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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打个激灵,望向我愤怒寒冷的双眸,觉一丝恐慌!
“什、什么折磨?”
“挖了你漂亮的眼睛,挑了你柔韧的筋骨,毁了你完美的面容,错位你的魂魄,令你成为不折不扣的生死不如。”
夜一惊,忙猛力挣扎!
“我的耐心有限,最后问一遍,你是谁?”
夜犹豫片刻,垂下头,轻柔道:“我也不知我是谁。”
“好!好!嘴硬,自负!”
我轻甩开她身躯,手臂伸长,将中指抵于她太阳穴上,狠狠一用力,一滴血流淌而下,融入手指上。
继而一道强光,泛着红色火焰。
她撕吼一声:“啊!”
转而发散落,白纱裙撕裂,身躯巨变,黑发凌乱飘荡,白纱换黑纱,紧紧包裹着玲珑的娇躯。面容未变,却多了层浓浓的妆,眼皮之上,由蓝色覆盖,红唇愈加鲜艳,妖艳而狂野,邪恶得张扬。
额上刻着黑带,带上印着“罂粟”花,似毒侵入心脾。
黑纱贴身,黑发狂舞,面容露出邪恶的妖冶,似换了人一般,浑身皆为刺,美得危险而恐慌。
这是朵罂粟花,妖艳得邪恶。
两千年的仙龄,天生带着鼓惑的邪恶。
那具高雅的躯体中,竟藏着这妖艳邪恶的神?
究竟谁才是她的真身?
“罂粟精,你好大的胆子!”
她妖娆一笑,似不曾怕我,眼中毫无忌惮。
“你是西王母座下弟子,难怪那副欠扁之神情。”与那女人一般,高傲而妖艳,迷惑众人,倾倒其裙下。
“哈哈哈,不自量力!”
我轻抬手,食指上射出一道金光,将其震得很远,定在墙壁间,挣扎片刻,方缓缓道:“罂粟仙子,西王母座下四弟子。”
“那个不懂听话的邪仙?”我冷哼。
“是!”
“千年前便被其封住的小仙,如今却兴风作浪?”
“是她唤醒了我。”
“西王母?”
“娘娘唤醒了我,并将那灵魂附在我仙体上。”罂粟仙子坦白道。
“哼!”
“我是个见不得光的傀儡。”千年前,爱上了人界平凡的男子,于是邪恶妖艳入她,陷入了深深编制的情网。
自此,再无西王母座下以迷惑男人为乐趣的她,却多了个一心愿做平凡人的罂粟子。可奈何背叛的下场,便是他难得轮回,灰飞湮没。
而她,却被打入水晶棺中,沉睡千年,再被唤醒,当作一个傀儡……
“她是谁?”
“这些你该去问西王母!”罂粟仙子苦苦笑着。
冷笑片刻,我食指一点,她慢慢身躯倾倒,倒于地面之上,黑色妖冶的面容,又化作清灵高雅,仿佛眼前一切,仅是一场梦。
冷叹口气,微眯上眸。
一道寒光照射,银白光圈环绕。
白日中忽天阴一片,跨入其中,飞至九霄云外。
她……究竟是谁?
昆仑仙山,瑶池边,一条仙灵身影掠过,向清澈池水中洒下片片花瓣。那象征纯洁的白色,可爱的粉色,高贵的紫色,清冷的蓝色,每一片花瓣,皆将瑶池映得愈加完美。
孤立于瑶池边,手抚黑丝,犹豫而高雅,美丽而忧郁的女子,便是瑶池仙子,那千年只为西王母,守护权势之女子。
断了情,绝了爱,静静站在瑶池边,望着人世间,痴痴怨怨……
忽耳一动,灵动双眸对上,双手环出七条丝带,如七色彩虹,轻载起其娇柔馨香的身躯。“大胆何人?”
“睡神!”
她微愣,彩带停滞,如泄气皮球,纷纷坠落地,恢复成手心中七色斑点。“睡神大人?”
“是!”
银河中,“睡神”二字,便如同一道指令,凛冽的寒风,令人不寒而栗。“睡神大人,您找王母娘娘?”
“没错!”
“娘娘她早日出游,至今还未归,您改日再来吧!”
素来她明我与王母娘娘乃夙敌,千年前一日,便在这瑶池边,我生生将那将宇宙视为囊中物的女神,打落瑶池水中。
自那一日,天上地下,她恨我!
