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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苗也很开心,店已经盘了出去,下周就要更换主人了,没有想到就在这最后一周竟圆了自己一个心愿。
两个人正在想着各自的心事,柳青香已经把车开了过来:“别傻站着了,上车吧!”
萧何吏一愣:“去哪?”
“去家里坐坐吧。”柳青香若无其事地说。
“你不是喝了酒不开车吗?”苗苗疑惑地问。
“没事,都快点上车吧。”柳青香有些不耐烦。
萧何吏本想拒绝,可看了苗苗一眼,还是上了车,总觉得刚吃了人家一顿就马上拒绝人家的邀请不太好。
“去谁的家啊?”萧何吏上了车,心里有些疑惑。
“香香姐的家,我临时在香香姐家住。”苗苗解释道。
“哦。”萧何吏没再说什么,闭上了眼睛假睡,脑子里却出现那天早上从柳青香家里离开的时候碰到一个女孩的情形。
进了家门,三个人坐在沙发上闲聊。
苗苗坐在了萧何吏的对面。她已经把羽绒服脱掉,里面是件紧身的黑色毛衣,三年前苗苗的胸部就特别大,现在好像更加高耸了,显得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更加纤细,看得萧何吏渐渐有些心猿意马起来。
“萧哥。”苗苗红着脸喊了一声。
萧何吏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走神,赶紧把目光转向了别处。酒精有时候确实能消弱人的自控能力,萧何吏越是约束自己不看,眼光越是不自觉地向那里飘,羞愧之余,在心里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索性闭上眼装着不胜酒力,斜倚在沙发上打起了瞌睡。
苗苗见状,很体贴地说道:“萧哥,你困了啊,要不去床上躺一会吧?”
萧何吏心里一动,嘴上想说不用了,但心里又有个声音说去吧。
正在犹豫,苗苗又说:“香香姐,你扶萧哥去你房里休息吧。”
萧何吏一愣,旋即明白了,那天早上碰到的女孩就是苗苗,看来她误会自己和柳青香的关系了,张口想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解释,最后索性站了起来:“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
见萧何吏说得很坚决,柳青香和苗苗也没再挽留,两个人一直把萧何吏送到了楼下。
萧何吏打车走了,苗苗问柳青香:“香香姐,萧哥今天怎么走了?是不是我哪做错了?”
“哦,没事。”柳青香含糊地说道,她也清楚苗苗误会了两个人的关系,可是却不愿意多做解释。
世外高人1
萧何吏心情异常地兴奋,充满了双喜临门的喜悦,一喜是竞争成功,再一喜就是见到苗苗。在过去二十多年的岁月里,萧何吏自认为堂堂正正,从没做过心中有愧的事情,只有当年对苗苗的指手画脚让他心怀内疚,现在苗苗回来了,他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回到小破屋,虽然时间很晚,但萧何吏却毫无睡意,躺在床上点了一支烟慢慢地吸着。苗苗那娇艳的容颜不时的在脑海中闪过,还有那纤细的腰肢和高耸的胸部,萧何吏使劲晃晃脑袋,暗暗地责备自己,又没有娶人家的想法,想人家那些部位干什么呢?
萧何吏起身把烟掐灭,用被子蒙住头想赶紧睡去,但事与愿违,虽然那些刺激撩人的情形消失了,但当年和苗苗一起度过的那段短暂却快乐的时光却越来越清晰。每天早上,苗苗把他叫起床,然后两个人走出废墟,到附近的百花公园去跑步,跑完步找个小石凳休息一会,然后慢慢走回来找个地摊吃早餐,自始至终,苗苗的眼里都是充满疼惜和崇敬的目光。只有萧何吏自己心里清楚,在那段灰色岁月里,这几缕目光对他强自支撑自信是多么的重要。
过了许久,萧何吏渐渐迷糊了过去,但睡的并不踏实,整个晚上一直在做梦,最清晰的就是苗苗筋疲力尽却又奋力地瞪着三轮车上坡的身影。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萧何吏的手机就叫个不停,拿过来一看,是老乡张为康打来的,刚一接通,那粗俗的家乡话就骂了过来:“死孩子,怎么才接电话?都几点了?还不起?”
