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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到是怔了怔,慢半拍的反应过来,跟着起身说道:“二妹妹难得过来一趟; 还是我送你。”
姬月白见状连忙伸手; 按住了张瑶琴的手背; 打趣道:“不必了,表姐这会儿是双身子的人了,更该小心些。若是因着我累着了表姐,母妃怕是又要骂我了。”
张瑶琴见她这般体贴倒也没有勉强,只是一笑:“你啊; 真是越发的会说话了。。。。。。。。”
张瑶琴与姬月白也算是自小相识; 自觉颇为了解姬月白的为人,本能的便猜着自家这个小表妹是来者不善。故而; 待姬月白走后,她独自一人坐在厅中,又回过头来把两人今日说过的话从头想了一遍。
只是; 任她再如何的小心琢磨,如何的费心思量,终究也没明白姬月白今日的来意,反到是一整晚都没睡好,想得头疼欲裂——当然,这也是后话了。
自东宫出来后,姬月白也没到处乱逛,而是径直又回了永和宫,便自去自己屋里歇着了。
描春本是不敢多话,只是瞧着姬月白如往日一般懒懒靠坐在榻上翻书的模样,心里猫爪似的痒着,实是奇怪极了:自家公主早前便叫人盯紧三皇子,发现三皇子去了东宫后还追着去了东宫,甚至与太子妃说了一会儿话。。。。。。按理,这么一番折腾,公主这儿也该有些动作或是准备才对,公主怎么还和往日一般,全当什么也没发生?
姬月白自然是看出了描春心头的怀疑,顿了顿,抬手又翻了一页书,笑道:“怎么,你心里很奇怪?”
描春连忙收回目光,垂首低声道:“奴婢不敢。”
姬月白垂目看着书,轻声道:“有些事情,便是知道了也不必急着动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做事更是要耐心些。便如眼下,我手里既是已抓着这么一张好牌,何必要急着去翻呢?总也要等个好时机。。。。。。”
更何况,现在揭穿张瑶琴和三皇子有私这件事对姬月白来说又有什么好处?事实上,这并没有什么实际好处!反倒会使她与张淑妃、成国公府一系的人彻底决裂,甚至连皇帝和太子也不会念着她的好,最后也不过是落得个里外不是人的结果罢了。
在姬月白想来:损人利己的事情或者还可以做一做,可似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只有傻子才会去做。
描春闻言不由呀了一声,若有所得,微微颔首。
姬月白颇是看重她,想着这到底是自己身边的人,日后已有许多用得着的地方,索性便多提点她几句:“而且,你觉得:连我都能发现的事情,延庆宫的许贵妃会不知道吗?”
描春本只是模模糊糊,此时闻言只觉得豁然开朗,不由脱口而出:“是了,许贵妃先时掌管宫务,根深蒂固,便是现下将宫务全都转给了贤妃娘娘,但她在宫中的地位却是旁的人一时三刻取代不了的。”
姬月白微微点头:“就是这个道理。”张瑶琴或许也是身在局中,一时迷了眼,以为这些事情只是天知地知,可她却不知道这宫里到处都是眼睛,从来便没有什么是能瞒得过去的。。。。。。。
说到这里,姬月白玉白的长指轻轻一动,又翻了一页书,只是她的目光却已掠过书页凝在半空中。不知不觉间,她的思绪忍不住飘远了一些,喃喃自语道:“所以,这个时候,我们只需耐心等待便是了。。。。。。。。”
这种事,肯定是瞒不过许贵妃的,以许贵妃的为人更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这些日子许贵妃一直呆在延庆宫里低调做人,隐忍不发,只怕也不是在自省而是在考量着如何利用这件事得到最大的利益。
所以,姬月白现下根本不必急着出手,只要盯住了许贵妃,耐心等着,等着做个幕后的黄雀便是了。
若是许贵妃做的过了火,到时候她说不得还能借此一举除去许贵妃。
如此,也算是一石二鸟了。
