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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白仔细回忆了一下前世,但也不记得前世里究竟有没有这样的事情。所以,她思忖片刻,还是转口问道:“两个美人?今日宴上也来了么?”她记得今日宴上也没见着什么新面孔啊。
张淑妃显然对这两个美人没什么好印象,柳眉竖起,冷笑了两声:“她们什么身份,哪里又敢到你面前张扬。”
既是说到了,张淑妃还是难得的耐下性子,仔细的与姬月白说了那两位美人的事情:“说是姓姚,正好是一对孪生姐妹,宫里人多叫她们大姚美人和小姚美人。。。。。。。。”
这一对孪生姐妹生得皆是雪肤花貌,如同两颗一般明亮的宝珠,熠熠生辉。最难得的是这两人容貌一般却性情迥异,且大姚美人清冷高傲,小姚美人活泼娇俏,风情各异却又各得其美,便是阅遍了美色的皇帝也是颇觉稀奇,爱不释手。
张淑妃说着说着,不禁又想起自己当年入宫时专房专宠的风光日子。
那时候的她年轻并且美丽,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有无数少年倾慕追捧。哪怕入了宫,皇帝看着她的目光也是那么的热烈痴缠,如同所有任她予取予求的少年郎。。。。。。。
然而,一晃眼已是过了十多年,自己虽十分注重保养,连身形都宛若少女,依旧美貌惊人,可心里却也十分的清楚:终究还是不及当年——红颜总是易老,如同枝头过了季节便会凋谢的春花,过了花季便再不复当初。偏偏,宫里每时每刻都有娇嫩鲜妍的花骨朵争奇斗艳。。。。。。。
张淑妃想着心事,说话时也难得的犯了些酸味:“。。。。。。那两姐妹皆是寒门出身,素是不知羞。我听人说,她们平日里都是一齐侍奉陛下的。。。。。。。。”
姬月白闻言也不由有些咋舌:皇帝虽仍旧爱美色,可平日里也不是这样不讲究的人,像是这种一口气宠幸两姐妹的事情,以前还真没发生过。。。。。。。这虽只是后宫之事,可见微知著,由此也可看出皇帝细微处的改变——人总会老去,皇帝也正走在这一条道路上,他能感觉到那越发接近的衰老与病痛,也能察觉到自己渐渐昏聩,并且无时无刻不为此深受折磨。所以,他不再压抑自己的意愿,不再克制自己的欲/望,反是沉迷其间,借此来追忆自己逝去的青春和健康。
也难怪,许贵妃会献美,会献药——只能说,在体察帝心方面,这后宫里无人能及许贵妃。
姬月白心头略沉,对于皇帝服药这事已有了八成的肯定,心中暗暗思量起来:她可以肯定,自己离开之前,皇帝应是还未服用丹药,也就是说,如果皇帝真的服用了丹药,那应该也是她离开后的几个月才开始的。。。。。。。。以许贵妃之狠毒谨慎,开始的时候,肯定不会亲自出面献药——自古以来不知有多少为求长生的帝王死在这上头,且不提皇帝态度如何,朝臣那里多少有些忌讳,若是传了出去,御史言官肯定也要参她,更有害大皇子的声誉。所以,许贵妃或许会先让旁人去劝诱皇帝服用丹药,待得皇帝入了套,真信了丹药之事,她再替皇帝引荐高人,自然能一步步的得了皇帝宠幸。。。。。。。
一念及此,姬月白终于开了口:“母妃,我有事想与你说。”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晚,不过还是要抱住大家么么哒mua! (*╯3╰)
另外,蟹蟹明韫的地雷,也蟹蟹霓曦的地雷,爱你们~
大家晚安~
☆、机会
张淑妃不由又生出警惕; 犹豫着问道:“什么事?”