连珠炮式的质问让萧何吏无言以对,半响才嘟囔着回了一句:“死孩子,才几点啊,着急投胎吗?”
张为康的声音变得神秘:“前几天我遇到个世外高人,你赶紧过来,我们一起去找他测测。”
萧何吏无奈地摇摇头,这个早已入党的老乡虽然知识渊博人情练达,并接受了多年的唯物主义教育,却仍不能阻止他沉迷于风水面相之类的“迷信”。
“我不去,你自己去吧。”萧何吏说着想挂电话继续睡觉。
“真的,我不骗你,太神了,一般人我还不叫呢,快点。”
张为康的声音很焦急。
萧何吏无奈地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暖暖的被窝,穿上衣服出门。等从五十八路公交车上下来的时候,张为康已经在站牌等着了,看样子已经等了好久了,两只手不停地搓着,还不时放在嘴边哈气,两个脚也不时地蹦一下。这时一见萧何吏下车,顾不上骂立即拉了他打了辆出租车疾驰而去。
世外高人2
车很快到了目的地,青云山脚下。
青云山是东州最高的一座山,被东州最大的一条河清河围绕了大半,风景一年四季怡人美丽。
张为康带着萧何吏轻车熟路地走入了一个孤零零地小院,一进门,有位面色祥和的老妇人正在扫着院子里的雪。张为康小心翼翼地靠了上去:“阿姨,单老呢?”
“钓鱼去了,就在那边。”老妇人停止了扫雪,指着东北方很和蔼地对两个人说道。
“我们帮您扫吧?”张为康假客套。
“不用,你们去找他吧。”老妇人说完低头开始扫雪。
“那我们走了阿姨。”张为康拉着萧何吏出来:“怎么样,这天气钓鱼,不一般吧?”
“恩,不一般,估计跟你一样,神经有问题。”萧何吏奚落道。
张为康脸上先是一慌,然后浮上了一层愠色:“别乱说话,不能不敬!”
两个人走到了河边,虽然已经风停雪住,但昨天的一场大雪依然把青云山打扮的银装素裹,淡丽清雅。一片雪白中,河边正在垂钓的一个银须老者特别显眼,远远望去,仿佛一幅极美的画,如果带上个斗笠,还真有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的韵味。
萧何吏心里有点肃然起敬,但嘴上却仍然故意气张为康:“这算不算作秀啊?”
张为康气恼地摆了萧何吏一眼:“就不该带你来!”说完直奔老人而去。
萧何吏看着张为康慌慌张张又诚惶诚恐的背影,心里觉得好笑,他是彻头彻尾的无神主义者,虽然经历了太多不能解释的神奇实例,但他总相信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用科学来解释,只是目前,还有一些神秘的事情难以解释罢了。
记得当年,奶奶曾信誓旦旦地说萧何吏必能考上大学,因为很多算命先生都是这样算的,萧何吏最反感这些,就生气地反问奶奶:“那既然我必定能考上,我就不用上学了,天天在家帮你干活吧。”气的奶奶差点病倒,有两天没搭理他,说这孩子现在学的胡搅蛮缠,越来越不懂事了。从那以后,萧何吏不再顶撞奶奶,但内心里却依然对这些东西不屑一顾。
沿着河边看了半天爽心悦目的风景,萧何吏这才慢慢地向银须老人和张为康靠了过去,老人已收起鱼竿,张为康殷勤地站在旁边帮老人提着马扎和空空的网兜。
萧何吏故意问:“钓了几条?”
老人回过头,淡淡地笑了笑:“钓了几条小鱼,全放回去了。”
张为康在一边钦佩地点着头:“是啊,放生了,放生了……”
萧何吏心里有些不服气,既然放生,还让鱼受这钩挂之苦做什么?但只是在心里想了想,并没有说出来。
老人仿佛看出了萧何吏的想法,却也没有说什么,淡淡地笑了笑:“走,回家。”
萧何吏仔细端详了一下老人:面色红润,须发皆白,腰杆挺直,温和内敛。一阵寒风吹过,衣袂飘飘,倒真有几分仙风道骨。萧何吏心想,要从事算卦行业的话,估计生意要比路边摆摊的那些落魄邋遢的江湖人士好上不知多少倍?
