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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日子,只是傅修齐素来有自己的想法,这样的清闲反倒有些不适应。
所以,傅修齐说着说着便不由叹了一口气:“我倒是盼着能忙一些呢。”
姬月白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话说全,只是道:“放心,总是会有机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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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里便是太子册封礼。
虽说是从去岁起便开始准备的,可真到了要开始的时候,仍旧有些忙乱,六部都忙得脚不沾地,于次辅主管的礼部也是急忙忙的将《太子册封议注》给赶了出来——这太子册封礼,自然也是要由礼部尚书亲自主持。
那些要来观礼的外国使臣们也都陆续来京,负责外事的主客司与四夷馆一时间也都忙碌起来。
太子要住的东宫与皇子府不同,尚在宫城里,也是空了许久,去岁方才让工部与内务府重新开始修葺。因着皇帝体贴儿子,想着太子与太子妃年纪尚轻,张淑妃又是个不着调的,便额外叮咛了许贵妃,让她多看着点内务府,遇事也与太子妃张瑶琴商量着来——到底是太子与太子妃要住的地方,总是要他们住着喜欢才是真的好。
许贵妃虽然知道这都要立太子了,修东宫什么自然也都是应有之意。但是,她只要一想到自己要帮二皇子修东宫便觉心口闷痛,真是气得好些天都没有睡好。不过,这女人实在是有着毒蛇般坚韧不拔的意志力,很快便又自我安慰:二皇子便是住进去了又如何?总有一天是要搬出来的,到时候这东宫岂不就是自己儿子的?
这样想着,许贵妃倒是略宽了宽心,权当是提前给自己儿子修葺东宫,做起事来也认真了许多。至于皇帝让她遇事多与张瑶琴商量,她便时不时的去见张瑶琴,时不时的便“关心”一下张瑶琴与太子的子嗣问题——说来,他们成婚也有一段时日了,虽中间隔着方太后的孝期,可这么长时间没有孩子,张瑶琴也不是不急,尤其是二皇子马上就要成太子了。
许贵妃很是了解张瑶琴的心理——在她年轻的时候,就曾经无比耐心、无比细致的了解过孝惠皇后方琼枝的心理。
而从某一角度来说,孝惠皇后当年的处境也与张瑶琴颇为相似。
像是这种给年轻小夫妻心上扎刺,挑拨夫妻关系的事,许贵妃实是熟能生巧,如今再做起来也是不着痕迹,轻描淡写间便能勾出对方心里的隐忧和恐惧,并且加以利用。
张瑶琴也不是不知道许贵妃的算计,只是。。。。。。只是她迟迟没有身孕,而皇帝那头却已经透出要给太子选侧妃的意思,据说连人选都看得差不多了,甚至不止一个。更何况,有了侧妃就可能会有庶子庶女,这庶长子的威胁,光看今日大皇子便能知道一二。。。。。。。
所以,哪怕她心知许贵妃是有意挑拨,故意刺激她,但她也还是忍不住心里发急,虽然没到求神拜佛求子嗣的地步,可私底下还是悄悄请了不扫名医来看身体。
姬月白此时却已顾不得许贵妃与张瑶琴之间的隐晦交手,因为她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北蛮使臣——各国使臣,只北蛮国来的最迟,而且那些使臣身边还都带着服侍自己的女奴男奴,颇有骄横之色。
不过,正如姬月白早前所预料的那样,安和公主亦是借此传了消息回来——她收买了其中一位使臣的女奴,正是那位女奴悄悄的替安和公主将信传了回来。安和公主大概还记得和亲出嫁时姬月白与她说过的话,也或许只是为了不引人注目,她的这封信竟是写给姬月白的。这封信先是被人送去傅修齐府上,最后又由傅修齐出面送到了姬月白手上,虽是略有波折,倒也算是小心隐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修齐:肯定还是要等十八了才能结婚的啊!
傅修齐:我又不可能对未成年做什么!
姬月白:。。。。。听到声音了吗?
傅修齐:什么声音?
姬月白:你的打脸声啊——啪,啪啪!
今天居然真的赶完了三更,捧脸陶醉下,大家晚安,早点休息~
☆、握手
姬月白从傅修齐手里接了那封来自北蛮的信后便垂着眼; 慢慢看起了信。
傅修齐则是百无聊赖; 索性便拉了椅子坐在姬月白身侧,,看着正在看信的姬月白。
姬月白正坐在他的身侧看信; 微微低头,乌发覆额; 眼睫低垂; 抿着红唇,神态颇是认真。
屋内明亮的灯光似是荡出轻盈的光晕; 照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 肌肤越发雪白,宛如冻玉一般。只是; 她那被乌黑长睫掩住大半的眸中映着火光,似是正在酝酿着某种不可言说的情绪。
傅修齐看着看着; 喉结微动,咽了口口水; 不由的便想起前世看过的那句诗——“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正出神间,姬月白却忽然抬起手; 将才看完的信搁到了桌上; 玉白的素手压着信纸,一时没有出声。
傅修齐见她神色不好,不免问了一句:“怎么了?”因为这是对方指明了要给姬月白的信; 傅修齐素来尊重他人**,自然也没有偷看什么的。
姬月白看了傅修齐一眼,似是犹豫着什么,但还是开了口:“安和公主在信上说了:北蛮王忽然病倒,可能撑不了多少时间。如今,北蛮国政皆决于王太后和左贤王。。。。。。。”
这是前世没有过的事情。
前世,北蛮第二次入关,国破之际,姬月白被迫和亲,嫁给左贤王。当时她正好十八岁,那时候的北蛮王还是好好活着。
然而,北蛮王现在却忽然病了。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当然,姬月白并没有怀疑这信上消息的真假——这个时候,安和公主写来这样一封信,肯定是冒着天大的风险,信上的内容更不可能会是假的。既然安和公主说北蛮王“可能撑不了多少时间”,那么北蛮王只怕真是要不好了。
所以,这中间究竟是出了什么意外,导致原本能活到六年后的北蛮王,忽然就要死了?