姬月白道:“我想请母妃再派人仔细的查一查大姚美人和小姚美人。”
“你怀疑她们有问题?”张淑妃下意识的反问回去; 随即又被不免叹了一口气; 略带了些嘲讽意味,“虽说我平日里不大喜欢延庆宫那位,但是她素来谨慎; 既是能把这两人送去御前,那她们的出身来历肯定也都是极清白的,再没有问题。”
姬月白却道:“许贵妃挑人时没问题; 不代表两位美人到了父皇身边后还是没有问题。”
张淑妃素来不爱琢磨; 也不与姬月白兜圈子; 直接问道:“究竟是什么问题?你要说便说; 这样卖关子又有什么意思?”
姬月白顿了顿; 这才接口道:“适才母妃与我说; 这两姐妹是一齐侍奉父皇?”
张淑妃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姬月白垂下眉眼; 语声淡淡:“这两人十分得宠又常侍奉君侧,岂不就是最可疑的地方?。。。。。。。。父皇的身体究竟如何; 母妃想必也是心知的。”
张淑妃先是一怔随即又有些面红; 但心里也回过味来:是了; 皇帝年纪渐长又多少有些体弱; 便是在榻上也早不似往日有力。那姚家姐妹这样日日伴驾; 又是两人一齐侍奉; 皇帝便是心里真的喜欢,可也不能真就日日笙歌?
可瞧皇帝那模样,不仅没有心有余而力不足; 反是更加宠爱这两人,去其他宫里的时候却是更少了。。。。。。。。
要是没有姬月白的提醒,张淑妃还真没把这姚家姐妹放在眼里——左右不过是许贵妃寻来固宠的,只要不生下子嗣,待得皇帝那新鲜劲一过,自然也就和以前那些旧人一般泯然众人了。只是,姬月白这么一说,张淑妃反倒觉出古怪来,手指紧紧的攥着裙裾,紧张的追问道:“该,该不会她们背地里使了什么阴私手段?”
姬月白道:“旁的倒没什么,我只怕她们年轻不知事,暗地里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所以,我才想要请母妃派人在暗处再查一查。”
张淑妃已有几分明白,自是连忙应下。
想了想,姬月白又看了张淑妃一眼,额外的加了一句:“若是真能查出什么,那姚家姐妹逃不过,将她们送到御前的许贵妃亦是逃不过去。”
张淑妃平生最厌许贵妃,闻言不由更郑重了几分。
姬月白也知道此事急不得,说过话后便起身告退。
其实,如果不求母女之情,张淑妃倒还算得上颇好说话——当然,这需要你提前压住了她,最好压得她不敢再作——欺软怕硬,趋利避害,原也是人性。
这样想着,姬月白唇角的笑意多少有些冷淡讥诮。
不过,时候到底不早了,姬月白又是长途跋涉回来,多少有些疲倦,很快便便在宫人的服侍下洗漱沐浴。温度适宜的热水里撒了花瓣与花露,她泡在水里,只觉得肌肤先是紧绷然后慢慢舒开,一时间倒是去了不少疲惫与烦恼。
还有两个宫人,小心的替她洗着那一头乌黑犹如丝缎的长发,动作小心翼翼,生怕惊着了她。
待得沐浴过后,姬月白换上寝衣,半靠在榻上,由着宫人替她熏着半湿的乌发,自己则是闭着眼睛,有一下没一下的想着心事:其实,这事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这是一个扳倒许贵妃的好机会。
方太后过世已有许多年,可直到如今,姬月白却依旧记得自己当年伏在慈安宫的榻上,痛哭流涕时是何等的心情。那时候的她,多么想直接当着皇帝的面揭穿许贵妃的罪行,让许贵妃为她所做过的错事以及无辜之人偿命。只是,她最后还是忍了下来,因为她势单力薄,因为她并无证据,更因为许贵妃深受皇帝信重。。。。。。
所以,她硬生生的将那些即将脱口的话都忍了下来,好似生生吞了一片刀刃,喉间几乎都要呕出血来。她想,总有一日,她会让许贵妃知道什么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真相会迟来,但绝不会就此被掩埋。她一直忍耐着,心里亦是不曾忘记许贵妃做下的一桩桩恶事:
先孝惠皇后的死。
琼昭仪一尸两命的原因。