这么想着,姬月白不由嗤笑了一声,心情颇有几分复杂:若是换了以前那个想要扶持太子维持朝廷平衡的她,估计会想法子替东宫解决这个后患,避免之后的乱局。可如今的她倒是看开了,反正无论是太子还是许贵妃都算不得什么好人,随他们去恼也无事,只要她能得了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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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的功夫,便到了六月里,天气也渐渐炎热起来,宫中宫人也都换上了轻薄的纱裙,熏风拂过时,各色的裙裾翩翩而动,颜色极美。
因着北蛮大军压境的事情,皇帝心情并不好,这一年的万寿节过得并不十分铺张,便是京里也不似往年这个时候热闹。
不过,也就是在万寿节这日,一直呆在延庆宫里不出声的许贵妃亦是上书皇帝,表示:如今北境尚有兵事,朝中颇有几分艰难,她这个贵妃更该带头节俭,俭以养德。
这事一出,宫里的慕贤妃便先觉得自己没脸——如今是她代掌宫务,结果许贵妃却忽然冒头说了这事,反倒发衬得贤妃无用。
皇帝见着许贵妃这般体贴懂事,心里其实也很有几分动容。只是他对许贵妃尚有芥蒂,终究不如往日里那般信任,见了许贵妃的人,口上反而要说她:“宫里统共也只这么些人,又能省出什么来,真是穷折腾!”
只见许贵妃一身素衣,云鬓松绾,面容依旧美艳非常。只是,当年触柱时落下的痕迹还未完全褪下,现下仰着头时还能看见额上的红痕,如美玉染瑕,令人不由扼腕,心生怜惜。
便是被皇帝这般无端苛责,许贵妃的神色也依旧十分从容,只唇角处带了些微的苦笑:“妾知陛下不愿信妾,无论妾做什么,陛下都只会觉得妾居心叵测。只是,这到底是好事,陛下便是不顾念北境军民,可也当是妾这做祖母的给福哥儿养德起福。”
许贵妃口中的福哥儿真是五月里俞侧妃早产诞下的小皇孙。因俞侧妃怀胎时便动过几次胎气,孩子生下来也不足月,生下来起便体弱多病,比起当初刚出生便白胖可爱的平乐郡主来说简直是一只可怜的瘦猫儿。不过,这到底是个男孩儿,从皇帝到大皇子都颇是看重这个孩子,一时儿也没定下大名,索性便照着大皇子妃的提醒先取了个小名,名叫阿福,亲近的便都叫他福哥儿,这是盼着孩子福寿绵长的意思。
听许贵妃提起“福哥儿”,皇帝一时也没了气。
都说孩子是父母间的润滑剂,这么个小孙子也算是皇帝与许贵妃之间的润滑剂了。
皇帝想着小孙子,心也软了许多,虽面上仍旧不愿给许贵妃好脸色但还是多问了两句:“听说月底要给福哥儿办满月酒,他小人家现在可能吹风?”
许贵妃便恭谨的应了几声:“听说是好些了,如今看着倒有几分白胖——这个时候的孩子真是一天一个样,只怕我之前给他做的小衣也要穿不了了呢。”
“那便好。”想起孙子那娇嫩嫩的脸蛋,皇帝的声音也软了下来,随即回过神来便又摆摆手,“行了,你下去。”
许贵妃恭恭敬敬的行礼退下。
皇帝原是板着脸没理她,可看着她走远了又忍不住抬眼去看,见她背影伶仃,好似清瘦许多,心里亦有几分不忍:说到底,这也是他潜邸时便跟在身边的旧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便是养条狗都有感情,更何况是一个为他生下长子的女人?
想着想着,皇帝不由又叹了一口气。
许贵妃自是把皇帝的心思摸得极透彻,她早前低调养病便是为着避开皇帝盛怒时的锋芒。如今已是过了许多时日,皇帝那些怒火想必也消散许多,又正好碰上大皇子府上添丁和皇帝万寿节这两件喜事,她自然而然的便寻机出现在了皇帝的面前,勾动皇帝的恻隐之心,勾起皇帝的一丝旧情。
哪怕皇帝现下仍旧怀恨,可水滴石穿,总是能磨得皇帝消气。
许贵妃已经熬了这么多年,如今倒也不缺这些个耐心。
当然,在磨得皇帝消气之前,她仍旧是还有一件事事情要做。
心里慢慢思量着,许贵妃回了延庆宫,果是见着了等在那里的三皇子,不由一笑:“三殿下怎的来得这样早?”