那次封印,她连同那五方之神——撒旦,女娲,风神,水神,火神,强借太阳神的钳神镜,太上老君八卦炉,设计让我沉睡了千年。
这比帐,似还未算!
我冷冷笑道:“瑶池仙子,你不该骗我。”
她冷冷打个寒战,那清澈双眸中,有些胆怯,脚步慢慢移动,似欲逃跑,又似不敢张扬,忽然“扑通”一声,那美丽瑶池仙子,深深掉入瑶池中。
我哈哈大笑:“瑶池仙子入瑶池,好个诗情画意!”
见其水中挣扎,我急促脚步,一溜烟潜入大殿中。空空荡荡,偶尔飘来一阵香气,入幕的女人,刚着上衣,冷眼瞧着我,有些嘲讽与憎恶。
“睡神,你竟能解除封印?”西王母冷冷嘲弄道。
如古代画卷中,那完美力量之女神,年轻美丽的容颜,不似“慈祥”二字之意,那淡漠的双眸,包涵不出爱的真谛。
盘踞的发,黑而顺,在头上别着金钗,散发摺摺之光。那便是画下银河之钗,落下七月七日残缺的悲剧。
身着华丽,严肃而高傲,似将一切踩在脚下。
可奈何,这睡神竟可猖狂至此,将她打入瑶池出,令她身为宇宙主宰的尊严,“咻”然扫地。如今,却又轻轻松松走出封印,浪费她五百年的努力。
一山不可容二虎。
谁皆不可超越她。
可恰恰竟有不识相之女神,埋没了她所有的光辉。
包括那玉帝的眼眸,皆喜在睡神四周徘徊。
她恨!
转而,嘴角的冷笑,化做残忍的嘲笑,不冷不热道:“睡神,你好大的本事!”
“西王母,不喜听你废话。”
她咬住唇,拼命道:“睡神,又何贵干?”
“依你所想呢?”
“我怎会知?”她轻哼,转而挥下手,令桃花仙子,端过一杯瑶池圣水。
“睡神大人,娘娘请您饮的圣水。”
“拿开她的脏水。”我甩甩衣袖,不屑道。
西王母阴沉着脸,恨不得扒我之皮,吃我之肉,拳头握得紧紧,甚至一瞬,便可施法惩戒。
“可娘娘她一片好意…。。”
“滚开!”
大喝一声,其仙子愣皆未愣,仙杯一掷,立刻逃离了去。
“西王母,罂粟仙子可是你座下弟子?”
“是四弟子。”她眼一暗,微愣,难道察觉了?
“罂粟仙子身上所覆的灵魂,究竟来自何方?”我冷冷喝道,双眸闪烁寒光。
西王母自在饮着水,十指轻挑,薄唇轻启道:“灵魂?”
“休想装糊涂,她是谁?”
“桃儿,你可知罂粟与谁最要好?”
桃花仙子轻柔道:“桃儿不知!”
“西王母,你该知故弄玄虚,对你绝非好事。”
望向我眼中坚决的寒气,她谨慎思索片刻,燃命桃花仙子将记忆灵镜取来。这是单面灵镜,乃仙界宝物,可预料未来,更可映射过往记忆。
其巴掌大小,泛着青光,我凑近前,轻蔑道:“最好别耍花样!”
“睡神,看过便知!”
镜中青光渐亮,转而化为透明,镜中闪中一人,那便是轩辕魔斯,那般俊秀的容颜,盔甲在身,手持利剑,威风八面。
看得出,他是位正义的将军,在战场之上杀敌勇猛,护卫万里江山。那双眸中,不似平日的冷,而染上温柔。
忽然镜中影射出一女子,那般俏皮美丽,似一朵水仙花,纯洁无暇。偶尔淘气,偶尔撒娇,偶尔生点小气泪流满面。
她唤他作“昼”,他唤她作“夜”。
她是他的妻,而他爱她如斯,甚至不惜舍弃生命。
她是他的副将,身怀六甲,被捧在手心,如天使般幸福。
镜中的轩辕魔斯,又名“昼”,是个常胜将军,不似那般冷酷,对待妻子,温柔似水。心微抽搐,我以手护住胸口……
望着他紧紧抱着她,似手心中的宝,呵护在羽翼下,不让风吹,不让雨打,更不让敌人伤半分。
望着他深情的双眸,火热的吻,以及说不清的男子味道,手抚上她小腹,耳贴其中,感觉那跳动的小生命。
望着他举起长剑,为她杀尽不该杀之人。
望着他浑身染血,站在血泊中,笑看苍穹。
我的心好痛,好痛,从未如此痛过,似封印那刻,也未曾感受过的烧灼之痛。身躯似要裂开,心似要炸碎,泪水从心口点点流淌。
他曾如此温柔过,曾如此深情过,却为那个柔弱而自私的妻子……
镜中的光,渐渐变暗,良久化成漆黑,独站在风中,怀抱着妻子,身中数刀的他,凄惨而笑。昼与夜本是不该结合,所以注定这将是一场悲剧,但他却未料到,需将妻子陪葬。
于是长剑扬起,面对千军万马,他冷冷大笑,试问宇宙,谁最坚强?