世外高人3
老人在前面不紧不慢地徐徐而行。
望着老人挺拔的背影和祥淡的步伐,萧何吏心中的好感又深了一层,不管是不是骗子,就单看这做派,也是有极好的涵养和修为的,有心想问问张为康是怎么与老人认识的,却一直得不上空,因为张为康亦步亦趋地跟在老人身后,半步也不离开。
到了家中,老妇人已经把院子收拾停当,简洁中透着干净利索,等进得屋来,这种感觉更加强烈,萧何吏突然想起了一句话,器具质而洁,瓦缶胜金玉,大意是说陶盆瓦罐如果质朴而洁净,便胜过金玉器具。
老人摘掉棉帽挂在衣架上,露出满头的银丝,脸上挂着微笑转过身来招呼两个人坐下,态度淡然而又不失热情。
老妇人沏了一壶茶,给三个人斟上。老人地端起茶杯轻轻地吹了吹,很享用一般深深抿了一口,然后对二人说道:“你们也喝。”
张伟康立即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杯子刚离嘴唇,便迫不及待地赞美起来:“好茶好茶。”
萧何吏有点好笑,张伟康一向是很自重的一个人,今天怎么这副嘴脸,不由低头看了看那茶,只见杯中的那一抹淡绿在热气蒸腾中轻漾着,确实好看,不由也端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虽然不怎么懂得品茶,却也觉得喝进嘴里齿颊留香沁人心脾,果然是好茶。
老人盯着萧何吏的眼睛问道:“如何?”
萧何吏笑着说:“我不是太懂茶,喝这样的好茶怕是糟蹋了,不过说心里话,这茶和单老倒是极配。”
老人略显意外:“怎讲?”
萧何吏很诚挚地说:“见到单老,我终于明白了什么是鹤发童颜,仿佛见到了古代开院讲学的大儒,肝肠若煦暖春风,气骨如轻盈秋水,我觉得正配这茶的悠远清香。”
老人摆了摆手:“小伙子太过奖了。”
张伟康插话道:“呵呵,单老,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没得空,您是怎么保养的?”
单老哈哈一笑:“寡欲容颜好,无官梦也闲。”
张伟康有点惋惜地说:“如果不是这头银发,就凭单老的精气神,就跟三十多岁的人一样!”
单老又是哈哈一笑:“人见白发恼,我见白头喜,几多杰才俊,未到白头死。”
萧何吏见单老出口成章,忍不住心下佩服,张伟康更是一脸崇敬神色,但估计是刚才没听清楚,便有点不好意思地问萧何吏:“单老说的你明白不?”
萧何吏点点头:“单老说,别人生了白发都很烦恼,但单老却很喜悦,因为古往今来有多少的青年才俊,还没有活到生出白发的年龄就英年早逝了。”
张伟康一挑大拇指:“都说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可是你看单老的境界!”
单老微笑着轻轻地摇头:“小康,不要这么说,俗人避世,还谈什么英雄美人。”
作者题外话:废话不多说,凌晨两点,更新一章。
世外高人4
萧何吏心里一动,记起老人刚才“寡欲容颜好,无官梦也闲”仿佛在哪本书看过,书中好像还有一段话,便接口道:“静中观物动,闲处看人忙,才得超尘脱俗的趣味;忙处会偷闲,动中能取静,便是安身立命的功夫。看来单老的境界修已经是达到动静合一,忙闲有致了。”
单老颇有意味地盯了萧何吏一眼,转头对张伟康笑道:“小康啊,前些日子跟你有缘相遇,心里甚是喜悦,垂老之年,得了个忘年之交,也算人生幸事,今日一见,原来你们个个都是青年才俊啊。”
张伟康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