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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修齐抬步上前,主动将手上的红漆食盒搁在案上,然后从里面取出热腾腾的海鲜粥,口上道:“海鲜粥——我听说你早膳没用,就想着给你送点儿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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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修齐有点认床,昨日里又撞上了天降情敌这种大雷,夜里也没睡好,不过他调节能力一流,一早便起了,顺道还溜达了一下,溜达着溜达着便到了船上的小厨房。
反正,傅修齐一向就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的想法,早些时候还自己撸袖子做火锅、配调料,又因着现代带来的眼光还在,食材处理什么的也都有自己独特的见解。早上时,他溜达进厨房,正好便看见了厨房里那好几篓子鱼虾——都是直接从水里捞出来的鱼虾,鲜活乱蹦,新鲜得很。
傅修齐看着看着,忍不住便动了做海鲜粥的心思。左右厨房里的东西都是齐全的,他要做倒是能直接上手。
小厨房里的人见傅修齐生得清俊挺拔,想着对方也是侯门出身,生怕他就是一时兴起胡乱找事,一开始都不敢叫他动手——傅修齐自己烧着了没事,要是一不小心弄得小厨房着了火,太子怪罪下来他们这些下人也都是要跟着受罚的。只是,后来瞧着傅修齐手脚利索,有条有理,他们倒也稍稍放了心,由着傅修齐折腾去了。
傅修齐煮粥自然不是就想自己过个瘾,想得还是叫姬月白尝一口。故而,鱼虾处理上,他便仔细了许多——先拎了几条活鱼破开鱼肚,用刀将鱼肉一片片的剐下,挑了鱼刺,然后将鱼肉剁成鱼茸;活虾亦是如此处理,剥壳剁成虾茸。。。。。。。
厨房的人见傅修齐拿了砂锅与珍珠米出来便也猜着他是要做海鲜粥,不免道:“海鲜粥取的便是一个鲜字,如今又是在水上,鱼虾都是鲜活的。直接往米里加一些,用砂锅熬煮,这才不失天然滋味,别有一番鲜味呢。”言下之意是觉得傅修齐剁鱼剁虾都有些多此一举。
傅修齐却道:“吃粥的时候挑鱼刺、剥虾壳总是有些麻烦的。”反正,他瞧姬月白就不太喜欢这样的麻烦。
厨房的人一下子就没了话,只好随他去了。
傅修齐又切了一些配料,按着顺序一点点的加到砂锅里。因着他处处仔细,处处用心,这样一锅粥煮下来竟也差不多费了一个时辰。
好容易等到粥煮开了,噗噗的顶着砂锅的盖子,往外冒着黏糊糊的泡泡,傅修齐便又往里撒了一把切碎了的菜叶,看着这一整锅热腾腾的海鲜粥,心里美得冒泡:听说姬月白早上还没用早膳,正好可以端过去给她尝尝味道~
姓白的小子穿甲衣配长剑,就知道耍帅,傅修齐看得牙痒痒,忍不住在心里嘀咕着安慰自己:男人光靠脸有什么用?他长成这样也都不骄不躁,从来也没想过耍帅使美人计什么的!而且,娶媳妇肯定不能靠脸啊!