此刻的他,浑身染血,尽是残酷的伤口,却似似护卫着怀中的佳人,不任其已孕,却在战场上动剑丧命。
可夜却轻轻推开她,缓缓向对面走去……
寒风中,昼只知呆楞。
他不懂为何爱似生命的妻子,却倒戈相向,投入了敌人的怀抱。
当她笑荧荧跳上马,与那王子亲热时,昼的心碎裂。
执起剑,他仰天大笑:“这是命,还是结?”
夜在那王子耳边嘀咕几声,千军万马迅速撤离,独留下冷风瑟瑟,沙石飞天,凄凉一片。
“夜……”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一只弓箭射过,刺入那还未明的胸膛。带着伤,含着恨,他静静闭上双眼,染血的手,悄悄指向“她”的方向。
他——昼,含恨而终。
夜嫁于敌国王子,她以其相公,生还而忘却了她,因这是她交换的条件。
这一次,她认命过着原本不属于她的奢华生活,享受着不一般的宠爱。
于是,当她得知他早早已亡那一刻,流下一滴泪,拔住匕首,深深刺入身旁男子的胸膛。
最终,披头散发,目光呆滞,倒在侍卫的刀剑之下……
灵镜化红,如双眸中一般,这是痴,是怨,用血来渲染。
昼的魂转世忘却,而夜的魂却因前世王室诅咒,而化成孤魂,徘徊于六道轮回之口……
镜光聚,独剩下西王母轻蔑的笑声:“睡神,你何等猖狂霸气,竟去抢别人的爱。”
“哼!”
“心是否有些痛?看到此情此景,是否不知所措?”
“哼!”
“这个第三者,你做不起,这凄惨的爱,你本该归还,本宫看不惯你的邪,便将那女子的魂魄放出,覆在罂粟仙子神体上。”
“这是你的计谋。”我冷冷哼着。
“可镜中的一切,皆是真真实实。”
“你想借她毁了我?”声有些颤抖,却依旧那般不屑与霸气。她以我会怕吗?她以我会愧疚吗?
她以我是善人?
错了,错了,恐这一切,只会令我更爱他一分。
因其死得好痛,我会多爱一分。
因其妻未懂得相随,我会更爱一点。
若我是她,那一刻,即使共死,也绝不会投入他人怀抱。
因我了解,她的挽救,对他来说,便是毁灭。
爱的破碎,心的破碎……
“睡神,我若是你,我便会放弃做这个第三者。”西王母灿烂笑道,阴险的双眸中,尽是得逞的笑意。
“哈哈哈,我不会做你!”
“睡神,听我一句,成全这两个孤单可怜的魂魄。”
“可怜?当你的女儿,与凡间男子相爱,你的同情去了何处?一条银河,画下生生哀怨,你的同情可去见了上帝。”
她闻言,脸色煞白,胸口淤血,肝火甚旺,大喝道:“你个恶魔!”
“令我放弃他,成全前世姻缘,等于毁灭睡神,西王母,你如意算盘,打得够精。”
她微愣,无言以对!
“你想借此毁灭我吗?”
她更是紧张,似一切皆曝了光!
“前世,她不懂得追随,而是背叛了他,所以今世,她不再配爱。”
“睡、睡神,你好狠的心。”她颤抖着声音,似无力斥责。
“令你的如意算盘见鬼吧!”
“你、你行!”
“是,一如千年前,下一刻为了赎罪,最好自己跳入瑶池中,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竟敢以此对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