甚至,方太后去的那样突然和恰巧,许贵妃也未必没有嫌疑。
。。。。。。。。。
这些年来,姬月白面上故作从容,仿佛已忘了当年之事,可私下里却一直在暗中搜集着扳倒许贵妃的证据。只可惜许贵妃素来心狠手辣,心思缜密,做事更是不落痕迹——琼昭仪身边的人早就被许贵妃借着皇帝迁怒而一并灭口了;慈安宫里那个言语不实的奉药女官之后没多久也死了。。。。。。。。
原本,姬月白以为事情的突破口会在孝惠皇后身上,毕竟孝惠皇后出事时,后宫里尚还有太后和皇后,根本轮不到许贵妃一个妃妾掌事,她当时做事的时候也肯定不及现今的干脆利落,只怕还真是留了不少的手尾没收拾干净。
只是,到底时隔多年,姬月白便是有心,这查证起来也依旧是十分的困难。便是她屡屡派人暗中寻访当年伺候过孝惠皇后的宫女和太医,至今也都没能传回什么有用的消息。
所以,姚家姐妹这事确实算得上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至少,这事现下只是刚开了个头,而许贵妃那里肯定也没想到姬月白会凭借前世的记忆这么快便猜着了她的手段。而且,皇帝最看重的不过是他自己的性命和权位,只要能查出姚家姐妹意图不轨,有害龙体,别说是姚家姐妹性命难保,只怕许贵妃也要受此牵连。哪怕许贵妃真能躲过此回,不被皇帝所迁怒,肯定也会失了皇帝的信任。。。。。。
只要许贵妃失了皇帝的信任,那么扳倒对方便再不是难事——不败金身难破,可破了的金身却有许多办法可以对付。
因为才沐浴过又有宫人在侧替她熏着头发,姬月白一时间只觉得浑身都是暖融融、懒洋洋。温暖与舒适总是很容易催生困倦,她不禁抬手掩唇,慢条斯理的打了个哈欠,见自己一头乌发都已烘干熏过,也没有再硬撑下去,而是叫人放下莲青色绣白玉兰花的床帐,拥被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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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张淑妃上了心,私底下又与张家露了口风,两边里外配合的查了一回。虽探查的时间并不长,但这事涉及甚广,中间又有好些人,终究是瞒不过有心探查之人,九月时便寻着了一点儿的蛛丝马迹。
张淑妃知道了事情后,原是不想与女儿多说,只是得了娘家嫂子张夫人的提点,只得把姬月白叫来喝茶,顺便将这段时日里查出来的事情透露给姬月白听:“自皎皎你上回与我说了那事后,我也不敢轻忽,立时便派了人去姚家姐妹宫里暗查,便是你舅母她们,也在宫外查了一回。果然,还是你心细,真叫你猜着了!”
说到这里,张淑妃不由抬手端起玉盏,借着喝茶的功夫掩去了自己唇边的讥诮,语声微微抬了抬:“原本,我还当这两人是如何的妖娆妩媚,竟是能叫陛下这样宠爱,一时也舍不开手。却没想到,这两个贱人为着争宠竟敢怂恿陛下服丹。。。。。。”
事情果如猜测一般,姬月白闻言却仍旧有些失神,指尖一颤,几乎都抓不住自己手中的茶盏,下意识的开口问道:“服丹?”
“是啊,”张淑妃垂下眼,细密浓长的眼睫遮住了她眼中的神色,语声却是越发的冷,“陛下近来一直心力不足,也甚少入后宫,平日里也不过来我们这些旧人处坐坐说说话罢了。偏那两人一进宫便作妖,也不知从哪里学来的腌脏手段,还给陛下荐了个道人,道号玄灵。据外头那些人说,这玄灵道人乃是张天师的后人,不世出的高人,不仅精通道法,更是修有长生之术,如今年已四百余载。而那姚家姐妹则进言,说着玄灵道人最擅炼丹,尤其是一味长春丹,乃是天下神药,若是用得好了还能使人返老还童,青春永驻。。。。。。。。。”
这等的话,便是张淑妃也不会信,说着说着便冷笑了出来,华美的面容上带着冷嘲的意味。
这连张淑妃都不信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