来了?”
似是有些不好意思,方宸妃偏过头去笑了笑。她年纪与张淑妃相近,看上去却似矜持娇嫩、面薄易羞的小姑娘,就连声音听上去也清得很,玉碎般的清冷动听:“听说淑妃妹妹病了,我这心里放心不下,这便过来看看。倒是没想到陛下也在。。。。。。。”因她比张淑妃略大几个月,这个妹妹叫起来自是顺口。
皇帝见她精神还好,神色倒是越发柔和,忙又关心起四皇子的病情。
方宸妃一一应了,只道四皇子用了药后已好了许多,只现下还有些咳嗽,还需再养几日才能下床走动了。左右四皇子现下没到进学的年纪,除了养身子再没有什么大事。
说来也实在有些不巧。当年,方宸妃怀四皇子时,正碰上方家出了些事,她受了惊吓,早产生了四皇子。也正是因此,四皇子生来体弱,总是病恹恹的,一年总要病个半年。这虽是幼子,皇帝心里也十分有愧,可到底不敢太上心——他实在是太担心四皇子养不住要早夭,到时候自己心里更要难过。也是亏得方宸妃一片慈母心肠,始终不曾放弃,整日里小心照料着,竟是真把四皇子养了下来。如今,四皇子虽还有些体弱却也好了许多。
方宸妃说了四皇子的病情后又转口问了张淑妃的事情;“珏哥儿已是好了许多,只是不知淑妃妹妹这。。。。。。”
皇帝确实是不放心张淑妃的病情,这就把事情与方宸妃说了一遍,叹道:“淑妃这儿若要养病,只怕是真顾不上皎皎。。。。。只是,若叫皎皎去母后那里,母后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素是懒得理会这些个事情的。”
方宸妃跟着点了点头:“太后自来喜欢清静的。。。。。。”她红唇微启,语声跟着一转,“太后到底是上了年纪,难免有些个事,虽说身边也有人照顾着,身边虽有嬷嬷宫人服侍着,可到底少个贴心贴意的亲近人。”
皇帝听着方宸妃这般说,果然又有些动摇了。
方宸妃说着说着,不由抿了抿薄唇,眼眶一红,倒是显出几分真切的难过来:“这事原也不该我说,只是我这每每想起太后娘娘便觉得不是滋味——她老人家过得也太清净了——老人家过日子原就该热闹舒服些,偏太后的慈安宫里却是这样清净,竟是连个说话的人都没,这样下去只怕。。。。。。我便想着,这会儿送皎皎过去,一是可以让淑妃妹妹安心养病,这孩子放在太后那里自是没什么可担心的;二是替太后娘娘排解寂寞,亲孙女总归是与旁人不一样,太后见着也没有不疼的;三是有皎皎这做孙女的代我们在太后身边服侍尽孝,我们也可以安心许多。。。。。。”
方宸妃嘴里说“这事原也不该我说”,可实际上,她却是后宫里最能说这话的人——她姓方,正好与方太后一个姓,便是方太后嫡亲的侄女儿。
事涉方太后,又有方宸妃这个方太后嫡亲侄女儿在侧软语恳切劝说,皇帝犹豫过后还是点了头:“你说的也很有道理。”心里已是偏向于叫姬月白去慈安宫了。
只是,虽如此,皇帝仍旧还是有些担心:“可母后那里。。。。。。若是母后不愿收可怎么好?”
方宸妃抿唇一笑:“陛下只管把皎皎抱去慈安宫——这到底是亲孙女,又是这样惹人爱的,太后哪里又能不收。”
皇帝一想果是便应了,转头与姬月白道:“你让人收拾下东西,迟些儿朕带你去慈安宫。”
姬月白早便已想好了,转头让玉暖去收拾些体己东西,然后才与皇帝道:“我这是要去服侍皇祖母的,给母妃祈福的。皇祖母又是爱清净的人,也不好带太多人去慈安宫。。。。。。。”她身边这些人多是张淑妃安排下来的,正好借此机会把这些人都撇开,“只带两个贴身伺候的就是了,省得扰了皇祖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