傅修齐在心里批判了一下白启的耍帅行为,很快便又从砂锅里舀了一碗热粥,喜孜孜的寻了配套的食盒装上,然后便提着食盒去给姬月白送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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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傅修齐的话,姬月白忍不住便又把目光转向了自己面前的海鲜粥。
白瓷碗里的海鲜粥还是热的,热气白腾腾的往上升,但还是能够看见碗里雪白软糯的粥米、几与米色一般的鱼茸、微红的虾茸,青翠欲滴的菜叶碎末、点缀其间的姜丝。。。。。。。各种颜色交杂在一起,可那鲜味却似揉做了一团,一丝丝一点点的往人鼻子里钻。
姬月白看着看着,不知怎的也忘了正晕着的头,下意识的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瓣。然后,她也顾不得多说,迫不及待的拾起汤匙,舀了一口热粥送入口中。
粥一入口,姬月白便被烫得缩了缩舌头,可却怎么也舍不得把口里那烫舌头的热粥给吐出来。
这用砂锅慢火炖煮出来的粥米差不多已经到了入口即化的地步,入口时带着一点儿海鲜特有的咸鲜,嚼一口便能尝出粥米里鱼茸和虾茸的味道,明明软滑到不用嚼便能咽下,可海鲜与粥米完美结合的鲜美滋味却又叫人舍不得就这么一口给咽下。
再嚼一下,那切得细碎的菜叶还有细细的姜丝也冒了头。因着菜叶是傅修齐在海鲜粥临出锅时才撒的,还保留着一份的脆嫩的口感,再加上姜丝的味道,使得这一份海鲜粥一下子层次分明,口感丰富了起来。
姬月白眯着眼睛吃了几口,只觉得一直空着的胃部也缓过来了些,这才放缓了动作,一面舀粥吹气,一面与傅修齐道:“你怎么还加姜丝了啊?”她咬着姜丝时还被辣了一下。
傅修齐便道:“姜丝暖胃。”
姬月白吃得舒服了,头晕什么的似也缓和许多,便是原本毫无血色的颊边也被热气烘出晕红来,神色大好。于是,她便转眸去看傅修齐,颊边是米粒大小的梨涡,揶揄似的玩笑道:“那。。。。。。。你都想着这样周道了,怎么就送一碗过来?”
傅修齐见她脸色好了许多,心情渐宽,也跟着笑了:“殿下喜欢,多用些也是好的。。。。。。只是我瞧殿下有些晕船,也不好吃得太多,七八成饱便够了。”
姬月白听他说起晕船也蹙了蹙眉,感叹着点头:“你也看出来了?我是有点晕——说来,这还是我头一回乘船呢。。。。。。。”
说话间,她又想起前世,乌黑的长睫垂落下来,遮住眼中的神色。她只慢慢的用汤匙舀着剩下的热粥,一口口的喝着,心中不知怎的竟有些微的怅然。
傅修齐忍不住的去看姬月白垂落下去的浓黑长睫,只觉得自己心尖那块肉好似也被眼睫毛挠了一下,痒痒的,麻麻的,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不等他反应过来,话便已经说出了口:“殿下要是愿意,无论大船小船,以后多得是机会。。。。。。。”说不定,他们以后还能来一次真正的江南二人游呢。
姬月白听着他轻快的音调,心情也轻快了些,不觉一笑,正要开口应声,忽而听得门外声响,转头去看——原来是白启急匆匆的带了太医过来。
傅修齐看着领着太医匆匆赶来的白启,下意识的又看了眼姬月白手中那个已经空了的粥碗,不知怎的忽然生出一股淡淡的优越感来。
所以说,男人光靠脸有什么用?
哼!
作者有话要说: 傅·一直靠脸·修齐:男人光靠脸有什么用?
姬月白:你是最没资格说着话的。
晚上应该还有一更23333
☆、用心
正所谓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傅修齐看白启不顺眼; 白启看傅修齐自然也顺眼不了。
白启领着太医进门时便已闻见了海鲜粥的鲜香气味,待入了门,看见摆在案上的食盒、姬月白手里捧着的粥碗以及站在一侧的傅修齐; 哪里又有不明白的。他虽面上不显,可心里却忍不住暗暗的腹诽了几句:这姓傅的好不要脸——仗着做过几年伴读又来公主这儿献殷勤了!还探花呢?读那么多书; 怎么就不知道避个嫌?
想到这里; 白启忍不住便又看了傅修齐一眼。
傅修齐抬抬眼皮,慢条斯理的回看过去。
姬月白夹在两人中间; 隐约觉察到这两人的眼神互动; 越发觉得眼下的气氛十分古怪,连忙将自己手上的粥碗往案上一搁。
粥碗磕在木案上; 发出极清脆的“啪”声,傅修齐与白启颇有些默契; 立时收回目光,重又去看坐在正中的姬月白。
姬月白想了想; 还是先与傅修齐道:“你这海鲜粥炖的又软又糯,入口即化,我看至少也要一两个时辰才能炖的出来。你一大早的折腾这事,肯定是连早膳都还没来得及用?这样; 你先回去用顿早膳; 且歇一歇,不必留这儿了。。。。。。。”
虽然姬月白态度可亲,语声关切; 可傅修齐看着对面的白启,先前升起的优越感也跟着摇摇欲坠:居然!先!赶我走!