三皇子神色阴郁,显然心情并不算好。他看了许贵妃一眼,冷淡道:“你既是请了我来,想是有事要说,何必再说这些虚话?”
许贵妃只目光温和的看着他,轻笑着:“既如此,便请殿下随我一同入内说话。”
三皇子今日过来确实是有事要与许贵妃说,虽满心里的憋闷,闻言还是一拂袖,抬步往里走了去。只是,因他心里有气,走起路来也是步履沉沉,神色阴冷。
许贵妃不知经过多少人事,眼下如何又会将这么个色厉内荏的人看在眼里?
见三皇子这般模样,许贵妃也不过是一笑,抬眼与左右使了个眼色,然后便也抬步跟着进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三更完毕,大家晚安mua! (*╯3╰)
☆、蛊惑
事实上; 三皇子的确是色厉内荏——他只是竭力用表面上的冷淡来掩饰心里的虚弱与忐忑。
自从上个月在从东宫回景和宫的路上被许贵妃的拦住请去延庆宫后; 三皇子便一直十分忐忑。虽然; 许贵妃当时只是状若寒暄的与他说了些话; 可三皇子却总觉得她那些话皆是意味深长; 仿佛每一句都在暗示他和张瑶琴之间的事情。
也正因此; 从延庆宫回去后; 三皇子简直再没睡好过; 时常会梦见许贵妃当众挑破秘密,深夜里从噩梦中惊醒时; 浑身都是冷汗。他素来便是个没主意的; 偏这事也不好与贤妃他们说; 本还想要去与张瑶琴商量一二,可是又想起张瑶琴上回说过的话,生怕这些事会惊扰到有孕在身的她; 不得不自己忍了下来。。。。。。。
如此这般; 三皇子在景和宫里胆战心惊的等了一段时日,眼见着延庆宫里的许贵妃毫无声息; 终于也能自欺欺人一回:也许,那天路上撞见延庆宫的人只是巧合,说不定许贵妃真就只是与他寒暄几句。
然而,这一日,许贵妃又派了人来请他。哪怕三皇子再傻,此时也不能再自欺欺人了——这世上原就没有巧合,许贵妃必是知道他和张瑶琴的事情了; 这一回说不得便要与他说开了。
三皇子自小顽劣,活到如今也多是糊里糊涂。若是以往,遇着这般的难事,他或许会如鸵鸟般埋头沙中,逃避现实,自欺欺人。可如今这事却又牵扯到了张瑶琴,想起张瑶琴的一颦一笑,他竟也难得的生出些勇气来,心中暗道:那两回原就是他糊涂,趁着对方酒醉行事,是他一时糊涂犯下大错。如今,张瑶琴又有孕在身,怎的还能叫她因此受累?
这般想着,三皇子倒是咬了咬牙,独自来了延庆宫,想着无论如何也要将事情解决,断断不能牵扯到张瑶琴!只是,他这点儿强自鼓起的勇气在见着许贵妃的那一瞬便已消散了大半,只能勉强板着脸,可那到了喉间的话却也是怎么都说不出来。
许贵妃却是见惯了三皇子这般的人,很有些耐心。
抬步入了内殿后,她便先请三皇子坐下,想了想,倒是问了一句:“殿下可要喝茶?”顿了顿,又微微有些歉然,“我这儿只剩下去岁的旧茶,不知可能入口?”
三皇子沉默片刻才道:“热茶就好。”
许贵妃微微颔首,抬眼与左右宫人使了个眼色,随即便有宫人端着小茶盘上了热茶来。
三皇子接了一盏放在手里,并没有喝,而是抬眼去看许贵妃。
许贵妃知他心急要说事,面上却也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