姬月白心里暗暗思量着,傅修齐倒是想得比她更直接些——
“我记得北蛮王现今也才十八,至今还未有子嗣?”傅修齐一面回忆,一面缓缓言道,“我记得,当年北蛮老汗王死的时候,几位王子便为着王位争过一回,死伤甚众,最后左贤王又杀光了余下的成年王子,扶持老汗王的幼子登位。。。。。。。。。”
两人相识多年,平日里还可以换着笔迹给对方做功课,自然是很有默契。
姬月白立刻便明白了傅修齐的话中之意,也跟着点头:“没错,虽然老汗王阏氏众多,儿子女儿也有许多,可他几个儿子争位时便死了大半。后来,左贤王为了扶持现在的这位新王,手起刀落,又把剩下的那几个给杀了。”
顿了顿,姬月白缓缓道:“若是北蛮王真就这样病死了,又无有子嗣留下。这北蛮王位只怕真是要落到左贤王的手里了。”
傅修齐深吸了一口气,不由道:“若真如此,只怕边境也安稳不了多久了——转移内乱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掀起战争。在战争里,内部的矛盾得以转移,还能用掠夺而来的财富与利益收拢人心,而领头人的权利也会得到空前的集中。”
这种用对外战争来□□,转移内部矛盾的做法实是屡见不鲜。三国里诸葛亮几次北征,未尝没有这方面的考虑。
如北蛮这样以武兴国的,那就更不必说了。事实上,北蛮一直都是强者为尊,他们就如同是野外生活的狼群,每一个狼群都会有一只狼王,它会是狼群中最强壮最狡猾的一个,它会带领狼群捕猎觅食,分配一切。
而现在,北蛮王便是那个对狼王位置跃跃欲试的那个人。
姬月白亦是明白这个道理,顿了顿便道:“这消息不能从我这里透出去。。。。。。。我会找机会去白家说一说——白家久立边境,想必在北蛮也埋了不少眼线,这种事还是从他们口里说出去才可信,才会引起朝廷的重视。”
说到这里,姬月白又不由的抬眼看了看手中的信纸,想起了远嫁北蛮的安和公主,心中不由更是难过起来:安和公主她远嫁北蛮,原就是孤立无援,若是北蛮王这样一去,只怕她的处境还要更加的糟糕。。。。。。。。。
傅修齐看出了姬月白的心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将手掌覆在姬月白按着信纸的小手上。
他慢慢的收拢手掌,握着姬月白的素手,感受着手下的柔软,语声不觉也轻了下去:“你也别太担心了。边境那头还有白老将军,他素来机警,这些年从未放松过对北蛮的警惕,指不定早有准备;至于安和公主,她如今还是北蛮王后,自不会受什么苦。而且,她此回能买通女奴,传递信件,想来也是个有成算有能力的人——这样的人,无论是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她肯定也都能将自己的日子过好。”
姬月白闻言微微颔首,思忖片刻,倒是又叹了一口气:“话虽如此,可现今再想,当初北蛮求亲,还不如我自己应了呢。。。。。。。”
傅修齐:“。。。。。。!!!”他下意识的收紧手掌,将姬月白的素手握的更紧了一些。
姬月白见他这般反应,不明所以的回头看了一眼,然后猜慢悠悠的把话说完了:“要是当时定的是我,至少也要多等几年,等到我及笄才能成婚——北蛮王现在就快病死了,估计没等我及笄就死了,我自然也不必再嫁过去了,更不需要连累安和公主远嫁。”
傅修齐闻言不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见姬月白没有抽回手的意思,傅修齐便居心叵测的握着人家小手,自语似的小声嘀咕:“那可说不准。指不定你特别旺夫,订了亲后就旺得北蛮王百病全消,健健康康一百岁。到时候你难不成还真嫁过去啊?”
这一下,倒是轮到姬月白无语了。
傅修齐则是心里暗道:要是你真嫁过去了,我岂不是要弃文从武,北上去寻白老将军,在人手底下打北蛮?
唉,看样子,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娶媳妇都是件麻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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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姬月白的忧心又或者傅修齐的嘀咕,眼下都掀不起半点波澜——如今京中的头等大事便是太子册封礼。
册封那日,不仅二皇子要册太子,便是二皇子妃张瑶琴也是要收太子妃金册,册封太子妃的,只是一个在前朝,一个在后宫罢了。
这个时候,皇帝后宫无后的坏处就出来了——太子妃册封礼这事也没个正经长辈住持,许贵妃虽然带掌宫务可终究不是皇后,还真没太子妃尊贵。
为着这事,朝臣还劝过皇帝立后,可皇帝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实是没有再立后的心情,索性便请了长姐福安长公主来坐镇,许贵妃从辅。
姬月白作为公主,倒也跟着观了一回礼。不过,这事她前世见过一回,此时再见自然倒是觉得也就这样了
就是看着张瑶琴在前面跪跪拜拜,接个金册,然后又穿太子妃礼服去奉先殿行谒告礼,然后是皇帝、皇妃、皇太子。。。。。。。。。等礼毕之后,太子妃升座,王妃、公主、郡主及外命妇都要对着这位新鲜出炉的太子妃行礼如仪。
姬月白行礼时候又看了一眼张瑶琴。
她今日盛装华服,一身明黄大礼服,广袖上的凤凰似也要展翅腾飞,一言一行实是雍容华贵无可比拟。很多人都说,女人最美的一刻在她穿着嫁衣的时候,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