杜甫那诗是怎么说的“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女人果然都是一个样!都是小猪蹄子!
傅修齐是真心不想走,尤其是对面还站着“看戏”的白启,更是不愿示弱。只是,他一对上姬月白那双乌黑晶亮的眸子便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最后只好闷闷的收拾了粥碗,冷着脸拎着自己带来的红漆食盒走了。
白启目送着傅修齐离开,心下大快,正欲叫太医上去给姬月白看看脉,顺便还想与姬月白说说该与傅修齐避嫌的事情。
然而,没等白启开口,姬月白紧接着便又抬眼去看白启,一视同仁的开口道:“白启,时候也不早了,你也先去吃早膳。”
白启:“。。。。。。。”
等白启从屋里出来的时候果然在门口处看见了等在那里的傅修齐。
四目相对间,有一种无言的尴尬在他们之间升起。
白启:“。。。。。。。”
傅修齐:“。。。。。。。”
这算什么,冤家路窄?狭路相逢?
傅修齐反应最快,看着这位后脚跟就被赶出来的“新人”,立时便不气了,甚至还很友善主动的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白启的肩膀,关切的慰问道:“白兄弟,我的海鲜粥还有剩的呢,要不要一起喝点儿?”
白启:“不必了,我不吃这些的。”
白启面上神色如常,心里却对傅修齐这虚伪模样暗暗的呸了一声: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吃傅修齐这家伙煮的粥——就傅修齐这态度,说是请喝粥,指不定背地里就往他粥里吐口水呢。。。。。。。。
傅修齐本也只是表面上意思意思,本就没有要拉人喝粥的意思,闻言便“哦”了一声。
于是,这两个相看两厌的人就这样在姬月白的房门口分道扬镳,表面笑嘻嘻,心里MMP。
姬月白却是不知道这些,她叫太医上来给自己看脉,又说了点晕船的症状。
太医其实也没有什么立时见效的法子,只是看着给开了个镇定止吐的药方叫人去煎了给姬月白。想了想,太医还另外叫人给拿了些清凉提神的药丸子来,仔细的嘱咐了一些注意通风、饮食清淡等等注意事项。
姬月白昨晚上也没休息好,今日早起又是头晕又是难受,好容易才喝了傅修齐给端来的热粥,脾胃倒是终于舒服点儿了,困意自然也就跟着往上冒。。。。。。。。这会儿,她再听太医在耳边絮絮叨叨,听着听着便觉得眼皮要往下掉,强撑着听完了后便叫描春去送太医,自己则是重又躺回榻上补眠去了。
其实,姬月白把傅修齐和白启两人赶走倒不是故意的,主要也是为了能睡个回笼觉——他们在的话,肯定是睡不着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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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姬月白晕船,她在船上的头几日里总是有些提不起精神,时不时的还得喝太医给开的苦药汤,难受的要命。
亏得还有傅修齐,他眼见着姬月白皱着小脸喝苦药,白嫩嫩的小脸都要被黄褐色的汤药给熏得发黄了,一日三餐更是没胃口,只得自己撸袖子上厨房琢磨着给姬月白做吃食去了。
其实,小厨房里多得是能人,自不会叫傅修齐比了下去。只是傅修齐心里惦记着姬月白,总能想着点儿新奇的做法逗着姬月白略尝几口。
比如拿竹签扎着活虾稍作腌制,然后再裹一层面衣,用热油炸了吃,鲜虾炸的酥脆金黄,一口咬下去便是连那炸的脆脆的虾壳都可以一并的吃了;
比如将鱼一片片的剐了,再添些自己带来的番茄酱,凑合着做了一道番茄鱼(太医特意叮咛了要饮食清淡,傅修齐也不敢叫姬月白吃水煮鱼酸菜鱼这些酸辣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